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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惹尘埃(2)

她试着把时间往前倒,咔嚓咔嚓像扭手表发条,把时间倒回到那个凌晨,就在那一刻,假装为了小冬的睡眠(多草率的借口,亵渎了纯洁的睡神吧),她那么轻巧地说“行”,她顺从地以一个好价钱出卖了新死的丈夫。她所做的,算是什么?

哦还有,“午间之马”!那个又怎么说呢——像是两个绚烂的恶之花的痒痒,这个还没抓好,那个还要更痒!

于是,接下来,肖黎把冷笑对准死去的丈夫。

总的说来,他可真扫兴!她本可以凄凉地怀念,于饮泣中追忆他们的恋爱与怀孕、三口之家的零星片断……婚姻固有的温情部分,足可以像流水一样取之不尽,让她像其他的未亡人那样心碎地消瘦,然后在健忘中恢复,开始人们常说的“新生活”——但显然,现在不可能了。从拿到丈夫的手机起,从那条短信所属的怪异名字开始,事件的质地就变了,被某个活动力强大的异形分子给搅和了。

死亡不再是死亡,哀悼不再是哀悼。被毁了,并且,很污糟!

是的,现在肖黎可以毫不避讳地承认:相对丈夫的死,她更在乎那个细节不详的“午间之马”!她没法接受这被蒙蔽的耳光,这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庸俗啊!丈夫把她打发进了那样一群被遗忘被损害的蠢婆娘之列——傻乎乎地烧好菜,盯着表,守着孩子,一无所知地等着不忠的男人!真恨不得把丈夫从死亡里揪回来、流淌着热泪狠狠嘲笑个够啊!有什么好骗的呢!随便男女,随便什么鸟事情!外遇算个!多少人在外面搞啊,哪个像你这般地举轻若重——搞到那么偏远的城郊地带,荒凉的大太阳下,还要赶时间抄近路,甚至把性命都搭上!这真太他妈的了!

更差劲儿的是,对于那个“午间之马”,肖黎已无追踪的可能——凌晨的电话里,对方明确过这一点,就算她执意行事,结果亦可以想见,那号码在“国家工作人员”的先期干预之后,肯定会关机,然后,停机。这个号码以及背后的“午间之马”,会跟随丈夫一同消逝……啊不,这还不是最糟的部分,那个人年纪几何长相如何,他们是旧相识还是新伙伴,是了不起的柏拉图还是淫邪的肉体狂欢,这些该死的详情还有意义吗?也许任何一个别的妻子都想知道,但肖黎不需要,她只在乎一个简单而粗暴的事实——她被至为亲密、交付终身的枕边人给骗了!当然,她从未希冀过所谓的海誓山盟,她只求最基本的坦诚与信赖,然而,这也不能够!连他都如此,整个世界都是纸糊的不是吗!

内心的狂暴却像地震与海啸、像所有能想象到的末世灾难,摧毁了她曾有的平和的旧性情,她成了一个没有悲痛的寡妇,她所有的只是对自己的厌恶,对死者的愤怒,对整个世界的高度拒绝——这一切,皆不可告人。

肖黎就只有整夜整夜地在客厅(小冬在卧室熟睡)走来走去,听任自己的脚步敲打地板,像一只被两条巨蟒死死缠住的青蛙,除此之外,还能怎样?白天她还得好好地上班呢,上级们、同事们、已故丈夫的单位、小冬幼儿园的老师们、两边的亲朋们都在远远地好心等着她开始“新生活”呢——人们现在对隐私权可真尊重,特别懒洋洋,特别约定俗成,或者也是人际间安全距离的正当借口,她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说说她内心的大暴动!

4

退休主任医师徐医生就是这个时候跟肖黎交上好的,作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其睡眠的脆弱程度可以想见——她就住在肖黎楼下,眼睛不好,耳朵却太好:一清二楚听着肖黎一步一步在屋子里转圈。

凌晨两点,徐医生敲肖黎的门。这个时候,肖黎正进入她狂乱思辨的高峰,双目通红、四肢酸胀、头发给挠得纷乱,宽大的睡衣皱得没了人形。她脑子里忙得不得了,非常讨厌这个时候被打扰。

徐医生是有礼貌的,她笑着开口:“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靴子是怎么回事?”

“靴子?”说什么呢,肖黎恶意地抵着门,认出这是楼下的独居老太太。

“让我进来成不成?”老太太使劲挤了进来,她衣衫整齐,一副正经做客的样子,脖子还挂一副蛮讲究的金框眼镜,“靴子你不知道?马三立的名段子啊!一只靴子,‘咚’!另一只呢,没了!”

“……”肖黎迟钝地低头看看,她穿的是双皮拖鞋,它在地板上会有脚步声——她是特意要听听那个,好歹是个动静!

“嗨,跟你的鞋没关系,跟扔一只留一只也没关系……啧,你没有幽默感吗。”徐医生不满意地摇头,“我是说,你打算穿着你的靴子到什么时候?要不,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脱掉呢!”

肖黎听懂了,什么狗屁幽默!她暴戾地回绝:“谁说我打算脱掉的,穿着就挺好!”

“成!那你就穿着……嗯,其实我能理解,你们小夫小妻的感情正浓着……”徐医生以一种过来人的长者口气,自顾坐下来,四处瞅,眼里的白色翳物随之移动。

这让肖黎越发冒起火,这种软绵绵的鬼话她白天听得够多了!去他的,她真想说句大实话,她憋死了啊,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反正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反正就是个半瞎的龙钟老太。“没有的事!我那丈夫,他死在桃花路上,挺带劲!他死得我都赚大发了!”

“啊?!”老太太瞪起眼,翳影占了快小半个眼眶。

“你知道个什么啊!还理解我,理解个屁!”肖黎极不友好,连水都不倒,只更快地走来走去,“还要帮我脱靴子!就你!”

老太太蛮斯文地一笑,不说话,只往后靠了靠。她有数,肖黎就要说了。

肖黎的确是说了,但她那也不能算是说,而是吐、呕,是倾倒泔水。

她讽刺,接着又嘲弄自己的讽刺;她假设,然后推翻这些假设;她指责,却又收回一切的指责;她诘问,却又因这些诘问而失声……如此这般逻辑混乱地叽里咕噜了一大通,天都没亮,反而被她说得更黑了一般,满房间都像堆了缠绕的乱麻。皮拖鞋仍在地板上继续敲打,肖黎口干舌燥、筋疲力尽——这无法挨过的凌晨啊,从手机半夜响起的那第一个黑色凌晨开始!

徐医生去烧了半壶水,又挑了半勺蜜,等肖黎的两片唇都沾上水了,才开了口,语气却平常,根本没把肖黎的两只靴子当回事。

“就这些吗!那好,你倒看看我呢,我那丈夫,都死了三十几年了!说起来是自杀,可他为什么要寻死?谁不想活下去!唉,那死就是白死、是自取灭亡,自绝于人民!你听听,就这样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啊,你要是换作我,还不早疯了?算了不说我,只说你!多好啊,不能再好了……你想,是他们求着你去领抚恤金的对不对,这不是皆大欢喜嘛!谁在乎那个真相?尤其是你丈夫,怎么算卖了他?他要能活转了,绝对会高举双手赞成!我真奇怪,你气恨个什么?跟他们一起圆个谎怎么了?你四面看看,谁不扯谎啊?”

肖黎一怔,她不清楚老太太的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三十多年前,是另一曲死神的欺骗之歌……水可真甜,她又喝了半杯。

“至于第二个小问题……”徐医生沉吟着,接着竟笑嘻嘻的了,“你丈夫,他可比你幽默多了!午间之马!有趣儿!不过,谁告诉你就一定是那码子男女事?或者你丈夫在做小生意?他有个贩毒的坏朋友?他被什么人叫去收一笔小贿赂?一万种可能嘛!他不过是不想让你挂心……人活着么,总归要受骗的,被自己丈夫骗骗,有什么了不得的!”

唉,看老人家,还是和稀泥的劝解而已!这反而让肖黎更深地对谎言感到惧怕与憎恨,看哪,它那么滑溜溜的、善变并和气——照老太太的说法,她说个谎是皆大欢喜,她被骗一下亦是天经地义,通通是好的!那什么才是不好,难不成竟是“真”……肖黎忽而又感到骄傲——她为这个时代所感到的脏、羞耻以及不确凿的正义感,本就不指望任何人的明白!至于老太太的劝解,且先取了吧,这样想着,于是微微点个头。

徐医生却认为是她后半段的小型调侃获得了效果,颇有成就感地看着肖黎,眼睛吃力地眨着,好一阵之后,面色忽然庄重了:“我知道,现在只有我才知道你的这双靴子!放心吧,孩子,我要让你开始新生活!”

听听,又是“新生活”,什么才算是新生活啊?人们为何如此向往?那是洁净的天空与无邪的大地吗?痴心妄想吧,这世上还有那样的去处吗?

5

表面上看,肖黎的一对靴子,好像还真的就此脱下了,从那个凌晨起,她结束了通宵的走来走去,重新拥有了睡眠——那靴子是脱了,却又变成了袜子或其他什么玩意儿附到了肖黎身上,其表现形式,即前文所提到的“不信任症”,此病症如微风,非常之细碎,无孔不入。

比如,看报纸或是听电台,消费向导、医药咨询这些作风豪放的商业假面,自是不必说了,就是挺端庄的新闻,肖黎也会发现端倪——其实就是遮盖物不是吗?她唯一的兴趣就是掀开这层布:“某某指数持续走低”,胡说!她给小冬买对虾,一个月内涨了两块。“某公司宣布即将从事慈善”,幌子,这根本就是洗钱!“据有关部门检测,该区所属二十八家化工企业排污处理均已达标……”不能当真的啊,小冬,去看看那边的水沟,连片鱼鳞都养不住!

拿起食品包装袋,她直翻白眼:“百分百天然维C、令您倍增活力!”“国际营养专家配方,天然牧场奶源,添加二十三种微量元素,帮您的宝宝赢在起跑线!”看到了吗小冬,无谎不广告啊!她叮嘱小冬不要相信出厂日期与保质期,“那就是一个大概的参考!期限内吃了不会死人就是!”

她买东西总要吵架,人家讲的任何一句话,夸她试的裙子合身、说价格已是最低折扣、向她推荐新款产品,她都会失态地翻脸,犀利地指出对方是在“忽悠”。

她忍不住细究人们相互间的寒暄,她聆听人们在会上的“抛砖引玉”,他们做计划,他们赞美与谦虚;在另一些场合,他们发狠,他们彼此交心,他们信誓旦旦;他们以天壤之别的角度定义同一件事……多可怕啊,肖黎越听越觉得不妙,那么多话,完全不能捏啊,全是水分,全是泡泡,他们都是说说而已——语言的全部价值,就是用于消耗和装饰!

也可能,肖黎这“不信任症”的终极目标是为了小冬、为了他安然地入睡,在丈夫离去的那个晚上,肖黎就发过誓的,她要让儿子一直能够那样无忧地入睡——她没办法替小冬建造无菌室,她所能做的就是结合生活中的一切所见所闻,细小不舍地教导似懂非懂的小冬,尽可能揭露给他看这世道所有的异形!她才不像别的妈妈那样操心钢琴围棋心算或任何别的,不,她认为孩子唯一需要的教育就是:如何识别这个世道的谎言,以及如何在谎言的野蛮丛林中过活。

当然,她这病症,偶尔也具有喜剧效果,比如,对付徐医生替肖黎所介绍的男人——这就是老太太庄严宣布的“新生活”!多年的“专家门诊”使得她拥有一张涉及各领域的庞杂人际网络,尤其当这张网络上大部分人都跟她一样,进入了退休生涯,其一呼百应之势可真惊人,一个接一个地,徐医生替肖黎张罗上了。

从一开始,肖黎的回答就言简意赅:“我,那事,不可能的!”肖黎深知自己已经坏掉了,没有办法再跟另一个人融合在一起了,不仅仅是跟一个人,包括跟这整个世界吧。更何况,结婚,那是何等破绽百出、缝缝补补的事儿啊,趁早撒手了吧!

怎么就不可能,还年轻着呢!徐医生当然以为她就是这么一说,她满心想着只有她才能救肖黎呢,茶楼或是馆子,早把人都替肖黎约上了。某杂志社的美编、外事办处长、电脑销售地区总代理,也都算是漂亮人物。

——也罢,肖黎认了,就当老太太是她跟现实妥协的小缺口吧,偶尔装装样子,与这谎言世界大同,反正中午也没什么事情(午间之马:午间时光,疏可走马,桥下的丈夫啊,你当初是这意思吗)。肖黎略收拾一番,沉着地就去了,甚至还有一点兴致:她想或许可以做做游戏。

肖黎坐下来就先自我介绍:“我是办公室秘书,专职文字骗子,以讲话稿、内部信息及红头文件的形式专门写假话空话套话场面话……”这开场白有点突兀,但挺有趣儿的不是吗?对方愣了一下,看她蛮秀气的样子,笑了,这女子!好玩呢。

“那么您呢,您主要在哪一方面行骗?”她第二句话就有些让人坐不住了,外事办那位发了福的中年处长当即托词而去,也有的倒能跟得上她的调子:“鄙人主要从事视觉欺骗,使人觉得我们杂志时尚、厚重、美观,赠品很高级!”

“那么,咱们吃点什么?你偏好什么口味?”肖黎不动声色,如同狡诈的猎手。

“不……您随便点,我保管都爱吃。”对方当然要客气,多绅士!肖黎却暗中一笑,心想,这不就开始了!

接下来,她还有一大把的暗箭:“您跟原来的妻子为什么分手?”“我有个儿子,才上中班,您真的不介意?”“您满意现在的生活?对领导同事朋友,感觉如何?”“您看我还行?那您最中意我什么,长相呢工作呢还是性格?”每一句话都是陷阱,对方根本就搞不清楚,在哪里失足跌倒了,况且有些话,初次见面,本来就不便实话实说!

最终,在初次见面的尾声,肖黎奉献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计算器般精确指出对方一席谈中,假话所占的百分比,接着,她亲切地留下她那份餐费:“对不起,请您谅解,我不想跟一个骗子交往……”

大部分人都被肖黎的蛮不讲理给惊呆了,这个女人头脑坏掉了不是吗?真白长了个好模样!也有些家伙较为放松,他们摇着肥胖的手大笑:“啊,从没见过您这样的,真太有趣了!肖女士,您知道你适合找什么样的吗?程序员怎么样?不行,那可是严密的大骗子!气象预报员?不,也不行,他们总出错儿,那么,整点报时员!这个最适合您,现在时刻,北京时间十三点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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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为了徐医生,可更多的,大约是因为长期逆流而行的发泄之需,肖黎决定“关注”一下老太太身边的韦荣——在那么多胡搅蛮缠、几近无厘头的“不信任”作为之后,碰到这么个摆地摊卖大力丸的小角色,虽说低级了点,但倒真是货真价实,正可以好好收拾一番。

反正早上送完小冬到幼儿园,离上班还有会儿,肖黎便赶到公园,像个便衣督察员,若即若离地坐在徐老太太边伺机而动。当然,那三个疗程的金视丸,老太太已经买下了。不过,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肖黎倒要看看,这个叫韦荣的还有什么把戏。

韦荣真是个有耐心的坏孩子,对所有的老人,他绝口不提他卖的任何东西,他好像是个降临到这帮老头老太太中的天使,就是专门来陪他们打发时间的!

他笑微微地,听他们谈另一个世界的老伴,同一个世界却难见影踪的儿女,谈他们没完没了的小病小痛,活脱脱像个孝子贤孙:真的?您老一到阴天手腕就痛?那么是针刺的痛还是骨头缝里的痛?他替他们系围巾(瞧这大红色,真衬您老人家的皮肤),替他们找钥匙(哎呀韦荣帮我看看,明明放口袋的,怎么就不见了),替他们看药品说明书(到底睡前吃好还是早晨吃好)……

老人家们实在太喜欢他了,他那简陋的小桌摊子就像是个社交中心,每天一大早,身形衰弱、衣着过时的老人们就三三两两地前来交际,跟韦荣扯,相互间扯,连半聋了的都在扯,衰弱的嗓子颤微着、七岔八岔、前言不搭后语……而这过程中,不知不觉地,他们就买起韦荣的东西了,治眼睛花的“金视丸”,治关节痛的“十全膏”,治肩周炎的理疗仪,延年益寿的“银杏茶”,全面调节体质的“美国蜂胶”……千儿八百的,他们几乎是争先恐后把退休工资送到韦荣手上,谁要是不买的话简直就是落伍、要被这晨间的社交生活所淘汰了,可不是嘛,否则大家聊起吃药心得来,他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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