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宏伟的宫殿外白玉一般的阶梯上整齐地站着一群衣着洁净的考生。
端阳节,本应该是皇宫举行宴会庆祝节日的日子,可是,寰帝却在这天举行殿试。很多考生都有些疑惑,但是想想便也想通了。可能这次殿试的考题便与这端阳节有关。
永和殿内,身着闲适衣裳的楼卿言站在户部尚书赵东阳的身边。
赵东阳六十多岁,灰白的胡须一大把,皱纹遍布的脸上露出一双细眯眯的眼睛。很标准的狐狸相,但是竟然给人很和蔼的感觉。赵东阳是楼卿言的恩师,准确的说,楼卿言十六岁中会试状元那一次,便是赵东阳主考。
慕训行慕丞相站在皇上的右边,身着明黄色衣服的太子楚寒也微微颔首站在皇帝的右边。
寰帝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的龙袍,宁静地看着永和殿下的文武百官。
永和殿两侧的烛火扑朔着,滴漏的响声也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殿内。
良久,寰帝才幽幽道:“赵爱卿可知,恪儿为何还未到?”
整齐站在殿内的大臣们寒噤,有些与户部尚书赵东阳关系较好的人,也只是斜眼同情地看了赵东阳一眼。
赵东阳不仅是楼卿言的恩师,也是大皇子楚恪仍住皇宫时的导师。朝中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拥立太子的,但是赵东阳偏偏是个例外,他偏偏不识相,总是与太子不冷不淡,可是却与那不受宠的楚恪关系较好。
所以,朝中的老臣们都称户部尚书是二杆子一条。
赵东阳并不惊慌,悠然从百官之列站出来,双手作揖,稳稳地答道:“皇上,老臣认为浔阳离京都路途遥远而颠簸,而大皇子也是三日前才得知入京之事,所以迟到也是难免的。”
所有大臣噤若寒蝉。
唯一敢跟寰帝这样说话的人只有两个:楼卿言和赵东阳。
慕训行冷冷一笑,果然这徒儿都是师傅教出来的,只不过,徒儿倒不知比着师傅高明多少倍。
寰帝自从继位以来,一直是一个很怪僻少言的人,为人虽不暴戾,但是寒眸中的深不可测却是所有人都为之一颤的。
一旁的慕训行看寰帝不语,便提议:“皇上,这时辰不早了,不如开始殿试好了。”
寰帝听了,轻嘘一口气,侧目看了看缓缓流淌的地漏,点点头,示意传旨的太监宣考生依次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