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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狂风初起

(1)

在来到太平洋帝国整整一个月后的那一天,我不仅如愿得到了皇家飞行俱乐部的会员资格,还与一位神秘而美丽的女孩不期而遇,一切都超乎想象的顺利……但就是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却完全的改变了,田园牧歌离的越来越远,命运再一次偏离了既定的航线,漂向一个我无从预知的方向……

……

黎明的时候,我被轻轻的推醒,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娇艳的笑脸,略显凌乱的黑色短发下面,却是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熹微的晨光透过沉重的天鹅绒窗帘的空隙,变成一道细沙似的光柱,洒在她瓷器般光滑的皮肤上,折射出一种幽蓝色的光晕……

“还想……?”

“胡说!”她使劲的掐了我一把。

“那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一会儿,天就会亮了……所以,你还是先回你的房间吧……”说着她递过来我的衣裳。

“那么……”我忽然觉得有许多话要和她说。

“回去吧,我们明天早上见。”她在我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只好乖乖的听话,也许即便在思想开放的太平洋帝国,一个女孩对刚刚认识两天的男人以身向许,也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吧,所以我有些依依不舍的悄悄离开了她的房间。

……

天很快就亮起来了,所以我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回忆起两天来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奇怪,第一次见面时,她是如此的冷傲,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仿佛连看都不愿一多看我一眼,那么为什么那次我的飞机坠入海中的时候,她又会情不自禁的为我担心……可是下了飞机,一切却又恢复了原样,甚至我还被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如果说她恨我,我倒是更能够接受,她的手下一定说过不少我的坏话,再加上演习中我又战胜了他们,所以她完全有理由讨厌我。但是一个女人会和自己深恶痛绝的男人在仅仅认识两天后以身相许吗?所以,她应该是爱我的,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爱我的理由。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人格分裂,或者干脆就根本是两个人,2082年曾经有一个报道,有一个人为了隐瞒父母曾经克隆自己的犯罪行为,就和克隆弟弟一起扮演同一个社会角色,今天他自己去上班,把克隆藏在家里,转天,克隆出去,他自己在家,就这样过了好久也没有人发现,直到他的克隆弟弟爱上了一个女孩并闪电结婚之后,一切才被人们发现。

这个女孩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爱上我的是她的克隆,痛恨我的是她自己,或者痛恨我的是克隆,喜欢我的是她自己?哈哈,我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躺在床上想一些古怪的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知识的渐渐丰富,后来这种习惯就变成了对技术的痴迷,只要一闲下来,我就会考虑一些技术问题,因为上大学时是学军事的,所以我很关注武器技术,尤其是和战斗机相关的技术。

技术问题只要肯努力大多是可以想清楚的,而感情的问题却不是这样,而且往往越想越乱,因为这些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的答案……想着想着,我渐渐的睡着了。

只睡了不久,希尔斯就砸开我的房门跑了进来,原来,早上十点的时候要开一次俱乐部的会议,我刚刚入会就更应该准时参加。

“江,你昨天是怎么了?和近卫队弄得这么不愉快?我告诉你,那帮家伙后台可不小,以后不要再得罪他们了。”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谢到不用谢,其实,我这样劝你主要是为了我自己,你一个老百姓,他们奈何不了你的。而我是军人,又是你的朋友,他们要找我的碴,可是易如反掌。”这个家伙倒是没什么城府,有什么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老百姓不是更好欺负吗?”

“他们怎么欺负?打你一顿?还没动手公民终端就会给他们打麻药的。要不抢你的钱?你有钱吗?他们总不能扒开你的肚子把终端挖出来吧?总之只要你是一般老百姓,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报复你。”

“哦。”这就是帝国政体的优点,任何犯罪行为都能防患于未然。

“而我就不行了,因为我是军人,他们可以有很多办法整治我的……要知道在帝国里唯一没有民主的地方就是军队!只要他们找到我的小毛病,报告给我的上司,我不但可能被体罚,更会影响以后的升职!”

“怎么会这样?在军队里公民终端不起作用吗?”

“不是,每个军人在入伍时会换发军用终端,这种电脑除了包括一搬公民终端的全部功能外,还有专门的军事条令,就是在军队内要绝对服从,没有民主,只有命令!哎,这都怪那些该死的原始人!”

“什么原始人?”

“就是其他国家的人,他们不采纳帝国的建议,实行类似帝国的无人化电子管理政治体制,还说什么太平洋帝国实行扩张政策,威胁到陆地国家的利益,时常会有军事冲突,所以,我们不得不建立自己的军队。要知道,其实军队的任务就是杀人,这样一来,一般的公民终端就不适合军人了。只能在军队里实行旧式的人制制度,所以说罪魁祸首就是那些可恶的原始人!”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总喜欢骂别人是原始人,这是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国家与其他国家的国际关系非常紧张。在最早的太平洋共和国时期,由于国家的疆域有限,又提倡环保和自由,所以很快被国际社会所接受。但是到了后来的帝国时代,国家迅速强大,领土开始毫无限制的扩大,甚至已经扩展到某些国家的专属经济区之内,于是,愈来愈多的冲突开始爆发了。

“其实你有两种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一是退伍,二是和我绝交。”

“嗯,说的也是,第二种真的可以考虑。不过我可不是普通的义务兵,而是帝国军校的正式毕业生,如果退伍,你让我去干什么?再说我可是还想当将军的呢!”

“早就看出你是卖友求荣的家伙了!”

“谁买你了,我又不是人贩子!”

“哎,希尔斯,近卫队的人你都很熟吗?”

“是呀,有些还是同班同学。”

“那他们的领队叫什么?”

“什么领队?整个近卫队有500名飞行员,来俱乐部的这几个,都是其中的王牌,大多不属于一个部队,里面官职最大的是那两个少将。”

“不是,我是说那个特别漂亮的女孩……”

“原始人!你是不是疯了?你和近卫队现在这样的关系,还想和她们……,你的大脑简直是太原始了!”

“我已经……”还是不说为好。

“好了好了,快洗个澡,开会别迟到了!”说完,那个家伙就跑掉了。

……

吃过早餐,还不到9点半,我本想去女孩的房间看看,可想到她好像不愿让别人发现我们的事情,便没有去,而是直接坐上电梯去28楼的会议厅。

电梯到了28层,门一开我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十几米的走廊两边整齐的站了两排士兵,看军服是隶属于近卫队的皇家警卫队队员,一般来说,他们是负责两个王宫日常警卫工作的,今天不知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下了电梯,正要往前走,忽然走廊那边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她从里面走出来,我正要上前打招呼,旁边的一个警卫忽然把我拉到一边,好像怕我挡了她的路。

那位神秘的女孩又恢复了冷艳的神情,一身很正式的深色裙式礼服,随着她款款的步伐,裙裾有节奏的摆动着,配上她玲珑浮凸的身材,显得十分高雅。在她身后几步,还跟着两名高大英俊的警卫。

这位高贵的女孩现在正一步步向我走来,但她却好像没发现我的存在,连看都不看我这边一眼。也许其实她看见了我,只是不想和我说话而已……

她经过我身边时仍然没有停步,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明天下午三点,来昆斯区的海港咖啡屋……”

警卫打开电梯的门,她走进去,回过身来时终于看了看这边,我微微冲她一笑,表示我接受了她的约会。

电梯门关上了,这位神秘的女孩消失在门后,我看看周围的皇家警卫,更是搞不清她的身份了。

“江,她很靓吧?”希尔斯不知什么时候从会议厅冒了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刚才我听近卫队的女飞行员们说了,其实她们并不全都十分讨厌你,所以你如果真的看上哪一个,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也许会有机会……不过,除了刚才走的那个!”

“为什么?难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问的很急切,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这个原始人!她当然有男朋友了,她的未婚夫全帝国的人都认识!”

“为什么?那个人很有名吗?”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她是帝国第一公主,执政王的大女儿,苏珊·罗兰德·帕特里克公主!”

……

(2)

太平洋帝国不是一个平凡的国家,这是一个梦的国度,巨大的水上城市漂浮在太平洋最深处的温暖水域中,数亿帝国的居民享受着富裕、平和的梦一般的生活;这还是一个童话般的国度,因为在这里,有一位最最美丽的公主,苏珊·罗兰德·帕特里克公主。

而我,则是她幸运的骑士……

……

昆斯区在皇宫区的西边,我是用个人终端的电子地图找到海港咖啡屋的,这是一间坐落在繁华步行街外不远处的小咖啡屋,对于很多逛完街后想歇歇脚的年轻人来讲,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差五分三点,我带着一大束从老朱那儿拿来的红玫瑰来到了这里,玫瑰是朱太太在他们的居住岛上栽种的,很漂亮。

进门我四处看了看,这是一间很别致的小店,敞亮的落地窗,蓝白相间的遮阳罩,干净的浅色咖啡桌,还有漂亮的女招待和三五成群年轻的顾客们。只是唯独没有我要找的人。

我要了一杯夏威夷式的椰香清咖啡,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店里一台老式激光唱盘机里传出一些不知名的古老歌曲,声音时隐时续,伴着午后顾客们轻声的闲谈声,很有情调。

十多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来,我开始有些犹豫。以往也有过几次坐在咖啡店等候约会的经历,但从来没有这么快就开始紧张的时候。自从知道这个神秘女孩的真实身份以来,我心里的疑问却愈来愈多,因为如此美丽的帝国公主会爱上一个刚认识两天的农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又过了十分钟,公主还没有出现,也许是她被繁忙的公务耽搁了,或者是临时有了什么变故,而且迟到似乎是女孩子们共同的嗜好,以前,我曾经苦苦的等过三个小时,何况这次要等的还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又过了很长时间,饮料喝完了,我不住的看着手表,她会不会出现,我是不是听错了她说的地点,或者她根本什么也没说,一切仅仅是我的幻觉?

柜台旁,一位女服务员时不时的看我几眼,大概是因为我喝完了咖啡还一个人抱着一大束玫瑰呆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的傻气。她这样看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应该再叫一杯咖啡了?

就在我正要举手叫她过来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来到了我的桌前。

“先生,请问您是否姓江?”

我点了点头。

“苏珊小姐正在二楼的雅间等您。”

天呀,原来如此!

我赶忙跟着女服务生走上楼梯。

这是一间很温馨的雅间,窗外可以看见整片繁华的步行购物区。苏珊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似乎有些失望,会不会是因为我的迟到呢?

“公……哦,不是,苏珊小姐……”女服务生看来认识公主。

苏珊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今天她穿了一件利落的米黄色白领式短裙套装,带了一付很大的深色墨镜,和一顶大帽子,这是典型的名人上街装,如果我在街上看到她,都不一定能马上认出来。

“江先生,您来了?”完全是一付商务约会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能听出她急切而略带嗔怪的语气。

“对不起,苏珊小姐,江先生来了很久了,因为你说他是长头发的亚洲人……”

“哦,昨天我的邻居说不想和一个流氓住在一起,就逼着我把头发剪短了,不能怪你。”我安慰了一下女服务生,她很识趣的端上一杯咖啡,就下楼去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长头发。”平静下来之后她先找到的话题。

“是吗?其实不关邻居的事,是我自己要剪的,因为首先这样好想和你比较般配,第二,现在世界上好像没有哪一位公主的男朋友头发长的像流氓……”

苏珊笑得很甜,不知是因为我的夸奖还是自嘲,“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是公主呢。”

“你以为我是原始人吗?连这都不知道?”我并不是像土生土长的太平洋人一样痛恨外国人,只是入乡随俗,不知不觉中也用上了这个略带歧视的词语。

“你就是原始人,还送这没多的花,帝国现在流行只送一朵的,表示一心一意。”

“哎,那是你们帝国的女人太不了解男人了,小气的男人都喜欢为自己的吝啬包上华丽的包装。”我把花献给她,刚才一时忙乱,差点忘了。

“我看是你更小气!这根本就不是花店的玫瑰!”

“哈,被你看出来了,花店的花不新鲜,吃了会得病的,所以我从邻居那摘了最新鲜的献给你。”

“你还是那么坏,”她笑的几乎流出了一点点眼泪,可我并不觉得我的话有多么好笑。还有,她说的“还是”是什么意思,也许是指昨天晚上?

“其实,我也是更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很潇洒,而且,紧身军裤配上高跟长桐靴,臀部的线条真是完美!可不像现在这身套装那么俗气……”

“色狼!”她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穿什么衣服可不是为了让你过眼瘾的,如果在大街上被别人认出来很麻烦的……”说着,她竟有些怅然。

“刚才的女招待好像认出你了,她会不会……?”

“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以前偷偷出来逛完街后,常来这家店的。”

公主和女招待是好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样挺好,说明苏珊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小姐。

“既然你那么怕被认出来,那我们就不能出去玩了?”

“也不是。不过,你初来乍到,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我想了想,希尔斯带我去过的地方好像都不适合苏珊。

“当然有了!”

“嘁,我才不相信呢!”

“那我们打赌?谁输了今天谁请客!”

“好啊。一言为定!不过你的这种赌法不太好,权利规定不清,没说要请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吗?”

“才不信呢!”

我装出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

“对了,苏珊,你要什么时候回家,不是,应该说回宫?”

“谁呀,难道你24岁还住在家里?我现在住在自己的公寓……玩得晚点倒没什么,不过一定要回去,因为我还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

“那前天呢?”

“我当然不是指的像前天那样因为公事……”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

“那天好像不仅仅是公事吧?”

“……”我把她逗得有点说不出话来,苏珊生气时眉毛立立的,眼睛睁得很圆,越发的可爱。

“我们好像都有点概念混淆哦?”

“是呀!”她终于想通了,很释然的笑了。

我拉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一个绝对好玩的地方。”

(3)

我要带苏珊去的是自由农场的水晶宫,那里应该算是一个好玩的地方了,我面前这位见多识广的帝国公主不知会不会喜欢。不过前几天我请老朱到我家喝茶的时候,他倒是说并非每家都有这样的水下房间,尤其这种全透明式的更是少见,所以,苏珊也许会喜欢的。

苏珊是步行到海港咖啡店的,所以只好坐在我的水上摩托后边,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买一部私家快艇的,不但会让女孩子坐起来舒服些,而且可以好好聊聊天,不像水上摩托这样想说一句话都得大声喊好几遍对方才能听清。

所以这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苏珊坐在我身后,紧紧的抱着我,由于驾驶水上摩托艇是必须穿着厚厚的救生坎肩的,所以感觉不是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太平洋市市区,周围开始出现一座座的绿色小岛,和各式各样的水上小农庄。

“咦,在东,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这边都是农场,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苏珊东看看西看看,不知我打的什么主意。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喂!你把我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想非礼我呀?”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来讲,那只能叫通奸……”

“呸!你说的才叫难听呢!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以为那么容易呀?都上了贼船了,还想跑?”

“你该不是想绑架我吧?”

“别胡说!一会儿万一触发了公民终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嘻嘻,算你还是个聪明的原始人!快坦白!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别闹了,再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过几天我去买艘快艇,就不用害你坐拖拉机了。”

“什么拖拉机?我可是很喜欢你这辆哈雷的,以前一直想买一辆的。”

“那为什么不买呢?”

“原始人,你真笨!你说我老爸可能让我卖别的牌子的摩托艇吗?”

对了,她老爸就是当今圣上,执法王罗兰德·华莱士·帕特里克,他老人家推荐所有国民使用罗兰德品牌国产船艇,当然得让女儿以身作则了。

“哈哈,你真惨!”

“就是,一点自由也没有……对了,不如让我开一会吧。”

“你行吗?”

“没问题的。”说着我们两个调换了一下位置,我坐在了后面。

“喂!公主阁下,你不要乱开呀!我家在西边,你别开到南边去呀!”

“哈,原来你是想劫持我去你家!”

“是呀,可惜露馅了……”

她一转船头,开回了原来的方向,我坐在她身后,苏珊身上清爽的气息阵阵传来,我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她……

……

船又开了一会儿,便到了自由农场的小岛,我把船停好,和苏珊一起向小石楼走去。

“这是你的农场吗?”

“是呀,你喜观吗?”

“嗯……不错,挺有意思的,不过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技术移民的,是不是想来过几年清淡的生活?”她是第一个没有为这件事替我瞎操心的帝国人。

“不是几年,而是想就这样一直过下去,自由自在的种种田,肯定会很好的。”

“是呀,你还挺会过的。”

“那你以后就搬过来住吧?”

“哼!想的美!”苏珊很高兴的在岛上转了一圈,“我以前很少有机会到农庄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有趣。”

“是呀,这里原来的主人很会享受生活的。”

……

“你肯定是个大懒虫,这块草坪好久都没剪了吧?”草已经很高了,一只不知哪里爬来的海龟躲在草丛中绊了我一下,苏珊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是因为我懒!而是喜欢他们自由的成长,等长得很高的时候,就可以躲在草丛里,看着蓝天,享受阳光。”

“是吗?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呀。你这里的确很好玩,今天算我输了,一会儿我做饭给你吃。”

“你还会做饭?”

“当然了,我可是跟国宴厨师学的。”

“好吧,反正我这里有很多肠胃药的,提前吃点就好的。”

“喂,敢说本公主做饭不好吃!小心拉出去杀头!”她做了个很可爱的“抹脖子”的动作。

“你可要弄清形势!你现在是被劫持到这里的,乱说话是很危险的!”其实我也很危险,说这些话有可能触发公民终端,不过幸亏这种超级电脑的功能很强,可以根据当事人的情绪自动判断是玩笑还是威胁,“不过,其实我不是想给你看这些的,还有一个地方,我相信你会更喜欢的。”

“哪里?”

“我的卧室呀!”

“色鬼!”

没等她的拳头打过来,我已经一下子把苏珊抱了起来,小石楼的门感应到我的公民终端,锁自动的打开了,我一直抱着她走了进去,我觉得当时她在我怀中笑得很甜。

“欢迎您回来!”大厅里站着一个女人,一身很性感的管家打扮。

我把苏珊轻轻的放下来,一辆多功能自动行李车送来了两双拖鞋。

苏珊看看那个女管家,有点气呼呼的对我说,“赶快换一个!这么色情的你也用!”

“你还吃她的醋呀?你想想,假如我这样的‘中年未婚男人’家里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男管家,的确不会让女朋友吃醋。不过要真是那样,你现在恐怕就会恶心的想吐了。”

“你以为自己不变态吗?”苏珊笑着到处找我的家庭控制电脑,“我给你换成一个性感的俄罗斯大妈吧!”

那个管家还是以前的农场主留下的那个电脑管家,只不过我嫌每天带着控制电脑太麻烦,于是在各个房间里都装上了立体投影装置,这样一来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招呼一声,管家就会出现,提供一些信息或控制自动行李车做一些小事情。

“喂,苏珊小姐,我可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换成俄罗斯大妈,我可……”

“你要干什么?”她笑着瞥了我一眼,好像在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我就把你的样子输入进去!也穿上那件又薄又短的管家服,天天让你做家务!”

“哇!你太恶毒了吧?我非要换成俄罗斯大妈!还要设好密码,让你没法再改!”她已经找到电脑了。

我赶忙过去哄她:“公主殿下,这样吧,我们取个折中的方案,你就换成米老鼠吧,虽然有些幼稚,但我还能接受。”

“嗯,换成小熊行吗?”和苏珊相处时间越长,我越觉得她真正的性格并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孤傲冷漠,也许在那样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她必须和别人表现出距离感,可实际上,苏珊一定更需要平淡的生活。

“好吧,听你的。”从此以后,我在家里就要天天面对可爱的维尼小熊了,“走吧,我带你去卧室。”

“讨厌!我不去!”

我连拉带拽的拖着她的手往电梯里拉,她笑着挣扎着,最后还是被拉进了电梯。

“江在东!你如果总是这么不正经,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我一脸的无辜,“我没有不正经呀,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女孩一起分享最美好的时光,这有什么错?”

“那也不能一天到晚只想着那种事情呀!你知道吗?女孩子更喜欢又温柔又有情调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的色鬼!”

“可我是,又温柔又有情调的色鬼呀!”

电梯的门再次打开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海底宫殿展现在我们面前,下午的明媚阳光穿过清澈的海水变成一张光网,流动着,摇曳着,成群的鱼儿飞鸟般翱翔在水中,同时,空灵纯净的蔚蓝色音乐从HIFI音响中飘出……

“喜欢吗?”

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好像被这美丽的景色催眠般的站在那里,好半天,一动也不动。

“这就是我的卧室……”

“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她终于醒了过来,给我一个拥抱算是道歉,“皇宫里也有这样的水下房间,但是周围都是其他人工岛的水泥柱子,根本不像你这里……我太喜欢了!”

“那我是不是又温柔又有情调?”

“对,你是全帝国最温柔最有情调的色鬼!”她在我怀中调皮的笑着。

“那以后不要再误会我了,要了解我!其实,”我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其实我只喜欢在晚上做爱……”然后顺势深深地吻了她……

一支曲子奏完,我放开她,“公主,你在这坐会儿,那边有电子杂志,你要是觉得闷,就看看。我到楼上去拿些水果来。”其实我是去给老朱打电话,告诉他今天不能陪他喝酒了。

然后,我到二楼弄了一些食物和饮料,回来时,苏珊正坐在床边看我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电子相册。

“怎么没有她的照片?”她听到我的脚步声,却没有抬起头来,问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谁?谁的照片?”

“晓玫。你女朋友的照片。”

我当时就像被电击一样,一下子愣在那里,她,我刚刚认识几天的太平洋帝国公主,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在这个梦一般的世界里,我仿佛真是在一个虚幻怪异的梦中……

(4)

“你怎么会知道?”

苏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我,是那种很沉静的微笑。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刚认识了两天,就会随便和人上床的女人吗?”

我也坐下来,面前这个高贵的女孩子,世界上第一大国的公主,她既有威严冷静的一面,也有时会十分的天真可爱。尽管我认识她不久,但却可以肯定地说,她绝不会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但是……

“其实,五年前我就爱上了你……”

“五年前?”

五年前,我快20岁了,在西岸共和国海军航空兵军官学院上学,那时我爱上了邻班的一个女孩,爱的很深。但除此之外我并不认识别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网上情人。

那年夏天,快要放暑假的时候,我们接到了紧急任务,说是要和来自太平洋帝国航空军官学院的学员进行一次模拟空战演习,其实我本来正在做一个技术攻关,不用参加的,但最后还是因为宿舍那个性格很像我后来认识的希尔斯的室友急着回家,只好由我来代替。在那次战役中面对对方一流的技术和先进的飞机,只有我一个人坚持到了最后,我用自己设计的超低空联合机动战术击败了对方……

对了,就在那次访问演习结束的时候,我收到过一封奇怪的信,是一个女孩子写给我的,她说她喜欢我下飞机那一刹那,略带伤感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不是很伤感,也回忆不起对方哪一位女飞行员曾经注意过我,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在记忆中淡忘了,但信的最后一句我却一直很有印象,她说,有机会,来联合帝国吧,这里,有你自由飞翔的万里海空……

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我在电脑前填完申请移民的表格时还曾经想起过这句话……

“你难道是那个给我写信的女孩?”

“你还记得我?”苏珊猛的回过头来,飘动的短发挡住了有些湿润的双眼。

我不想说谎,摇了摇头。

“我在俱乐部那次会议之前,根本不认识你,那封信我收到了,但根本不知道是谁寄给我的,我只记得信的最后一句话,这里,有你自由飞翔的万里海空。”

“信是我写的……”她有些激动,低着头不让我看见她的眼泪。

“可是,那一年他们没有说帝国的公主来访问呀……”我递给她一杯饮料。

“你这个原始人!还没有想起来!”

“……”

“我是将军的女儿!”

“……啊!”我如梦方醒,“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个飞行员呢!”

“那年我瞒着父王,和军校校长坎贝尔将军一起偷偷去的西岸,那时我刚开始喜欢飞行,所以想看看高水平的模拟空战。坎贝尔将军从小时候起就对我很宠爱,所以在西岸时,我一直说是他的女儿。”

“我想起来了,尽管记不起你那时的样子了,但好像是个长头发的小女孩,而且非常的活泼……好像有一次你跑到了歼32上面,被我们班的同学发现,差点闹出外交事件来。”

“是呀,是你和晓玫帮我说的好话……”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真的好久了,想在有些事情回想起来,已经不再心痛了……

苏珊看了看我,我想我现在的表情恐怕真的是非常伤感,所以她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想看我那时的照片吗?”她欠欠身坐到我的身边。

“好啊,当然好了。”我现在不是很幸福吗,不应该再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好呀,我把储存在公民终端里的照片给你调出来。”

“你也有公民终端吗?”

“那当然了,你真是原始人!公主也是国家公民呀!”

我帮她调试了一下那个电子像框,苏珊的照片开始一张一张的显示出来,从她出生开始。

“这些可不是报纸上那些政治化的照片,都是亲戚朋友们帮我照的,我特别喜欢。”

“你十岁就开始这么酷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冷美人!”

“是吗?你不喜欢?”

“怎么会?其实,我特别喜欢你平时那种冷冷的样子的,知道吗?男人对这种女人最感兴趣了!”

“是吗?江先生?”她忽然拿腔作调的问我,弄得我们俩都笑了,“在东……实际上,我想我只会对你一个人温柔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有很多人追求我,当然大多数是喜欢公主,而不是喜欢苏珊……但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常常会想起那次比武后,你一下飞机时的神情……虽然我知道这份感情今生恐怕是不会再有什么结果的,但还是放不下……”

我把她揽在怀里,搂住她的肩膀,女人真是一种难以理解又难以改变的感情动物,在我看来,她这纯粹是自我伤害,但正因为如此,反而会觉得她更加的可爱。

“所以,我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会那么冷漠……除了你之外……”

照片一片一片的翻了过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那是个美丽的西岸女孩,一头乌黑的短发,笑的时候眼睛眯眯的,长长的睫毛后面秋潭般乌黑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她抱着左边一个比她年纪小一些的长发蓝眼睛的外国女孩,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是非常的好看,看过之后,我可以肯定这是苏珊,五年间,她变化了很多,长发变成了短发,花季的少女变成了性感成熟的女人……仔细看看,我发觉两个异国的女孩竟然长得很像……

在她们的右边,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西岸的士官飞行服,典型的东亚人种,我不觉得他很帅,但是的确非常的年轻——那是五年前的我!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照片自动转到了下面一页,我好像从一个很高的地方忽然掉下来似的身体猛的一颤,耳边传来苏珊的声音,“……其实我们真的在一起照过照片的,这可不是合成的……”

我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她和我说过要请将军的女儿一起去逛街……”

一切,命运,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曾经苦苦追去的,有缘无分,最后痛苦的失去,得到的却是不经意间险些被我忽视的缘分?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想,恐怕永远也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些……

“苏珊,你的相册里好像也没有你的男朋友呀?”照片翻完了,我忽然问她。

“有呀,刚才不是有我们以前的合影吗?”

“不是,我是说……”

“哦,你说亚瑟呀,那只是我父亲造得谣言,他和那个战争狂人挺投机,就说要把我嫁给他,以便以后让他做皇储,继承帝位。我可不愿意和那个阴损龌龊的人结婚。”

“他是干什么的?”

“是帝国皇家近卫队的总长官,好像都混到中将了。不过你不用理他,亚瑟没有资格做你的情敌……好了,”说着,她把电子像框放回原处,“我要履行诺言了,厨房在哪里?现在开始做饭!”

“厨房在地上的一楼,我先准备一下胃药,然后就过去帮你。”

(5)

苏珊是帝国皇家近卫队的现役军官,所以她不可能每天都到我这里来,再加上她还是第一公主,所以我们也不能在公开场合露面,在我们相识后的一两个月里,大多数时间只能通过互联网相聚。幸亏现在的技术先进,立体投影的可视电话拉进了彼此的距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已经开始了共同的生活。这样做的缺点主要是由于几乎24小时在线,使得我们每月的电话费都成了天文数字。

所以我们想,也许需要采取某种行动来改变目前的状况了。

“在东,你到市里找一份工作吧。”她正和我一起坐在水晶宫的沙发里,看着一部21世纪中期的武侠电影,但实际上我身边只是苏珊的三维影像,而此刻,真正的她正坐在太平洋市里的公寓中看着同样的片子,我的立体影像也坐在她的旁边。

“我可不喜欢早九晚五的工作方式,那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可我们现在这样,虽然天天在一起,可是总觉得十分别扭……,要不你加入帝国空军吧,我帮你调动到太平洋市防空部队?”

“也不好,这样的和平年代,当军人有什么意思?”

“咦?你的说法怎么那么像我老爸呀?他成天都说,我这个和平年代的皇上,有什么意思!?”苏珊学着她父亲的语气。

“真的吗?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吧。”

“哼,都是些战争狂人!我看世界和平早晚要葬送在你们手上!”

“只是开个玩笑,我可是坚定的和平主义者!”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苏珊,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惜那只是空气中的一个幻影,看得见却摸不着。

“苏珊,电影看完了,你乖乖去睡觉吧,明天下午,我们去海港见面。”

“……好呀,我2点的时候有空。”

“嗯,我等你。”

电话挂断了,我们的影像一下子从彼此身旁消失掉,今天的网上约会结束了。

……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朱一起料理完地里的农活,便匆匆的回家整理一番后,开着我的哈雷,向太平洋市驶来。

中央大街的太平洋购物岛是帝国首都最繁华的商业区,那里有代比尔斯的专柜,应该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因为,想找一枚适合帝国公主的求婚戒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思前想后,我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先生,我想您一定是想送一件很特别的礼物给您的女朋友吧?”一位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首饰商,看到我面对着那些全世界最有价值的珠宝仍然双眉紧锁,已经挑了两三个小时的时候,主动走过来问我。

“是呀,这些首饰的确很贵重……但我总觉得不够特别,配不上她。”

“天呀!我们在这个展厅展示的每一件珠宝,连当今皇室都青睐有嘉,您的爱人一定会喜欢的。”

“皇室真的已经看过这些了?”

“是的,立法王王后和执政王王后以及执政王的两位公主都到本店参观过……”

“哦,那就更不能要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我改天再来。”说完,我在店员们暗藏愤怒的眼光中匆匆离开了这家代比尔斯。

真是头疼,我现在才发现爱上一位公主,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既没有显赫的背景,也不是什么社会名流,就算公主和他的家庭能够接受我,要想跟她结婚,肯定还会颇费周折的,唉!越想越没有信心,难道我们不应该结婚,只有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又走了几家令人失望的世界著名首饰店甚至博物馆,忽然,街边一家小店门口的招贴一下子吸引了我,就是它了!十分钟后我就挑选完毕付了款。把买来的东西包在一个精美的小绒盒里,盒子轻轻的,拿在手里却觉得很有分量……

……

买完东西,我就直接到海港咖啡厅去等苏珊,上次的女招待已经认识我了,直接把我让到二楼的雅间。

“苏珊小姐最喜欢这个房间了。”这位叫做丽迪娅,和帝国公主是好朋友的女招待送来了我要的椰香清咖啡。

“是呀,这里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街上所有的美女!而且还有你这么漂亮的服务员。”

她显然喜欢我的恭维,笑得很开心:“江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别的女孩子的主意,否则……你可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有多么的厉害!”看来丽迪娅以为我还不知道苏珊的身份。

“好啊,谢谢你的忠告,对了,我还没吃中午饭,能不能给我一份三明治?”

“马上就来!”

……

苏珊来得很准时,她今天开着一部罗兰德牌的军用吉普,穿着军装,当然,还带了一付掩人耳目的大墨镜,在太平洋市,这么潇洒的女军官着实不少,所以应该不会经常被人认出。

好几天没见,热吻和拥抱当然是必不可少的,然后苏珊在她习惯的位置上坐下来,点了她喜欢的饮料。

“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喝茶?”

“当然想你了,每天只能看看你,不能摸,多没意思。”

“就是呀,我昨天又想了想,其实不如……”她的语气好像有点犹豫。

“不如,我们结婚吧。”我觉得求婚还是男方提出比较合适。

“你也是这么想?”苏珊很惊喜。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本来是没有资格向你求婚的,但是我现在觉得真的无法再离开你了……也许,今后我不能给你更多的荣誉和财富,但我一定会尽力让你幸福的……”

说着,我拿出刚买的戒指。

苏珊慢慢的打开包装,好像有些不相信似的。

“在东,这五年来,我很多次梦到过这样的场面,可每次打开盒子,里面却是空空的……”

盒子里面确实是空空的,只有一张小小的精美卡片。苏珊有些不解的看看我,然后打开卡片。卡片上面写着:“献给最美丽的苏珊公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最珍贵的钻石,也无法表达我向你求婚的诚意,所以我买下这张前往‘翡翠海山’海底钻石矿的双人船票,在那里我要亲自潜水为你找寻可以配得上你的独一无二的钻石,直到你同意嫁给我为止。你忠实的骑士。”

她高兴的泪流满面,我坐到苏珊的身边,拿起她温暖的小手,深深地吻着:“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依偎在我怀中,使劲的点头。

但我们都知道,前面的路决不会一帆风顺……

(6)

“我想,我直接去皇宫恐怕会过于唐突,你能不能哪天先把你的父母约到你的公寓,我们先见上一面,这样有个铺垫,也许会好一些?”

那天晚上,我住在苏珊的公寓,我们两个一直商量到很晚。

“好的,我先跟母后通个气,她可能会比较支持我的,因为她一直不喜欢亚瑟·贝隆。还有我妹妹也会和我一条战线的,其实我看她倒是常常护着那个马屁精。”

苏珊好像对这个亚瑟很有成见,不知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如此恶劣。

“在东,你也不必过分紧张,实际上,虽然我们是皇室,可并不像原始国家那么封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除了老爸有点固执以外,和一般人家是没有太大不同的……对了,这件事也要告诉萧恩皇叔,他一直把我和妹妹萨莉娅当作亲生女儿的。”

“好呀,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老朱那里弄些新鲜的蔬菜和鱼来,再去买瓶好酒,你来掌勺,咱们开一个平民式的家族聚餐,怎么样?”

“嗯,对了,应该起个名字,就叫帝国皇家女婿相亲大会怎么样?再召集媒体开个新闻发布会什么的。”

“哈哈,你别吓我了,这件事我可是真的很紧张的!”

……

两天以后,一切准备停当,我和苏珊约好,她在晚上5点前,先把家人约到她的公寓,我五点的时候会准时出现,再由她把我介绍给全家。

五点整,我来到苏珊那栋面积不大但十分精致的三层公寓楼下,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比苏珊还年轻的女孩子,很清秀很高雅的样子,态度和我地一次见到的苏珊一样冷冷的,我想她就是苏珊的妹妹萨莉娅。

“请问你找谁?”

“啊,请问苏珊小姐在吗?”

“我们正在家庭聚会,请不要打搅!”说完萨莉娅把门关上了。

出师不利!我赶快给苏珊打电话,告诉她我到了。

等我再次敲门的时候,一位身材高大的亚洲老人打开了门,十分眼熟,对了!这就是帝国立法皇帝萧恩·秦!

“小伙子,你找谁?”

“我……”我真的十分紧张,我面前的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之一,是不是应该行个礼什么的,“陛下您好,我想找苏珊小姐……”

“哦,你就是她的新男朋友吧?”他十分和蔼,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要保密,便压低了声音,“进来吧,不要拘束,就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家人好了。告诉你吧,咱们可是同胞,我是在美洲长大的西岸人!”

“我,我感到万分荣幸……”

老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等一下,我帮你去叫苏珊。”

“谢谢陛下。”这样说好像有点怪怪的,谢谢皇上去帮我找人,简直有点欺君妄上的嫌疑。

不一会儿,苏珊来了。

“在东,有些变化,你千万不要紧张,一定要沉着!”说着,她帮我整了整领带。

“什么变化?”

来不及细问,我就被拖进了客厅。

天呀!这哪里是家庭聚会!全帝国最为显耀的大人物足足有50位,皇室成员、帝国军队的将领们、还有世界最富有的著名企业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嗨,江你怎么来了?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有要紧事吗?”苏珊还没来的及向大家介绍我,希尔斯忽然冒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莫名奇妙的问苏珊,可希尔斯以为我是在问他。

“原始人,你来了就对了!这可是帝国最高层次的社交晚会!名义上是第一公主苏珊邀请的皇家家庭晚会,实际上却是名流汇聚的政治晚宴!我们家老头子退休以前是皇家空军的头头,和两位皇上关系不错,所以我才有机会来!算你这个原始人识抬举,一会儿我帮你引见引见。”

他一回头看见我身后的苏珊。

“苏珊公主,您好!”

“你好,佩恩先生。”苏珊有些不知所措,显然现在由她介绍我不合时宜,倒不如让希尔斯介绍。

“公主殿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著名飞行家江在东先生。”

“哦,您好,江先生,我们已经认识了。”我们两个我了握手,脸上的笑容都很不自然,“江先生,我还要招呼客人,失陪了!”苏珊给我打了个手势,告诉我,我们的事情先放一放。然后她就走开了。

“看来,冷面公主记你的仇了,江,你要小心点!”

我真是无话可说,这家伙是一片好心,可他根本不了解情况!

不过现在也只好这样了,就先跟着希尔斯吧,他在这样的场合应该能吃得开。

希尔斯为我介绍了很多他认识的比较年轻的名流,也悄悄告诉我另外那些人的背景,什么海军元帅、太空军总司令、工商业巨头……我还和他父亲老希尔斯打了招呼,老人一个劲的和旁边的人讲我那次入会空战的事情,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有两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是我未来的岳父,帝国执政王罗兰德·华莱士·帕特里克,这真是一位威严的国王,有他出现的地方,人们都是毕恭毕敬,虽然萧恩·秦也受到同样的礼遇,但不同的是,执政王不像他的王兄那样,爽朗的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只是偶尔和旁边的人微笑着说上一两句话,这是个城府颇深的人物!

另一个人,30岁左右,瘦削高大,可能是德裔,一身笔挺的近卫队黑色军服,好像几百年前的纳粹,希尔斯说,他就是亚瑟·贝隆。贝隆人长得挺精神,一付天生的军人像,初识之下,我倒不讨厌他,只是有一点令我反感,就是那个家伙时不时的用他那对毫无表情的鹰眼在人群里搜寻,直到找到苏珊,便会盯上好一会儿。

“他就是苏珊公主的未婚夫,也够冷酷吧?和公主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等他们结婚以后,帝国就该建立北冰洋自治邦了!”

“你不要瞎说!”我给了希尔斯一拳,不重。

“没关系,在帝国言论自由,我这还算客气的了,突击队的人说,这两个人要是结婚生了孩子,准是雪人,哈哈!”

“你有完没完!”我这次真的生气了,希尔斯讪讪的住了嘴,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知内情,我不应该怪他。

“你再这么胡说,小心被他们听见!这辈子就别想当什么将军了!”

希尔斯如梦方醒般的忽然搂住我的肩膀:“江,虽然我们认识不长,但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现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点醉了?不过我倒是相信他的话是真诚的,而且也有些同感。

老佩恩刚和几位贵妇人寒暄完,现在已经站在执政王旁边,两个人表情严肃的谈着什么,亚瑟也凑了过去,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也许我应该过去认识一下,省得到时候过于尴尬。于是我拉着希尔斯向那边走了过去。

“不要过去,江,那些老家伙净谈些无聊的事情,我可忍受不了……”

但是为时已晚,老佩恩看见了我。

“嘿!江,过来!来觐见一下我们的皇上!”

我整了整衣服走了过去。

“陛下您好,我是您的臣民江在东。”我微微的鞠了个恭,倒不是因为他是皇上,而因为面前这个人是我未来的岳父,我得给他留下好一点的印象。

“不必这么拘束,在帝国,皇帝和普通公民是平等的。”他还是一脸外交官式的微笑,“我听佩恩上将说了,你很能干,把我女儿打得心服口服。早就应该有人好好教训教训她了。”

“不敢不敢,是公主殿下谦让。”

“对了,我听苏珊说,你的自己驾驶的那架战斗机很特别的,是西岸的最新型号吗?”

“陛下错爱,那是我自己瞎做着玩的,不是什么先进型号,本来性能平平的,是因为改用了帝国高性能的核电池,才稍微有点起色。”我知道,核电池是老头发明的,偶尔拍拍马屁,不会违反我的做人原则。

“哦?是吗?”没想到,他相当的惊讶,“你的飞机是使用核电池的吗?”

“应该是用作辅助动力的吧?”一旁的亚瑟忽然插了一句,这本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皇帝并没有一丝责怪的神情,看来他们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可以这么说吧……”我不想多谈这件事。

“哼,早料到了,不过如此!”亚瑟冷冷的说,好像和我有什么世仇似的,难道他发现我和苏珊的事情了……?

“那太可惜了,”皇帝十分惋惜的微笑着,“其实,我前不久委托佩恩将军征集电力战斗机的设计方案,奖金可是非常高的!江先生,如果你有兴趣,随时欢迎来宫里和我们一起讨论,我是搞技术的,很看中你这样的年轻人。”

“是陛下,有机会一定进宫拜见。”

“皇上,我怎么没听说这件事呢?”老佩恩好像很纳闷,“您什么时候说的悬赏?”

“诶?亚瑟,去年我不是叫你转告佩恩将军的吗?悬赏20亿太平洋币征集电动战斗机的吗?”

“是,属下一时疏忽,忘记了。”亚瑟赶忙赔罪。

不过我想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无意中发现老佩恩狠狠的瞪了一眼低头赔罪的亚瑟,看来帝国高层也是充满矛盾的。

这时候,几个世界首富走过来和执政王攀谈,我便恭身告退,目的应该是达到了,第一次见面,至少他不特别讨厌我。

到处走了走,终于找到了苏珊,她换了一身正式的晚礼服,本来我刚来的时候,她是围着围裙一付家庭主妇的样子,显然不合时宜。刚好希尔斯去追女孩子了,我终于有机会和苏珊说上几句。

“我拿来的菜恐怕是不够的吧?”

“在东,”也许她以为我会责备她,听我这样讲十分感动,“本来我跟他们说这是个家庭聚会,没想到父王一时高兴,下了好多请帖……母后和皇叔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是这么回事呀?刚才真吓了我一跳,我一个农民那见过这样的场面呀?”

“还有,你拿的菜其实我都做好了,可是,都是些家常菜……”

“那我出去再帮你订一份宴会套餐来,一般皇宫举行宴会是从那定餐的?”说着我掏出摩托艇的钥匙,想赶快去。

苏珊一直跟到玄关没人的地方,忽然抱住我亲了一下,“我已经定过了,谢谢你。”

“那有什么好谢的?”

“我是谢谢你没有生气,宴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拿来的菜也不能吃,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

“傻瓜,谁让我爱上了公主呢?跟公主生气,那可是死罪。”我很快的吻了她一下,赶快把她推开,“别这样了,现在让别人看见很危险的!快回去应酬吧!”

她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分别回到了大厅。

晚会开到很晚,十点开始是舞会,好几个人抢着和公主跳舞,我又不好上去请她跳,所以就跟有点半醉的希尔斯打赌,如果他今天能和苏珊公主跳上一整晚,我就输给他3000太平洋币,这家伙真有两下子,从那以后就一直缠着苏珊。我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很绅士,不过,我着实不喜欢看见别人围着我的公主,尤其那个是那个长了一双秃鹫眼睛的亚瑟·贝隆。不过这样做有点对不住可怜的希尔斯,贝隆那家伙一直死死的盯着他,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舞会结束了,人们也渐渐的告辞离去,我帮着佩恩先生把希尔斯送上他们的豪华快艇,就借故没带钥匙,返回了公主的公寓,临开船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希尔斯竟然还想着我,说我住的太远,不如上他家去,偶尔同居一两次,别人也不会怀疑我们是同性恋……我当时很感动。

回到公寓,终于只剩下两个皇室家庭了,不过亚瑟也留了下来,我一进门,他就质问我,“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找公主说句话。”

他上下打量着我:“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我会代为转达的。”

他当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他已经是苏珊的老公,而且这一事实全帝国的人都知道,我当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他一拳!

“不麻烦你了,我要亲自跟她说。”我冷冷的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

“在东……”那家伙还没说完,苏珊下楼来看见了我,“你跑哪去了?”

“哦,希尔斯有点醉,我扶他上船。”我撇下目瞪口呆的亚瑟向苏珊走去。

“我看他早就醉了!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他说。公主,我和你跳舞可不是想追你,纯粹是为了3000块钱……”苏珊学着希尔斯的醉态,笑着说。

“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其实不错……”

“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尽管他对我不大尊敬,但比那些甜言蜜语的臭男人好多了……诶?”我们一起上楼时,苏珊看见了楼下的亚瑟,“亚瑟将军,你怎么还没走?这里是我的公寓,不是皇宫,不需要你值班的。”说完她拉着我,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苏珊冷冷的表情真是可怕,女人就是这样,如果亚瑟是个一般的男人,没有长一双秃鹫般的眼睛,我想当时我会非常同情他的……

(7)

在二楼的起居室里,帝国两个王室的几乎所有主要成员都到齐了。立法皇帝萧恩·秦和皇后苏亚·秦,与当时很多家庭一样他们没有子肆,执政皇帝罗兰德·华莱士·帕特里克和皇后阿卡内·帕特里克,他们的长公主苏珊·帕特里克,小公主萨莉娅·帕特里克,还有两个想要成为皇室女婿的男人,皇家近卫队总长官亚瑟·贝隆以及太平洋帝国的自由农民江在东。

我在这些人眼里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有些格格不入,所以好半天,大家没什么话题,尤其是执政王,他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坐在苏珊的身边,不过最后反而是他先开的口。

“这位,如果没记错的话,张先生,你是不是想和我探讨一下飞机的问题?不用拘束,我们两家都很喜欢结交你这样年轻的朋友的……”

“不是张先生,”没等我开口,苏珊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是江在东,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了!”

“不是不是!”我看着几个人惊讶的神色,赶忙解释,“我很爱苏珊,而且恐怕她也喜欢我,所以我想请求两位陛下和皇后答应把你们的女儿嫁给我,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求婚,没有各位长辈的同意,我们不敢私自订婚的。”

“哈,真有意思,苏亚,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跟你爸妈说来着?”一段冷场后,萧恩·秦对他的王后这么说,不知是不是确有其事。

“是呀,你说你们西岸人最讲究礼数的,虽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但还是要尊重老人的意见的。”

“是呀,当时岳父大人足足考虑了三十秒钟,才好不容易答应的!”

“什么好不容易?你知道当时我多没面子?才认识你半分钟就把我嫁了!”

“你不知道!那半分钟我觉得就像好几个世纪!幸亏岳父有眼光……对了,罗兰德,都已经一分钟了,你快答应了吧?”

执政王又沉默了一会儿,看看自己妻子和女儿,又看了看亚瑟,最后看着我,“江先生,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太平洋市附近经营自己的海洋农场。”

“哦……”

然后他又恢复了默不作声的状态,而苏珊的母亲显然也没有主意,看来形式不妙。

小公主萨莉娅一直坐在她母后身旁的沙发扶手上,现在忽然跑到苏珊面前,大声喊着:“亚瑟哪点配不上你了?你非要找来这么一个没教养的原始人!才认识了几天你就和她上床!真不要脸……”

“你胡说!我和在东已经认识5年了,五年前我去西岸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你才不要脸了!喜欢谁不好!偏偏……”

没等她说完,我赶紧拉住她,“苏珊,别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她是你妹妹!”

“不要你管!”苏珊有点迁怒于我,不过马上又平静下来了,“在东,她们不承认的话也没办法,帝国没有那条法律规定结婚必须由父母同意……”

“苏珊,你给我坐下!”执政王终于再次开口了,“各位,能不给我和江先生一点单独的时间?我想和他谈谈……江先生,请和我到书房来……”

于是我跟着他上了电梯,按了一下三楼的按钮,电梯门关上了,我冲门外的苏珊笑了笑,让她放心。

书房在三楼楼道的尽头,是一间很女性化的书房,铺着干净的地毯,地板上放了几摞精装的杂志,尽管是电子时代了,多数人还是喜欢纸媒体。

我和执政王进了屋,他席地坐在地毯上,我也跟着坐下来。

又是好久,他自顾自的抽着刚才在电梯里点燃的一只雪茄,看着墙上一幅很大的电子像框,上面是他们一家很久前的照片。

“我以前,只来过这间书房一次……因为苏珊不叫我来……但是,刚才下电梯时,你却知道应该怎么走……”他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我已经了解你们的关系了。”

天哪,我这时越发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年近六旬不苟言笑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怕!他能够在短短几十年里建立起这样的大帝国决不是偶然!

“年轻人,你也许在想,面前的这个人非常阴险,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的,假如有一天,你也有了女儿,你就会明白作为父亲的感受了……我心里最希望的就是令我的女儿幸福,但是!”

他回过头来紧盯着我,“但是,苏珊不仅仅是我的女儿!她还是这个国家王位的继承人!将来她和她的丈夫将要掌管这个国家……所以作为国王,我只能为她选定我认为合适的丈夫!甚至不惜动用特别执政权!”

所谓的特别执政权,就是执政国王在特定情况下,可以推翻电子公民管理系统的决定,处理一些事关国家利益的重大问题,也就是说,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亚瑟。

“江,你不要以为我非得把女儿嫁给亚瑟,我会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的,只要你能证明自己可以管理好这个国家,我就会面带微笑的把女儿嫁给你,因为,作为父亲我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他所爱的人结婚……好了,你下去吧,其实我并没有拒绝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好的,我想我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您的这些话……”

“嗯,江,跟你接触不久,不过,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坏。但是,你要记住一句话,苏珊的丈夫不是他一个人的丈夫!而是这个国家的国君!”

……

走下电梯,我还在想着他的话,的确,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我的想法只是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尽可能多的幸福,而没有考虑过分担她所肩负的历史重担,这也许太自私了吧……

直到回到起居室,再一次看到亚瑟·贝隆那双凶恶的眼睛,我才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要通过皇帝的考验,因为就算我再无能,也绝对比眼前这个人更适合管理这个国家!

“苏珊,愿意跟我出去兜兜风吗?”我拉起那双现在冰凉冰凉的小手,看见她紧锁的双眉,心想,无论多么艰难,我也一定要保护你……

外面是个水上城市清冷凄美的夜晚,我和苏珊开着哈雷遨游在这个明天依旧会人声鼎沸,而现在却是万籁俱寂的水泥丛林中。

“你父亲说得没错,苏珊,你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元首,而我却只是个懒散的没有什么上进心的流浪者,现在的我真的配不上你……”

“那你愿意让我嫁给亚瑟?”

现在是她在开船,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后边更紧的抱住她。

“在东,其实他说的那些只是托词,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自暴自弃,像现在这样,然后主动的把我让给那个马屁精。”

“就是因为有那个家伙,我才下了决心,无论怎样,我要改变自己,变成可以帮你治理这个国家的人……”

“在东,这个国家根本不需要我们治理!电子管理系统已经相当的完善了,所有的政策也可以由公民通过互联网的讨论和投票来共同决定,所以,我宁愿放弃皇位,也要和你在一起!”

“你真的好酷,不要江山要江在东,那我嫁你嫁定了。”

“你以为你是大美人呀?真变态!”

“那你还要不要我?”我用舌头轻轻舔着她的耳垂,摩托艇开始划出一条蛇型的航迹。

“讨厌!再闹我就把你打入冷宫!”

“我现在就好冷呀!”

“那我们就到你那里去吧……”

“他们不会担心吗?”

“不会的,我现在不想见他们,”

“也好,大家的确都需要冷静一下。”

……

路上换成我开摩托艇,已经困倦不支的苏珊静静的躲在我背后,她温暖的气息一丝丝的透进我的心里,前面是黑沉沉一望无际的大洋,但是,我想我们已经知道将要去向何方……

(8)

2105年农历的新年,我是在太平洋上度过的。整个的腊月我都在读书,看那些一直都觉得枯燥无味的政治和经济名著,很多书就是狗屎,他们只不过是把人类各种各样的欲望装饰起来,作为支配剥削别人的理由。仔细想想,倒是小时候在西岸时那些当时觉得婆婆妈妈的政治课本,现在回味起来反而有些道理。

大年三十那天,我和苏珊去了立法皇帝萧恩·秦举办的家庭宴会,那里到挤满了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虽然由于帝国有35%的西岸和中国移民,农历新年被定为帝国法定假日,但是,只有真正的中国人才知道过年的真正意义,那应该是家庭团聚的日子。

我的父母寄来了一些年货,却没有提要我回去的事,几年来一直是这样,我倒是习惯了,我回信说,我已经认识了一位女孩,可能会和她结婚,不知道他们听了会不会为我高兴……

萧恩·秦已经把我当作他的女婿了,尤其是听说我是专门移民来经营海洋农场的,老人十分的感慨,“那才是我想要的,那才是我想要的……”这句话他重复了好几遍。

“小江,以后不要叫我陛下了,太见外,其实我有中文名字,叫秦孝恩,有点土,以前在美国时有些晚辈叫我孝叔,你也可以这么叫……”

“真的好土呀!”苏珊坐在立法王的右边,搀着他的胳臂,“让在东和我一样叫你秦伯伯不就行了?”

“也好也好……”老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十分疼爱两个侄女,“哎?萨莉娅还没来?”

“不知道,最近她和马屁精越来越近乎,和我反而跟愁人似的。”提起妹妹苏珊有些不高兴。

“唉!亚瑟这个孩子则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多人都在我面前批评过他,要是以前他父亲在的时候……老贝隆可是个非常好的人呀,帝国能有今天,其实至少有他三分之一的功劳。”

“他父亲也是帝国元老吗?”我对帝国的历史知之甚少。

“当然,劳尔·贝隆大公就是发明公民终端的科学家,像很多德意志人一样,他是个很有理想的人,他希望人类社会终有一日能够完全摆脱政治的枷锁,获得真正的解放,其实,现在我和执政王还是一直在努力实现他的遗愿。”

“公民终端的确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好了,你们年轻人别在我这耽误工夫了,一会儿龙灯就要开始了,快去占个好位置!”

“那我们去了!”苏珊蹦了起来,拉着我向人群跑去。

“在东,你别担心,执政王说,过几天要考验考验你,我会帮你说好话的!”

“谢谢您了!孝叔!”我挥挥手,跟老人告别。

……

初二那天,忽然收到执政王的诏书,说是中午请我到皇宫共进工作午餐,尽管阿卡内皇后也是亚洲人,但她们的岛国好像没有初二回娘家的习惯,所以我想,这顿午餐绝不意味着他们对我求婚的应允,而更可能是一系列考验的开始。

果然,当我来到执政皇宫五楼的小餐厅时,亚瑟已经和皇帝坐在桌前了,那是一张欧洲式的长餐桌,最多可以坐十几个人,今天却只有我们三个,皇帝首席,亚瑟左垂手,我进来后坐在他的对面。

“江先生,欢迎你,今天想请你过来坐坐,我们几个飞行爱好者随便聊点技术问题。”皇帝还是一付外交式的微笑。

“感谢陛下百忙中赐宴款待,晚辈深感荣幸。”

“陛下还没有决定把公主嫁给你了!什么晚辈不晚辈的,真是不懂规矩!”亚瑟打开餐巾,啪的一声展开来铺在自己的腿上,午餐开始了。

这是一顿简洁的西式工作午餐,我们边吃边聊了些琐碎的问题,不一会儿就都吃完了。皇宫内侍撤下餐具,换上咖啡,谈话开始转入正题。

“江先生,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话时,我说的悬赏征集电动战斗机的事情?”

“是的,陛下,我还记得。”

“唉!说起来,其实我这个执政王作的真是非常辛苦的,皇兄作为立法皇帝,在宪法里规定,一切军政事务都由执政王管辖,现在看来,他实在是精明的很呀!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我,他落得一身清闲,哈哈。”

“就是,立法王现在成天无所事事的,根本不过问军国大事,简直是昏庸!幸亏有皇上您苦苦支撑,帝国才有今天。”亚瑟的话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苏珊管他叫马屁精。

“江先生,虽然你初来我国,但相必也知道几十年来帝国所面临的国际环境十分恶劣,虽然近几年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但是其实暗藏杀机,非常险恶的。”

“是,我有所耳闻,不过,相信以您的国际威望和帝国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化解这些危机的。”

“希望如此,但是在如今的乱世之中,想要保卫和平必须要有强大的军事后盾,这点曾经身为军人的江先生一定非常了解。”看来他已经详细调查过我的背景了。

“是的,我明白陛下的意思。”

“现在,帝国的经济实力已经是世界第一了,但是军事上却并非无懈可击,五个邦的海军力量加起来的确足以自豪,传统的军事理论认为,谁掌握了海洋谁就掌握了世界,我认为,在今天还是有些现实意义的。其次就是太空部队,帝国在高能激光武器上的巨大优势和三十一个位于赤道上的宇航中心,使得我们的太空部队也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陛下,不久前印度洋自治邦又兴建了一座军用太空中心,现在是三十二座了。”

是这样的,这些我们都很有信心,但是,由于我们是海洋国家,无法发展陆军,所以一直以来帝国的军队只属于远洋防御性,没有强大的进攻能力,这很不利于对某些无赖国家实施反击。

“其次,就是帝国的空军,你知道,帝国的疆域大多集中在较深的水域,石油资源并不充足,而很多国家十几年前开始对帝国实行石油甚至煤炭禁运,由于我们有高性能的核电池能源,所以禁运没有伤害到国民经济。但是,我们的空军却受害匪浅,因为当今的世界上还没有成熟的电力高性能战斗机方案,一旦爆发大规模战争,我们根本无法保障空军的持续战斗力,情况将十分危急。”

我点了点头,表示很同情空军的处境。

“当然了,我无论是作为帝国的皇帝,还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普通公民,都不希望看都任何的战争,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国际形势瞬息万变,我们必须要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陛下,据微臣了解,最近与帝国在西部海域接壤的东方群岛帝国的边界冲突有可能升级。”亚瑟随声附和。

“这些情况我有所了解,其实一直以来我们是很尊重这个拥有先进技术的东方国家的,而且实际上阿卡内王后就是东岛人,我的两个公主都有一半的东岛血统,可惜……”

“皇上您不能感情用事,自从上个世纪东岛帝国的自卫队恢复为帝国军队以来,他们的扩张政策昭然若揭,其军事实力在世界上至少排在第二位。”

其实不用亚瑟多嘴,由于东岛帝国长期以来和隔海相邻的西岸共和国由于历史原因也是貌合神离,所以我也了解一些东岛的情况。

“所以,江先生,一直以来我们都试图寻找一种先近的电力战斗机解诀方案,直到最近才由亚瑟将军开发出一种实用的技术,并且制造出了样机。”

“就是上次你和苏珊模拟演习时,她使用的那一架。”亚瑟一付非常得意不可一世的表情。

“哦,那的确是一部非常不错的战斗机。”看来我当时的推测没有错,苏珊的飞机真的是使用核电池的。

“所以呢,江先生,由于亚瑟的出色表现,我认为他完全有资格在将来管理和保护这个国家,也有资格和我的女儿结婚。”

“可是,陛下,会设计战斗机和会治理国家完全是两回事,一个好的技术人员不等于一个好的领导者……”

“你这是指桑骂槐,在侮辱陛下吗?”亚瑟很会挑刺,的确罗兰德也是一位技术人员出身的国王,听了亚瑟的话,他脸色稍有不快。

“但是江先生,我仍然愿意给你机会,如果你能在两年内完成一部电力战斗机的设计,我就可以考虑把苏珊嫁给你,但是,在此期间内,你最好暂时不要见苏珊的面!”

“江,你不要以为皇上在难为你,两年的时间设计战斗机的确少了点,但我的方案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的,你好好努力还是会有希望的!哈哈!”

“陛下……”

“江先生,”罗兰德打断了我的话,这是他仍旧面带微笑,“我不是在苛求你,如果你真的爱我的女儿,那么,两年的时间对你来说并不漫长,只要你造出性能比亚瑟的方案优异的电力战斗机,我会奖励你20亿特别奖赏,并给你无限贷款开办一家飞机制造厂,到那时你就是社会名流,受到帝国民众的爱戴,我会毫不犹豫的把女儿嫁给你……好了,不早了,一会儿我们还有个会,你回去考虑一下吧。”说完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小餐厅。

“陛下,”我没有站起来,仍然坐在那里,背对着罗兰德和亚瑟,“您的第一次考验就是如此吗?”

“你站起来和皇上说话!”亚瑟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我站起来一把推开他。

“是这样的,江先生。”执政王的笑脸开始令我讨厌。

“好吧,如果是这样,我随时可以奉陪。”

“真的吗?”罗兰德喜出望外,好像真的十分高兴,“不过,江先生,我们需要的是完全电力化的战斗机,不是使用核电池作辅助电力的飞机。”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随时可以向您递交我的方案,并展示我的样机。”

我瞥了一眼亚瑟,那个家伙嘴角竟有一丝微笑,不只是由于自负,还是另有阴谋。

“好呀,江先生,那么下周我会安排个时间,开一次样机示范会的,等我的通知,”他竟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我期待你能有很好的表现,希望这次示范会将证实你有资格作我的女婿!”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的语气冷冷的,皇上倒没有介意。

他们两个匆匆离开小餐厅去开会了,我听见门外亚瑟尖刻的声音,“哼!我早就说过了,那小子的飞行技术好不到哪去,准时掌握了西岸的秘密技术……”

我当时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的圈套?但是为了赢得苏珊,就是明知火坑,我也得往里钻!

(9)

苏珊的办公室就在皇宫的附近,我决定去找她。

苏珊是近卫军参谋部的一名指挥员,少将军衔,所以有一间挺不错的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她正戴着一付大眼镜,埋头看一堆公文。

“出去!你知不知道进长官的办公室要先按门铃?出去重新按过!”

“是!”我敬了个军礼,没穿皮鞋,所以脚后跟没磕出什么响动。

“报告长官,”我按了外面的对讲门铃。

“什么事?”她总算在屏幕上发现是我,“咦?原来是你呀?”

“报告长官,我刚从宫里出来,想请长官去喝茶……”

“快进来吧,和父皇谈的怎么样?”

我进来,坐到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听完后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对我说:

“在东!赶快把你的飞机转移到别的地方!”

“没有必要吧?不是有公民终端吗?他们想偷的话是会犯法的。”

“可你别忘了,父皇是有特别执政权的!虽然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卑鄙,但一定要提防那个马屁精!”

“好,听你的。其实我的水下机库已经建好了,就在咱们的小岛下面,我这就去开回来。”

“好,事不宜迟,我开车送你去。”

“你的公务?”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先给佩恩先生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开着苏珊的军用气垫吉普赶到航空俱乐部,到楼下的时候,希尔斯也在,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和公主的关系了。

“江,你快点!刚才的天气图显示,一会儿会有一片积雨云经过,你赶快趁这个时间转移飞机,省得天上的卫星发现!”

“谢谢你了!”

“没事,你快去吧!我开车跟在你后面,一会儿好把你接回来!”

对呀!如果我一个人开回去,由于我的摩托艇还停在苏珊那里,回到岛上就会被困住了,希尔斯想得很周到,当然,之前他并不知道公主会来。

“那我也跟你一起飞过去吧。”公主很担心的样子。

“好!上飞机,希尔斯,一会儿家里见!”

……

其实我倒不担心云彩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不打算从天上飞,从俱乐部的停机坪起飞,虽然家在西面,我却先向东飞了十几分钟,然后一头扎进了海里,这样,即便有卫星看见,也以为我的飞机失事了,亚瑟看见恐怕会笑疯了的。

其实现在除了苏珊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飞机可以在水里飞行,因为我只在那次空战的时候使用过一次这个动作,也只有苏珊看见了。

“在东,你又来了!”我们现在分别坐在前后驾驶席上,带着头盔,苏珊的声音是从耳机里传出的,这使我不禁想起两个月前,空战时我第一次入海,苏珊曾经为我担心的事情。

“苏珊,不用担心!我的飞机本来就是设计成可以在水下飞行的,可以在一百米水深,潜航3个小时。”

“真的吗?”

“嗯!”

“好厉害呀!我们一定能战胜马屁精的破飞机。”

“不过,亚瑟那家伙倒是有两下子,也能设计出核电池战斗机。”

“你知道吗?我上次飞的就是那种飞机,现在叫马克21,还是保密阶段。那根本就不是亚瑟发明的!是他和一个军火商串通好了,想要骗父王的奖金和无限贷款。”

“这不是在犯罪吗?公民终端怎么不起作用?”

“公民终端也不是万能的,对于这种阴谋性的经济犯罪也没什么作用,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表面看起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哦,原来是这样。”

“现在公民终端只能保证不发生刑事案件和明显的经济案件,说白了只对你这样傻头傻脑的原始人有用!根本管不了那些大阴谋家的!”

“是呀,毕竟公民终端不能控制每个人的思想……”

“在东,你的飞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对我也要保密吗?我可是你的妻子呀!”

“不行!这是家传秘方,传男不传女!老婆也不能告诉!想知道的话,以后问咱们的儿子吧!”

“你!谁说要给你生儿子了?”说着她晃了一下副驾驶的操纵杆,飞机震了一下。

“危险!好了好了,我认输了,回家我就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现在本公主命令你,让我开一会儿。”

“行,基本动作和马克飞机差不多,你现在不了解具体性能,先不要做难度动作就行,等过几天参加完验证会,我要让你看看这架飞机到底有多可怕。”

我是真的觉得这架安装了军用电池的飞机十分可怕。

……

(10)

我的飞机库也设在水下,所以飞机没有再浮上水面,便直接进入了机库,等排水泵清空了周围的海水之后,我和苏珊下了飞机,这间机库的出口和小岛水下第三层有一段透明的水下通道相通。

回到家里,我们在小岛的草坪上摆了一张咖啡桌,支起一张蓝色的太阳伞,不到半小时,希尔斯就开着吉普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哈!江在东你们可是够会享受的!我为了你腿都快跑断了,你倒挺清闲!”

“我们是怕你口渴,专门给你准备了冰咖啡。”说着苏珊给他倒了一杯。

“还是公主会体贴人,比这个原始人强多了!”

“那你下回请我跳舞时,会不会还是为了3000块钱?”

“不敢了,不敢了!”

说着我们都笑了。

“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快就把飞机开回来啦?”

我把事情大致跟他讲了讲,也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说公主不好那是我以前误会,说亚瑟混蛋,可绝对是真的,我们家老头子就是因为看不惯他那一套才要求退役的,也不知执政王是怎么想的,竟然重用那个家伙!公主让你把飞机开会来绝对是英明之举,刚才我们家老头子来电话,说空军部来了电话,说最近要搞一次什么检查,凡是无照飞行器要暂时查扣,老头子是什么人!他以前可是空军司令,一问来电话的人,那个人就把底儿兜了,说是近卫队的亚瑟下的搜查令!”

“他真够卑鄙的!”苏珊气得直咬牙。

“没关系,反正现在飞机已经安全了,他估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

“江,你刚才是不是从云下飞行的?”

“没有呀,我可不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

“你这个原始人!笨蛋!只要亚瑟看看卫星图就知道你的位置了!本来你要是听我的,虽然会留下一些雷达纪录,不过我还能帮你想办法遮掩一下!现在好了!我们不能在这闲坐着了,赶快再找地方转移!”他一付又气又恨的样子,咖啡也顾不得喝,拽起我来就要走。

“希尔斯,你不用着急!我和在东是从海底过来的!”

“什么意思?”

我用力把那家伙按在椅子里,“就是说,我们的飞机是从水里飞回来的,不但没有卫星图片,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雷达纪录的!”

“飞机?从水下飞回来?”他的脑袋一个劲的摇晃,“江,要是别人说这话,我绝对不信!”

“那你相信我了?”我又给他加了点咖啡。

“可是飞机怎么可能在水底下飞呢?”

“是呀,在东,刚才你不是答应我要告诉我的吗?”苏珊看了看希尔斯,“用不用把他赶走?”

“公主!我已经跟您道过谦了,您就原谅我吧!”希尔斯说的时候都带着哭腔了,惹一位漂亮女孩子生气,下场一般就是这样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那架飞机是一种使用核电池提供动力,以水作为介质,带动喷气式发动机的高速飞机……”

然后我就给他们讲了主要的一些原理,苏珊又把她所了解的马克21的情况给我们讲了一下,所有的疑问就都清楚了。

“江,我对你很有信心!”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希尔斯好像有了什么主义,“只要是公平竞争,你一定能赢的!”

“我也是这样想。”看来苏珊也很有信心。

“但就怕这不是一场公平竞争……”希尔斯看了看苏珊,好像有些话不敢说出来。

“你是觉得,父皇可能和马屁精串通一气?”

“不是不是,我怕的是亚瑟那个家伙会在皇上面前出什么坏注意……”希尔斯赶忙解释。

“那还不都是一回事?其实我也觉得会这样,那个马屁精最会花言巧语的哄骗父皇!比赛我们是肯定能赢,就怕他们把比赛拖上一年两年,或是赢了之后,又不认帐……”

“公主,您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希尔斯·佩恩,我保证让咱们的驸马赢得比赛!”

这家伙好像是有办法了,不过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希尔斯,你的逻辑学的够好的,当然是驸马会赢得比赛了!因为谁赢了谁才能当驸马的!”

“江,天地良心!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希尔斯,你说,你是不是想做墙头草?”公主冷着脸吓唬希尔斯。

“当然不是了!唉!你们现在开始就一唱一和的欺负我,以后要是真当了皇上,我肯定惨了!”

紧张了半天,我们终于又放松的笑了起来。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到小镇上的酒馆和老朱一起喝了几杯,乱跳了一通热带舞蹈,开始镇上的人看公主有些眼熟,但最终还是没想起她是谁来,所以我们玩得更加开心了。

(11)

希尔斯的计划果然不俗,真不愧是伴君几十年的佩恩将军的公子,他们爷俩太了解执政王的个性了。

前半部戏由德高望重得帝国伯爵金·佩恩领衔,后半部则是由希尔斯·佩恩男爵担纲,我只不过是一位特技演员,公主更惨,只当上了奖品道具。而第一反角自然是该死的亚瑟。

第二天一早,佩恩伯爵率领着俱乐部的打捞专用船开赴前一天我落水的那片水域,煞有介事的勘探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迫不得已的无功而返。

转天,他老人家亲自入宫,请皇上吃饭,席间他问皇上,是否最近要举行电动战斗机的验证会?执政王含笑不言,好半天才说,不忙不忙,应该给年轻人多点时间,过一两年再说也不迟。伯爵长叹一声,如释重负,口颂皇恩浩大,微臣本以为皇上要在俱乐部举行比赛,那样的话小臣可是实难从命,今日来扰正为此事,本想请皇上宽限数月,没想到竟合圣意,真是难能有幸。

席将过半,亚瑟忽然来了,和皇上耳语几句,两个人的表情甚为欢畅。皇上忽然对伯爵说道,年轻人求胜心切,看来是我们这些老迈之人多虑了,后日正午,在你处举行验证会,务必办妥此事为念,伯爵劝阻再三,执政王皆不允,餐毕,与亚瑟偕行,拂袖而去,留伯爵一人于餐厅,窃笑不已。

“你说话怎么跟说评书似的?”晚上我给苏珊转述的时候,她笑的前仰后合。

“这是希尔斯的原话。”

“我才不信呢!希尔斯又不是西岸人,他怎么会说评书?”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们没猜错,他们本来是想采取拖延战术,幸亏希尔斯骗术高明,让佩恩先生转天派了打捞船去,笨蛋亚瑟上了当,去催皇上快举行验证会,刚好中了伯爵的的欲擒故纵之计,这下一来,三天后,我们就可以在俱乐部召开一次盛大的仪式,多请些媒体记者……”

“那就不怕他们事后不认账了!”

“对了!”

“没想到,希尔斯还真有办法。”

“……不过,苏珊,执政王可是你父亲,这样做好不好?”

“在东,”苏珊忽然严肃起来,“这几天我在想,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女皇,我只想做你的妻子,所以不管这次结果如何我都要和你结婚……并且宣布拒绝继承皇位……”

我把她把在怀里,闻着苏珊头发的气味,轻声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那好吧,三天后比赛结束时,我们就动身去翡翠海山找我们的戒指。”

……

(12)

2105年3月2日,中太平洋直辖邦,已经快到了初夏时节,在帝国都城太平洋市城南珊瑚海区的帝国皇家航空俱乐部,就要召开一次盛大的技术展览会,展示两架最新式的战斗机,这将是世界上头两种完全使用核电池驱动的高空高速战斗机。不但数十位帝国航空界元老和武器商早已在看台就座,更有数千名各国记者到会争睹这一盛况,并且据说帝国执政王罗兰德·华莱士·帕特里克皇帝也将会亲临现场。

正午12时半,罗兰德国王驾到,会议开始,国歌升旗仪式之后,主持人,帝国皇家航空俱乐部主席,原帝国空军总司令金·佩恩伯爵宣布仪式开始,首先由执政王宣诏。

“各位来宾,帝国的公民们,大家好!今天,我十分高兴地向大家宣布,帝国的航空事业,迎来了一个重大的时刻,今天在这里即将向各位展示的技术,将会具有里程碑式的伟大历史意义!”

台下的欢呼过后,皇上继续说,“同时,我也荣幸的告诉大家,今天也将是王室喜庆的日子,因为,今天参赛的两位年轻人都已向我的女儿正式求婚,我们经过长时间的考虑,仍然觉得这样的抉择很难做出。所以,我们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决定帝国未来的皇室成员——今天比赛的胜者,将成为太平洋帝国的第一驸马,与苏珊公主共同成为两宫皇室的共同继承人!”

一片寂静之后,忽然闪光灯大作,这可是世界的头条新闻!再迟钝的记者也知道这一刻的重要性!

好半天现场才平静下来,执政王已经回到王座上去了,佩恩伯爵开始介绍第一位参赛者,亚瑟·贝隆世袭公爵。

“亚瑟·贝隆公爵的父亲就是在帝国享有崇高威望的已故著名科学家、政治家劳尔·贝隆大公!”台下响起一片掌声,“亚瑟公爵现在就任皇家近卫队总长官……他今天向大家介绍的是帝国最新型制式战斗机——马克!21!”底下又是一片闪光灯。

“尊敬的佩恩伯爵,是否需要先介绍一下另一位参赛者?”

“哦,不必了,”佩恩先生面露难色,“另一位参赛者还没有抵达会场,请您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战斗机。”

会场上有些敏锐的目光已经发现,正中停机坪上两个停机位只停着一架用红布覆盖的战斗机,另一位置却空空如野。

“好吧,我的对手该不是因为胆怯而缺席,或是出了什么事故吧?”

“没有没有,他大概一会儿就到……”佩恩先生面带苦笑,匆匆的下台去了,亚瑟冲他离开的方向轻蔑的一笑。

各位,我现在向大家介绍帝国最新制式战斗机,马克21!

“这是世界上第一种使用核电池作为主能源的高空高速战斗机,高空最大速度5.3马赫,使用升限2万5千米!装购置了最先进的激光主炮和一流的雷达系统,战斗力是目前其他国家同类战斗机的3到4倍!并且它的最大优点是:核动力无限续航!”

台上台下一片惊讶,从来没听说过如此高性能的战斗机!无限续航!虽然一时想不到这样的性能对战斗机有什么好处,但这个词本身的确让人为之一振!

“下面我亲自为大家演示一下技术动作。”

说完,亚瑟潇洒的走下主席台,接过地勤人员帝国的头盔,亲手揭开飞机上的红布,摆了将近5分钟的姿势让记者们拍照,然后才登上飞机,关上了驾驶舱。

一阵奇怪的略带爆裂的噪声之后,飞机原地腾空而起,飞上了天空,行家可以听出,那绝不是一般喷气发动机的声音!

几秒钟后,主席台侧面的大型三维显示器上,显示出一串数据,“实测垂直爬升率:1700米每秒。”

然后只见这架绿色的飞机,在天空中来回翻飞,做着漂亮的特技动作,虽然有点华而不实,但还算精彩。与此同时,屏幕上也不断的显示出新的数据来:“实测速度:5.5马赫,实测升限:2万6千米……”

20分钟后,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停机位置,亚瑟一下飞机就被掌声包围住了,成功的喜悦已经洋溢在他的脸上。

而另一架飞机,却迟迟没有登场……

(13)

亚瑟回到主席台就座以后,一位年轻的帝国军人登上了主席台。

“各位来宾,下午好!请允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在下希尔斯·佩恩,帝国皇家空军突击队,飞行少校。今天在此,我代表我一位最好的朋友来这里向大家介绍他设计飞机,‘自由·海空’号,这是他献给帝国公主苏珊·罗兰德·帕特里克公主的礼物!”

下面一些花边版的记者最先兴奋起来。

“这是一架使用核电池作为动力的先进战斗机,由于数据过于惊人,所以我先暂时保密,一会儿的实测数据,将向大家说明一切!好了,请大家观赏本世纪最杰出的空中表演!”

说完,他伸手指向俱乐部人工岛西面的一块辽阔海域,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哪里……但是天空中除了几缕白云,什么也没有……

过了十几秒钟,就在大家将要失望的转会头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架深蓝色的战斗机竟然海豚般从海中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通场,飞过众人的头顶,又一下子冲进西边的海面,一阵浪花过后,海面平静了,人群却沸腾了!他们后悔一时的惊讶,竟然忘记了拍照。

“各位请注意!5秒钟后飞机将从西海面再次升起!记者朋友们请注意拍照!”希尔斯的话音刚落,在一片闪光灯中,蓝色的飞机再次跃水而出,黄蓝色相间的火焰涂饰从机头向后延伸,在机尾又幻化成凤凰尾羽的图案。

在巨大的水花中,蓝色的战鹰机头竖立,以难以相信的巨大加速度直刺长空,两秒钟后竟然消失在云端,再也觅不见踪影。

“实测爬升率:3200米每秒;实测升限1万5千米!2万米!2万5千米……”希尔斯适时的宣读着屏幕上的读数,所有人仿佛着了魔似的跟着大声念起来……

……

“3万米!”

“4万米!”

“5万米!”

“6万米!”

……

……

“报告大家!飞机已经高出最低的D层电离层,超出测试雷达范围!我们马上改用激光测距!”

……

“7万米!”

……

最后数据定格在8万米高空!

人们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齐声的欢呼,仿佛节日一般。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中,这架飞机也表演了很多高难度的特技动作,许多主席台上的行家不时的轻声惊叹,只有亚瑟脸色越来越灰暗……

最后的数据出来了:“实测速度:8.5马赫,实测升限:8万米……,海平面爬升率:3000米……及时消息:本次测试已通过吉尼斯世界纪录委员会、世界航空理事会联合确认,各项指标真实有效,共打破15项世界纪录!”

如果没有数十台电子警卫组成的隔离墙,飞机降落后肯定会被狂热的人群肢解。

飞机停稳,一个中等身材的亚裔青年,先离开了机舱,然后他又将副驾驶席上一位身材娇小的飞行员扶了出来,副驾驶走下飞机后,摘掉了飞行头盔,人群又是一片鼎沸!

那正是苏珊·罗兰德·帕特里克公主,站在她后面的就是我——苏珊公主的幸运骑士。我们在众人的瞩目中,相拥着走上主席台,等候裁判委员会安排的辩论和最终裁决。

人群好久才再次恢复平静,佩恩伯爵宣布辩论开始,双方阐述各自设计的基本原理,以便证实自己的飞机是完全使用核电池动力的,对于涉及机密的可以不谈。

亚瑟先讲,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锐气,但似乎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我不能说出合理的原理,他还是今天的赢家。

“马克21的原理非常复杂,我在此只介绍简单的原理,”其实让他多讲恐怕也讲不出什么来,“这架飞机,利用核电池的强大电力,将进气道吸入的空气,电离为带电的离子,然后利用喷口处的电磁加速线圈将这些粒子以极高的速度喷射出去,从而使飞机获得巨大的动力……谢谢各位,有任何问题请举手。”

台下的人大多在等我的发言,好半天没有反应,最后一个人犹豫的举了一下手,“请问,粒子的喷射速度是多少?”

“啊,这个……”亚瑟赶忙翻动手里的掌上电脑,好半天也没找到,“对不起,这位先生,你的问题涉及到国家机密,我无法回答……”

老佩恩也不愿意让他再丢丑了,赶快宣布下一位发言,我起初有点紧张,还是佩恩先生父亲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使我从容了许多。

“尊敬的陛下,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们,请允许我为各位介绍一下这架献给我最心爱的苏珊公主的飞机——‘自由·海空’号,请大家看屏幕上的显示,同时在此感谢希尔斯先生帮我制作了这套立体展示动画。”我带头鼓了鼓掌,不过估计回去后希尔斯又会骂我娘娘腔了。

这架飞机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我使用高性能的核电池作为能源,以普通的水作为动力介质,在强大的电流下把水电解为氢气和氧气,然后将这两种气体导入稍加改装的传统喷气发动机为飞机提供动力,这样做,从理论上虽然不是效率最高的能量利用方式,但是由于首先是核电池强劲的能量供给,再加上成熟的喷气式发动机技术,所以最后获得了令我本人也十分吃惊的良好效果。

与我共同参赛的马克21型战斗机的确是一种很优秀的战斗机,其原理非常高效,只不过由于使用电离空气法,加大了进气口的外形,破坏了飞机的气体动力学布局,再加上发动机内部管道过长,使性能未能完全发挥。

不过马克21有一个我的飞机无法比拟的优点,就是续航能力几乎无限,只要核电池允许,理论上就可以无限制的飞行下去。

但是这样的特点更适合于民用飞机和高空侦察机,而不是要求战术性能的战斗飞机,所以希望研制厂家能够在现在的基础上继续挖掘这种方式的巨大潜力,相信是可以有很好的市场前景的。

另外,大家也许注意到了,我的飞机没有前近气道,这是因为发动机所需要的氧气是通过电解水得到的,而且其供给量恰恰可以满足氢气燃烧的需要量,所以不需要外部空气。由于这个原因,我这架飞机的空气动力学外形非常简洁,使飞机的机动性能有所提高,同时,还提供了飞机进入水下长时间飞行的可能。

各位都知道,现代飞机由于装备了激光粒子束等直线攻击武器,战场生存的关键是先于对手发现对方飞机,现在各国单靠提高雷达性能和计算机联网侦察已经接近了极限,而我这种飞机由于飞行高度可达到昼间电离层之上,以及水下飞行,所以为飞行员提供了新的战术选择。

“总的来说,虽然这架飞机并非完美,但是,还是非常适合作为战斗机使用的……”

说完我转身向佩恩先生点点头,他指了指台下,示意我回答提问。

“哦,下面我愿意回答各位的问题。”

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我随便叫了一位,

“您有什么问题?”

“您好,我是帝国时报记者,在我正式提问前,你可以先回答一个问题吗?”

“请说!”

“请问先生,因该怎么称呼您?”

……原来一时紧张,忘了自我介绍!

台下传来善意的笑声,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

提问持续了好长时间,各式各样,有的是问飞机,也有不少问我和公主的关系,最后,佩恩先生不得不宣布提问结束,下面一项由皇帝陛下宣布结果。

我和苏珊并肩走到台前,对面是亚瑟恶毒的眼光,一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在这近万人的公众场合,也许我们必须要面对一次重大的危机……

……

执政王手拿着一张精致的证书,低着头走上台来。

但他抬起头看见我和苏珊的时候,我们竟然发现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如此和蔼真诚的笑脸!

皇帝走上台来,和几位元老一一握手,最后走到我、公主和亚瑟的中间。

“各位,我现在隆重的宣布,今天的胜者是……”

我当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握在我手里的苏珊的小手也不停的颤抖。

“江在东先生!”皇帝高高举起了我的另一只手。

“我代表两宫皇室同时宣布,同意江在东先生与我女儿苏珊的婚事,婚礼将在年内举行!他们成为新的王位继承人!”

台下掌声雷动。

“另外,另外……我还同时宣布,虽然亚瑟·贝隆公爵没有赢得这场比赛,我仍然代表执政王宫,宣布同意他和我女儿的婚事……”

难道!?我要和他分享同一个妻子!?这简直荒唐!

苏珊也十分生气,想要冲上前去,被我拦住了。

“……他将和我的小女儿,萨莉娅公主结婚!”

原来如此!苏珊一下子倒在我怀里,过度的紧张险些让我们一起倒下。

难道我们错怪了这位堂堂的国君和慈祥的父亲?

……很有可能是这样。

皇上亲自把奖状交给我,然后先后紧紧的拥抱我和苏珊,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在东,”他第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我,“你凭你的实力,让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保护这个国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谢谢您陛下……”

“父皇,对不起,对不起!”苏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我们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远处冷眼旁观的,是那个即将成为我内弟的亚瑟·贝隆公爵……

……

(14)

那一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比赛结束后,我和苏珊参加了当天晚上在执政王王宫举行的盛大晚会之后,第二天就按原计划坐船去了南太平洋自治邦的翡翠海山海底钻石矿,在那里,我和苏珊一起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找到两颗非常漂亮的钻石,其中一颗还是罕见的粉红色。之后的几个月我们游遍了太平洋帝国现有的五个自治邦,从太平洋到印度洋再到大西洋。

2105年10月10日,我们的婚礼在太平洋市和萨莉娅她们一起举行,世界第一大帝国两位公主的婚礼,其隆重程度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其实,我对这样的排场倒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觉得各种繁琐的仪式实在太累,可是苏珊却高兴的不得了,在筹备婚礼的一个月期间没睡上几个好觉,我只好吓唬她说,如果在这样下去,婚礼上她肯定会因为睡眠不足长出黑眼圈,那我可不会娶一位熊猫太太的,她才会勉强的睡上几个小时。

我写信回西岸的家中,父母倒是赞同这件婚事,但仍然没有给我回电话,而且说护照一时办不下来,所以不能来了,帝国驻西岸大使馆几次上门拜访,也都吃了闭门羹。我知道,一直希望我成为共和国战士的父母,对于我入赘几乎是敌对国家的皇室,并不高兴。

我的傍郎自然是希尔斯,本来老朱也有机会入选的,不过他老人家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说自己的五短身材站在我旁边可能有碍观瞻,所以只要他们全家能参加婚礼就心满意足了,于是我也没再强求。

苏珊的女朋友可真是不少,什么同学、战友一大堆,整天缠着她出谋划策,闹得不亦乐乎,最好选来选去,还是觉得海港咖啡屋的丽迪娅最合适,因为她是最早知道我们约会的人,所以丽迪娅就成了世界上第一位做过公主伴娘的咖啡厅女招待。

10月10日,一早,两座皇宫就开始忙乱起来,梳洗、用膳、更衣……一直到了8点整,100部豪华游艇组成的车队才离开执政皇宫,到立法皇宫与那里的另一队同样规模的船队汇合后,浩浩荡荡的开往圣波斯菲克大教堂。

白天的婚礼是西式的,我终于可以在神圣的十字架前,为苏珊带上了那颗美丽的粉红色钻石,当时身穿华丽婚纱的苏珊幸福的微笑着。

由于立法王的坚持,晚上又举行了一个传统西岸式的婚礼,然后就开始了整整一周的全国狂欢节……

夜很深了,太平洋城依然沸腾,我和苏珊坐在一艘艇身超常的豪华游艇里,几日来的兴奋和劳累让我身边这位一贯是充满活力的美丽女孩终于疲倦的依偎在我身边静悄悄的睡了过去,婚纱太薄,大洋的夜风也有几分凉意,我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在东,你以为我睡着了吗?”

“嗯,你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没有,这么愉快的夜晚,怎么能睡觉呢。”

“是呀,一个幸福的夜晚。”

“你真的觉得很幸福吗?”她依旧闭着眼睛。

“当然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也别想再抢走!”

“……有人说,能和初恋情人结婚就是最幸福的事情,所以我现在肯定比你幸福……”

“傻瓜,”我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圆润的脸颊,“你在吃醋吗?”

“……不是,我只是想起了晓玫……命运是多么的神奇呀!五年前我离开西岸的时候,看见你们两个一起来送行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在东,你现在还会想着她吗?”

“偶尔吧……”我看了看窗外的夜空,是呀,不知我曾经深爱的另一个女孩现在身在何处,她是否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男人真是挺幸运的,可以同时爱着许多女人,而女人却不行……”

“不是的,你说的那是两个概念,男人可能常常会想和很多女人做爱,但也不可能同时真的爱上两个女人,总有一个才是真正喜欢的。比如,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你……”

“哼!也就是说,你现在只喜欢我,但是还想和很多女人上床!?是谁?”她笑着睁开眼睛,钻进我怀里,目光炯炯的逼视着我。

“不要胡搅蛮缠!夫妻之间也要有个人隐私!”

“好呀!原来真有!是谁?斯汀娜?爱丽……还是柳云姬”她说了一大串当红的电影明星,最后一位竟然有70多岁。

“有点吧,有一点……”

“啊呀!你真够变态的!真的喜欢岁数大的女人!”

“有一点吧,所以,等你变老了以后,我会更爱你的!”我得赶快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

“是真心话吗?我老了,变得很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了!你要信任我呀!”

“好,就假装信你这一次!”

她终于又闭上眼睛乖乖的笑着睡着了。

……

(15)

风云骤变!和平仿佛一只脆弱的花瓶,一不小心就会被轻易的打碎。

2106年3月,我和苏珊结婚不到半年,帝国在持续了十几年的和平之后,终于烽火再起,又一次笼罩在硝烟的阴影之下!

东方群岛帝国实际上位于太平洋的西岸,是新大陆的一个重要岛国,在电子技术、生物技术等方面很有实力,一直是世界经济五强之一,由于上个世纪曾经不光彩的侵略过邻近的西岸共和国,所以一度被迫宣布解散军队,但是不久之前,这个国家又开始正式恢复军队,名义就是防止刚刚兴起的太平洋帝国向西扩张,侵犯东岛帝国的领海。

东岛帝国的军队十分强大,尤其是其海军装备精良,规模庞大,是世界上少数几支可以与太平洋帝国抗衡的军队之一,而且由于其海军只集中在西太平洋地区,所以从局部来讲,其实力略高于帝国的中太平洋直辖舰队。

现在,西北太平洋的另一支重要的海军力量是西岸共和国的海军,这支海军也是21世纪中叶以后开始强大起来的,由于这是一个人口巨大的大陆型国家,在21世纪中叶的前六十年里,一度发展成为世纪第一大经济体,国力十分强盛,但21世纪末以后,太平洋帝国的忽然崛起,虽然没有直接冲击西岸共和国以制造业为主的经济,但却迅速的开始赶超,在22世纪初终于和西岸并驾齐驱,两国在历年的统计中互有胜负,轮流执掌第一经济大国的宝座。

但是,世界上军事实力最强的仍然是北美联邦,其经济实力紧跟在以上两国之后,而在很多关键军事技术上则远远领先其他国家。长期以来,由于经济上很强的互补性,北美与太平洋帝国关系一直非常密切,虽然没有联盟,但军事来往密切,军火交易额非常可观,而且,在太平洋中部地区,帝国和北美联邦疆界互相重合,并且共同拥有几座海上城市的主权。

此外,在印度洋和大西洋,帝国的其他自治邦还与次大陆帝国、欧洲国家、以及东欧联邦相互毗邻,有着复杂的地缘政治关系。

其中,在中太平洋直辖邦,面临的最主要问题就是与东岛帝国和西岸共和国之间的力量平衡问题。尤其是与东岛帝国在长达近万公里的边界线上持续不断的冲突,一直是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导火索。

2106年的南鸟岛—特里特尔城事件爆发之前的几个月里,我正在用执政王给的那二十亿元和帝国国家银行的无限贷款权,开办一家飞机制造厂,不过却不单是生产我发明的那种飞机,因为比赛后,亚瑟把惨败的原因全部归结到那家飞机制造商,与他们断绝了联系,刚好这家公司的董事会长和苏珊很熟,他们一直以来之所以与亚瑟合作,就是为了筹集研发资金,所以,在这位董事长和苏珊聊了几次以后,我们决定和他们合作,采纳他们的技术方案生产第一代喷气式电动大型客机。

由于两位皇帝陛下的亲自支持,项目进展很快,那年的一月,首架飞机就开始正式销售了,不过由于不允许对外出售军用核电池,所以,出口型飞机的性能只能算差强人意,和现在其他国家的喷气式客机比较,优势不十分明显,而且由于刚刚研制成功,价格还比较高,我和苏珊不得不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公司经营中去了。最为这件事高兴的是老朱,由于精力有限,我终于把全部海上农田出租给了他,唯一的租金就是偶尔向他要几棵青菜。

另外,执政王还要求我尽快把已命名为马克22的“自由·海空”号尽快投入批量生产,但要想把那架手工打制的飞机,变成可以批量生产的型号,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厂里的技术人员现在都在忙大型客机的事,所以,马克22的第一架生产型试验机2月中旬才刚刚下线,准备试飞。

就在那几天,执政王有一天诏我进宫,在一间机要会谈室里,他非常严肃的跟我说,“在东,现在帝国正处在一个山雨欲来的危急时刻,我以国王的名义,要求你,一定要在4月以前定型马克22型!并且要具备每个月1000架的生产能力!”

“……父皇,这可不是生产摩托艇呀!想要每月生产1000架,先不说预算,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生产能力,恐怕除了战时动员时期,是不可能完成的。”

“正是这样!你先按我的指示,做一下调查和预备工作,一旦完成,我马上就会下达战时动员令,飞机立刻投产!这之前我会安排亚瑟同时进行飞行员的模拟训练……”

“可是,父皇,现在是和平时期,怎么会宣布战时动员呢?”

“唉!”执政王站起来,仰天长叹,“我何尝不希望永远和平呢?不过,自从去年与东岛的和谈破裂以来,我们情报部门所掌握的资料越来越显示出对方近期内要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武装行动,想趁我们的一些新式武器系统还没有装备的时机,打一次闪击战,多占一些海上领土。”

“好吧,虽然我还是觉得不到可能,不过我会照您说的着手准备的。”

“好,不过这件事先别和苏珊说,她可是有一半东岛血统的。”

“有这样的必要吗?”

“……年轻人,你还不了解战争的残酷……”

“好,那就听您的。不过我想,您应该信任苏珊和他的母亲。”

……

回去之后,我照执政王吩咐的开始筹备,由于帝国的雄厚实力,生产这些飞机本身并不困难,但是对于精密的电子设备和通讯设备却有些困难,只能和一些盟国的供应商大致探讨了一下采购意向,了解了他们的生产能力。经过调查,我觉得每月一千架完全可以保证。但是,希望战争还是不要爆发的为好。

……

3月6日,清晨,我和苏珊正睡在自由庄园的水下卧室里,互联网络电视忽然自动打开了,这是只有在极其紧急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只有当国家面临重大问题的时候,比如战争或是重大自然灾难预报。

“……帝国皇家电视一台,现在播报帝国通讯社特别通告,公元2106年3月5日,太平洋标准时间,22时30分,从东岛帝国南鸟岛基地出发的特种舰队在飞行部队的协助之下,攻击了位于该岛以西500海里的帝国东马里亚那行政区重要城市特里特尔城的海军基地,该基地守军英勇抵抗,但终因气候恶劣以及防守准备不足等原因,被迫放弃暂时撤离该基地,双方伤亡人数现在正在统计中,本台将在随后的节目中及时向观众报道……”

我和苏珊被这声音吵醒,两个人睡眼惺忪的面面相觑,看来这是真的!

“快,苏珊,我们赶快进宫!”

“好的!”

我们捡起旁边散乱的衣服,顾不上穿好,就径直跑进电梯。

“在东,我们飞过去吧?”

“好,这会儿城里恐怕已经交通堵塞了。”

现在,我们的机库里已经有三架飞机了,除了最早的那架,还有两架最新的生产型号,我们跳进其中一架,遥控打开水密舱门,飞机向海水中冲了出去。不到三分钟后,我们已经飞到了皇宫的上空,发现下面的停车场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军用气垫车,看来他们早已接到了通知。

一进宫,警卫队的门卫迎了上来,“公主殿下,驸马殿下,两位皇上已经在执政会议厅等候多时了,请你们速速前往!”

由于执政王宫也是政府办公大楼和国防部的所在地,所以现在这个岛上挤满了大小军官,穿着各式军服的人们跑来跑去,每张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因为他们大多和我们一样是些年轻人,对于十几年前的战争早已没有什么印象了,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危急的局势。

跑到执政会议厅,两位皇帝已经在主席台的宝座上就座,下面坐满了帝国最高军事将领,有些人已经开始激烈的讨论起来。我和苏珊赶快上了主席台,到我们的位置上坐下,旁边的两个座位还是空的,亚瑟和萨莉娅还没有到来。

“好了各位,我们不等了!下面召开帝国军事委员会特别会议,本次会议由我主持,现场实况向全体国民直播。”执政王宣布会议开始,看得出,主席台上这几位身经百战的帝国元老还是沉得住气的,原空军总司令佩恩伯爵也列席会议,其实,自他引退之后,这一位置还是一直空缺的。

“好了,下面请参谋总长刘易斯将军向全体国民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执政王点了一下面前电脑上的按键,自动摄像机的镜头转到了刘易斯将军那里。

各位帝国的公民,在这里我不得不向各位宣布一件我们所不希望发生的事件,东方群岛帝国在昨天,也就是2106年3月5日,偷袭了帝国特里特尔海军基地,并占领了直辖邦东马里亚那行政区的重要城市特里特尔城,据估计,帝国已损失战舰20余艘,军队和平民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现估计至少有1500人死于此次事件!

“今天早上,东岛帝国住我国大使馆已经递交战书,表示要使用武力解决近些年来一直困扰两国的领土问题。我国政府已经代表全体公民向联合国递交了抗议书,并将在今天特别会议之后,以全民公决的方式决定采取下一步维护国家主权的措施。”

“谢谢刘易斯将军。”执政王向将军点了点头,“下面,请皇家第一电视台的主持人先生介绍一下这次事件相关的背景资料,以便于各位公民了解事件的脉络。”

会议厅的大屏幕和每个人面前桌子上的小屏幕开始播放电视台的视频资料,这时候亚瑟和萨莉娅也到了,和父王打了招呼便坐下来一起开会,我冲他点了点头,他也回了礼,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他,但自从成了一家人以后,我们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

皇家电视台那位著名支持人开始介绍情况。

各位观众,帝国的公民朋友们,下面我来介绍一些此次事件的背景情况。

“此次事件的发生决非偶然,多年来帝国与东方群岛就两国海上边界划分一直存有争议,根据联合国2075年的特别决议案,太平洋帝国对国际海洋法”人工岛不享有主权的规定免责,享有按照联合国有关规定开发的大洋海面的主权,领土权和使用权。其中所说的有关决定主要是指,帝国开发的新领土,不应在其他国家已经宣布主权的领海或是按联合国有关规定划拨的大陆架和专署经济区之中。众所周知,长期以来为了帝国全体公民的利益,我国一直严格按照这一规定开发利用海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但是,自从上个世纪末东岛帝国极右翼势力控制内阁以来,该国政府不顾国际惯例,宣布对其海外岛屿周围领海享有所谓的特别领海权,对建造在该区域的我国城市和农业区提出了无理的限期拆除要求,迫使两国进行了第一次马里亚那战争,之后东岛帝国战败,撤回了不合理要求,两国保持了将近二十年的和平。”

同时,屏幕上还出现了一幅地图,上面显示了帝国和东岛的疆域,东岛的本岛和位于太平洋深处的两个小离岛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面积是东岛本岛面积的数百倍,他们宣布这些都是自己的海洋领土,而帝国中央直辖邦的好几个行政区,都伸进了这个区域之中,甚至快到了东岛的本岛附近,虽然我觉得对方发动战争不对,但我们的做法也未必全对,把手都伸到人家嘴里去了,被咬一口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近两年来,由于该国国内经济问题日益严重,右翼势力再次抬头,领土争端从新成为他们发动战争的接口,为了遏制这一势头,帝国采取了积极的外交措施,不但执政王王后多次访问该国,并举行了多次诚恳的谈判,但由于对方的强硬态度,一直没有达成谅解。

去年,由于在多起民间摩擦中,该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偏袒政策,导致两国外交冲突升级,我国宣布减少对该国出口核电池的数量并限制核电池的最高功率,希望以此促使东岛帝国政府回到和平谈判的轨道上来。虽然这一决定沉重的打击了该国的经济,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却没有达成我们预期的目的。

“以下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确定的伤亡人数已达到1300人,其中平民死亡500人!”

大厅里一片惊呼声,有的人已经叫嚷着要立刻发动还击。

此次东岛帝国有采取了惯用的偷袭方式,使用了极不光彩的手段攻击了特里特尔军港,下面我们将结合动画演示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次攻击的过程。

据推测,东岛空军的1500架飞机是在一个月之内分批集结到南鸟岛的海军基地,并存入隐蔽的地下机库,以防止被我方侦察卫星发现,这1500架飞机包括1200架F-96型战斗轰炸机,和约300架F-98型高性能战斗机,以及数量有限的预警机和战场指挥机。

2月28日,今年第2号台风开始在中太平洋附近海域形成,并预定在3月5日或6日经过南鸟岛附近海域,东岛军队正是借用这次天灾发动了罪恶的偷袭行动。

“他们的飞机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摆脱了我国太空侦察卫星和地面雷达网的监视,于3月5日夜,大规模袭击了特里特尔军港和附近的飞机场,致使我军在该地区的军事力量遭到沉重打击,与此同时,敌军的海面舰艇部队率领3000余艘攻击型气垫装甲车发动了地面攻击,我军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毫无迎战准备,所以选择了正确的快速撤退战略,现大部分中坚力量已经撤离该地区,随时准备与随后支援的帝国军队一起给敌人以致命的还击。”

中坚力量?这么说估计没有多少部队幸存下来,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撤出来。

东岛军队的确狡猾,现代战争,由于高能量直线攻击武器,和先进的太空监视手段,大规模的攻击成功率十分有限,只有像这样利用气象条件发动突袭,才有可能取胜,而且现在有的国家已经开始研制大规模的气象武器,控制天气,躲避敌人侦察,还可以有效降低激光武器的战斗效能。不过人为制造的天气现象还是会提醒对方,最高明的办法还是像这次进攻一样,利用自然条件,所谓的“谋事靠人,成事靠天”。东方岛国不愧是一个东方国家,很会使用计谋。

我这样说,并不是长别人的志气,而是充分的肯定对手,不要把他们想得太简单,当然,如果让我上战场,我绝对要站在帝国一边的,当然更好的办法就是能够和平解决问题。

“谢谢主持人先生的讲解,在进行下面的会议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一项即时的在线公决,以确定帝国军事力量是否有权代表全体公民进行这次自卫战争,请电视前的公民准备投出你神圣的一票,此次投票采取绝对多数方式,需要有80%以上公民参与投票,以及有效选票中80%的赞成率,提案才能获得通过!好了,现在投票开始,20分钟后将统计结果,我宣布暂时休会!”

皇帝喝了点水,我想他肯定还没吃早餐,就叫苏珊吩咐御膳房弄来很多点心,让在座还没吃过的先吃点,省得一会儿再晕倒几位。不多时,食物准备好了,苏珊亲自拿了两份给立法王和他父亲,两位焦虑万分的皇帝看见自己的女儿这么孝顺,心情会好一些的。果然两位老人接过三明智的时候总算勉强露出点笑脸,会场上其他人也大多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原来有些人昨天深夜就来了。他们大概看见是我和苏珊送来的,有些人一个劲的道谢。

两位皇上吃完了,把我和亚瑟叫了过去,我把留下的一份早点给了一直伴着老人的苏珊,就走了过去。

“在东,谢谢你的早餐。”两位皇上几乎同时说的。

“没什么,在这样的关头,两位皇上一定要注意身体。”

“江,你还是很会拍马屁的嘛!”亚瑟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放了这么一个屁,我没理他。

“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立法王看看表,还有时间,想听听我们的意见。

“父王,您放心,东岛的小喽罗算不了什么,您就交给我好了,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把他们赶出去!”

“好!亚瑟,现在帝国的军队就是需要你这样的锐气!我正在考虑这次的行动交给你来完成!我需要的就是你的信心!”看来执政王圣意已决,亚瑟很傲气的瞥了我一眼,回他的位置去了。

“在东你有什么想法吗?”皇上又问我。

“父皇,敌人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老谋深算……”

“嗯,你说的对,在东!你现在先不要介入这件事,好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好的您尽管放心!”我知道他说的是飞机的事情,还有前几天他跟我说的后勤保障和技术开发的问题,这些的确很重要。

“在东,我们可就指望你了!”立法王也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孝叔。”

……

过了一会儿,结果出来了,98%公民参与投票,其中95%赞同立即还击,要知道,帝国有9%的东岛后裔,说明他们中有很多也投了赞成票。

于是会议最后决定,出兵收复被占领土,两位皇帝亲自担任总司令,帝国近卫军总长官,皇家驸马亚瑟·贝隆大公出任战区司令。即日集结军队,随时准备开赴前线。

(16)

战争开始了,我在后方只是非常的忙碌,没有切身的体味到硝烟的滋味,说来可笑,我也算是军人出身,却根本没有经历过战场,不知道如果真的上了阵,会不会是个胆小的懦夫。

国际上为这件事弄的乌烟瘴气,矛盾重重,双方本身就是大国,再加上后面明里暗里的支持者,和想趁此机会捞点便宜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很难讲清谁是谁非,只有中国和西岸还算说点公道话,希望两边坐下来和平谈判,可惜交战双方谁也不听他的劝。

我的任务完成得挺顺利,外国的供应商都没变卦,稍微加了点价,战争期间吗,商人是要发点财的,5天以后,马克22飞机开始投产,月产1000架。

苏珊非要去前线参战,弄得我提心吊胆的,幸亏她已经开上了马克22,所以问题应该不大,过于危险的任务他们也不会交给公主的。只是这样一来我每周只能见她一面,我们都盼着战争可以尽快结束。

但是,前线方面却令人失望,东岛军队利用天气掩护进攻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可是他们现在已是高度戒备,我们再想夺回失地,却已是势比登天,半个月过去了,亚瑟那家伙花去了不少军费,可土地却一点也没夺回来,甚至还被敌人偷袭几次,又丢了几个阵地。

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如果当时我能够预知结果,也许……

其实,即便我真的能看到明天,现在恐怕也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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