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邸
玉宁斜倚在软榻上休憩着,清冷寒梅,雪山特产,价格极其昂贵,上次爹爹因为经商之便向别人买了一点,平常人家还没有几个买得起的,不过皇宫里却永远不乏这些奢侈之物,昨日他应该是进宫了,那残留在身上的特殊梅香也应该是她的了。
要什么样的距离才能让那样的香味沾染在别人的衣物上呢?拥抱,或者还有……努力的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些胡思乱想,皇宫一个人多口杂的地方他应该不过那么没有分寸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吧,难道真的是情到浓时难自抑?
心里那股企图吞噬掉自己的灵魂的痛在无限的蔓延,嘴边却始终噙着一抹淡淡忧郁的微笑,好累,真的好累,这种强颜欢笑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才能得到解脱,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一生一世?真的好累,好想休息……
渐渐的一股疲倦感袭上心头,歪着头,玉宁带着一丝自嘲的微笑沉沉睡去,梦中他的微笑和眼神才独独属于自己吧,奢望在玉宁的心中向来渺小,渺小到所有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
“姑爷……”“嘘……”楼峰轻轻打断了咏儿的呼唤,那安宁的睡颜难得的是眉头没有纠结着那一抹与生俱来的忧郁,我见犹怜的玉宁总是让他舍不得伤害,却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对于她……自己始终没有办法履行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愧疚?还是怜惜?抑或是给她留上一丝希望?在心中早已模糊了这些情绪的界限了,放不下一个不该去想的,辜负了一个本该去疼爱的,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生出厌恶之情,可是还能回头吗?
摆了摆手楼峰常常地叹了一声,一袭毛裘披风轻轻覆在那个单薄的身子上,“傻丫头,天凉了,都不知道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咏儿……好好照顾小姐,我有点事情先去忙了……”
转身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却没有看见软榻上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努力地扬着脸庞,那是一种孤芳自赏的倨傲,伤感不是现在的姚玉宁该浪费的精力,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晶莹,良久,慢慢消散在风中。
屋外,心事重重的楼峰牵了一匹马出了相府,真的堵得慌,不出去纵马迎风自己恐怕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现在的顾楼峰还有资格谈什么问心无愧吗?位高权重,专宠弄权,这不是从前自己最讨厌的事情吗?可是现在的自己做的又是什么呢?
“咏儿,收拾一下备轿,我们也出门去了,暗棋也该发挥作用了,你的好姑爷爷太明目张胆了,看来我的计划必须提前了。”踌躇了一下,舍不得那披风上那属于他独有的味道,依旧披在了身上。
金缕玉衣楼最大的厢房——飞蛾扑火,多么诱人的一个名字,是什么样的美人会让世间男子都为了一睹风采如此义无反顾,这是房间里正坐着三位女子,三位都是美人,可是究竟谁才是这间厢房的主人呢?
“辛娘,花魁大赛要提前举行了,我是特地来通知你赶紧准备准备,时间虽然紧迫,可是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能少,你知道我的要求的……”一身毛裘的女子当先说话,那清丽中透着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威严。
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竟然是嬴弱娇柔的姚家小姐姚玉宁。谁人又能想得到这京城中一夜之间串红的里间满是国色天香的金缕玉衣楼的幕后老板是堂堂右相的夫人,可是就连这里的台前老板辛寡妇都不知道这位娇美果断的女子是名噪一时的姚家千金相府夫人。
“还要提前?!”辛寡妇目瞪口呆,这位姑娘的要求近乎完美,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都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还要提前完成,这算不算是天方夜谭?可是姑娘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姑娘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更会让自己觉得毛骨悚然。
“不够吗?”玉宁脸上洋溢着如鲜花般绽放的笑靥,“可是提前……却是势在必行,如果辛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我,特别是需要钱的地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时间比钱那样的身外之物重要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钱玉宁从不吝啬。
辛娘既娇且媚的桃花眼流露出阵阵欣喜,“姑娘的事情就是我辛香玉的事情,不要说花魁大赛提前一个月,就算明天要举行,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信誓旦旦的说法玉宁只是一笑置之,对于辛香玉这样的女人,世故圆滑又受尽白眼,最能明白没有钱的悲哀。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一句一老一少两个绝色女子交换的诺言在如此风雨飘摇的洛阳又将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涛汹涌呢?满头青丝为谁白?薄情寡性多情郎!心甘情愿为情劳,情郎却不惜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