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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涤荡心灵的凄美挽歌——电视剧《福贵》观后

《福贵》是继《承诺》之后又一部让我怦然心动的电视连续剧。这得感谢一个人。庚寅年正月初四,幸得王东升兄引荐,我与新洲老乡李旭辉在邾城好吃街相逢。李旭辉略比我大,现任华南理工大学思想政治学院副教授。当日,我们吃完中饭,旭辉兄便启程去了武汉。临走时,我赠送了拙著《灵魂劲歌》给他。翌日,我接到旭辉兄的电话,对拙著进行一番评说,言谈中不乏溢美之词。旭辉兄言及我在书中写到余华的长篇小说《活着》,表示他也非常喜欢,还建议我一定要看一看电视连续剧《福贵》。旭辉兄还说,他将这部电视剧推荐给他的一位女领导看了,女领导看得泪流满面。

《福贵》通过福贵一生的经历,描写了从中国解放前的1946年到三中全会几十年来中国农村的生活画面和时事变迁,以一段真实曲折的历史为背景,以平凡的人的经历体现出了不平凡的艺术真实和人生内涵,表现出了中国农民真实的生活状态,顽强的生活意志,宽容的胸怀和人生的真善美。电视剧《福贵》中描写的都是小人物,他们都只能是不知其所以然地活着;然而,他们并不麻木和冷漠,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更需要勇气去默默地承受活着的责任,更需要勇气去忍受艰辛、无奈与平庸。他们坚韧地活着,快乐地、达观地活着,相亲相爱地活着,他们用人间温暖的亲情抗拒着命运的冰冷与残酷。

《福贵》是根据长篇小说《活着》改编的电视剧,于2005在电视台播放,中央领导李瑞环题字。长篇小说《活着》从头到尾渗透着一股温馨而又凄美的心绪,其通俗质朴质感的文字惹人怜爱。改编后的电视剧《福贵》修改了部分情节,其悲壮情怀依旧十分感人,悲剧程度有所减弱,编剧让外孙苦根活着,与老牛一同陪伴着福贵,春生没有自杀,改革开放后官复原职,胡凯老师上调到省委办公厅工作,福贵的外甥终于有了美好的未来。小说是通过独特的语言魅力和生动的情节来征服并震撼读者,电视剧则是从音乐背景,画面意象,出色的人物表演(包括眼神、动作以及嬉笑怒骂等)等视觉听觉效果来感染观众。

电视剧《福贵》有三十三集,我断断续续花了八天时间才看完。正月十三下午,家人陪同我围坐在电脑旁观赏《福贵》,那种氛围,至今想来,依然妙不可言。大地主少爷福贵年轻时不读圣贤书,不务正业,在粮食歉收时节,与下人满仓带领一帮佃农跳花鼓灯讨生活。福贵惟妙惟肖的表演,打动了花容月貌、知书达理的城里陈记米行大小姐陈家珍的芳心。从此,家珍的魂就被福贵勾走了。说话说:“好事多磨”。经过一番荒唐而艰辛的磨难,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儿终于走到了一起。

胸无大志、玩世不恭的福贵本以为守着徐家一百多亩贡田,便可以无忧无虑地走完这一生。福贵开始放浪形骸,结识江湖赌徒龙二,爱上了赌博,一步步钻进龙二和潘少爷设置的圈套。钱输光了,福贵在家里翻箱倒柜,偷窃金银首饰赌博;最后债台高筑,父亲只得变卖田产和房屋去还债。昔日的大少爷福贵,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福贵遭到龙二和潘少爷的一番嘲笑与捉弄。福贵的父亲气死了,家里的佣人都走光了。福贵带着母亲和妻小搬到草屋,当起了地主龙二的佃农。凤霞和有庆相继出生,为这个家增添了一番生气。正当日子开始好转,福贵去城里,经过陈记米行,看见潘少爷殴打陈记米行管家春生,福贵打抱不平,撞上国民党军,与春生一起被拉去充了壮丁。福贵当国民党兵一走就是两年,等到被解放军俘虏,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去世了。自从父亲去世,母亲跟着自己受苦受累,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想起母亲疼爱宠爱溺爱自己的种种场景,福贵难过得失声痛哭。

土改运动来了,龙二抗拒解放军分家产田地,放火烧了昔日的徐家大院,因其态度恶劣而被解放军拉出去枪毙了。龙二在被押送途中呼喊着是替福贵而死,等到五声枪响,福贵扶着墙角,吓得尿湿了裤裆。福贵意外地被划分为贫农,分到了五亩好地。紧接着,中华大地发生人民公社吃大锅饭、大炼钢铁、农业学大寨以及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荒唐离奇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让广大中国人民饱受磨难。然后,福贵经历了一系列的人生打击:儿子有庆在医院抽血被抽死,女婿二喜回家报喜,不幸掉进河里淹死了,女儿凤霞在建筑工地被水泥预制板砸死。

长跑运动苗子徐有庆为学校校长献血,因抽血过多而死去。校长叫颜莉莉,是家珍昔日好友、陈记米行管家刘春生的老婆,而曾在战场上与福贵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春生摇身一变,成为人民政府县长。为了推脱医疗事故责任,校方居然声称是因为死者身体有病所致。

凤霞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在小时候因发烧导致聋哑,为了让有庆念书,满仓的媳妇菊花介绍人家收养,结果找了一位城里的老干部。因为聋哑,凤霞在那户人家受了男孩子欺负,摔破了洗衣盆,无辜遭到婆婆的毒打,被前来探望的弟弟有庆发现。福贵知道实情后,想把孩子赎回,婆婆不愿意。还是胡凯老师有文化,说买卖孩子属违法行为,毅然将凤霞领回徐家川。心高气傲的凤霞爱上了胡老师,全心全意为胡老师缝洗衣被、打理房间。

正当凤霞和胡凯准备结婚时,胡凯老师却无端地卷进有庆抽血而死的变故,胡老师自觉无颜见凤霞一家,逃到偏远山区小学思过。省群艺馆舞蹈老师来徐家川学习花鼓灯,发现了颇有舞蹈天赋的凤霞,要将她带进省城,培养她当舞蹈演员,还准备为凤霞治疗后天性聋哑。凤霞随舞蹈老师进了省城,一边学舞蹈,一边治病。就在凤霞病情有所好转时,运动来了,凤霞只得中断学习与治疗,回家。眼看着凤霞已经二十多岁,福贵家珍心里着急起来,介绍了几个,都不遂意。好不容易找到建筑工人二喜。二喜是个孤儿,纯朴善良,鬼怪机灵,就是腿有些瘸,与凤霞正好般配。福贵一家人都很喜欢,想尽早让凤霞嫁过去,但是二喜却说不急,想攒够了钱再娶。偏偏在大家为之欢呼雀跃的时刻,春生派出的人找回了胡凯老师。二喜只好自觉退出。

可惜胡凯没有与凤霞享受爱情的福气,在一次次变故或运动中与凤霞失之交臂。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胡凯成为县革委会成员,在一次批斗中,为保护漏网地主福贵,与地区革委会领导对着干,因“立场不坚定”而被卷入阶级斗争的漩涡,胡凯只好选择逃跑,跑到乡下当造反派头头。春生成了走资派的走狗。眼看着凤霞与胡凯结合无望,福贵一家只好选择二喜做女婿。二喜是镇上工程队的出纳,他和凤霞的姻缘在喜庆中透露出辛酸和无奈。

二喜摆了个修车摊,兼租赁自行车,日子一天天好转。凤霞生了苦根,二喜却在回徐家川报喜的途中,掉进河里淹死了。苦根回到徐家川,靠吃百家奶长大。为了一家生计考虑,凤霞应邀到二喜同事的建筑工地当伙夫。胡凯又回到徐家川村,带着苦根去工地寻找凤霞,神情恍惚欣喜异常的凤霞被水泥预制板砸死了。不久,胡凯被提拔为副县长,因为对中央大修梯田有不同意见,被停职审查。胡凯回到徐家川村,斗胆向党中央写信反映实情,徐家川村全体村民在信上集体签名。很快,集体联名上书起了作用,省委办公厅派小车来接胡凯去省里开会。胡凯终于获得一方自由翱翔的天空。家珍看着福贵的花鼓灯舞,在一副沉醉的神情中心满意足地走了,“丢弃”了她心爱的丈夫福贵和外孙苦根,去黄泉路上陪伴有庆、凤霞和二喜。

1978年,党中央在中国农村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福贵种了几亩地,买了一头老牛犁地耕田,苦根慢慢的能帮福贵干点事情了;春生获得自由,官复原职;胡凯调到省里去工作了。福贵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了。

整部电视剧,家珍与福贵之间的温馨浪漫的传奇始终感染着观众。蓝天白云,鸟群翱翔,小桥下清澈的流水,以及金灿灿的稻田——这一系列赏心悦目的画面背景,为电视剧营造了一种清新温馨高雅的格调;人物死亡时的悲惨,被低沉凄婉的音乐渲染烘托到极致,过去记忆的回放为表现剧中人的哀思平添了无穷的感染力。看完电视剧,我一次次地为剧中人流泪,一次次地为主人公欢欣鼓舞,在哭与笑的交织中与剧中人物同呼吸共命运。在残酷的政治运动中,剧中人苦中作乐,嬉骂调侃,玩笑逗乐,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用不动声色的幽默与诙谐稀释了剧情的悲剧色彩。

看完《福贵》,我认为大家都应该观看这部电视剧。我的理由是:追求功名利禄的人看了《福贵》,会停下追名逐利的脚步;为人父母的看了《福贵》,会变得宽容温厚,对生活充满感恩;学生们看了《福贵》,能够理解目前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学会珍惜生命、孝敬父母;贪婪自私的人看了《福贵》,心灵会变得纯洁,可以学会知足常乐。

感谢作家余华和电视剧《福贵》的全体演职人员为笔者带来的这道心灵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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