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慕府的大小姐出嫁那一日竟然用簪子割腕。这件震惊全城的事情马上就传遍了越城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对此品头论足。有人说,慕大小姐对慕府的感情实在是难分难舍,所以才割腕。所以呀,这割腕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也有人说,慕大小姐是在表示对这场政治婚姻的不满,所以才割腕自杀。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两月有余了,所以风声也渐渐淡了下去。
“苏逸,马上便是科举之日了,快准备啊,你别总在大街上闲逛啊。我看人家王大婶家的那个什么什么李甲的,都在家里苦读,你还有闲心思出来逛街。”玄琚手里抱着一堆采购的日用品,陪着苏逸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东走西顾。
“呵呵,玄琚,这是不是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呢?”苏逸摇摇头,四处看看,可是却没有买东西的样子。
玄琚马上顶嘴:“喂!你要买就买,不买就回家!我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快要累死了!瞧你磨蹭得跟个娘们似的。”
玄琚脸因为长时间的运动而涨得通红。
“呵呵呵,玄琚,你忘了吗?在别人面前不能用粗话。”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够?碌摹!?br/>
苏逸放慢脚步,四处望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玄琚小声嘀咕一声:“这家伙真不要脸,又在勾引别人了。”
事实是,苏逸是在寻找一个人。
慕云。
因为慕云最近离家便是十几日,慕府的其他人倒是不太担心,只是三少爷慕渊心慌得不得了,茶不思饭不想。苏逸在一旁看得倒是不说什么,其实他心中也明白慕云是慕渊唯一最亲的人了——在慕涟裳死后。
这是他欠他的。
刚才,苏逸看见熙攘的人群中闪过一抹白影,这倒是有些似慕云平日的装扮。一袭白衣么,越城有谁不知道他有穿白衣的嗜好?可是刚才人潮太拥挤,所以苏逸没有看太清楚,毕竟,穿白衣不是慕云的专利……刚刚准备要上去看清楚时,人又消失了。
旁边的少女们掩着面,在一旁偷偷看着。
“听说这是慕府三少爷的随从呢。”
“你怎么知道?”
“这……”那粉面红腮的女子顿时语塞了,她总不能说自己以前偷偷在醉风楼偷偷看过他们吧?说出来多不害臊。
“哎,如何美貌也只不过是一个随从而已。依我之见,要嫁啊,便是要嫁那倾绝无双的慕二公子——慕云。”
“说的是,说的是。”
远处的苏逸笑了。他听力极好,方才听了那两位姑娘的闲聊,心里觉得好笑。
苏逸在狂乱拥挤的人群中准备抽身,没想到一根长鞭朝他这方挥舞过来。
他回目的时候,长鞭已是历历在目。身边拥挤的老百姓们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一些机灵强壮的青年马上就四处逃窜。哪知那鞭子狠狠地落了下来。顿时,苏逸感觉到自己的下颚一阵火辣辣的疼。
就像皮肤一层一层被挑开一样。
一鞭子过去,身边的人基本都已经逃窜走了。少数年老的人都在惊恐中愣住了,依旧站在那里。
接着,第一鞭子后,鞭子如雨一般不依不饶地纷至沓来。
苏逸有些吃疼,他掩着头,悄悄地逃到一旁去了。
“傻瓜,别人拿鞭子清理道路,你还在那里站着作甚?”角落里的玄琚看着苏逸白皙的肌肤上划破了,绽开的皮肉,血迹分明。
“玄琚难道以前见过这场面么?这越城倒是越来越不安宁了。”苏逸一边笑,一边摇头,完全不见疼痛之感。
“不会啊,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些达官贵人巡游或是路过时,都会这样清理道路,说是贱民挡路……”玄琚低着头,说到“贱民”二字的时候,有些愤愤。
“呵呵,在越城,天子脚下,我还真是没见过那么嚣张跋扈的人呢。”苏逸在不起眼的角落朝大街的中心望去,一抹烈火般的红色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娆,鲜艳。
“真是一个小妖精。二十三岁了,终于是找了一个垃圾把自己给收拾了。”同在角落的一个年轻女人尖酸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