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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传说

地下石室,烛光摇曳,一对母子相对而坐,有温情,有感动,一家人间也莫过于此。

“今天我进了雪地,捉了几只雪兔,很肥,是今年第一批出来觅食的,正好填补冬天消耗的粮食。”

柳青跟阿妈说起今天外出捕猎的事,随后提到了那一处奇异的雪地,依旧心有余悸。

“那是一处禁地,你能活着出来已是侥幸。”阿妈说道,并表示自己对那处禁地也知道的不多。

“草原上曾有传说,有大能之辈惊鸿一现,可移山倒海,封天绝地,与一凶灵对决于草原,致使天崩地裂,危机时刻,那位前辈布下绝世杀阵,封印凶灵于草原千里,化为禁地,禁地全年冰雪覆盖,永不消融,预示着凶灵永不出世。”

阿妈道出一则流传草原的传说,其真实性无从考据,太过于久远,只能当做故事来听。

柳青惊悚,竟然有这样传说,不过却于他所经历的有所不同,困住他的雪地至多百里范围,这还是他夸大的估计。

猛然,柳青出现一种猜想,有些荒诞,却环绕脑海,他张口问道:“如果冰雪消融,青草重新出现呢?那会怎样?”

阿妈闻言一顿,脸色凝重,随即缓缓开口:“冰雪消融,凶灵便再现世间,即时生灵涂炭,天地都要为之倒转!”

说完阿妈又转变语气,轻笑道:“不过都是传说,当不得真,草原上都是用这则故事哄骗不听话的小孩。”

“我觉得多半为真,这世间连修行者这种逆天而行的人都存在,这则传说必不是空穴来风。”柳青摇头,觉的凶灵多半真的存在,却不一定那么夸张,那处雪地也必是只有百里冰雪封印,只是后人夸大为千里罢了。

“不用想那么多,凡人不该操心那种事情,你平安归来便好。”阿妈起身,端起蜡烛,道:“走吧,想必你连晚饭还没吃过,帐篷里有些粥,吃完今日早些休息,不要再思虑不切实际的传说了。”

柳青无言,觉得自己确实想的太多了,他只是一介凡人,庶民,能吃饱饭不饿肚子便是上天眷顾,实在不必忧国忧民,操心天下。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地下石室,柳青的目光在角落的铁箱子上停留良久,随后有些遗憾的离开了石室。

草原的天黑的时间总是比天亮的时间要长,稍微早点起床便会发现连太阳都还没你起的早,熬着黑,柳青洗了把脸,整理了下精神头,便要开始每天的修炼。

昨夜和阿妈聊了许久,初时没什么感受,直到吃了粥,填饱肚子,疲倦才滚滚袭来,他便直接睡下,连梦都没做一个。

柳青本意是带着卓玛一起跑跑步的,但想着小姑娘昨晚确实受了点惊吓,让她多睡点也好,便没有叫她。

屋外不远处是马槽,柳青的马儿还在悠闲的眯着眼睛,虽是站着睡觉,却也很香甜,不远处有片湖泊,环境极美,柳青的修炼便是绕着这湖泊跑步开始的。

湖泊的大小不能说是一望无际这般夸张,但也不小,以柳青的体力饶着湖边跑上个一圈依然累的大喘气。

湖泊里有鱼、有虾,还有一只王八,柳青每天来时王八都会探出头看他捶打一棵柳树。

湖泊旁生长着许多垂柳,细长的柳枝拖到湖面划出一道道涟漪,打破了光滑如镜般的平静,不时有两条肥硕的鱼儿游荡而来,把柳条当成了美味的昆虫一口咬了上去,硬拽了半天才发现不是可饱餐的虫子,这才摇头摆尾的游离开来。

围绕着湖泊跑上每天必练的一圈,柳青拂了拂头上细密的汗珠,用湖泊纯净的水清洗了把脸,顿时觉的轻松了许多。

卷起裤管,柳青把昨夜腿上包扎的纱布拆开,俨然发现原本血淋淋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疤,还长出了嫩嫩的新肉,阿妈的药果然神奇,不愧是产自中原。

跺了两下脚,柳青并未发现有不适感,脸上放出一丝愉悦的笑容,本来他还以为今天的炼体训练无法进行了,没想到伤口的恢复速度还是超出他想象中的快,只是一夜,便恢复如初。

柳青的带着笑意的眼眸落到了湖边几颗格外粗壮的柳树身上,这些柳树身上可以明显的看见有大大小小的拳印,脚印,显然是人为的,这便是柳青的炼体成果。

柳青修的是草原上极普通的炼体决,外炼皮肤、内锻骨骼,几乎草原里每个牧民家族都有一份,但就是这样一份普通的炼体决带给他难以想象的好处。

炼体决前有十层,他已经修至九层,外炼皮肤已接近极致,但第十层却迟迟不能突破,也不知是为什么。

柳青起身,理了下衣襟,开始照着炼体诀的方式修炼起来。

砰砰!

柳青两拳击打在一个大柳树的枝干上,像是在驱逐身子骨里的寒气,又像是标志着这一场修炼的正式开始。

柳树被震下了些皮屑,柳青这两拳是极为重的,却依旧无法撼动前者,可以想象这柳树的坚硬度更是厉害。

当然,这也是他试探性地两拳,动起全力来自然不会是这般效果。

又连续打了几拳,狠狠的踹了一脚,柳树树干虽硬,但是柳枝柳叶却不行了,哗哗地往湖面上落着,几只停在枝条上的虫子也被震的掉了下去,肥鱼们一轰而上,抢了个干净。

兴许是打的起劲了,柳青又是一掌袭去,又是一击鞭腿,打的酣畅淋漓,柳叶柳枝成批的望下掉,被逐渐起来的阳光微一照射,远处望去倒也是别样的风景。

重复的击打时,柳青也是在逐渐的提高着力气,从炼体决一层的力气到九层的力气,威力是越来越骇人,声势也越来越大,砰砰的声音传了很远,声音低而有穿透力,劲道十足。

炼体决的奇异之处就在于需要不停的锤炼己身,单单将人类的身体修到一种极致,这种修炼法子比较极端,甚至比较残忍,但是柳青没有选择,听说草原上有大家族的人有些并不炼体,自出生其便以灵药淬体,可比肩炼体决修至巅峰,随即便直接炼气,跳过炼体的环节。

炼气自然不是普通的气,乃是天地精气,万物生养之气,如此奇特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炼的,他只知道首先需要一门炼气的法门,再要天生筋骨极佳,方可炼那一口子气。

练气如若达到巅峰,有机缘而至,即可成为一名修行者。

至于炼气的法门,他自然是一无所知,便是手上这份炼体决也是他当初流浪草原时花了二两银子换回来的。

柳青虽是憧憬那神秘的炼气,但也看的到现实,这炼体诀的前期他连十层都没达到,又如何能炼气?不要说那炼气之士连第一层境界都远超十层的厉害了。

草原的黑夜虽比白昼要长,但阳光却也是说出来便出来了,太阳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跃出了东边的山头,这个草原就迎来了新的一天,而湖面出来晒晒早晨第一缕阳光的鱼虾们也开始多了起来。

在不间断的击打柳树中,柳青开始了一种特别的修炼,炼目力,清晨的太阳柔和而不烈,如果直射望去,便可以大大的锻炼目力,从而缓慢的提高视力。

柳青便这样直挺挺的看着这轮太阳,这样的时间不多,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要在太阳变烈的一瞬间受回目光,不然若被刺着眼,效果也就没了。

这是柳青流浪草原时,一为奇人教给他的,并且还传了他些许箭术,神异无比。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柳青在那一瞬间机敏的收住目光,没有被便烈的阳光刺着,随即眨巴眨巴有些酸胀的眼睛,便又开始捶打柳树炼体。

草原广大,这是几岁孩子都知道的是,所以普通人家都需要依城而住,就算有些富贵也都住进了城里,从高空俯瞰,可以发现一座城池旁大大小小的屹立着上万户人家,这便是草原奇特的依城而住的奇观。

草原很大,城池却并不多,有城池的地方就像沙漠里的绿洲,而今天的草原王庭都城撒蛮城却很不平凡。

春风吹拂下,一条长长的马车队正沿着撒蛮城的方向缓缓前进,车队有三辆车架,几十个骑兵,外加数十来名的杂役小厮组成。

这些走在前面的骑兵威武雄壮,个个腰间都系着一柄宽刀,背上栓着一把大弓,光线照射在箭筒上,显得森然凛厉!

小厮们犯着春困,无精打采的跟着车队前进,一名小眼粗眉的贴身小厮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几个小碎步跑到第一辆马车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少爷,前方不远处就是撒蛮城了,只要今天过了城外的小庄,夜里便可进城。”

马车在这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似乎是压到了一块石头上,车里传出一声闷哼,随后一道冷清的声音说道:“嗯!这次的盛会事关重要,不能出任何意外,管好你手下那些懒货们,可不要节外生枝!”

“属下懂得!”贴身小厮行了一个干净的礼,然后慢慢退离的马车旁,来到那群杂役小厮面前,眼眸子森冷着望着这群打着瞌睡的家伙。

小厮们也都敏感的很,看着头儿脸色不善的走过来便知道那位马车上是主子吩咐了些什么,赶紧瞪大双眼,一扫先前的颓废气质,等着头儿训话。

“你们这群懒货们都注意点,少爷说了,路过城外牧民家时不要惹是生非,好好的拉货做奴才便是了,若是行为举止不规矩,别怪我冷三不念兄弟之情!”冷三恶狠狠的说道。

众小厮们听了这话都是心里一凛,连忙低头称“是!”

马车内,似有轻声喃喃:“这次的盛会我必将夺得头名,等得到那绝世法门带回皇朝,这群草原蛮子便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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