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完了，可以收工了吧，老爹？”保安摊开双手，表情轻松地问道。
老乞丐瞪了他一眼，一时无话可说，只盯着车厢尽头，盯着那金枪，盯着那不停摆动的红色鬼灵。
“完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保安觉出了异常，问对方：“有问题？”
此时，一种奇怪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响。
一声，两声，三声。。。。。。间隔时间很均匀，音色很清脆，很好听。
“老爹，这，这是哪节车厢？”保安似有所悟，呆呆地问。
“第十九节。”
“那前面是。。。。。。”
“废话，你说呢？”老乞丐苦笑道。
“完了。”保安带着哭音，竟也莫名其妙说了这句话。
沈无忧等人不解，而那种持续不断的碎裂声，更加重了不解的程度。
碎裂声的频率在加快，远远地，可以看到，车厢尽头，钉着鬼灵的铁皮上，渐渐浮现出一道道不规则的黑线。
黑线在增多，在加粗。
黑线从后往前，蔓延到鬼灵的身上，钻入它的七孔里。
鬼灵用手抓挠自己的脸部，痛苦地惨叫、抽搐。
黑线继续增多，继续加粗。
众人这才看清楚，其实，那些不是黑线，是黑烟，从铁皮裂缝中冒出来的黑烟。
正是铁皮的开裂，才产生了那种玻璃碎裂的声响。
被黑烟侵蚀的鬼灵，身体，渐渐由红转黑。黑烟，像滴入水中的墨水，在鬼灵透明的身体里，慢慢扩散。
当黑色占领最后一块红色区域后，鬼灵，消失了，碎成一股烟尘粉末，散落开去，空留那支金枪，钉于几乎被黑烟笼罩的铁皮上。
保安比划手指，金枪似受到吸力，自行拔出，飞回他的手上。
接着，一声巨响，依然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只是，这一次，音调有点儿高，音色有点儿刺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眼花缭乱。
尽头，黑烟弥漫，并有向整节车厢扩散的趋势。
“前辈，怎么搞的？哪来的烟？难道，您这列车，是烧煤的？”沈无忧问道。
“你们的工作时间到了，最终还是出了意外。”老乞丐说着有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更加疑惑。
黑烟有了异动，不断向两边流淌，中间，分裂出一条通道。
大家又看到了车厢的尽头，铁皮已经粉碎在地上，尽头那边，还有一节车厢。
第二十节车厢，没有门的车厢。
里面也充满了黑烟。
烟雾中，出来一个人。
他，停在黑烟中间裂开的通道上。
人很矮，有点儿胖，黑边眼镜，一身西装革履，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也许是黑烟熏得，矮个子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并且似乎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住，一串咳嗽下来，让人觉得他都有些缺氧了。
好不容易，咳嗽劲儿过去了，矮个子梳理梳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摆正眼镜的位置，随后，他深吸一口气。
黑烟狂涌，竟顺着矮个子的七孔，飞速钻进其体内。
几秒钟后，黑烟一丝不剩，全被他吸到身体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