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入网之后，发现情况比她事先想像的更糟糕，梦魇已经发展了很长时间，由于参与研究的智慧规模很庞大，梦魇的发展速度很快，正在加速走向死循环，而在死循环的后面就是终结。小凡自己也举步维艰，无法控制别人大脑内的信息对自己产生影响，在一个不断变幻的空间里，记忆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假如你不懂得内在规律，你将在不同的空间里来回穿梭，而一旦你发现了规律，依照规律去走，空间就固定了，时间将重新回到一条直线上。小凡竭力想把擦肩而过的人带出去，可是做不到，那个混乱的梦境里有几千亿人，在一个高维时空，一寸就是遥远，一秒就是永远，你根本遇不到他们。
小凡曾多次经历梦魇，每次都死里逃生，上一次，她把那个奇异聚合物带到梦的空间里去了，她这么做出于两个好心的目的，第一，她想像把聚合物放进这个放置高维矩阵的时空，可能就相当于切断了外界进入三维空间的路径，高级生物就无法再通过它危害人类。第二，即使这样不能切断那条通道，聚合物还有第二个作用，小凡想得很周到，她利用聚合物在梦境的时空里做了一个标记，那是一个高维坐标系的原点，只要原点还在，她就可以推断自己的方位，很快走出梦境。就像远古时候人们通过北极星确定方向一样，她准备确认之后，在下一次的论文里讲述这个高维几何体的空间定理和空间定理，可是现在，所有努力都已经太迟了。
从根本上打击小凡，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无论如何她找不到曾经放置的原点，看来，有人有意移动了它，她认为是那些高级生物把它拿走了。这给小凡的精神造成严重伤害，她变得沮丧了，现在，她已经不可能再拯救任何人，只有寻找自己出去的路，而出去的时候，她还不停受到别人混乱思维信号的干扰。小凡在漆黑中摸索，后来她看到了路，她发现有另一人沿着这些脚印走出去过，瞬间的功夫，她的大脑变迟钝了。小凡太年轻，经不起这种伤害，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像，假如一个高维生物跟踪她闯进三维空间后会引发什么后果，……
她不知道上次做梦的时候寒雪也正在这个时空矩阵里里奔波，小凡刚刚走出梦境，寒雪就摔倒在原点上，把那个鞋子拿走了，在一个扭曲的高维时空，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是零，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小凡联接上去之后只过了十五分钟，网络管理员们确认异样情况已经发生，集体就发出警报，他们强行切断了人脑网络。大家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都已经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