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魇（9）

小雪阿姨，收到你的信，我们很高兴，你不辞而别以后，大家都很担心你，不过也都对你表示理解，我知道你安顿好一定会写信给我们的。令人难过的是，在你离开之后的日子里，爷爷他已经去世了，他死于一种奇怪的病，那种病没有任何征兆。那一天，和往常一样，爷爷很早就去试验室分析数据，当时实验室正在做试验，研究的对象是一个从织女座带回来的奇异物体，那个物体看起来很像我们地球上的一只小鞋子，他们猜测它是智慧生命的遗留物，它的的形状有点像一个漏斗，它的各种性质都非常稳定，我们无法切割，也无法透视它，它在聚变能量的包围之下也保持固有的属性。我们无法了解它内部的情形，它的质量和密度也呈现不规则也不连续的变化状态，爷爷和同事们对它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结论性的发现。那天上午的研究刚进行到一半，爷爷对助手说感到很困，想先去休息一下，就独自去了休息室，当同事再次看见他的时候，爷爷正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似乎刚刚从恶梦里醒过来，脸色很难看，而后他突然又躺下去，就失去了知觉。医生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查出准确原因，一般的解释是说他死于梦魇，是因为做某个恶梦，在梦里受到太多的惊吓，以致于思维混乱，大脑承受不住刺激而死亡，至于爷爷做梦为什么没有醒过来，他们认为那是一种癔梦，，能使人上瘾的癔梦，小雪阿姨，爸爸，妈妈，我们大家都很难过。爷爷在最后的日子里，渐渐认识到过去的研究给你带来的伤害，他一直很内疚，总想用忏悔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并希望能得到你的宽恕，而现在，你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他已经再没有别的牵挂，我们都以为他的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慰，能够安眠。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爷爷死去后不久，地球上其它地方有几百人死于和爷爷相同或相似的症状，其中有许多是著名科学家，他们并不是爷爷的同事，和爷爷研究的领域也不相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爷爷，没有和他打过任何交道，更没有接触过。大家都很害怕，医生认为他们死于一种新流行的怪病，那种病具有非典型神经性疾病的特征，但是它们还能够传染，更可怕的是，它们还能够危害人类性命。据说那是世界上发现的第一种带有传染性的致命精神病，大家把它命名为“非典型可致命传染性神经疾病”，但是目前还不明病理，也查不出病灶，我们确信有一批人已经被感染，成为病毒的携带着，我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观察，看情况如何发展。大家传言说如果不能控制这种疾病的传播，只好对银河系进行局部隔离，假如情况继续恶化，只好进行大规模移民，把健康的居民迁走。移民有两个可选择的地点，首先是天狼星系外围的某些小行星，还有一个地方是织女座，就是你现在生活的地方。小雪阿姨，我们把你的来信中的照片刊登在这个礼拜的报纸上，那些照片真的很美，你的来信给我们带来许多安慰，大家很羡慕你在星际另一边的生活，你的来信给大家带来新的希望。织女座是由天狼星籍的人主导开发的，我们不了解上面的情形，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发送更多的照片，因为相距遥远，联系不方便，地球上几乎没有人都来过织女座，不过目前，我们已经开始在那里建银河系地球的大使馆，你可以把信从使馆发回来，……如果情况不好的话，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