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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镶满亲情的青花瓷

别墅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看门狗接着狂吠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大爷大娘,给点吃的吧!”张青出去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手拿讨饭碗与打狗棍的老乞丐,张青此时心情很糟,正想出去赶他走,忽然他愣住了,接着就换了一副面孔,热情的把那个老乞丐往屋里迎。

老乞丐被迎进屋内,张青忙叫保姆端来热乎乎的饭菜,让老乞丐吃,老乞丐看起来是饿坏了,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就吃,却呛得直咳嗽,张青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说:“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

老乞丐吃饱喝足,张青又让他进了浴室,给他调好水温,让他洗个热水澡,老乞丐怯怯地问:“大哥,不,大兄弟,你……你这是?”老乞丐的意思是说,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青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老乞丐一边洗着澡,一边想着刚才的经过,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我跟他素不相识,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随之他又想,自己身无分文,唯一的财产就是手中那个打狗棍还有那只要饭碗,人家又会求我什么?说不定自己真的遇上了好心人。

老乞丐洗完澡,张青又将一身干净的衣服递了进来,要他穿上,老乞丐说:“大兄弟,我还是穿我那身吧,我要是穿了你这身新衣服,以后上门就要不到饭了。”张青说:“你就穿上吧,那身衣服我已经扔进了垃圾箱。”老乞丐没有法子,只好穿上了那身新衣服,这是一套毛呢的藏青色中山装,老乞丐穿起来很合身,简直像量体定做,张青左看看,右看看,喃喃地说:“像,简直太像了!”

老乞丐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正这里拽拽,那里摸摸,陶醉不已时,张青又说了一句:“你以后也不要再讨饭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老乞丐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得不问了:“大兄弟,你说我这么一个孤老头子,一没有权,而没有钱,有的只是一身伤病,你又是给我好吃好喝,又是送我好衣服,现在又要养着我,你究竟为了个啥?”张青支支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老乞丐就要走,张青不让他走,正在拉扯之时,老乞丐忽然白眼往上一翻,接着就倒在了地上,张青不知出了什么事,赶忙开车把老乞丐送进了医院。

医生经过一番检查,确定老人是脑血栓突发,需要马上手术,医生要病人的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张青忙说:“我是他儿子。”接着就在手术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很成功,老人在特护病房观察了几天后,就可以被转入普通病房了,张青为了好好照顾老人,特地要了个单间,之后,张青就用儿子的身份伺候老人,给老人端屎端尿,喂汤喂药,照顾的无微不至,医院的护士医生都说老人上辈子修德,这辈子养了一个好儿子。

老人的神智逐日清醒,但是压在他心头的那个问号却越来越大了,压得他终日睡不好觉,身体自然也恢复的很慢。这天,张青提着一保温桶鸡汤来了之后,老人说:“大兄弟,你先别忙活,今天我一定要问清楚,不然我就不吃饭了,马上我就出院。”张青说:“还是问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好吧?”老人点了点头,张青沉吟片刻,说:“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实话告诉你,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老人问:“啥目的?”张青说:“你还记得你的那只要饭碗吗?”老人一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张青说:“其实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碗,你来我家讨饭,第一眼,我就觉得那只碗有些来历,这几天,我把那只碗让专家看了,结果还真的是一件宝贝。”老人不相信,说:“别哄我了,那只碗是我捡的,跟了我十年,就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碗,怎么会是宝贝?”张青说:“要不说你是守着宝贝讨饭吃,专家说了,那是一只元青花,你知道全国一共才只有多少件元青花吗?”老人摇摇头,张青接着说:“不足五百件,所以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老人定定的看着张青,足有十几分钟,他有些相信了,因为他确实不能理解张青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现在张青有了这个解释,老人觉得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他想了想说:“既然你说我的碗是个宝贝,我也就相信你,我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要那么多钱也没有用,只要你以后还像现在这么对我,我就把那只碗传给你,你看咋样?”张青很高兴的答应了,还与老人签了一个协议。

在以后的日子里,老乞丐想着自己有一只宝贝在张青手里,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张青的“孝敬”,该吃吃,该喝喝,该指使张青就指使张青,就想对待自己的儿子,不再与他客气,心里的大石头一放,老人的身体恢复得快多了。

老乞丐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这天医生检查后,说次日就可以出院了,老乞丐很是高兴,非要自己出去走走,可就在走廊活动的时候,对面忽然拐过一辆收垃圾的板车,老乞丐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又一次昏倒了,这一次,老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张青悲痛欲绝,给老人举行了盛大的丧礼,还在郊区给老人买了一块墓地安葬。

张青照顾老乞丐的故事不胫而走,因为他是本市的名人,就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自然也有商业对手的恶意中伤,这天,本市一家报社的记者找到张青,就此事采访了他,记者问:“张总,据说你赡养那个与你毫不相关的老人是因为他有一只价值连城的元青花碗,是不是这样?”张青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这么问,就从屋内取出一只碗来,说:“这就是老人的那只碗,你看看他能值多少钱?”记者拿起来,看了看,说:“这只碗看起来平淡无奇,不过,要是古董就不好说了。”张青说:“这确实是一只老碗,不过它并不是元青花,而是民国时候民窑烧制的,价值一百多元。”

记者将信将疑,问:“既然这只碗不值钱,而你又与那个老乞丐无亲无故,为什么还要那么真心的对待他?”张青说:“事到如今,我要是不说出实情,社会上还不一定会怎么说我,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实情吧!”

原来,张青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得急病去世了,是爸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张青拉扯大,并供他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张青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就想着好好报答父亲。

第一次发薪水的时候,正好是父亲的生日,那天,张青去商店买了一件毛呢的藏青色中山装,想送给父亲。

父亲穿上了儿子送的衣服,很是高兴,他噙着泪水,走到妻子的遗像面前,喃喃地说:你放心吧,儿子长大成人了正在这时,父亲的身体忽然摇晃起来,接着就晕倒在地,张青忙把父亲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摇着头说:“全身的零件都有毛病,能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言下之意,就是说父亲没救了,张青就觉得天昏地暗,一下子瘫软在地。

以后,张青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做大,最终成了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有了上千万的资产,可是,没让父亲享一天福的内疚就像一块大石头一样一直压在他的心上,使他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整日不能开心颜。

老乞丐上门讨饭的那一天,正是张青父亲的忌日,张青刚从父亲的墓地回来,正在伤心之时,那个老乞丐来了,张青惊奇的看到,那个老乞丐竟然很像自己的父亲,无论是眼睛,眉毛,还是身材,都像是父亲再生。张青就想,莫非是父亲有灵,知道我心里痛苦,假借一个乞丐来圆我孝敬之梦,这么一想,张青就把老乞丐当做自己的父亲来对待了,但是为了让老乞丐能安心享受自己的一份孝心,他就编了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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