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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有计划的计划

我们三人逃离富戈斯城后直接进入圣辉帝国境内。为了避免被境内的敌人发现,我们不敢走大道,只能在荒郊野岭中向着目的地前行。圣辉帝国与庞贝帝国临近的地方到处都是连绵不止的山脉,我们不断地翻山越岭,一座又一座的山脉仍然没有尽头。危险的山路不仅消耗着人的体力,也极大地消耗人的精神。我由于自身特殊的原因,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蒂芙妮二人毕竟只是普通人。两天之后,蒂芙妮她们开始变得憔悴起来,而费奇由于年纪的原因情况更为严重。这极大的拖慢了我们的行程,第三天的时候,我们每天赶路的时间已经不足九个时辰。

坐在马上,蒂芙妮一会着急的眺望前方,希望早日走出这片山脉;一会儿又满脸关心的看着趴在马背上的费奇。太阳刚刚接近落山的时候,我们便不得不停止前行,下马休息。我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生火,而蒂芙妮择则小心翼翼地将费奇安顿好。做完这些之后,我看了蒂芙妮一眼,她的脸上满是忧虑。我取出一些干粮,分了一些给她,两人坐在篝火前吃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暗穴的。”蒂芙妮抬头看着我,好奇地问道。“四年前。”我耸了耸肩,“被你们抓进去的。”蒂芙妮愣了一下,脸上显现出一丝不自然,小声说道:“那一定是因为你的天赋很好,所以伊登才会这样子做的吧。”对于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解释,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埃尔罗伊家族作为三大暗影家族之一,并不会强制抓人培训作为死士,只有那些犯下重罪,或者走投无路之人找到我们,自愿加入暗穴,我们才会挑选出合适的送到暗穴培养。”蒂芙妮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的表情,以为我不相信他,便继续说道:“暗穴中的竞争很激烈,进去的人基本上十存其一。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选择了成为死士,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如果你不选择,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而你,是唯一一个选择叛逃的。”

我对她的解释不屑一顾,现实中的事物哪有完全干净的。不断为家族培养杀人工具的机器更是肮脏,哪怕是披着光明的外衣。我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现在暗穴还存在吗?”蒂芙妮脸色变得黯淡下来,摇了摇头,“已经不在了,就在得知你叛逃之后,伊登叔叔便带着人去追你。他走之前对我父亲说你的天赋十分突出,性格狠辣,可以成为我们埃尔罗伊家族未来的王牌死士。谁知道伊登叔叔刚离开,暗穴便遭到了攻击,而伊登叔叔遭遇到埋伏的消息也被传了回来。”

“暗穴的位置是怎么被人发现的?”我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既然只有埃尔罗伊家族的死士知道暗穴的位置,而且暗穴所在的地方又是如此的隐蔽,怎么轻易的就被摧毁了。蒂芙妮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清楚,好像是四年前,暗穴的位置就被泄露了。只不过当时查出来是影子联盟背后在操纵,因为这件事伊登叔叔还亲自带队去了一趟庞贝帝国帝国。”

我暗自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埃尔罗伊家族的死士为了追查影子联盟的下落,故意在佣兵协会登记了一个任务,谁知道我碰巧接下了这个任务,于是成为他们的诱饵。埃尔罗伊家族的死士用我引出了恶霸身后的影子联盟,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一处基地,并且将影子联盟连根拔起。只可惜百密一疏,那个找到影子联盟基地的死士死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影子联盟有人逃了出去。暗穴的位置最终还是泄露了出去。

我心里在想自己的事情,一时间两人沉默无语。许久之后,我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蒂芙妮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了。”“那你有什么计划吗?”蒂芙妮想了一下,说道:“目前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我看着她,她便继续说道:“首先我要积蓄力量。”我摇了摇头,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哪个大家族不是经过千百年的积淀才有现在的实力,一个人想要积攒出可以和一个大家族分庭抗礼的实力,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也觉得我的想法不可能实现吧。”她看着我的眼睛问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避开了她的视线。“之前我也觉得自己报仇无望,可是就是不甘心,做梦都是自己家园被大火熊熊燃烧的场景。被影子联盟追杀的时候,有时候也想,就这样死了也好吧,就不用被噩梦折磨着了。”她的脸上一片倔强,一如当初的我。

也许是白天的赶路太过于劳累,蒂芙妮说着说着将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了。我看向她,似乎看到两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我将她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放平,又添了几根树枝到篝火中,便起身站了起来。

我在山林之中飞快地穿梭,寻找有人的城镇或者村落,我需要新鲜的灵魂来完成和恶魔的契约。自从与恶魔签订契约之后,我灵魂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增长,带来的好处就是我的力量和敏捷,还有感官也在不断地提升。我闭上眼睛,仔细地辨别着空气中的微小的声音。“卑微的奴仆,时间的限制马上就要到了,为何你还没有为我献上新鲜的灵魂,你这是在挑战你主人我的威严吗。”恶魔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在灵魂深处响起。我集中注意力,分辨出一丝人类活动的声响,判定了方位之后,便向着那边赶去。

穿过一片森林,眼前豁然开朗,连绵不绝的山脉在这里消失,月光静静地洒在眼前的平原上。田野中金黄的麦穗随着清风不断地摇摆,形成一道道的麦浪。在成片成片的麦田中,小镇的轮廓清晰可见。我脚步不停,直接冲下山坡,向着城镇奔去。低矮的城墙形同虚设,我跃过城墙,进入到小镇里面。街道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酒馆中传来人的声音。我走进酒馆,几个酒鬼正围坐在一起,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我走到柜台前,将一枚金币放在老板的面前,轻声问道:“你觉得这里谁该死。”老板愣了一下,我拔出自己的匕首,放在柜台上。

“呸,呸,呸,这样的灵魂太弱小了,一点都不甜美。”恶魔一边吸收着灵魂,一边大声叫嚷着。我并不理会他,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行去。蒂芙妮的身影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又是一个被仇恨折磨着的人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再次起身前行,终于在这天的下午走出了大山。蒂芙妮指了指前方,远远地望见一座白雪皑皑的雪山耸立在那里。“那便是圣城山,教廷的所在地。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躲一段时间,”走出山脉之后,费奇的精神总算好了一点。我们穿过麦田,来到我早上来过的小镇,守卫马马虎虎的检查一番之后便将我们放了进去。

我们走进酒馆中,老板看见我进来后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我们三人找了个桌子坐下来,老板战战兢兢地走到我们这边,小声的问道:“几位客人想要吃点什么。”蒂芙妮满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便点了一些吃的。老板慌忙应和一声,如蒙大赦一般退了下去。旁边的一个桌子上,一群人仍然毫无顾忌的在聊天。“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镇上来了个杀人狂魔。”其中一人神神秘秘的说道。“杀人狂魔?杀了几个人啊。”另外一个满脸的不屑。“一天杀两个,你们知道吗,今天晚上还会来杀人的。”“啊。”最先说话的人见自己的同伴被吓到了,不由的露出一丝得意。正好老板端着我们的食物走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谈话,身体一软,手里的食物掉落下来。我在食物落地之前,快速地将它们接住,一一摆放到桌上。老板连忙告罪一声,退了下去。

蒂芙妮满脸狐疑的看着我,对我小声说道:“是不是你吓住人家老板了?”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埋头吃了起来。吃过之后,我们三人便继续前行,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到达了圣城。远远地便望见一座座雄伟而圣洁的建筑依山而建,更多密密麻麻的建筑散布在雪山的脚下。这就是大陆上最富盛名的城市,威震大陆的教廷所在地——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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