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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毫不领情

“那太好了!”

突然绽放的笑脸让司马如夜有片刻的怔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你,希望我有事?”司马如夜咬牙切齿。

白雨歌笑容尴尬,站在原地绞着手指,算是默认了。

司马如夜胸腔里似乎烧了一团火,他是犯贱才会出来救她,这么不识时务的女子还不如死了来的素净。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可司马如夜还是向白雨歌走去,小心翼翼地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白雨歌躲闪了一下,抬眼瞧见司马如夜虽然寒着脸可是并无恶意,她就老老实实地站着了。

估计是跑得太急,纱布上浸了不少血,司马如夜张开双臂绕到白雨歌的脑后,将固定纱布的发带解了下来。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似是抱住了她。

果真,伤口周围肿的通红,又有发炎的征兆。

司马如夜看白雨歌眼光更加不善了,没事看什么月亮星星?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这条命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里,哪还有被追杀的事?

此时白雨歌已不敢看他。

他把她按在了床上,她也乖乖地坐下了。

“抬头。”司马如夜命令道。

白雨歌茫然地仰着脸,不晓得这个冰山老板整什么幺蛾子呢。

又听他说:“闭上眼睛。”

白雨歌老脸一红,他不是要对她那什么吧?虽然他长得是不错啦,可是也不能那样。白雨歌脖子一缩,戒备地问:“你想干嘛?”

司马如夜的眼睛在白雨歌身上逡了一遭,甭提多轻视了,不言而喻地对她没兴趣。

白雨歌倍受打击。

司马如夜从怀中掏出纱布、瓷瓶,沾着瓶里的药水为白雨歌擦拭伤口。他冷冷地说:“等会儿药水流到了眼睛里你可别哭。”

白雨歌忙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我才不会哭”,额头上清清凉凉的舒服,心中一丢丢的感动。

司马如夜的动作不停,白雨歌心里天人交战。

她初始时的确是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跟人打起来的。可是人没找到,她又有那么点庆幸。如果他出事了,她就可以逃脱他的魔抓了。虽然他给她吃了毒药,可是赵二那么喜欢她,又在浔阳城权势滔天的,估计解毒也不会太困难。可是现在,他那么温柔,居然还细心地给她上药,人虽然冷了点,可着实让人提不起恨意。

司马如夜用发带固定住纱布,在白雨歌的脑后打了个蝴蝶结。

白雨歌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他拈着两根手指从袖中掏出手帕,在双手上恨恨地擦了一番,最后避如蛇蝎般地将手帕丢在了地上,他这才舒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

白雨歌:……

府里的丫鬟说他有洁癖,还真不是骗人的。像他这种人就该当成菩萨一样供着,每天三次净身,才能不染俗世的尘埃。话说,他好好地主子不当,跑过来给她上药,还上得那么嫌弃,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白雨歌没好气地吭声:“随便派个人过来不就好了,非得自己过来。刚刚的药水不错,就留下吧,我以后可以自己上药。”

将头偏向了一边,她一点儿也不领情。

昨个儿晚上折腾了一宿,她呼吸微弱、脉象虚浮,不晓得是否能撑过去。府里的两个丫鬟做事毛手毛脚,带来的侍卫更是五大三粗,师兄为躲麻烦早早地避了出去,只得他亲自照看着。平日里他哪用得着吃这份苦,直到天快亮了,白雨歌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他才能稍微眯下眼睛。

她醒来后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侍卫来报,白小姐爬墙了,不过顺利落地。侍卫来报,白小姐在厨房煮东西,吃得很开心。侍卫来报,小王爷来了,白小姐被带走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可他还是不放心,万一赵仲兰来得迟了,后果不堪设想。他早早地结束了沐浴,换了件衣服就出来寻她,打发了暗中守着白雨歌的侍卫,他亲自盯梢。

这一看,就又到了大半夜。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今生要偿还给白氏幺女?

她口口声声喊他老板,可是说到底他才像个打杂的、跑腿的、卖药的。

司马如夜不爽地将瓷瓶放置在梳妆台上,抬步朝门口走去,心中是万般气愤,表情上却不流露半点,走得冷漠而高傲。

“等等。”白雨歌喊得急切。

莫不是她悔了?司马如夜站定,等着白雨歌的歉意。

“前门有人,现在小粉、小青、小绿都回来了,你走窗户。”

司马如夜回头剜了白雨歌一眼,他是真的气了,大踏步地朝正门口走去,房门开合,关门的声音“嘭”地一下,带着司马如夜的愤怒。他终是没有出去,又折了回来。

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扣着白雨歌的下巴,司马如夜眸间森然、声音低沉:“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我讲话!别忘了你的小命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什么时候想取,不用毒药,也能把你挫骨扬灰。救了你两次,对你温和点,你就找不着北了?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由衷的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死得最快。”

小粉听到了声响,过来询问:“姨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

白雨歌满是惊恐地看着他,用眼角地余光望着门外,下巴被捏的生疼,这种疼痛让她醒了过来。这个男人她得罪不起呀?难道她真的是找不到北了。

司马如夜胸口起伏不定,居高临下地盯着白雨歌,果真是个吃软怕硬的。他冷哼一声,放了手。

“没事!回去睡觉。”

听着声音,姨娘的心情非常不好。小粉从门缝想看到些什么,可是屋子太宽,除了摆在门口的桌子椅子,内室的情形是半点瞧不见。小粉低着头,默默地往回走。

估计小粉是走远了,白雨歌揉捏着自己的下巴,大气也不敢喘。偷偷地瞄了两眼,司马如夜冰冷的面上毫无表情。

“老板,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给我上药,辛苦老板。”

不知不觉中白雨歌的声音中带了哭腔,眼里酝着泪,这种不公平的人生,这种你高我低的身份,让她倍感屈辱。

司马如夜的心突地一疼,他是不是太狠心了些?不过白雨歌脾性,的确该磨练下,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他依旧严厉。

白雨歌鼻子发酸,忍着泪意,“记住了。雨歌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等蠢事。”

她心里仍旧不服气,说话的口气就听得出来。

司马如夜忍不住打压道:“的确是蠢事,有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是蠢的。”

白雨歌咬着唇,恨死了眼前的男人。

司马如夜离开后,白雨歌兀自坐了许久,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起身把门栓打上,又把窗户的栓子也打上,这才觉得安全了些许。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脑袋里两个小人,一个说逃吧、逃得远远地,另一个却在说母亲的仇不报了?李高学多番卖她的“恩”不还了?就那么忍着憋屈地过一辈子?白雨歌摇了摇头,她不甘心。她要让李高学匍匐在她的脚下,她要看着他摇尾乞怜,她要亲自把报应加在他的身上。

可是留下来,她就要继续被压迫着。

每天惊心动魄地,脑袋像是别在裤腰带上,这样子的日子是够刺激,可是也让人疲于奔命。今天她运气好,得人相救。她日说不定运气差,小命就呜呼了。

汾东王府的小公主恨不得杀了她,汾东王府的小霸王恨不得吃了她,连一个大夫的儿子也对她刀剑相向。可是这些人是最危险的吗?

赵颖初要毁了她,紧要关头那个男人出现把她救了。汾东王府的人过来打击报复,旁边也有他的身影。她差点被张笑白杀了,仍旧是他出手阻止。可是若今天他要杀她?肯定进行地悄无声息,他才是最危险的人。这个有着洁癖、长相俊美、神出鬼没、被称为“二公子”的人最危险。

他是谁?他究竟想做什么?

白雨歌隐隐觉得她和这个“老板”之间必定有什么关联,她被选中不是偶然,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记忆中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当务之急是把身上的毒解了。一想到那么个看起来芳华绝代的男人,居然在她喝的药里面下毒,白雨歌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偏偏用下毒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控制她。虽然凑效,可白雨歌仍旧不齿。

抱着对身世的感怀,对司马如夜的怨恨,白雨歌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被身上的黏腻感折磨醒了,暗骂声这鬼天气。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白雨歌忙不迭地跑到丫鬟房间,让她们帮着备水。

天空碧白澄净,经过一夜休整的树叶青翠欲滴,画眉鸟打着转儿,朝阳透过窗棂射到屋内,照在白雨歌的身上。

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顾影自怜。

“小粉。”白雨歌朝门外吼道。

小粉丫头推开了门,拿了条崭新的毛巾,上前包裹住了白雨歌的头发。白雨歌双手接着自刘海滴下的水,在梳妆台上画画,玩得不亦乐乎。

自家姨娘恢复生机,小粉看着欢喜,笑呵呵地问:“姨娘,您昨晚是怎么啦?黑着一张脸,回来也不理人。”

“怎么?吓着你了?”

小粉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姨娘应该是个永远快快乐乐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白雨歌突然问道。

小粉有些伤感,表情也黯然了。

“我记得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母亲喊我九环,后来被卖给了钱姑,钱姑说娶个喜庆的名字好找买家,就叫我欣荣。我到赵府的时候,先是跟着夫人身边的李妈妈,李妈妈说欣荣俗气,就给改了碧桃。”小粉抿着嘴,在她的身份上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白雨歌转身,抱住了小粉的腰,她的脸靠在小粉的小腹上,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想用这种方式给小粉已慰藉。

抹了抹眼角,似乎把幼年的不幸也一同抹去,小粉反倒安慰起白雨歌:“其实奴婢觉得小粉就挺好,听着挺温馨。姨娘,小粉没事,咱们先把头发擦干。”

这边白雨歌还没装扮好,那边小青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姨娘,李妈妈着人来传话,说是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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