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也发现离自己不过7、80米的“阿怜”,大声嚷“你千万别过来!”“有什么不能说清,非要以命相搏。”“阿怜”没有停住脚步。
最后,离那个女孩最多40米站住。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在离自己如此近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随风扬起的发丝。那个女孩开始动摇,手指慢慢离开扳机。
“对,没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把枪放在地上,有什么对我讲。我会帮助你。”“阿怜”做一个放下动作,缓缓矮下身子“跟我来,放心。只要放下,什么事都不会出。”
邵剑波走到“阿怜”身后,为了减少刺激,把手中枪也放在地上。
那个女孩依然红着眼,咬着嘴唇缓缓蹲身,枪已经挨到地面。但一只手还没有完全离开枪身。如果,照这个局面发展,无疑是最好结局。但是,被夺枪的保安却认为雪耻的机会到了,这个狩猎场工资很高,如果在其它地方决没有这么高收入。每一个保安都是从各公司雇佣的佼佼者,平时也都是心高气傲。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夺了枪,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现眼。
他突然决定要把枪夺回来,还要让小丫头吃够苦头。他慢慢蹭着步,约莫差不多可以动手,猛的将身体弹起,饿虎扑食。那个女孩一愣,保安已经扑到眼前。动作颇似上垒,身体擦着地,一只手也按在枪上。
女孩本能用双手抓枪,“嗨!”来个虎抱食,一个激劲,那个保安真就没按住,眼瞅着枪撒手。“别逼我!”那个保安见事不好,朝一旁滚开。枪口正对着“阿怜”,“哒哒哒……”即便马上意识到不对,放开扳机,但一个长点射,几发子弹“嗖”的飞出枪膛。
“啊!”“阿怜”想使用“星动力”,但需要几秒准备时间,这么一耽误,子弹呼啸而至。“小心!”邵剑波用了所有力气将“阿怜”推开,几乎同时使用“星空转移”,这是黑魔法中面对致命攻击时最大自保。
能够将物体瞬间转移,从而避开保命。但是,子弹的速度太快,将“阿怜”推开就已经失去最佳时机。到底有一颗子弹没避开,正中胸膛。
他倒在地上,血越流越快,汩汩涌出。但意识还十分清醒,竟然微笑。“阿怜”扑过来,抓起他的手“剑波!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快过来啊!死人!”泪流满面。
那个女孩冲过来,但被“阿怜”推开“杀人犯!”“让我看一下,先止血。”她将外套脱下,拳成一团。狠命朝伤口压去,邵剑波“啊”一声。“你干什么!”“阿怜”也红眼,要拼命。“大量出血时手指必须压在伤口上方动脉压迫点上,用力将动脉血管压在骨骼上,中断血液流通。否则,这血比水淌得还快。要不了几分钟就会休克。”
“阿怜”扭头朝众保安哭诉“死人那,还不快叫人。打120。”那些人这才清醒,打电话的、叫人的乱成一锅粥。
110、120几乎同时赶到,幸好附近有家二甲(县级)医院,所以一帮大夫七手八脚把邵剑波抬上救护车。
“阿怜”正要上救护,被一名武警拦住,敬个军礼“对不起,你作为当事人,必须回警局录口供。那个女孩戴上冰冷手铐,她非常愧疚的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真的对不起。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对你们开枪。判什么都认了。”
“警官,她是……同保安争执,两人都很激动、失去理智,在抢夺中枪走火。我就在一边,全看在眼里。”“阿怜”把头扭到一边,慢慢但很清晰把这番话讲完。
有几个保安看看“阿怜”,又看向武警“是,的确是在争执中,枪走火。其实,李彬(被夺枪保安)也十分不冷静。”
那个女孩眼睛瞪得溜园,不敢相信耳朵,点点头“谢谢你,如果能活着出来,这辈子记得你,姐妹。”“哈~”她轻笑。武警呵斥“你疯了!出人命还敢笑。简直没心没肺。”
她扬起头,浓浓湖南口音没了,标准普通话“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雅鹃,这世上还有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孩。是新姐妹。”
她笑了,美如般若。“阿怜”感到一种震撼,她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这世上真有如纯水晶般不含一点杂质的笑容。她疾步来到这女孩眼前“你、叫什么。”
那个女孩被推上第一辆警车,“阿怜”上了第二辆。警车直接开进公安分局大院。110警车开走,一个刑警过来很温和“别害怕,呆会就录口供。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一会就录完。”
“那个枪走火的女孩……”“阿怜”语塞,明明她开枪打伤剑波,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为什么还要关心?自己真的能和她成为朋友?
“她啊,需要监押审讯,是故意还是走火会弄清楚。先让她平静一会。”刑警一指侯讯室。“嗯。”“阿怜”点头。
录好口供,在每一句口供上按指印,待案件结束就直接封档。她坚持是枪走火,看得很清楚。“好,那些保安也都说是走火。如果,你的朋友……如果还能健康,那她的罪不重。哎,这么小,干吗和枪过不去?不过,又扯出一个细节:说她给野鸡投毒。真是匪夷所思。”刑警连连叹息。
“阿怜”很想说“她不会投毒。”可话到嘴边又放弃,自己凭什么替她打包票,根本对她没半点了解。不过,看当时情形,她的确可怜,所以就尽力维护。同时,也希望这份阴德能够感动上苍,保佑剑波康复。
阿弥陀佛,她是不信佛,可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她的心里也满是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如果不是硬要管,就不会出这些事。那样,他依然好好的,只不过出来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悔已经无用。
她赶到医院,邵剑波已经转到市第一人民医院,被送进手术室。只有等待、她恨自己只能等待。
自己母亲还有邵剑波双亲都在,四人一个字没说。只是彼此交换眼神,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是多余。
“阿怜”找个借口出来,到了附近饭馆。“点什么?“老板问。随便,我要白酒,要大瓶。”她无心看菜单。
“哎。”老板刚想问,老板娘拉他衣袖。老板摇头,只听见锅勺碰撞。“阿怜”呷着口杯,内心一片凄凉。上天啊,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事!难道每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最终都会……她一扬头,大半个口杯直直灌进去,食道闷闷疼一下,嗓子眼里满是辣。然而,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