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回到了山神居小店。程天效一进门,就一头扎在床上。
飞拳张武走到他面前说:“天效,不要太伤心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难过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现在找着她,她也不会转过弯来的。你要踏下心来,我们在从长计议。我已经和秋月师太说了,等那时她回到庵中,我们再去劝说她回心转意也不迟。”
程天效苦闷地说:“师伯不要为她费心了,我知道她的性格刚烈,对她劝说是不起作用的。再说她身上还带有难以医治的麻风病。她怕拖累我的终身,才走这条路的。”程天效掉了几滴眼泪又说:“我已经尝到了人间上的烦恼,也感觉人在红尘没什么意思。再说一个没有家的孤女,为我付出美好的青春。我八尺男儿有何脸再在尘世上飘荡。不如就此随她投入佛门,也算对得起她了。”
飞拳张武听了此话,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难过的说:“天效,你不要太悲伤了,你这样想,你对得起谁呀!你对得起生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少林众僧对你的希望吗?你更对不起抚养你成人的恩师啊?叫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周姑娘为了你虽然离家出走当了尼姑,如她要知道你这样软弱,会痛断肝肠的。”
飞拳张武一番话说的程天效无言答对,站在一旁的武德顺接过话来说:“师兄,师伯说的对,你要挺起胸来,要为少林众僧争气,做一个武林中的强者,师姐之事,师伯会有办法叫她回心转意的。”
程天效在飞拳张武和武德顺的劝说下,无奈才放弃了出家的念头。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从床上坐起来,笑呵呵地说:“这才算男子汉大丈夫。”此话逗的武德顺哭笑不得。
他们在山神居小店住了一夜,新乡去了。
飞拳张武回到武馆后,怕程天效离开他,再产生出家的念头,以找周凤英为理由,把他留在新乡武馆等消息。
转眼到了中秋节,新乡府武馆特别热闹。这一天也是武馆考核的一天。学员们在飞拳张武和程天效的组织下,在教场上举行比武考核。
程天效正领着学员们维护秩序,忽然门丁急匆匆领进一个人来到教场上。那人看见程天效大声喊:“程师傅!程师傅!。”
正在教场维护秩序的程天效听到喊声一愣,猛然发现张青站在他的身旁。程天效看到一年没见面的张青,激动地握着张青的手说:“张师傅,你怎么来了?”
张青不好意思地说:“励大人遇上了一件危难之事,叫我来请你。”
“励大人遇上什么危难之事了?”程天效急促地问。
张青皱了皱眉头说:“前些天,不知何原因,皇上给励大人下了一道密旨,叫励大人派人押送一批赈灾物品去江南。励大人接旨后愁的茶食难咽,坐立不安。最近听你家亲戚说你在新乡武馆,励大人叫我连夜兼程来请你回去帮忙。”
程天效听了励大人遇上危难之事,派张青千里来请他回津,心中暗想:回去吧,找凤英之事到如今没有眉目;不回去吧,励大人求他一场,不能驳面。他一时犯了难。
师伯飞拳张武看出程天效的心事忙说:“天效呀,既然励大人找你有事,张师傅远道而来,那你就回去看看。找周姑娘之事交给贫僧就是了。过几天我为凤英之事出门云游查访,顺便去少林寺打探一下,等有了周姑娘的消息,我立马告诉你,你就安心的去吧。”
程天效听了飞拳张武一番话,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青看到程天效答应了,高兴地说:“励大人想你了,叫我来接你来。”
程天效听了忙问:“励大人身体可好?”
张青皱了皱眉头说:“身体不算太好。自从你走后,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书房内,还常把我和李师傅错喊成你的名字。”
程天效听到这个多情多义的老人为他牵肠挂肚,十分感动。
站在一旁的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情绪不好安慰地说:“众位施主、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跟贫僧到客厅一叙。”三人走进客厅,童生们沏茶倒水忙个不停。
时间不大,一桌简便的酒菜端上来。飞拳张武忙叫程天效陪同张青入坐。三人边喝边谈起来。酒过三旬后,飞拳张武笑着对张青说:“久闻张施主是当朝礼部侍郎励大人府上的贴身护卫,远道光临我这小馆,使我这小馆福星高照,蓬草生辉。”
张青听了一笑说:“张法师出言过谦了。小人早已耳闻张法师是少林武僧,行侠仗义。小人今天一见感到三生有幸。”
飞拳张武听了一笑说:“张施主,此话说的严重了。”说着三人笑起来。
程天效看到飞拳张武和张青谈的很投机,忙给二位斟了一杯酒说:“张师傅,我离家一年了,我家父母和二弟友明还好吧?”
张青听了搭话说:“你父母还好,你弟他在你走不久就成了亲。”
程天效听了高兴地问:“友明娶的是何人家闺秀?”
张青不好意思地说:“励大人的外孙女李岳英。”
程天效听了又一股烦恼,浮现在眉梢。张青看到程天效脸色变的难看,急忙解释说:“程师傅,自从你离家走后,半年之久无有音信,弄的你家老小和励大人慌了手脚。撒下人到处寻找,也没打听到你的音信,后来听人传说你回了少林寺当了和尚。为此事闹的全家不得安生。特别是励大人给你保的那门亲事,给励大人带来了麻烦。马六郎李家岳英为此事寻死觅活,闹的不可开交。为了压住众人的口声,励大人无办法来了个偷梁换柱,把内孙女李岳英改嫁给你弟友明,去年腊月成的亲。”
程天效听了这件最缠头的麻烦事,忧悒的低下了头。
飞拳张武看到程天效情绪低落,忙答话说:“天效,你不要为此事太过虑了,我看励大人这样一办到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对你也除去了后顾之忧。对李姑娘的脸面也没多大伤害,周姑娘以后也可以正当的回你身边。”
张青接着又说:“程师傅,张法师说的有道理。励大人和你家父母也是这样想的。你就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程天效在飞拳张武和张青二人劝说下,才解开心中的疙瘩,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
飞拳张武和张青看到程天效情绪好转,高兴的痛饮起来。酒席散后,飞拳张武和天效陪同张青回屋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程天效和张青辞别了飞拳张武上马走了。
津励大人纳贤托任
大运河上,游船,货船,来往穿梭,号子声此起彼伏,一片繁忙景示,程天效随张青顺运河乘漕船回到静海,在运河码头上受到了励府的人热情接待。
他们下船后,马匹就被人接过。程天效被请上了励大人的蓝呢小轿。
小轿出了码头,穿过了西城门,走在通往县衙的御带街上。坐在轿内的程天效挑帘观看街头上的景象,做买卖的人声嘈杂,车水马龙不由得回顾起当年从少林寺还俗回来,第一次去静海赶集买稗扇,气打了运皇粮杨蛮子所部的御粮军就在此处。为此事惹下了杀身灭族的滔天大祸。多亏了住静海养病的朝臣礼部侍郎励万宗大人挺身相救才免遭一场横祸,他心中在沉思着,不知不觉小轿走过了衙门,又过了静武馆,来到了励府大门前停下。张青骑马来到轿前说:“程师傅,励府到了。”张青的一句话,打断了程天效的沉思。他急忙打开轿帘,看见朝思暮想的励大人在家人的陪同下走下台阶向他走来。程天效赶紧跳下轿来急忙迎上前去。
想念已久的励大人见到程天效激动的大声喊:“天效!天效!一年没见面可想死老夫了。”
程天效急忙施礼说:“大人,负心之人前来拜见。”
励大人急忙拉起程天效说:“程师傅,不要行此大礼,快跟老夫到府中一叙。”说着励大人用手拉着程天效边说边走进了客厅。
再看大厅内早已准备好了酒宴为程天效接风洗尘。励大人把程天效拉入坐上说:“程师傅,转眼一年多了,老夫没有和你在一起坐过了,今天老夫为你倒一杯酒表示一下咱爷俩再次重逢的见面礼。”
程天效忙站起身来说:“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样做是折寿小人了。”励大人激动地说:“程师傅,老夫因年迈一时糊涂,在你的终身大事上瞎操心,给你办了一件糟糕事儿。把一对青梅竹马的姻缘给拆散了,周姑娘为此事离家出走当了尼姑,你又离家而去。老夫感到非常疚愧,你有天大的怨恨,就怨老夫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