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是还在生气,如果我死了能让夫君解气,也是值得的,反正没有夫君,我也是活不成的。”寒哲看着锦凉的眼睛,将自己的脖子往前送了送,银筷深深嵌入她脆弱的颈中。
寒哲闭眼,嘴角微勾,笑容无限凄凉,几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寻得的解药,竟是如此的一个人物,如果放走了他,她还能够在这世间苟活多久。
死后是再留着此间记忆,换副皮囊,还是喝了孟婆汤,忘却一切再转世为人?如果真的无法活下去,那么,她希望自己饮下孟婆汤。
锦凉握着银筷的手心微微发汗,据他所知,眼前这女子才十六岁,比起自己还要小两岁,她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凄凉的笑容,仿佛被全世界所抛弃,自己与她昨晚就想见,今日就说自己无法独活,如果是花言巧语,为何是如此的决然。
自己只要再多一分力,她的脖子再往前一点,银筷就会刺破那娇嫩的肌肤,断了她的生机。还是,她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她。她的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却毫无畏惧之色。
房外察觉到房中情形的语影就要冲进来,却被云臻死死抓住,语影怒目而视,云臻给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可不能让他进去坏事,当初就不该让他学轻功,刚刚险些没有抓住他。
锦凉突然觉得不对劲,明明察觉到这四周有不知多少人在的:“你的那些侍从呐,怎么这一会儿都不见一个来救你的。”
“无论他们是否进来,我的性命,始终只掌握在你一人手中。”寒哲睁眼。
锦凉不知为何,有些生气,这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这银筷再往前一分,你就会死。”
“我现在很痛。”寒哲是真的觉得痛,银筷并不尖锐,但这幅身子实在太过娇弱,对于疼痛竟是如此的敏感,但这个痛,比起心痛好太多了。
锦凉见寒哲面色渐渐发白,面有隐忍之色,竟不自觉的收回了银筷。
只见刚刚被银筷所刺之处出现一点淤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寒哲猛的起身,将锦凉压到椅子上:“竟然你没有选择杀了我,那么,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人了,别再想着逃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由得你再后悔了。
寒哲狂热的吻带着强烈的掠夺侵占了锦凉的口腔,锦凉想要反抗,却被她点了穴道:“我需要你,我要你在清醒的状态下,看清楚,要了你的人是谁,你只能属于我。”
锦凉仇恨的目光的看着寒哲,她清楚的读出了锦凉眼神:白日宣淫,****。
寒哲一手盖住锦凉的双眼:“你这眼睛看着实在是让我有罪恶感。”
室温渐高,房外侍立的小侍纷纷捂了耳朵,心中感叹:王爷平时看着瘦弱,竟如此健硕强悍。
良久,寒哲看着晕过去的锦凉反省,是自己太强了还是他太弱了,还是女尊国的风水问题,居然又晕过去了。认命的抱起锦凉去了浴池,刚刚两人都出了不少汗。
待寒哲再次从房中出来,云臻过来禀报:“三皇子正在客房等您。”
寒哲面露喜悦:“几时过来的,可是让他久等了?”说着快步向客房走去,摸了摸脖子,刚刚涂了药,脖子上那一点已经消肿了,但愿三哥不要看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了。”
“让语燕和云泽服侍锦儿,再从底下挑些人上来,我不想早上的事再发生一回。”
“是。”
“不要拘束他,有什么要求尽量都满足他,王府中随意他走动,他的那几个属下,看着可以的,都给封了穴还给他。”
“是。”
说着两人就到了客房,云臻自去安排。
“三哥。”寒哲如乳燕投林般向汝嫣清辉奔去,欲投入他的怀中,却堪堪停在清辉身前一步的地方。
“三哥的八妹从小寒儿长成了寒王,都与三哥一样高了,却越发的顽皮了,身子大好了?”清辉将寒哲上下打量一番:“脸色确实好了不少,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清辉心中感叹,八妹曾是多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一个人,现在终于又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了。看她脖子上的一点青紫,刻意忽略了,只当是她做那羞人之事时留下的。
要寒哲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么想的,一定大呼你们一个个都太邪恶了!
“还没全好,不过也快了。”寒哲如幼时一般抓着清辉的手央求道:“许久未与三哥见面了,中午与我一道用午膳吧!”
“好。”
寒哲欲欢呼雀跃,却又按捺下去,左右扫了一圈,下人们便都自觉退了出去。
“你哥哥出生时,只有母皇两个巴掌大,如今也长大成人了,都与三哥一样高了。”清辉习惯性的想揉揉寒哲的头发,却发现她长高了,不怎么顺手了,却还是皱皱眉:“还是略矮了些。”
比起汝嫣国一般女子来说,确实不显高。
“哥,我还会再长的。”寒哲吐了吐舌头:“怎么不见两个小家伙?”她指的是清辉的大女儿周行允和小儿子周行兰。
“今天沐休,她母上带去城外玩去了。妻主说若是带过来指不定闹腾成什么样子,我们两人许久未见,好好叙叙。”清辉拉着寒哲坐到椅子上,面露忧色:“小妹,如今你也成年了,有些事情,我们都不得不面对了。”
寒哲不让清辉继续说,不愿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从三哥口中吐出:“哥,那些我都知道,我是不会与她们争皇位的,周丞相支持六姐我是知道的,只因为她是皇后的嫡子,六姐也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其实你们支持谁都无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定能保你们一家四口无虞。”
“我就知八妹看的比谁都明白。”清辉犹豫了一下,还是犹豫的斟酌的说道:“但是。”
“三哥放心,我知道应该如何做,我会顺着母皇的意思去做的,但是,最后皇位上的人,一定得是最适合的那个人不是吗?”寒哲见三哥如此小心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索性挑明了说,转移了话题:“我们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走一步是一步,我不会让我们任人欺负了去的。”
清辉感叹的回忆道:“你自小就是与众不同的,心中极有主意,母皇其实是最在意你的,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在你六岁那年,你因为前一晚发了病,却不愿缺课,在课堂上睡的迷迷糊糊的。
孔夫子很生气的将你叫起来,你眼睛都未睁开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孔夫子气急了,又知你聪慧异常,有意为难你,问你‘何为主之所用?所察?’你眼都未睁,
就答道‘主之所用也七术,所察也六微。’
孔夫子问你何为七术?何为六微?
也未见你有要清醒的样子没救那么答道‘七术:一曰众端参观;二曰必罚明危;三曰信赏尽能;四曰一听责下;五曰遗诏诡使;六曰挟知而问;七曰倒言反事。六微:一曰权借在下;二曰利异外借;三曰托于似类;四曰利害有反,就是西逸哥哥所说的;五曰参疑内争,六曰敌国废置。’
说完你要没等夫子允你坐下你就自顾坐下了,你不知,母皇那时就在书房外。”
“是吗?我还真不记得了。”寒哲眨眨眼,她还真不知自己做了这等事,那些话,倒是前世看电视,某台的一档节目专讲这些,自己偶然听来的。
清辉看着寒哲的神色,叹道:“你真不知这些话的意义吗?”
寒哲闻言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