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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对不起,哥们儿

夏天的中午,派出所的小刘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这时,有个少妇来报案,说她刚才让流氓骚扰了。

小刘仔细端详一番面前这位妇女,发现她除了穿金戴银之外,实在说不上有多少姿色,是谁这么没“眼力”,竟然骚扰她啊。可是这位妇女却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警察同志,你不知道那个流氓有多可恶了,他扮成盲人,专门往女的身上撞,占人家便宜,更可气的是,他骚扰我也就罢了,还故意侮辱我的身材,竟然跟我说了句‘对不起,哥们儿’。你说,难道女同志胸部平了一些,就该让他这么羞辱吗?”

小刘忍住笑,记完笔录,那个少妇还非要拉他去找那个流氓算账。小刘觉得单凭这个妇女的一面之词,恐怕难以让那个流氓承认,就说:“大姐,我已经记下他的特征和活动地点了,我一定派人对他进行跟踪,等彻底锁定他的罪行,就能给你一个说法。”

少妇显然对小刘的答复不是很满意,哼了一声,走了。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来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孩,进门就喊:“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装成瞎子欺负人,你们警察也不管?”小刘赶紧打起精神,原来,女孩也是来投诉的,而且说的跟刚才那个妇女一样。小刘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她虽然穿得很高贵,但却是个典型的“太平公主”。小刘马上给她做记录,女孩说着说着,委屈得泪都下来了:“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假扮的瞎子,不知道是什么居心,故意跟我迎头相撞,完了还阴阳怪气地说上一句:‘哥们儿,对不起啊’。难道我体型不好他就真的分不出男女了吗?哼,我就不信!他、他简直是心理变态,他、他完全是对我进行人格侮辱……”

小刘这才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赶紧跟随女孩来到事发地点,果然看到一个戴墨镜、拿竹竿的青年,长得跟瘦猴似的,正鬼鬼祟祟地站在一棵树下,虽然看起来像个盲人的样子,但观察久了,就发现他的脑袋在不停转动,实际上是在人群里搜索什么。

小刘悄悄走近“瘦猴”。这时,恰好这个家伙发现了新的目标,只见他拄着竹竿朝前走去,小刘紧跟在瘦猴的身后。走着走着,这家伙突然一个趔趄,和迎面一个正边打手机边走路的女孩撞个满怀。小刘手疾眼快,一个箭步窜上去,把这家伙制服,亮出警官证,揶揄道:“哼,哥们儿,对不起!”

小刘把瘦猴带到派出所严加盘问,这家伙倒也爽快,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天的作案经过都说了,加上没有投诉到派出所的五个人,受害者一共是八个。小刘说:“现在我告诉你,你涉嫌猥亵妇女,而且情节严重,我们将要对你立案侦查。”

这家伙一听就慌了:“政府啊,您要是来真格的,可是找错了专政对象,因为我是被别人教唆的,我顶多是个从犯,不然,我干吗不找那些回头率高的女人下手,反而要骚扰这些‘飞机场’啊。”

小刘也正对这事感到困惑呢,就问:“那你老实交代,你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那家伙说:“我也是被人雇的,那个人外号叫胖猪,他说他就在我前面等着,让我专向那些看起来有钱,但是又身材不好的女人下手,每骚扰一次给我十块钱,还让我马上把受害人的模样、穿戴告诉他,他说他得在前面核实过了,才给我工资……”

小刘可气坏了,这些家伙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便说:“那好,你要争取戴罪立功,帮我们抓住胖猪。”说着,带上一个同事,换了便装,押着瘦猴去抓他的同伙。瘦猴带着他们穿过刚才作案的地方,又往前走,不久来到一家美容院前面。“呶,那个正追着过路女人散发广告的人,就是胖猪。”

小刘装作路过的样子走到那里,想看看这家伙搞什么名堂。胖猪见小刘突然站到他跟前,先是一愣,接着又乐了,一张胖脸眯成包子,递给小刘一张花里胡哨的海报,挤挤眼,悄声说:“小伙子,是对女朋友的身材不满意吗?机会难得啊,我给你打八五折,全市最低价……”

小刘看一眼海报上的标题,顿时哭笑不得:《做女人挺好——‘隆美尔’美容院,丰胸大酬宾》!

首发《百花故事》2010年3期,又名《做女人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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