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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易水悲歌话荆轲

中国古代的侠客,以春秋战国时期为最,他们是一群具有强烈浪漫气息的人,企图用手中长剑,铲尽人间不平而除旧布新,把处在痛苦轮回中的传统社会改造成永恒的桃园乐土。但是,侠客们手中的长剑又岂能拯救礼崩乐坏、道德沦落、人心不蛊的乱世呢?

荆轲是中国古代著名的侠客之一,荆轲刺秦王的事迹广为流传。

荆轲,卫国人,后来迁居燕国,燕人都叫他荆卿。荆轲是中国古代著名的侠客,尤其是荆轲刺秦王在中国历史上更是家喻户晓。

荆轲善击剑,喜读书,在家乡时,曾经与卫君谈论过治国之道,可惜未被采纳。后来,周游各国,并经常与人论剑斗剑,总以未遇知己为憾。荆轲来到燕国,找到一位知己,这个人叫高渐离,高渐离是一位杀狗之徒,但是他善于敲击一种叫筑的乐器。两人自从相识后,经常在市肆之中酣饮,饮酒时,高渐离击筑,荆轲高歌,歌罢又相对而哭,旁若无人。当时好多人都不理解荆轲,认为他是酒肉之徒,但是荆轲依旧我行我素,每日饮酒高歌不止。但荆轲深沉好书,所结交者都是贤能豪迈之辈。燕国的处士田光就是其中一位,田光是个极有眼光的人,他待荆轲非常好,他认为荆轲是一位有远大抱负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燕太子丹从秦国逃回。原来秦王政生于赵国,与太子丹十分友好,后来嬴政回到秦国,太子丹便到秦国去做人质。后来,嬴政做了秦王(即秦始皇),秦王一心想统一天下,因而渐渐对太子丹冷淡了,太子丹很气愤,伺机逃回了燕国。太子丹逃跑,秦王更气愤,派兵攻打燕国,秦国攻下了燕国西部邻国的许多城池,直接威胁到燕国。太子丹想报仇,但国小势弱,没有办法。

不久,秦国的大将樊於期来到燕国,原来,樊於期得罪了秦王,只好出逃,想来想去,无处可去,想到了燕太子丹,于是逃到了燕国。秦王没有捉到樊於期,气愤异常,就杀了樊於期一家老小,并发了悬赏文书,捉拿樊於期。太子丹收留并善待樊於期,太傅鞠武向太子丹建议,不宜收留樊於期,因为秦国早就想攻打燕国而找不到借口,一旦得知樊於期在燕,立刻就会加兵于燕。最好的办法是把樊於期送到匈奴去,但太子丹认为秦军早晚都要攻打燕国,况且樊於期因窘来投,决不能把他送出去,坚持把他留在燕国,樊於期十分感动。

鞠武见太子丹执意留下樊於期,就对太子丹说:“不如这样,我认识一位高人,叫田光,深沉多智,不如请他想想办法。”太子丹就要鞠武把田光介绍给他。太子丹以晚辈和学生的礼节接待了田光。田光听了太子丹介绍的情况,说:“我现在老了,恐怕帮不了太子什么忙,不过,我可以去找荆卿,把您的事托付给他。”太子丹在送田光出门时嘱咐道:“我与先生的谈话,都是国家机密,还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田光听了笑一笑,俯身答道:“好吧!我答应太子就是了。”田光去见荆轲,当面述说了太子丹的事,并希望他能拜望太子丹。然后又对荆轲说:“我听说,替人谋划大事,不应使人怀疑,现在太子丹说‘还望先生不要泄露’,那是怀疑我了。”他想以自杀来激荆轲,说:“希望你能马上去拜访太子丹,说我已经死了,好让他知道我不会泄露秘密了。”说完自刎而死。

荆轲见田光忠贞可嘉,佩服不已,于是,立即晋见太子丹,说了田光死时的情景,太子丹大哭。哭罢,太子丹说:“现在,用兵力去对付秦国,如以卵击石;要联合各国合纵抗秦,也来不及了。我想,派一位勇士,打扮成使者去见秦王,然后乘机刺杀秦王。您看行不行?”荆轲也觉得现在燕国根本没有办法阻挡秦国的进攻,现在秦国的大将王翦正在邻国攻城略地,为今之计,似乎只有刺杀秦王方可保住燕国,于是,荆轲答应了太子丹,前往秦国刺杀秦王。

太子丹给荆轲以优厚的待遇,他每天都到荆轲那里拜望,并把自己的马车让给荆轲,还送了很多金钱美女。过了一段时间,还不见荆轲有动身的意向,就问荆轲说:“现在秦将王翦马上就要渡过易水了,那时就是我想长期侍奉您,也做不到了。”荆轲说:“就是您不说,我也正想找您呢。我这样空手而去,秦王必不相信,听说秦王早想得到燕国最肥沃的土地督亢(今河北涿县一带)地图。还有将军樊於期的人头,我要是能拿着樊将军的人头和督亢地图去献给秦王,他一定会接见我。这样,我就可以趁机行刺了。”太子丹感到为难,说:“督亢地图好办,樊将军受秦王迫害来投奔我,我怎么忍心伤害他呢?”认为杀於期不义,不愿照办。

荆轲见情况紧急,就私自来见樊於期说:“秦王杀了您的全家,并以千金和万户侯的赏格悬赏您的头颅。我有一计,可为您报仇,就是借您的人头一用,骗取秦王的信任,然后趁机刺杀他。”樊於期是忠义之士,听完荆轲之言自刎而死。

太子丹闻讯,大哭不已,无奈樊於期已死,也只好把他的头颅用药水浸过,再用匣子封好,又准备了督亢之地的地图,交给荆轲。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荆轲又让太子丹做一件事,访求天下最为锋利的匕首。太子丹用重金买到了赵人徐夫人的匕首,并且让工匠在匕首上浸上毒药,这种毒药只要见血,人就立刻毙命。太子丹又找来秦舞阳当荆轲的副手,秦舞阳是燕国的勇士,13岁就杀过贼,燕人都不敢正视他。这样,一切准备齐全,就可以出发了。荆轲还想等另一个人一同赴秦,但那个人住得很远,未能及时赶到,因此误了时间。太子丹见荆轲迟迟不动身,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就对他说:“已经没有时间了,荆卿还有意入秦吗?请让我先把秦舞阳派去吧!”荆轲生气道:“不要催了!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我所以停留几天的缘故,是想等一个人一同赴秦。今太子以为我走得太迟了,那我马上就出发吧。”于是荆轲和秦舞阳即刻准备出发。

秦始皇十九年(前227),荆轲从燕国出发到咸阳去,太子丹和少数宾客穿上白衣白帽,到易水(在今河北易县)边送行。祭祀送行完毕,取道上路,高渐离击筑,荆轲高歌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歌罢,高渐离击筑又为和声,声调慷慨。

众人听到悲壮的歌声,都感动得哭了,荆轲拉着秦舞阳上路,头也不回,直奔秦国而去。

荆轲来到秦国,把匕首卷在地图之中,进入宫中。他因献上了樊於期的人头而得到了秦王的信任,秦王命令在咸阳宫接见荆轲。朝见的仪式开始了。荆轲捧着装了樊於期头颅的盒子,秦舞阳捧着督亢的地图,一步步走上秦国朝堂的台阶。

秦舞阳一见秦国朝堂那副威严样子,不由害怕得发起抖来。

秦王的侍卫说:“使者为什么变了脸色?”

荆轲回头一瞧,果然见秦舞阳的脸又青又白,就赔笑对秦王说:“粗野之人,从来没见过大王的威严,免不了有点害怕,请大王原谅。”

秦王政毕竟有点怀疑,对荆轲说:“叫秦舞阳把地图给你,你一个人上来吧。”荆轲就借秦王展看地图之机从地图中取出匕首,抓住秦王的袖子,欲刺秦王。秦王起身而逃,使劲地向后一转身,把那只袖子挣断了。他跳过旁边的屏风,刚要往外跑。荆轲拿着匕首追了上来,秦王一见跑不了,就绕着朝堂上的大铜柱子跑,荆轲紧紧地逼着。台阶下虽然有许多官员,但是都手无寸铁,护卫的甲士虽然有兵刃在手,但是按规矩,没有秦王命令是不准上殿的,大家都急得手足无措,秦王更是六神无主,竟然忘记了召台下的甲士护驾。

官员中有个医生,急中生智,拿起手里的药袋对准荆轲扔了过去。趁这工夫,秦王拔出宝剑,砍断了荆轲的左腿。荆轲见追不上秦王,便以匕首撞在铜柱上,掉在地下。荆轲的身上被砍了八剑,自知不能成事了,便倚着柱子笑道:“我所以没能刺杀秦王,是因为我想劫持秦王,想拿到秦王的契约以还报太子丹的缘故!”这时秦王的甲士在殿下把秦舞阳杀死了。

荆轲的悲壮之行,时至今日仍动人心魄。但是,荆轲刺秦王的行动本身失败了,今天看来这一行动也不一定具有进步的意义,即便是刺杀成功,还会出来第二个、第三个秦王统一中国。但在当时,荆轲的这种行为却被认为是正义的行动,尤其是他豪放直爽和以死报答知己的处世风格,为后人称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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