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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曼啊曼(2)

吃过晚饭,二曼抢着要洗碗。小梨拦住她,叫她坐下。二曼就重新坐下。一双眼睛,忐忑地望着小梨。小梨看她局促的样子,知道是吓住她了,便东一句西一句,扯起了家常。怎么说呢,对这个外甥女,小梨喜也不是,恼也不是,有那么一点恨铁不成钢。照说,在城里这么多年了,好歹也算念了大学,怎么竟还是这个样子呢?生涩的,寒缩的,不舒展的,带着乡下女孩子特有的村气。就说眼下,即便是穿着小梨的家居服,米白的棉麻裙裤,雪青吊带小背心,头发呢,随意地绾在脑后,看上去倒是清新家常,但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总叫人觉得不像。小梨同她说着话,问起家里的一些农事:玉米快收了吧,还要浇几水?棉花怎么样,统共摘了几喷?今年雨水大,河套里的红薯花生,倒有福了--会不会,雨水太大了?岂料,二曼竟是一问三不知。小梨叹口气,只好问一些学校里的事。也不怪二曼,如今的孩子,谁还关心庄稼的事呢?也不光是孩子,即便是芳村的那些大人们,一颗心全在打工挣钱上,庄稼们,是早就不在他们眼里了。

说起学校的事,二曼的神态活泼了许多。小梨趁机说,曼啊,你是怎么想的?小梨说我是说工作的事。二曼正说得高兴,冷不防备,一下子便怔住了。小梨说,曼啊,怎么想的?是真的--想来北京?二曼低着眉,怯生生地,又是坚决地,说反正,我不想回芳村。小梨长叹了一声,说曼啊,是这样啊曼。小梨说你姨夫不在,就咱娘俩,咱们直来直去,不绕弯。小梨掰着指头,说你看啊曼:一、咱是本科,三本,那个学校,你也知道,北京是什么地方?一块砖掉下来,能砸死俩博士;二、咱是女孩子,在就业上,女孩子就不占优势,也甭怨什么性别歧视,这是现实;三--小梨停下来,又长出一口气,说这三,咱学的是计算机,小姨虽说在北京有些年了,但也就是这小圈子里有几一顿大锅菜,看来不是白吃的。小梨看她怔怔傻傻的样子,有些不忍,便说曼啊,要不这样,你看,你想不想再考考研?话一出口,小梨便后悔了。考研,大姐哪里还有力气供她读研?!这几年大学勉强读下来,已经是一屁股债了。况且,就算是供得起,硕士读完,还要不要读博?这样读来读去,几时是个了呢?一个女孩子家,就算咬牙读到了博士,嫁人可就更难了。小梨看着二曼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动了气。小梨说我看这样,读研的事,你就不要考虑了。倒不如回石家庄,或者,干脆回大谷,找个工作,好好嫁人,倒是正经!小梨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歹让你爹妈沾上点光,也不算白白供你一场!

床头的闹钟滴滴沥沥走着。仿佛窗外的雨滴,简直是连成了一条线。窗子半开着,夜风湿漉漉地吹进来,把薄纱的窗帘吹得一扬一扬。小梨睡不着。二曼关在屋子里,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或者是,偷偷地哭了一场?今晚的谈话,也可能是,太--匆忙了一些。二曼才刚来几天?还有,有一些个话,好像是,说得也有些重了。到底不是亲娘俩,隔着一层肚皮,说话就得讲究些。还有一条,自己早早离开老家,对她这个小姨,看来二曼是有那么一些惧意。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终究有限。一大家子,人来人往的,小梨哪里在意过她这个小丫头片子?!对于二曼,她这个小姨,恐怕也只是大人们嘴里的一个传奇吧。小梨是传奇故事里的女主角,也是他们这些孩子的教科书。而今,教科书有血有肉地站在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了那么一大通性命攸关的话--这孩子是个老实疙瘩,怕是被吓着了吧?

乃建还没有回来。幸亏乃建不在。怎么说呢,跟乃建这么多年,在老家的人事上,小梨总是嘴硬得很。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自家夫妻,也谈不上这个。可是,在乃建面前,小梨从来不肯说芳村半个不字。记得,第一次带他回芳村,乃建兴奋极了。看着大片大片的玉米棒子,金山一般堆了一院子,稀罕得什么似的。左邻右舍,都来看翟家的北京女婿。嘁嘁喳喳的,议论着他的的吩咐,一口一个“婶子”,一口一个“大娘”,笑眯眯的,一点都不认生。他坐在翟家的老榆木太师椅上,吃着新鲜的煮花生、煮毛豆、红瓤白瓤的大山药,直说好吃,好吃。芳村人把红薯叫做山药。那时候,正是秋天。天空高远,乱飞着一块一块的闲云。

立秋都好几天了,还是闷热。都说节气不饶人,看来也信不得。小梨从地铁里出来,人好像一脚跌进热汤里。大街上,人们都皱着眉,紧着脸,走得匆忙。太阳煌煌地照下来,金影银影交错。北京槐蔫蔫的,仿佛要睡去了。这个夏天,真是煎熬啊。

赶到咖啡馆的时候,胡筝筝已经到了。看着小梨一脸汗水的样子,胡筝筝说,怎么,着火了?小梨笑,不理她。只管招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又点了两份甜点。胡筝筝喝了一口柠檬水,说吧,何事惊慌?小梨说,就是聊天。胡筝筝说,鬼才信,我还不知道你?小梨这才慢慢说了。胡筝筝一面搅着卡布奇诺,一面听,半晌,方说,还真是件麻烦事儿。谁不知道,这年头,工作难找。小梨说,废话!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胡筝筝说,我长着三头六臂?小梨说,你岂止三头六臂?你人脉广,能量大,美女就是生产力哈。小梨说你外甥女的事,你得管。胡筝筝被气乐了,翟小梨!我把你个--简直是强盗逻辑!小梨却不笑。她把自己那份点心也推过去,说,我不管,反正是赖上你了。胡筝筝叫道,什么人啊你!胡筝筝说,你还不知道我?小梨不说话。胡筝筝看了一眼小梨的脸,说好吧,我可有言在先,我只是试试。要是不成,你可别骂我!

匆匆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多了。乃建还没有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二曼正歪在沙发上,很专注地玩着手机。见了小梨,像是有些意外,赶忙站起来,脸登时就红了,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小梨看她红头涨脸的样子,知道是口气错了,便软声道,你歇着吧--这俩半人的饭。

晚上,家里来了电话。小梨一看来电显示,便挂掉了,重新拨过去。大姐在电话里问长问短。小梨也不打断,由她问。大姐问北京热不热,这些天,芳村简直是热死人。就怕停电,热在三伏,停电简直要人命!大姐问北京菜贵不贵,真是不得了!十块钱买不了几棵葱。大姐问小梨忙不忙,大热天,可不敢太拼命!问了小梨,又问乃建。问了寒,又问暖。小梨嗯嗯啊啊地应着,知道大姐心不在肝上。大姐是个强人。在芳村,谁不知道大姐呢,一张刀子嘴,好比青玉米叶子,割人见血。心性又高,脸皮又薄,偏偏大姐夫又是个木头人。脑瓜不灵,光景就不如人。大军成了家,念书是没指望了。可话又说回来,幸亏没有!小子家,还不比闺女,买房子娶媳妇,都是大麻烦。这个二曼,用大姐的话,砸锅卖铁,生死得供出去。再者说,乡下定亲早,二曼念书耽误了,过了好年纪。高不成低不就,如何是好呢?小梨听了半晌,刚要开口,那边却换了爹的声音。爹也是问长问短的,好像是,跟小梨已经有几年不见了。爹的脾气,小梨怎么不知道?肠子直,性子暴,火炭一样。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年纪越大,在儿女面前,倒越发收敛了。是不是,人老了都这样?

春节回家,爹多喝了两盅,有些高了。父女两个在屋子里说话。说着说着,爹便落泪了。小梨想,这是又想起了娘。也不敢深劝。冬天的黄昏,屋子里光线暗淡。爹朝窗外照了照,欲言又止。

这是家里的老宅,后来翻盖了,大军结婚住。说的是,大姐既要了这老宅,就得给爹养老送终。找了村里管事的,立了字据。姓名也签了,手印也摁了。管事的端着鲜红的印泥盒子,给小梨,小梨不肯接。摁什么手印?!自家骨肉,倒生分了。大姐一定要这样,小梨也不好硬拦着。可话是这么说,难不成,小梨她从此就撒手不管了?怎么可能!看着爹吞吞吐吐的样子,小梨不了大军媳妇,都六七个月了吧?孩子见面儿要等明年开春了。又拿了一沓钱,给爹。爹推三阻四,简直要跟她急了。也不敢大声,一面推,一面又往门外看。争持不下,小梨便只有像往常那样,抽回来两张,算是妥协。爹把钱攥在手里,像是不舍,又像是难为情,脸上讪讪的,好像是,花了闺女的钱,是做爹的欠了情。小梨劈手拿过来,替他塞进兜里。水壶在屋角那一个小煤炉子上叫,小梨赶忙走过去倒水。大铁壶沉甸甸的,火苗子扑上脸来,她只觉得头皮一炸,眼底热热地辣。

浴室里水汽缭绕,里面传出乃建的口哨声。轻松明快的调子,是他素常喜欢的那一个。莫名其妙地,小梨竟从中听出了几许佻挞的味道。看一眼二曼的房间,门关着,也不知道躲在屋里做什么。小梨刚要喊她出来吃西瓜,又怕出来撞上乃建。大热天的,难免不便。这乃建,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天,都是很自觉地最后一个洗澡,一则好清理浴室,二则呢,等大家,特别是二曼,睡下了,都方便。小梨去厨房搬了案板,嘭嘭嘭嘭嘭嘭切瓜。乃建从浴室里探出半颗水淋淋的头来,笑嘻嘻地说,有冰西瓜吃啊?爽。小梨没好气,不肯看他,只管挑了一块籽少的瓜心,放在玻璃的西瓜盏中,又插上一把小勺,过去敲二曼的门。

二曼歪在床上,对着手机正说得热闹,竟连屋里进了个人都毫无觉察。小梨把西瓜放下,转身往外走。带门的时候,咔嗒一响,二曼这才惊跳起来,不好意思道,微信哩。小姨,你不玩微信?

夜里,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小梨怕人听见,压低了嗓子。说千道万,乃建却是一声不吭。小梨就气他这一点。顺手抄起枕头边的一本书,直直地朝着乃建砸过去。咬牙恨道,看书!就知道看书!世事不问!书呆子一个!书厚,硬纸壳的包装,边角锋利,可以杀人。乃建伸手挡了,却正砸在胳膊肘上。小梨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知道是下手重了,却哪里肯服软?拽过床单,胡乱蒙了头,听着乃建哎哟哎哟叫唤,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夜色沉沉,被印花窗帘里,只觉得手脚冰凉,脸上却有热辣辣的东西滚下来。一缕晨光落在枕边,倏然把她惊醒。乃建还在睡,微微皱着眉,那只贴了创可贴的胳膊伸过来,小心环着她的腰。小梨叹口气。乃建要是发一顿脾气,倒也罢了。可是,那就不是乃建了。

盛夏的海滨,喧嚣中有一种远离尘世的清静。海水碧蓝,仿佛一直蓝到人的心里去。比起北京,北戴河确实是凉爽多了。

下榻的宾馆离海边不远,夜里,能够听得见大海的涛声。系统的高端论坛,到会的都是各单位的头头脑脑。这种会,业务研讨倒在其次,最重要的,好像是它的俱乐部功能。想想吧,一个系统内的,同事,朋友,或者熟人,平日里难得见面,这种会,就是一种十分合适的机会。大家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开会,一起聊天。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拉帮结派。吃喝拉撒,反正都有主办方操心。说是工作场合,又好像更是私人场合。说是工作呢,倒更像是休闲。真是访新问旧的好机会。也好像是,大家乐意从各地千里百里地跑来,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会议的这个心照不宣的功能。

小梨刚入住,还没有来得及冲澡,便听到手机有短信。小梨心里一颤,立刻猜出是谁,便有意拖延着,不去管它。房间挺大,是套间。小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又把空调的温度调来调去,左右斟酌不定。想起方才,走廊里同老鞠那惊鸿一瞥,一颗心只管扑扑扑扑乱跳起来。

正胡思乱想着,有个电话打进来。小梨赶忙接了,是胡筝筝。房间里静悄悄的。这种假日酒店,宽敞,气派,厚厚的羊毛提花地毯,人走上去,虚飘飘的,有一种脚踏浮云的不真实感。雪白的床单,散落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墙上是一幅油画,红袄的乡村女子,映着身后的皑皑白雪。红白相烫。方才,胡筝筝在电话里好一通大骂,也不知道在骂谁。靠!什么玩意儿!他竟然也敢!胡筝筝说你们家乃建,找了单位的头儿。据说闹僵了。为什么?还不是为二曼的事!求人如吞三尺剑。你们家乃建的性子,哪里干得了这个?胡筝筝咬牙切齿道,这事儿要成,除非献身!他妈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小梨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一只苹果,想了想,又放下,拿起一只梨。方才老鞠的那个短信,在脑子里一跳一跳。曼啊曼!见眉间似有愁色,愿与分忧。略备菲酌,约卿一叙?

梨很小,但看上去汁水饱满。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库尔勒香梨。小梨狠狠地咬了一口,再咬一口,很认真地嚼着,直嚼得两腮酸酸麻麻的,却是滋味全无。黏稠的果汁顺着手腕一路淌下来,她也不管。

夜风拂来,带着大海潮湿的咸腥的气息。远远近近,是海水的潮声。夜色沉沉,海在这沉沉的夜色中依偎着,仿佛马上要睡去了。不知怎么,好像又被惊醒了。一天的星光,洒洒落落,融化在海水中,又幽暗又璀璨。风把十字麻纱窗帘吹得鼓起来,鼓起来,眼看就要破了,却噗嗤一声,又瘪下去。小梨捏着那只梨核,赤脚立在窗前。任那窗帘把自己缠住,放开,再缠住,再放开。手机忽然在手心里叫起来。小梨吓了一跳。却是乃建。是汇报这两天的家事,又叮嘱她吃海鲜当心,旅行箱的夹层里,有氟哌酸,健胃消食片,还有藿香正气水。小梨看着他婆婆妈妈噜里噜苏的短信,长叹了一口气。有心拨过去,跟他说说话,踌躇半晌,终究罢了。

高铁实在是方便极了。回到北京的时候,正是下班时分。街上人潮汹涌。一城的灯火,渐渐亮起来。这就是北京的夜了。

毕竟已经立秋了。比起前些天,风中更多了几分凉爽。节气不饶人,看来年了,小梨竟然是第一次,领略了北京的夜色。地铁口,一个女孩子在叫卖鲜花。小梨挑了一束百合。乃建顶喜欢百合。

乃建这家伙!这些年,怎么说呢,恐怕是,有好些地方,都委屈了他。旁边是个卖玉米的,热络地张罗着生意。煮熟了的大玉米棒子,有白的,有黄的,有紫的,还有的黄白紫白相间。小梨挑了几穗饱满的。芳村人管啃玉米叫“啃青”,娘呢,有自己的叫法,叫做“吹横笛”。是啊,这个季节,正是吹横笛的时候。二曼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喜欢。

有风吹过来。真是不一样了。这就是秋天的意思吧。行道树依然是碧绿的,但绿得更见深沉了。那些树,都比人高。却被风吹得一回一回低下去,低下去。

万家灯火。小梨抬头看天,夜空被灯光映着,有一点梦幻的抒情的意味。小梨看了半天,竟是一颗星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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