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直到现在,我依然想说这次行动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缺。”“阿怜”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处窥探,此行是走进他人精心布置迷局。
“纵使真是一颗棋子,我也要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陈浩东的态度如此决绝,安颐轩第一个想法是:简直象小孩子,会不会过分。“阿怜”也轻轻摇头“浩东,这又何必。我并不是想阻挠你调查真相,毕竟我的直觉也告诉我斑德瑞先生是个好人。可、可……”
“可你毕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告诉你:就是他企图置你于死地。有太多事都无法用常理解释。如果,一旦了解……那隐藏一环,或许就不再被动。”陈浩东的眼神如光似电,“阿怜”感觉好热,象怕被灼伤似的避开。
“你看着我!不要躲避。”“阿怜”不得不迎上目光,尽可能用一种平缓语气“浩东,你想说什么。”“你由于那次事件,恐怕记忆没完全恢复。你对我还有多少印象。”对这个问题,倒出乎“阿怜”意料,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如何劝阻这次行动。
“我、我不明白,我、我对你有印象,可是又有些模糊。”“阿怜”往日的伶牙俐齿不再,变得口吃起来。“自从7岁一别,已经10年没有见面。这期间发生许多变故,你家的情况我还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好心的波克汤纳先生收养我,而他一直是你家族的大管家;如果不是他在我幼年时多次领到那宽敞的院子中玩,你我不过是陌路人。”陈浩东变得伤感,尽管极力抑制。
“我对过去的事,还有许多只是记忆碎片。原来,你我已经这么久……你难道对斑德瑞先生怀有特殊感情?”“阿怜”迎着他的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对他还不够了解。
“虽然他更年长一些,可是我幻想中的父亲形象也包含他的慈祥和宽容的笑容。我承认,我也一定会报答波克汤纳先生,他养育我,培养我。他说我应该过普通人生活,可依然恩赐我在一切节假日学习魔法的机会。我在5岁以前,一度以为你的母亲……我甚至现在还有那么一点嫉妒。对于一个被拐卖的孤儿,也许不该奢望太多。”“阿怜”觉得手足无措,她感觉很愧疚,对昔日玩伴实在了解太少。
陈浩东拦住“阿怜”话头“那么小的时候,能和你很开心的玩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听着,既然有那么多外在威胁,你的生命能否得到保障就看我们该如何做。毕竟死地也可以后生。除了私心,我还是很关心你。”
“你怎么会自私?是我想的太狭隘,自作聪明,没考虑你的感受。”“阿怜”感觉陈浩东伟岸许多,而自己却自惭形秽。
“还有你,颐轩。我百分百相信你是个好哥们,但你有自己的家庭,你不应该做令父母担心的事。”不待说完,就被安颐轩粗暴打断“你想让我当逃兵,我不是懦夫。如果你把我当包袱……”
“不、不……你真的是误解。我从未怀疑过你能力,但是毕竟我的生命和‘阿怜’捆绑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今天要搞清真相。而你可以不必卷进来。”陈浩东扶住安颐轩双肩。
安颐轩对“捆绑”这个词好反感,可现在不便就这个表态。“算了,我想硬赶颐轩走,他恐怕会恨上我们。”安颐轩感激的看“阿怜”。
“在考验面前,我早已及格。”安颐轩反扳过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有什么办法取暖吗?”“阿怜”俏皮问。“可惜我变不出暖手炉,御火术我还没过关,要是烧了你的花容月貌,我真罄竹难书。”陈浩东露出笑容。
坑道真的很长,安颐轩估计已经大约走出5里,可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三人结伴前行,本来是畅快的事。可他觉得今天“阿怜”瞧陈浩东眼神和往日不同,而且对他也比以往体贴。还主动往其掌心呵气。
接下来,两人暧昧动作越来越多,“阿怜”还用手背贴住陈浩东脸颊,问“你的脸好凉。”陈浩东面现红晕,离他4尺远安颐轩都能感觉到温度。他怀疑这不是红晕而是火炉,不仅在暖着“阿怜”的手……他把头扭到一边,手指在裤腿上不断写着:她是在鼓励他、她是在关心朋友、她是在玩暧昧……这几个字把安颐轩吓得一惊。
“你怎么了,你就象只受惊的兔子。”陈浩东觉得安颐轩很好笑。“谢谢你给我这么可爱的比喻,我很好,你怎么样?我觉得好凉。”安颐轩发觉“阿怜”看自己,硬挤出笑容。如果照照镜子就象烤干的碳,颜色很难看。
“你该不会是病了。”“阿怜”手背伸向他额头,安颐轩有意避开。“你怎么了,好象我要吃了你。”“阿怜”微笑。“啊,真的没什么。现在没什么比把吐真剂弄到手更重要。”安颐轩不敢和她对视。
陈浩东一指前方“那是什么?”点点萤火虫般光芒划出弧线,落到前方。“好象是湖。”“阿怜”不确定。“这地方怎么会有湖,真得小心。”安颐轩暂时收心,收拢目光关注前方。
“我去看看,你们稍后。”“阿怜”赞许的目光,使安颐轩恨不得多生几双手去捂陈浩东嘴。可嘴里却不情愿说“小心,有情况早点回来。”
坑道里暂时漆黑,“阿怜”靠近他,握住他冰凉的手,温存的关切“大概你是着凉,等回去找斑德瑞先生要几块姜熬汤。”“好。”他只轻轻吐出一个字。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如果就这样相依,如果能这样永远牵手。
“‘阿怜’,我会象浩东一样照顾你,相信我。”他不知怎么就冒出这句话。“我相信,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能遇到你们是我的幸福。”“阿怜”十分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