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独有的表现力，不断给人带来审美享受，并不断刺激和强化着人的审美感情和审美需求。支撑艺术的所有这一切力量的，是艺术思维。“艺术思维”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思维类型。长期以来，对艺术思维的理论研究进展较慢，以致常常罩有一种神秘面纱。作为人类文明和人类思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艺术和艺术思维的作用越来越突出。生活需要人们更多地同艺术打交道，要看别人怎么用艺术来思考、来表达、来行动，自己也要尝试以艺术为工具，做更多的事情。对于艺术，要放在大的背景中去考察，特别注意艺术及其思维的个性特质的研究，要充分尊重艺术思维方式。整个教育，应当精心设计作为文化、语言和思维方式的艺术教育，研究在各个学科领域中具体的艺术教育；作为个人，应当在更多方面、更深层次上通过掌握一定知识和技能来提高自己的艺术素养。这方面，钱学森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光辉榜样。他说：“有趣的是，加州理工学院还鼓励理工科学生提高艺术素养。我们火箭小组的头头马林纳就是一边研究火箭，一边学习绘画，后来他还成为一位抽象派画家。我的老师冯卡门听说我懂得绘画、音乐、摄影这些方面的学问，还被美国艺术和科学学会吸收为会员，非常高兴，说我有这些才华很重要，这方面我比他强，因为他小时候没有我那样的良好条件。我父亲钱均夫很懂得现代教育，他一方面让我学理工，走技术强国的路；另一方面又送我去学音乐、绘画等艺术课。我从小不仅对科学感兴趣，也对艺术感兴趣，读过许多艺术理论方面的书，像普列汉诺夫的《艺术论》，我在上海交通大学念书时就读过了。这些艺术上的修养不仅加深了我对艺术作品中那些诗情画意和人生哲理的深刻理解，也让我学会了艺术上大跨度的宏观形象思维。我认为这些东西对启迪一个人在科学上的创新是很重要的。科学上的创新光靠严密的逻辑思维不行，创新的思想往往开始于形象思维，从大跨度的联想中得到启迪，然后再用严密的逻辑加以验证。我已九十多岁了，想到中国长远发展的事情，其中包括如何使我们一些一般性的大学接近或达到世界一流大学的水平，达到科学和艺术的结合的标准”（涂元季等。钱学森：思考创新的哲理[N]。光明日报，2005.11.22.）。 从科学、技术角度出发向着艺术领域的应用和利用，与从艺术角度出发向着科学、技术领域的应用和利用，各有不同的目的、含义和价值，但无论由于何种机制而出现的作为最终格局的“科学-技术-艺术”的结合与统一，具有丰富的事物意义和思维意义。艺术思维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中，拥有其位置并发挥其作用。 一、艺术思维的概念 以艺术为内容的思维。包括人们在艺术活动（创作、欣赏、学习、消费等）中的思维，以及艺术事物本体（艺术领域、门类、行业、形态等）的思维。 艺术思维研究的一个基础是对“艺术”的认知。这里提出关于“艺术”的一种分法： 艺术可以按照创作手段的不同，分为“人工艺术-技术艺术”。人工艺术是指主要凭借人自身的能力（如悟性、感觉、想像、躯体等）发现对象、进行创作和欣赏的艺术；技术艺术是指主要凭借技术发现和表现对象的艺术。 按照艺术内容的不同，分为“人文艺术-科学艺术”。人文艺术是指以人物、风景、建筑、故事、历史、宗教等人类文化为内容的艺术；科学艺术是指以科学现象和原理为题材或对象，借助于科学知识来发现、理解、创作和欣赏的艺术。 艺术结构中永远都有人工成分和技术成分，但两者在其中所起作用的性质、大小很不相同；科学艺术、技术艺术以不同方式扩大了传统意义的人工艺术、人文艺术的范围。即，科学艺术从内容方面扩大了艺术的范围；技术艺术从手段方面扩大了艺术的范围。“科技艺术”这一说法，其实质是技术艺术。即，运用技术手段实现的包括科学、人文内容在内的艺术。狭义的“科技艺术”仅指运用技术手段实现的以科学为内容的艺术。 许多艺术作品，是人工艺术和技术艺术的综合。如舞台艺术中，既有真人实物的表演和装置，又有技术艺术作品的展示和装置。电影导演丁荫楠用电脑特技处理的国画作背景，渲染出一个大写意的效果。这在戏曲电影艺术上是数字技术和艺术相结合的一个范例。 有些艺术作品，其人文性和科学性都很突出，如人像全息摄影、陀螺型建筑等。“科学文艺”这一说法，属于科学艺术范畴。由于科学技术的飞跃发展和学科的相互渗透交融，产生了“科学文艺”这一边缘文体。它们具有对科学材料作艺术概括，同时又具有以艺术方法来认识科学的特点，从文学中吸取了文艺性，从科学中获取了科学性，正是这种科学性、知识性的特点，使它区别于一般文学作品。“科学文艺”作品包括科幻小说、科幻影视剧本、科学故事、科学童话和科学小品等。 过去人类的绝大多数艺术经验和理论，都是在人工直感范围总结或思维的。现在，还要增加在具备科学认识和采用技术手段条件下的更大艺术范围的经验、理论和相应的思维。 二、艺术思维的种类 1.按照艺术思维实现机制的不同，可将艺术思维分为：人工艺术思维-技术艺术思维。 人工艺术思维是指在人工艺术活动中的思维。如传统的工艺美术、纸笔载体的手工绘画、舞台表演等艺术活动中的思维。人工艺术思维深信人的躯体、感官、大脑的独特的和无穷的创造性，崇尚人工能力和可直感的自然，因而十分强调主体自身的个性和功夫修炼。人工艺术思维能力在艺术家人群中，也有着多种多样的分化。
技术艺术思维是指在技术艺术活动中的思维。如在利用高倍显微镜观察到的微观世界中发现的艺术对象及其相应的表现、用数学方法对放大区域进行着色处理而得到的艺术作品等活动中的思维。通过直感只能了解客观事物和人自身的一部分内容，更多的涉及非直感、非人工领域的现象及其艺术角度的发现与表现，需要借助于一定的技术才能完成。技术艺术思维借助技术支持，在一个不可直感的、人工力不能及的新的世界中发现和表现新的艺术，因此注重对于技术的研究，认为技术有其无可替代的创造性潜力与魅力。技术艺术思维能力与具体的技术类型与功能密切相关。 2.按照艺术思维内容的不同，可将艺术思维分为：人文艺术思维-科学艺术思维。人文艺术思维是以人文艺术为内容的思维。其情节和题材集中于哲学、心理、伦理、社会等倾向。人文艺术思维基于并重视对人文知识的了解和对艺术表现方式的了解。人文艺术表现和实现的手段包括人工方式和技术方式。 科学艺术思维是以科学艺术为内容的思维。如在创作和欣赏具有科学意义的艺术作品等活动中的思维。对于数学、物理学、生物学、人工社会以及抽象思想和理论等科学领域中的图片、图像、装置等艺术活动，既需要对科学有一定的了解，又需要体现艺术本身特有的表现力。科学艺术思维反映了人类对于科学世界尤其是人力不可及的科学世界的艺术兴趣，重视对于科学的研究和理解并积极采用艺术手段（包括人工方式和技术方式的实现）给以独特的表现，认为科学本身是一个无限广阔的艺术创造天地。科学艺术可以通过人工手段和技术手段实现，但是，更广泛、更深刻的科学艺术，必须依靠现代技术手段才能实现。 3.按照艺术思维内容的抽象程度的不同，可有：具体性艺术思维-抽象性艺术思维。表达具体感觉、产生某种具体效果的艺术思维，是“具体性艺术思维”。如具象艺术的思维。相对而言，表达抽象感觉、产生某种抽象效果的艺术思维，是“抽象性艺术思维”。如抽象派艺术的思维、许多科技艺术的思维等。 艺术思维的抽象与具体，在人工艺术和技术艺术、人文艺术和科学艺术中都有表现。反过来，人工艺术和技术艺术、人文艺术和科学艺术对于抽象事物与具体事物，都有各自不同的表现方式和表现力。 艺术思维在整体上，是不断地在“具体-抽象”两个方向上进行延伸、交融、尝试，力图发现和表现更多的“具体意义-抽象意义”上的艺术美。因而，“具体性艺术思维-抽象性艺术思维”两种思维，总是相对存在与发展的。 4.按照艺术思维活动内容的不同，可有：艺术创作思维-艺术欣赏思维-艺术理论思维-艺术管理思维。“艺术创作思维”是指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的思维，包括创意、构思、制作等；“艺术欣赏思维”是指观众在欣赏艺术品过程中的思维，包括感知、理解、反应等；“艺术理论思维”是指从理论角度对艺术现象、活动及其规律的思维；“艺术管理思维”是指在艺术的业务活动、生产经营、行政事务等方面的管理思维。 5.按照艺术思维活动主体形式的不同，可有：个体性艺术思维-群体性艺术思维。个体性艺术思维是指单个人在艺术创作、欣赏和消费等活动中的思维；群体性艺术思维是指一定数量的群体的人们在艺术创作、欣赏和消费等活动中的思维。网络技术条件下的群体性艺术思维的特点和作用，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 三、艺术思维的特点 艺术思维有自己的独特的、无可替代的（别的方式没有、无法有的、难有同一最好效果的）视角和形式去同科学、技术一样地表达自己的思考并取得独特的效果。那些真正称得上是动人的艺术作品，是艺术思维特点的集中体现。 1.艺术思维的方式有突出的感觉性。艺术思维以人们天然的才能和后天的独特经验为基础，以审美为内容和标准。为了感觉、为了效果，艺术或艺术思维可能或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一切。艺术思维由于结构、作用的不同，非理性色彩总体上有较多的表现机会。在可能获取思维成果的同时，也可能显露出这种思维方式的某种不足。艺术思维诉诸人的情感世界。艺术、科学、技术，分别承担着满足同一人性的各种所需。艺术及其思维，其事物职责就是满足人性的、自然的、人类性的感情需要。同样地，科学和科学思维，满足人的认知需求；技术及技术思维，满足人的实用需求，即人的自身自然能力扩展的需求。不论艺术及其思维走到哪里，人性的特殊需求总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它的走向。不论动因、过程如何，任何艺术最终都统一于人的审美判断。艺术感性思维与艺术理性思维共同构成完整的艺术思维。艺术理性思维有别于科学理性思维、技术理性思维。
吴冠中在谈到凡·高的画时说，每当我介绍凡·高时，往往自己先就激动，却找不到确切的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受。以李白比其狂放？不适合。以玄奘比其信念？不恰当。以李贺或王勃比其短命才华？不一样。我童年看到飞蛾扑火被焚时，留下了深刻的难以磨灭的印象，凡·高，他扑向太阳，被太阳熔化了！ 凡·高不倦地画向日葵。当他说：“黄色何其美！”这不仅仅是画家感觉的反应，其间包含着宗教信仰的感情。对于他，黄色是太阳之光，光和热的象征。他眼里的向日葵不是寻常的花朵，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向日葵时，我立即感到自己是多么渺小，我在瞻仰一群精力充沛，品格高尚，不修边幅，胸中怀有郁勃之气的劳苦人民肖像！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像一经被谁见过，它的形象便永远留在谁的记忆里，看过凡·高的《向日葵》的人们，他们的深刻感觉永远不会被世间无数向日葵所混淆、冲淡！ 2.艺术思维的形式比较具体。以具体的艺术活动任务为目的的艺术思维，是一种问题解决的思维。同“一般思维”没有明确的载体相比，艺术思维是以具体的艺术作品为载体、为形式的，包括“具体的艺术形式-抽象的艺术形式”。从这个意义看，艺术思维的形式比较具体。
3.艺术思维的自由度比较高。从艺术及其思维所要求的创造性角度看，艺术思维必须是自由的。不论在艺术形式本身还是在艺术理论方面，不像科学思维那样，各个知识点之间的相关度高，具有可推出性，历史继承性，要求自洽，必须总体上彼此支持、协调，任何一个知识或理论都能表征整体的科学性并能检证某一新创内容的正确性或合适性；技术思维则受物质材料与最终效果的自动控制，有其具体物质形态的客观标准。艺术思维首先追求自我的率真表达，并不顾及和追求像科学那样的全面与严谨，像技术那样的实用与见效。其次，艺术思维也有着自己的独特的类似于科学和技术那样的全面、严谨、实用、见效。
4.艺术思维有其独特的反映事物和人性的视角。在思维主题方面，艺术思维和艺术家的思维，也同科学、技术、理论、实业、政治等领域一样，都在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反映事物，关注人类的命运和自己的责任，关注人类思维前沿和状况，不断探索尝试多种多样的可能性。艺术思维容易在难以预测的未来中的更多的偶然性、不确定性中重新发现自我、发现价值；艺术思维直指事物的审美因素，甚至实质是个人的非理性表达因素；对于某些不可再造的具有艺术审美价值的事物，总是看得较重；艺术思维的价值取向和科学思维、技术思维、社会思维等的价值取向，常有冲突。这是人类思维生活的一个常见的画面。 5.艺术思维的生态性。个人、群体、人类的艺术思维，都有一个“艺术思维生态”问题。作为个人来讲，要尽力保持自己认为是对于自己很重要的思维状况、思维条件，保证不受某种信息的影响或者专门要去接受某种影响。群体、人类的情形，也大致如此。为此人们常常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艺术思维的生存适应力很强。即使在物质、技术条件很差的情况下，艺术思维仍然具有相当的生存能力。在人类史上，总是艺术伴随着人类渡过最为艰难的时段，艺术思维是人类思维生命力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 6.艺术思维的表达具有使动性。在思维的表达和交流方面，艺术思维方式的一个显着特点是，思维者想要传达给人们的信息，不一定都是非常理性的，至少不一定都是某一种特定的理性；在传达方式上，常常有意识地给艺术信息受众留下很大的空间，而期待着自己的心中或清楚或不清楚的未来与大众的不确定性反应的某种总体性效果。艺术思维交流以艺术语言为载体。换言之，交流双方认可的是艺术语言，而不是理论语言或其他形式的语言。掌握专门的艺术语言，是进行艺术及其思维交流的一项技能。艺术传播（教育、普及等）和艺术理论（包括思维等）研究是沟通艺术思维与其他学科、领域思维以及大众思维的重要桥梁。 7.艺术思维的结构与发展同时具有“事物-心理”性。艺术思维的结构同时含有“事物-心理”两类因素，艺术思维的发展同时受到“事物-心理”两类因素的制约。过去较多地注意到人的心理对于艺术及其思维的作用，较少注意到事物的作用，尤其是科学事物、技术事物对于艺术思维的结构与发展的作用。 四、艺术思维分析 1.艺术思维的结构分析 艺术思维的具体形式或表现有艺术悟性、艺术感觉、艺术直觉、艺术灵感、艺术联想、艺术想像、艺术抽象、艺术概括等。 艺术思维的基本单位是艺术形象（线条、色彩、造型等视觉形象，节奏、旋律、音质等声音形象等）。艺术形象有别于科学形象、技术形象、
动作形象、实物形象、事物形象等，在此基础上，艺术思维的内容还有艺术理论、艺术语言、艺术心理等。
艺术思维模式主要有：理性-感性、艺术-事物、科学-技术-艺术、艺术观念-艺术形式、主观性-客观性、（风格特征的）加强-消失、熟悉-陌
生、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艺术的）审美-反审美等。
2.艺术思维的功能分析
（1）艺术思维的认知功能。艺术思维可以丰富和引领人类思维生活。有丰富思维含量的艺术作品，容易引领人们进行有含量的思维。要特别选择未知、未感领域的题材作为思维内容，以艺术的形式呈现于人，使人通过艺术取得更独特的认知性收获或感觉以及能够长时期、多方面地、“滚雪球”式地引发关注、探讨、好奇、回味和思考的效果。艺术思维面向整个“物质世界-心理世界”。在全部的人类的思维创造意义上讲，艺术思维本身又有独特的力量——魅力、动力等等。艺术思维的一个重要价值在于，能够平行于科学思维、技术思维地独立产生某种可能具有多种意义的想法。 （2）艺术语言的时代意义。艺术语言在“图像时代”“读图时代”，被赋予更多的不可替代的信息承担者角色、表达和交流的平台等意义，而不只是一种简单的直观感觉。几千年处于强势地位的文字语言、科学语言的话语权，现在至少可以给艺术语言分到一些领地。 （3）艺术思维的心理生态作用。艺术思维有助于思维的心理生态环境整体的完美、丰富并有广泛的迁移作用和启发、互补作用等。 （4）艺术思维的功能发展。艺术思维的各种功能由于技术和艺术理念等因素的作用而扩大、发展。 3.艺术思维的事物分析 艺术思维方式是包括创造性在内的自然适应艺术事物内容的结果。所有可能的艺术思维方式之所以能够存在与发展，与其能够适应具体的事物内容有着本质性的相关。在依靠自己的大脑、躯体、感觉等因素能够完成的人工艺术活动中，相应的艺术事物内容是一种情况，包括普通的和极其天才的艺术思维创造。例如，仅仅靠非理性因素就能完成的艺术活动，虽然可以有很大范围和意义，但仍然只是更大事物可能性的一部分，其功能是有限的；在不能直接依靠非理性功能来完成的任务中，就需要其他可能的思维方式。例如，在需要技术、理性才能显现于人脑、人体的活动内容中，其艺术思维方式就需要加入技术、理性的因素。 从理论角度看，有“艺者，道之形也”（刘熙载《艺概》）以及“道艺兼修”、“艺术与生活”等表述。这是研究艺术思维的事物机制的一类重要线索。 4.艺术思维的心理分析 （1）艺术自我。大至作为人类“科学-技术-艺术”中的一个领域的活动，小至个人的艺术活动，都可以说是“艺术自我”。这里主要是指，随着像数字媒体等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们，会自然而然用艺术作为一种语言，直接进行自我表现。这是一类非常值得理论关注的艺术现象和艺术思维现象。 （2）艺术思维的心理健康。艺术思维中有时会有的封闭、极端，过分自恋行为，容易导致心理失衡。单一、固执，脱离社会、拒绝交往，沉溺于纯精神层面、纯虚拟世界的思维，即使内容本身看上去似乎可能有某种难得的道理和水平，但也常会因此而付出心理健康代价。纯本然的、有时甚至是很极端的艺术思维，常常难以同一般思维、别的学科的思维进行对话。 （3）艺术思维生活。艺术思维是人类心理结构、思维结构、心理生活、思维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因素。艺术思维可以帮助人们提高一般的智力、能力，可以提高人的心理生活幸福度和一般思维效率。许多做出重要成就的科学家、技术家、社会活动家，其整体的思维能力结构中，常受益于艺术和艺术思维。 （4）艺术思维能力。艺术思维所需要、所体现的人的智力、能力，是人的智力、能力的一个重要类别。与科学思维、技术思维、社会思维所需要、所体现的人的智力、能力平行；儿童有着天然的艺术思维能力表现。但是，儿童的艺术思维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群体而言，有减退的表现；自然的、基本的艺术思维，在人群中拥有广泛的心理基础，比起技术思维、科学思维来，要突出得多；“艺术家”和“艺术匠”的区别在于两者的心理素质、艺术思维、知识基础、生活阅历、社会责任感等方面的差异。艺术家在人类思维史中的地位，不亚于科学家、技术家、理论家等优秀的人类级的思维人物；艺术思维能力的核心与难点是创意的产生。现代社会条件下，艺术创意的产生，要求艺术家更多地融入人类生活，更自觉地提高作为原始的艺术创作媒介的自身的条件（如艺术悟性、艺术感觉、艺术技能功底等），更主动、更深入地利用一切可能的现代技术。 5.艺术思维的评价
艺术思维的评价，与艺术作品的评价，有联系但不相同。艺术思维的评价，直指思维本身的特性、结果以及对于社会思维的影响。艺术思维的评价，非常注意通过作品评价对艺术思维者进行评价，如“是否画出了状态”“体现了什么思维方式”等。专业评价与大众群体评价、媒体评价，常有很大区别。在艺术教育中，需要特别注意对学生的艺术思维评价导向，过分的、唯一的、机械的、片面的评价，可能会伤害学生艺术思维的健康发展。 艺术思维的评价标准主要有：独特性、准确性、创新性。独特性是指素质、视角、感觉、效果等方面的独特甚至唯一；准确性是指在艺术形象、艺术感觉、艺术思想、艺术效果等方面的准确；创新性是指在题材、技法、效果等方面，有新颖的而且有意义的表现。另外，有时也需要从一般艺术思维整体角度对某一艺术思维进行评价。 八、艺术思维的训练
艺术思维的训练的可能性与有效性，取决于训练的内容和方法。那些由于不当的内容和方法所导致的无效甚至有害的训练，不应归因于思维训练本身。比如，有条件接触艺术大家的人，所能受到的熏陶感染对其思维的影响，本身就是一种比较自然的思维训练。其中的某些因素可以经过设计而加以训练推广；理性成分的训练，也要在内容和方法上认真研究，尽力避免训练的无效性和有害性。比如，那种经过所谓训练很快使学生失去艺术最需要的天然活力与创造性的结果，就值得警惕和研究。 艺术思维训练的内容在特定人群、个人、时期、范围、情境中，可能会有一些特别的重点。例如，进行艺术思维的事物与心理含量的训练，真正的有效果的艺术个性的训练，等等。 艺术思维训练的内容主要包括： 1.基本的艺术悟性、艺术感觉、艺术想像等能力。 2.艺术性智力。即在艺术的认知性功能方面所体现出来的智力水平，如艺术知觉能力、艺术记忆能力、艺术反应能力等。 3.艺术活动能力。包括艺术发现能力、艺术表现能力、艺术实现能力。特别注意那些来自艺术家们的无意识发现，这些艺术现象和行为，不仅具有艺术意义，还有可能有某种科学、技术意义。一旦获得意义，反过来有可能进一步促动艺术思维。因此，在必要与可能时，应与一定的科学、技术知识相联系；艺术表现能力，包括依靠自身艺术素养和技术手段进行艺术表现的能力；艺术实现能力，包括艺术作品形态的实现和艺术生产形态的实现的能力。 4.艺术思维新学能力。例如，对广泛而又有一定难度的科技艺术、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民间艺术等所需要的艺术思维能力的学习和锻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