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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打架

黎娟和程志的婚礼临近了,江浩加班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看着他的幸苦我真的于心不忍。有时候半夜醒来他都还在电脑边写着,我催他睡觉,他总是说马上,有时候急了我就直接把电脑给他关了。黎娟和程志的婚期在元旦那天,正好连着周末,所以我不用请假。程志让江浩给他当伴郎,因为伴娘是黎娟的表妹,所以江浩还专门问我同不同意。程志请了很多高中同学,自然也就是江浩的同学了。婚礼还没开始的时候,江浩一直陪在我身边,把我介绍给他的同学,他们都问江浩什么时候发喜糖,他回答他们这都得看我我家萱萱的心情了,她说了才算数。他们都笑他怕老婆,江浩也并不反驳他们。江浩高中的刘老师和以前的邻居也来了,因为江浩和程志是住在一条街上的。刘老师是他的高中班主任老师,看见江浩很高兴,这位老师跟江浩的爸爸是好朋友。几年没见江浩,不免问些近况,也跟江浩说了些家里的事情,无外乎劝江浩回去看下他的爸爸。他说江浩的爸爸经常提起江浩,觉得很对不起他,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很不成器,成天在学校里闹事,已经被退学了。因为这些事,他父亲这几年苍老了不少。一谈到他的爸爸,江浩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我虽然离他们有两米远,但是事情我还是听明白了。我见他情绪不太对,赶紧走过去转移话题。他见我过去了,就把我介绍给他老师,刘老师说我眼光好,嫁给江浩一定会幸福的。我只是笑笑,因为我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幸福。

程志过来跟老师打招呼,并让我帮着招呼下他的邻居,说实在的对于那帮人我真心不想招呼他们,要不是看在程志的面上我真的不会去的。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大嘴巴,逮什么说什么。我去的时候正听见他们说程志有本事,自己开了公司不说,还找了这么漂亮的本地媳妇。渐渐地,话题说到了她们自己孩子身上。其中有一位像是程志的婶子,说:“我就说嘛,人各有命,现在区别出来了吧,以前比我家程志成绩好的多了去了,现在有谁混得比他好呢?”

有几个女的附和她说:“程志真的很能干。”有人赞成她的话,她脸上的笑意即刻升温了。

我嘱咐酒店服务员随即添满果盘和茶水。她叽叽喳喳地和周围的人说个不停,仿佛今天的主角是她。

有几位可能不太满意她的得意,偶尔也挖苦她说:“你原来不是到处吹说你儿子将来肯定比程志有前途吗?”她也和她们争辩着,对于这些话题我很厌烦,所以打算出去看看江浩。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提到江浩,我很好奇又折回去继续听。

那个女的正在说:“你们看到江某某的儿子了吧。”有的说看到了,有的说没看到。那个女的继续说道:“我一进门就看见他了,穿着黑色西服站在程志旁边带着伴郎花的那个。他妈妈以前瞧不起我,嫌我穷。我打麻将怎么了,碍着她什么事了,穷就不能打麻将了?”她又继续抬高嗓门说:“我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结果自己的老公跑到别人床上去了都不知道。最后还不是怕没脸见人,死啦。”

其中有一位大概50多岁的人说:“她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就别说了。”

那女的却说:“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偏要说。她死了也就算了,可苦了她的老妈子,孙子又不听话,好好的大学不去考非要去当兵,回来给别人看大门。要不是程志可怜他,让他来公司,他现在还不是一样只能看大门,刚才对我还不理不睬的,回头我让程志把他辞了..”说话期间,她也朝后看了几次,看见我一直站在她身后,她也不认识我所以也没有在意,继续说她的话。我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憋足了所有的劲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了一句:“你再说一次。”所有的人都被我这一举动惊呆了,都看着我,桌子上的两个水杯因为震动也倒了,洒了一地的水。我用怒视的眼神看着她。

她很久才缓过神来问我:“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我打了她一巴掌,她这次反应倒是很快,立马抓扯我头发,我也毫不示弱,试着去抓她的头发,但是我抓不到,我就知道打她,我想打一下是一下吧。那时,我简直就是一泼妇。后来,江浩的同学和公司的人来了才把我们俩拉开。我还想去打她,但是够不着,他们拉着我。我就只好骂她说:“八婆,你把嘴巴弄干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你说的,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她估计是急了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告你侮辱罪。”

这一次我把这辈子所有的脏话都说完了。其实,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跟人吵过架。江浩和程志也闻讯赶来了,江浩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头发全散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是江浩帮我梳的头发。不过那个女人比我惨多了,她有点胖,所以我还是比较占优势的,她脸上被我抓破了,她看见程志来了,立马告状,但是程志根本不理她。江浩抱着我,我看他急得都快哭了,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刚才的事情,程志和江浩也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程志和黎娟都责怪她乱说话。江浩也说:“当年要不是有你的参与,我妈妈根本就不会自杀,现在你栽在我女朋友手里,算你倒霉。”江浩和黎娟牵着我走了,走的时候我听见他们一起来的几个女的悄悄地说着这死胖子活该,终于有人收拾她了。我们去了黎娟的化妆间,江浩替我擦了脸,黎娟安慰我让我不要再生气了,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之前程志和黎娟吵过一次架就是由她挑起的,所以黎娟也很不喜欢她。

我故意得意地跟江浩说:“今天我帮你出了一口气,你怎么谢我呢?”

他理着我的头发说:“你怎么能随意跟别人打架呢?”

我用不屑地表情说:“谁让她乱说话的,要不是有人拉着我,我一定让她更惨。”

黎娟在旁边说:“现在没事了,江浩你也不要担心了,都是一点小伤,都怪程志非要请那个八婆。”

江浩说要送我回家,但是我坚决不回家,我觉得我不能让所有认识江浩的人小看我。江浩重新给我梳好头发,不一会儿他的同学陆续都进来看我了。看见江浩给我梳头发,开始调侃他说:“这活你也能做,你也太能了吧。”

我回答他们说:“我家江浩哪是人人都能比的。”

他的一位同学说:“我很想知道你们俩究竟是谁先追的谁啊?”

江浩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是啊,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聊了一会儿,程志来了说:“你们今天搞错对象了吧,今天是我和黎娟结婚,不是他们俩。”

他们说:“下次就是他们俩了。”

开席的时间到了,江浩跟着程志敬酒去了,我跟他同学坐在一起。真是冤家路窄,程志的婶子就坐在旁边那桌的,我故意大声说话指桑骂槐地说她,但是她没吱声。我绝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但遇到损人的人和事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也借此机会向江浩的同学和老师敬酒,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江浩过得没有他们好。也许,有人会认为我虚荣心很重,但是周围总有些人巴不得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连冷水都喝不起,他们越是这样认为,我越要做给他们看。

酒席结束了,我跟江浩的同学玩扑克牌,他们对我印象都很好,都说江浩找了一个好老婆。晚上人少的时候,他的老师特意找到我跟我说了几句话,他让我劝下江浩,不要再记恨他的爸爸了。对于这件事我也真的是无能为力,我了解江浩的性格,也尊重他的选择。所以我对他说:“这件事情,我也真的是没办法,江浩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谁说都没用。”他的老师也没再说什么了。程志包了KTV,他的同学让我和江浩跟他们一起去,但是江浩今天喝得有点多,我明天也要上班,所以就推辞了。

回到家,我弄了热水给江浩洗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着了,但是我却因为白天的事情失眠了。我听着江浩均匀的呼吸声,我明白了他当初为什么去当兵,不是为了不想见他爸爸,而是为了躲避闲言碎语,这是最能伤害人的。江浩睡得很沉,还说了几句梦话,但我没有听清。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我做好早饭去看他,也还没醒,我也不忍心把他叫醒。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去上班了。昨晚我想了很久,我准备辞去现有的工作,找一份薪水更高的。利用中午空闲的时间,我写好了辞职信,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去副总经理办公室交了辞职信。他看到我的辞职信很惊讶,因为他没想过我会辞职,他问我:“做的好好地,为什么要走?”

因为他待我不错,为人很宽厚,所以我也坦诚相告。他说:“他可以向上级申请,只要我一毕业立马给我加500的工资。”

我知道他很想把我留下来,但我真的想去找份发展空间更大的,所以我说:“这段时间谢谢副总经理你对我的照顾,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在加工资的基础上再向前走一步。”副总经理见我去意已决也就不再留我了。

走出办公室,我突然感到很轻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应该还是能成的。江浩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他看起来好多了,我问他:“头还疼吗?”

他说:“吃了药就不疼了。”我们相拥着回家,他来接我的时候就把饭煮好了,回去炒菜就可以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过去一年的事情也告了一个段落,因为江浩和黎娟要出去旅游,所以公司暂且停业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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