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怜”先从水中冒出头,深吸一口,好畅快。她使劲把安颐轩往小船上拖。陈浩东已经设法使这里遍部萤火虫般光芒。“阿怜”看清躺在船内某个老法师遗体,稍微犹豫一会。默默说,对不起,打扰。
船形棺是依照逝者量身打造,船身比较轻巧。突增两人,船身不稳,左右摇摆。虽有长锚拴缚,可还是费了好大一会工夫。两人横卧在上面,安颐轩看上去牙关紧咬,脸色很难看。“阿怜”先施以胸外按压,不断用力。过一会,没有起色。难道、难道是因为太久?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颐轩,快张嘴。你听到我的话吗?我是‘阿怜’。”“阿怜”腮边不知流下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安颐轩长长吐出一口气。随着咳嗽将气管中的水空出。
最有效莫过于口对口吹气法。“阿怜”稍理安颐轩沾在额头湿漉漉的秀发,身体伏下去,四片嘴唇已经似有似无触碰。
一个瘦小枯干的灵魂站在船头,气恼的大嚷“简直是亵渎,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法师何等尊贵!不许你们的脏手触碰。”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灵魂,完全打乱“阿怜”救人步骤。
“阿怜”本能一翻身,本来就不稳的小船发生倾斜,一下翻转过来,“阿怜”和安颐轩重新落入水中。
透过异地神行,斑得瑞可以看见和三人相关整个旅程。当他看见那个站在船头的灵魂,不禁脱口而出“爸爸。”真的无法相信眼睛,如果灵魂不被唤醒,是不可能出现众人面前。
达文西虽然痛恨这种亵渎行为,可是不想让两人丧命,想要抓住“阿怜”手,但灵魂并不具有实感,所以无法阻止重新落入水中。
开始恢复意识的安颐轩,出于本能抱住“阿怜”,而且紧紧的不肯放手。在水中一旦被人缠抱,那无疑非常危险。氧气用尽,会一同窒息。
一具尸体正在下沉,船形棺翻转过来,连巫师遗体也无法幸免。刚刚摆脱死亡的“阿怜”岂肯放弃,只有几尺就可以露出头。必须马上结束缠抱,只有把安颐轩打晕这一条路,别无他法。
如果不狠起心肠,只能一同丧命。“阿怜”默念,对不起颐轩,只有把你打晕,然后拉你回到水面。
“阿怜”身体左右摆动,抽出两手,一咬牙握紧拳头朝安颐轩后脑和脖颈打去。安颐轩睁大眼睛,一时无法理解对方意图,出于自救和逃生这双重思维产生了很矛盾的一幕,他一只手拉着“阿怜”胳膊,另一只手又抓挠阻挡拳头对他的攻击。
无意抓到“阿怜”项链上魔法挂坠,安颐轩手上划出一道伤口,鲜红的血一接触挂坠,就变成黑紫色,而且挂坠的表面开始腐蚀、形状也开始改变。直到挂坠从项链上扯下来,抓在手里。
安颐轩和“阿怜”都同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极度呻吟、沙哑的如同磨损齿轮一般的声音,分辨不出性别“啊、痛、痛啊,快放开我。”“啊?”安颐轩刚一开口,湖水直灌进食道和气管。
“阿怜”直盯着安颐轩抓挂坠的手,表情也在一瞬间凝铸。这不能用惊恐来形容,而应该说是思维暂停。这样的东西生平第一次见到,简直比传说中的僵尸更不可思议。
挂坠越变越沉,似乎重有千钧。安颐轩和“阿怜”快速下沉,不多一会就沉到湖底。安颐轩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挂坠看起来如同烂泥,流淌下来。
由于一点一点萤火虫般光芒也撒满湖底,眼尖的“阿怜”看到大约20米外的石壁上雕刻着巨大的玛格丽特花,每一朵花瓣、每一片叶子都栩栩如生。
现在就是“阿怜”一个人也没有力气游上去,两个人用最后一点力气相互支撑,半游半走来到石壁前。
多美墓地,在巨大的玛格丽特花前。安颐轩双手抚摩石壁,血沾在上面。两人感到石壁在震颤,裂开一道缝,缝隙由小变大,神秘大门被开启。
陈浩东愤怒的用魔杖指向那个灵魂“飞去来兮。”这里的魔法已经削弱,所以那个灵魂转瞬飘到眼前。但没有实感又如何能被抓住,一个人和一个灵魂玩起猫和老鼠游戏。
陈浩东毫无顾虑跑到那个傲罗附近,原本以为昏迷的傲罗却突然跃然而起,冲他猛的一撞,陈浩东摔倒在地,魔杖撒手。
一只脚狠狠踩在陈浩东手上,他痛的大叫。达克咧开嘴露出恶毒笑容“只剩下你这么一只小猫,多么无趣。看来你的伙伴已经挂掉,留着你简直多余。”
那个灵魂飘到眼前,看看躺在地上痛的大叫的陈浩东,又看看意图行凶的达克,流露出种种复杂情感。“怎么,你认为这只小猫还有理由活下去?”达克只用眼梢瞄达文西一眼,用嘲讽的口气。
“可是,劳施得先生……”“住口、我说过不许提主人名字!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可以打折扣。”达克很愤怒的扭头看向他。“是的,可先生需要这几个人。”达文西没有分辨,脸上毫无表情。对这种无理表现逆来顺受。
“是的,可主人真正需要的是那个女孩,可现在她沉到湖底。你认为这只小猫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达克口气很硬,可神色却说明他很是担忧,因为喜怒无常的主人不知会如何惩处。
地面晃动几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轮到达克惊讶。“也许,他(她)们找到湖底密道。”达文西低头,看不出面部表情。“什么?竟然会有什么密道?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达克又羞又恼,脸胀成猪肝色。
“现在,这只小猫有利用价值。”达文西抬起头。达克狠狠一脚朝陈浩东脸上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