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神儿来之后,王佳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给蝴蝶、蜜蜂、飞鸟以及不知名的小虫跳舞,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她很想再舞一曲,回到自己青涩的童年,可是,失去老板娘的歌声,就失去了力量,她舞不起来。
她定定地看老板娘,才发现老板娘傻了一般在看她,那专注的神情令她感到压力!
“怎么了这是?”王佳茜无意说出口。
“你的舞蹈太美了!把我迷住了!”老板娘缓过神儿来,赞叹道。
“您的歌声才美,天籁之音!”王佳茜也赞叹道。
她们不是在互相吹捧。吹捧有目的,她们没有。她们是由衷地感受到了美的存在,融入的存在,彼此心灵的震撼!
“你……”老板娘忧郁地说。
“我还想再舞一曲!”王佳茜说。
“不是,你……”老板娘慌张地问。
“我什么?”王佳茜迅猛地答。
“你的歌比舞要好,我自愧不如!”老板娘违心地说。
王佳茜承认她的歌和舞都不错,但今天,她的歌不行,因此她要用舞来展示自己。
王佳茜觉出老板娘有变化,问:“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特意领我来……说吧,没事儿,我能帮的一定帮!”
“没事儿,我们采花吧!”老板娘恢复了常态,笑着说。
老板娘从车上拿下两个小柳条筐,一个递给王佳茜,一个自己拿着,说,“顺着斜坡走,能踩到金莲花,是中药材,可以下火!”
王佳茜只有点头的份,本来是违心来的,现在却打开了心扉,她不知道是什么因素融入到了老板娘的喜庆中。她接过柳条筐,却不认得,仔细看,编织的如此精细,太后悔没带手机了,不然她微信里会添加许多新内容和美丽照片……
王佳茜只顾打量小筐了,猛抬头不见了老板娘的身影儿。她快步顺着斜坡追去,走了很远,还是不见老板娘的身影儿。正纳闷中,她回身一瞧,哇!全是花海……
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满坡黄灿灿的小花,用手摸上去肉乎乎的喜人!一朵、两朵、三朵,她高兴地采摘着。她好想躺地儿打个滚,一直滚落到坡下……可是,她后悔了,后悔将这花掐下来,这不是在扼杀生命吗?还是自私的扼杀!
后悔中她看到了蔫蔫的花杆,挺也挺不起来的失落,这何尝不像此刻的她!怪谁?能怪谁呢?怪就怪她不是第一个扼杀花的人!她不再菜花,框里的花成了她最珍贵的陪伴!
王佳茜依然看不到老板娘的身影儿,正疑惑中听到了老板娘的一声呐喊:“你给老娘回来!”
王佳茜顺着声音用目光找,还是找不见。找不见不能在原地等着,她要回到牛车旁。
过了斜坡,又听到老板娘叫牲口声:“吁……”很悠长。
随着这声“吁”,王佳茜看到了老板娘的头,接着是上半身,倒着在往鸿沟边上爬……
“原来老板娘掉进了沟里!”王佳茜想着,紧走几步,突然老板娘的上半身没了,头也没了,人又出溜到壕沟里去!
王佳茜撒腿就跑,没跑几步,脚底一滑,摔倒!
“吁……吁……吁了!”
王佳茜不顾身子疼痛,立刻爬起来,因为她猜到老板娘在和牛较劲儿。她要助老板娘一把,免得被牛伤到。等她绕过牛车,来到沟旁,往下一看,傻了。
这里根本没牛,倒是有树。老板娘正在树中间和草丛中一弯腰、一弯腰地采着什么?
“阿姨,您是在……”王佳茜站在沟的边缘,问。
“采蕨菜呀,你看,筐都快满了,你呢?金莲花好吗?”老板娘说着起身,举起筐给王佳茜看。
王佳茜这个泄气,但很快她就来了兴致,一出溜下了沟边,来到老板娘身旁,开始欣赏老板娘“吁”来的成果。
“天然的,给你做一顿!”老板娘笑笑说。
“啊,我明白了,您的天籁之音是劳动所得!”王佳茜感兴趣的还是老板娘的歌声,她说。
老板娘没有言语,也不再采摘,抬头看看太阳,太阳正在头上火热,然后她迈动步子,出沟。
王佳茜亦出沟。
老板娘来到车旁,取下车上的蛇皮袋子,又取下铁锹,在沟旁的斜坡处,几铁锹下去,出了一个形状。王佳茜不认得。正猜想中,老板娘又捡来石块石板,慢慢搭起。王佳茜看出是一个灶台。
“天然的,给你做一顿!”王佳茜突然领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问自己,“难道就是现在吗?”
老板娘打开蛇皮袋子,拿出一口小铝锅,放在了灶台上,又拿出了用矿泉水瓶子装的一瓶油和塑料袋里装的佐料,一切都准备好后,奇怪的是老板娘并不生火,站在灶台旁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还看……
刚才一段舞蹈之后,王佳茜感觉饿了,现在看到这个灶台,更加饿了。
要是不马上吃饭,她会立刻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