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丞相府很安静,这越城却不太安静。
“苏逸,苏逸,楼家的那个大公子被打成重度残疾了!”玄琚一路走,一路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福伯笑笑,脸上的胡子也颤巍着打起了卷。
“小玄琚啊,这消息全国都知道了,何必在苏逸面前显摆呢?况且——人家楼卿言楼尚书并未像你口中说的那么严重,只是面部有点小损伤嘛~~再说了,金鑫儿做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倒是,没死人就不错了。”玄琚点点头。福伯看事情总是这么通透,看来这慕府这个大家族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人都是很不一般……但是想来,自己这么单纯,怎么混呢……-_-|||
“玄琚,该说完的都说完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福伯有点头疼,玄琚这孩子好像完全不知道世事一样的,完全不知道自行让开。
“额,福伯啊,这是我的家诶,我能到哪里去?”玄琚有些摸不着头脑。
福伯也不跟玄琚多说,连忙把他往院子外面推,叨叨道:“这慕府里永远有做不完的事,不到天黑,怎么有回院子的份呢?况且,这不是你的家。”
不是你的家,永远不是。
玄琚怔了怔,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挣开福伯苍劲的手,黯然道:“原来你们慕府的人都是这样的么?”富贵之家,没有家,只有利益与权力。
福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忍心伤了玄琚的心。玄琚,就像三少爷一样……可是,人总是要变的,只是不想让他变得这么早而已……就像已逝的大少爷一样……
“玄琚……”福伯刚想说什么,才发现,玄琚早已不见踪影。
其实这样也好,如果一直都这样下去的话,玄琚这孩子迟早会被……
福伯不再多想些什么,径直走进苏逸的书房,找到了刚才三少爷嘱咐他带的几本书,然后便离去了。
玄琚恐怕是这几个月都见不到苏逸了。福伯走出院子的时候,望着澄澈的天空的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