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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失衡的心灵天平

每个学生的心中,都有一架天平。可是刚进入初三,我的那架天平就失去了平衡。

那个学年开学,刚刚转学的我,初来乍到,看着陌生的校园,陌生的面孔,鼻子里感到酸酸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孤独。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上完第一节课,到了第二节,就是班主任的,是语文。听说班主任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教师,特别温柔。自己虽然年少,可心里却有一份期待,不为别的,只为了获得一份慈爱,来抚慰自己那颗孤独的心。上课了,满怀希望地眼巴巴望着老师,还有那水灵灵的眼睛,很希望老师能注意到自己。

由于是上第一节课,班主任首先点名,声音脆脆的,柔柔的,很好听。那时,我坐在靠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窗外有棵梧桐树,叶子绿得如梦,让人感到赏心悦目。有几枝伸到窗口,伸手就可以采摘到一片。这,是我唯一的安慰。可这会儿,我再也无心观赏梧桐树叶了,而是聚精会神的,生怕漏掉了自己的名字。点到我时,我响亮地答一声道“到”,声音有点颤抖,并举起了手。老师并没有抬眼,也没有把眼光望向我,毫不停留,继续向下点去。一阵威风吹过,梧桐的叶子轻轻地摆动,把教室墙上荡漾成了一片绿色,可在我的心头,却已不再那么美丽。我的心里,沁进微微的冷气,薄凉薄凉的。

我从此更加孤独,更加沉默寡言;由于其貌不扬,也很少引人注意。

由于心情郁闷,我所引以自豪的成绩,在后来的日子里,一步步下滑,达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我很希望班主任能找我谈谈心,或者哪怕批评我一顿也好。可是,一切都风平浪静,在班主任的眼中,仿佛没有我的存在,她,也仿佛没有这样一个学生。

有时想想,这样也好,没有旁人的介入,我一个人默默地享受着我的寂寞,还有墙角的那一片风景,同时,也享受着自己那些或悲或喜的心情。有时,在日记中写下来,一个人品咂着。

五六个周之后,老师排了座位,我向前移了两排,仍然靠着窗子。这个时候,梧桐叶子已经发黄,一片憔悴,憔悴得让人伤心。坐在这儿,我的心,又泛起微微的希望,希望老师能注意到我,并喜欢上我。可是,随着时间地流失,这份希望也被时间一天天冲淡。

一天,老师用手指指指我,我满脸阳光地站起来,老师说:“那个谁,去,去办公室拿一盒粉笔。”我脸上的那一片阳光,迅即凝成了冰霜。

半个学期就这样波澜不起地过去了,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片片坠落,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就像我,孤独而寂寞,在寒风中飕飕发抖。

那时,鬼使神差地,我爱上了写作。一天,不经意地写下了一首小诗《秋叶》,很喜欢,于是鼓足勇气,拿去给老师,希望能帮我修改一下。在楼道里,老师接过稿子,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以后的日子,我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可老师迟迟不把稿子还给我。几次想问,欲言又止。那天,是个阴天,刚好从老师窗前经过,一团废纸扔了出来,落在我的身上。我拾起纸团,展开一看,呆住了,这不正是我前几天送给老师,请她修改的《秋叶》吗?现在,上面已经皱得看不清字迹了。我的心中,阴云密布,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我的眼中,也从我的心中。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到校,同学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我,有敬佩,也有羡慕,让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这时,铃声响过,是语文课,班主任走进来,看着我,满面笑容地说:“你的诗发表了,了不起,真有写作天赋啊。”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同时,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惭愧,原来,是自己误解了班主任老师了。

那天的课,我听得特别认真,也领会得十分到位。我感觉到,学习,是如此的有意义,也是如此轻松愉悦的一件事。这种感受,已经离开我整整几个月了。

不知不觉,四节课结束,放学了,我兴冲冲地回到家里,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却发现家里的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饭菜。我高兴地想,一定是妈妈也知道我发表了作品,所以特意犒劳我。我高兴地放下书包,这时,妈妈走过来,手里拿了一份报纸:“知道吗,你的诗发表了?上次帮你收拾房子时,无意中看到它,写的很好,就替你投了稿。”一句话,让我的心感到一阵疼痛。我一把夺过报纸,几下撕得粉碎,泪水,雨点一样向下落。“谁让你帮我投的,谁让的?”我哭喊着,跑进房子。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也把大惑不解的妈妈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再走进课堂,老师改变了以往的态度,把那些曾经只用于优秀生身上的词语,毫不吝啬地加到我的身上,这对曾经的我来说,该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可是现在听来,不但毫无兴奋的感觉,反而分外觉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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