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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揭开泰坦尼克号沉没之谜(1912)

1912年4月,号称“永不沉没的船”泰坦尼克号在横渡大西洋前往美国纽约的处女航中,碰撞冰山而沉没。如此庞然大物为何沉没?近一个世纪以来一直是一个难解之谜。世纪之末,经过科学家们的实地研究和考查,泰坦尼克号沉没之谜逐渐浮出水面。

神秘的泰坦尼克

1912年3月,大英帝国银星轮船公司动用巨资750万美金(当时价),在北爱尔兰贝尔法斯特市“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造成了一艘庞然大物———“泰坦尼克”号。泰坦尼克长259米,最大宽度为28米,其吨位46328吨,排水量66000吨,时速可达30海里/小时(1海里等于1。852公里)。泰坦尼克上下共11层,拥有762个舱室,总计7公里长的走廊和散步甲板,船上设有豪华餐厅、酒吧、吸烟室、游戏场、舞厅、游泳池,客舱内装有高级灯饰,铺着色彩绚烂的地毯,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客轮。泰坦尼克采用了当时世界上先进的设计———双层船底,16个密封舱,银星公司宣称它是“永不沉没的船”。

1912年4月10日,泰坦尼克开始了它的处女航行。那天,英国南安普敦万人空巷,男女老幼都涌往风平浪静的港口,成千上万攒动的人头中,白色的巨轮起锚了。船长史密斯银须白发,经验丰富,他将指挥泰坦尼克横渡大西洋前往美国纽约。船上,乘客与船员约2000多人。他们心情舒畅,为自己有幸参加这次伟大的航行而感到无比自豪,尽管一张头等舱船票价格相当于现在的50000美元。

然而,就是这艘号称“海上女王”和“不沉的船”却撞上了冰山。无数呼救信号如石沉大海。最终,这艘庞然大物沉没到3810米的深海海底,1500多人葬身鱼腹。这是人类航运史上规模空前的大悲剧,给后人留下了长久的、惨痛的历史教训。

如此规模、如此现代化的豪华大客轮为何会遭遇如此悲剧?人们众说纷纭。有人在“泰坦尼克”号启航之前,就感觉到了不祥的预兆。

英国著名实业家约翰·欧纳为一笔生意必须赶往美国,他好不容易弄到一张泰坦尼克的头等舱船票,但动身前10天,他连续两晚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泰坦尼克沉没于大海之中,他心中不安,取消了航行。

1898年,英国一位名叫摩根·罗伯逊的人出版了一部小说《空虚行为》,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1898年4月,在英国的南安普敦港,一艘豪华客轮即将开始她的处女航。这艘全长240米,排水量75000吨的豪华巨轮,不但号称全世界最大的客轮,而且也自称是一艘“不沉之船”。然而,这艘不沉之船在经由大西洋驶向纽约的处女航中,不幸撞上冰山而沉没……

14年后,小说中的预言果然应验,而作者在名声大噪之时,却举枪自杀了。

“泰坦尼克”号遇难的那天下午,加拿大维尼培克市的教会牧师查尔斯·摩根疲倦打盹时,梦见一艘巨轮撞上冰山沉入海底。

伦敦新闻记者斯特德,曾受到两位预言大师的警告,说他会遇上海难,在去美国的船上,有1000人在呼喊,他也在其中。斯德特也曾梦见自己站在即将沉没的客轮甲板上,未穿救生衣,眼睁睁望着救生艇离他而去,那艘客轮似乎叫泰坦尼克……后来,他果然乘上了“泰坦尼克”号,主动放弃上救生艇机会,与泰坦尼克同归于尽。

1900年,考古工作者在埃及古墓中发掘出一具石棺,石棺上刻有一行咒语:“凡碰此石棺者皆遭难……”考古科学家并未在意,打开了石棺,里边躺有一具数千年前的木乃伊。石棺运回英国,在大英博物馆展览。没多久,一位参与石棺发掘的考古工作者猝然而死;而后,参加那次发掘的所有考古工作者也先后神秘地死去。于是,大英博物馆关闭了展览,不再让任何人接触那恐怖的石棺。10年后,一位美国富翁买下了石棺和木乃伊,将它们装上“泰坦尼克”号运回美国,而人们未注意,石棺上,咒语的最后一句竟是:“(凡碰此石棺者皆遭难),将被海水吞没。”

难道真是这些神秘的不祥预兆和上述那些“胡言乱语”导致了“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多年之后,“泰坦尼克”号沉没的秘密终于被有关的研究者揭开。

工程师寻找第一手证据

工程师们分析了各种报告和技术资料。一般说来,一座擦肩而过的冰山不可能造成“泰坦尼克”号巨大的损坏,他们推测肯定是冰山撞瘪了船体厚达一英寸(1英寸等于2。54厘米)的钢板,撞松了铆钉,并从接缝处将船撕裂的。

也有人执不同意见,他们认为,此种说法与“泰坦尼克”号沉没前看到的事实不符,也与“泰坦尼克”号下沉的速度不符。他们估计应该还有别的一些理由。

半个世纪过去了,人们对“泰坦尼克”号的了解仅限于此。

1985年8月,海洋地质学家罗伯特·巴拉德找到了新的证据。在深深的海底,他发现“泰坦尼克”号的巨大船体分裂为两大块:一块是船头,一块是船尾。它们中间隔了一大片残骸。巴拉德想仔细观察一下冰山造成的损害,但是,巨大的船头陷入“泰坦尼克”沉没海底时冲积而起的35英尺深的淤泥中。

6年过去了,1991年,科学工作者和工程师们进一步考察了“泰坦尼克”沉没的现场。他们的领队是45岁的加拿大海洋地质学家史蒂夫·布拉斯科。他们的交通工具是能够在深海中呆上20小时以上的一对潜水艇。

在一次下潜中,科学家门带上来一块东西,看来它似乎是船壳的一部分,直径有10英寸,厚约1英寸,上面有3个铆孔,每个孔直径约1。25英寸。他们回到母船之后,把那块东西仔细地擦洗干净。他们惊讶地发现,上面还留有当年油漆的残迹。

那块钢板在水下呆了整整半个世纪,本该严重地锈蚀了,但它却并未那样,为什么呢?布拉斯科认为,肯定与温度和压力有关。这样解释似乎十分牵强,但目前只能这么说。

使研究者们倍感兴趣的是,破碎的钢板边沿参差不齐,就像一块碎瓷片。而冶金专家们都知道,优质的船体钢是非常坚韧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3年以后,在哈利法克斯的实验室里,“泰坦尼克”号的碎块被放上了工作台,82年前的油漆现在成了棕色的斑迹,油漆底下是白色的铅的氧化物。

碎块的一边整整齐齐,闪着银光,这儿被切下了一长条,并制成一根根香烟大小的“测试品”。其中一根马上就要装进一个装置,进行一种叫做Charpy的实验。实验室里是布拉斯科和另一位队员———34岁的的机械工程师邓肯·费古森。

试验负责人是35岁的冶金学家肯·卡利斯·爱伦,他是研究断面和锈蚀的专家。

这个实验是测试金属材料的易碎性。测验方法非常简单,测验品被紧紧固定在钢座上。67磅重的摆锤摆过来打在上面,打击点跟一台电子仪器连结,可以在百万分之一秒内记下受力的情况。

卡利斯·爱伦用两条测试品进行测试,一条来自现代船只用的钢板,另一条是从“泰坦尼克”号上取下来的。两条测试品都浸在摄氏零下2度的酒精溶液中,以模拟82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的水温。卡利斯·爱伦必须在5秒钟之内把试验品从溶液中移到钢座上。

摆锤已被拖到位置上,试验开始了。

卡利斯·爱伦飞快地把那条现代的试验品从溶液中取出来,放到钢座上,伸手握住一个红色启动装置并猛力拉下,摆锤向下摆去,砰地一声停下来,测试品被砸弯了,成一个“V”字形。

接着,卡利斯·爱伦用“泰坦尼克”号的样品重复了上述过程。这一次,摆锤撞上测验品时,发出尖锐的“当”的一声后,速度却一点没有放慢,又向上摆了过去,而测试品已经碎成两块,飞过房间,“砰”地一声打在一个金属废篓子上。

电脑屏幕上描下的轨迹和事后的分析都证实了一点:“泰坦尼克”号的钢板出奇的脆,当它撞上冰山的时候,船体钢板并非简单地向内凹陷,而是脆裂了。

“泰坦尼克”号的样品并不是由于在海底浸泡了大半个世纪才变脆的。1911年造船现场留下来的一片金属小块证实了这一点。从冶炼角度看,样品和金属小块是完全一致的,所以,钢板的脆性是出厂时就存在的。

卡利斯·爱伦指出,要使今天的优质钢变得这样脆,这样不堪一击,我们就得把温度降低到摄氏零下60—70度。当时的人们并不懂得发脆断裂的概念,他们不知道含硫过高会导致钢变脆,即使在那个时代,“泰坦尼克”号钢板的含硫量也属于过高的一类。钢中满含硫化物,要是在今天,这条船根本不允许出厂。

吉布斯—考克斯公司(总部设在纽约)的一个随军舰艇设计师威廉·盖兹克将其他科学家的分析综合起来,用科学程序重现了1912年那天夜晚发生的事情:

1912年4月14日,晚上11点39分,在高高的?望台上,一个?望员发现了冰山———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要是他们不报告指挥台,“泰坦尼克”号就会迎头与冰山相撞,船体损坏反而可能只局限于至多两个防水隔舱,船就不会倾斜得那么厉害,至少不会把舱壁拉到吃水线以下。这样,也许会造成许多人受伤乃至死亡,但“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

11点40分,船边擦过冰山。如果船壳是用含硫量较低的钢材制造的,它会凹陷并拉长,但不会断裂。松动的铆钉滑开以后,船体接缝处会拉开,水会涌进来,如此巨大的力量可能会使“泰坦尼克”号突然减速,甚至会从冰山边弹开。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泰坦尼克”号极有可能受到致命伤,但它会在海面上漂流很久,直到救援船只到来。

然而,冰从易碎的钢板上擦了过去,压碎了船壳,前部的6个防水隔舱进满了水,海水在舱壁上下晃动。

15日凌晨2点至2点20分,“泰坦尼克”号倾斜到45度左右,船尾高高翘起在水面,有20层楼那么高。船体中部的压强几乎达到每平方英寸15吨。突然,在水面附近,船中央的船壳破碎了,整个船体散了架:龙骨弯曲了,尾部的船壳板塌了下来。

根据盖兹克分析,在冰冷的海水灌进船舱的时候,上面部分的钢结构纷纷断裂,救生艇中的人们听到的低沉的隆隆声很可能就是钢铁的断裂声。

船头开始与船尾分离,船尾看起来好像在后移,然后,它又突然朝上竖起,形成一个几乎垂直的角度,然后没入海水中。水面下不远处,还剩有空气的部件在海水的压力下发生了爆炸,把数以吨计的物质抛撒到水中各处。

凌晨2点30分至3点,船头沉到了海底,陷入淤泥。船尾侧舵向下,在离船头五分之二英里(1英里等于1。6093公里)的地方碎裂了。接下去好几个小时,碎片还在不断下沉。

“泰坦尼克”号的沉痛教训改变了海运公司处理救生艇、通讯和舰船设计的方式,但直到80多年后,科学家们才明白造成灾难的原因之一可能正在于造船材料本身,正如史蒂夫所言:“那时的造船技术超前了,而冶金技术却没有跟上。”

泰坦尼克上有丰富的宝藏吗

“泰坦尼克”号沉没了,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船上有许许多多珍贵的宝藏。直到数十年之后的90年代,科学家们才组织起庞大的打捞行动,揭开了这一秘密。

打捞“泰坦尼克”号上的宝物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作,必须借助非常现代化的器械才有可能完成。法国海洋研究所的“鹦鹉螺”号潜艇是必备的打捞船。同时,RMS泰坦尼克打捞公司已经请求俄罗斯海洋研究所和它的考察船提供帮助。这艘考察船带有两艘潜艇———“和平1号”和“和平2号”。每艘潜艇有3名船员,其居住舱的直径为2。15米,可以完全自主运转。潜艇的下潜深度为6000米,这足以到达“泰坦尼克”号所在的位置———沉船所在的位置是水下3800米。这两艘潜艇配备有两个射程为50米的探照灯,一个吮吸装置,两个2米长的活动液压臂。它们每天可以进行上下两次下潜作业,这样就使打捞上来的物品增加了一倍。采用这种办法反映出该公司希望加快打捞宝物的速度。

这次打捞行动中使用的“特洛伊木马”是一种特殊装置。它潜入沉船中,并首次把一些物品从沉船中提升起来。这个装置是从船上遥控的。一条4米长的光缆把它与打捞船连结在一起。这个装置配备了一台高分辨率摄像机,两个2米长的伸缩臂,还装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探查机器人。美国的一艘船负责对打捞上来的物品进行保管,并对打捞装置进行制导。

打捞这些物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因为这些物品已经在黑暗而冰凉的海水中沉睡了多年,那里的水压每平方厘米为400公斤。这些极端恶劣的条件使物品内部发生了化学变化。它们一旦接触到空气,就有可能加速自己的腐烂。打捞起来的物品———铜、纸、布片和木头都已经经过了化学处理,以便将其中的金属离子除掉。在对纤维干燥之前,先要对受损纤维进行修补。大部分金属必须经过电化学处理。所有这些物品每件都要按照其性质脱盐、干燥处理,并避免它发霉。这400件物品面世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在这些物品中,最令人心动的大概要数一件铜制的香水夹,里面有40来支香水瓶。它是一名在那次海难中死里逃生的英国人的物品。此人当时是这艘船上的一等舱乘客。这个珍贵的夹子刚一出水,就在这条船上散发出一股木兰的香气……这些香水瓶都有小孔,但3800米深处的巨大水压使这些香水无法全部外溢。打捞人员还找到了一个鳄鱼皮手包,里面装有女士的日常生活用品。经确认,此包是玛丽昂·米恩威尔小姐的,她当年住的是这艘船上的三等舱,列在打捞上来的物品单子上的还有轮船上的一块黄油、一些杯子、橄榄油瓶、一个铜制手提箱,里面装满了书籍和明信片……

据说在轮船上的停车场有一辆崭新的1912年型的雷诺车,人们也渴望能找到它。打捞公司还发现了一些金币,他们还梦想能找到装有价值3亿美元的钻石袋,它可能存在船上金库的某个保险箱里。事务长室可能还保留着伊朗著名诗集的抄本。“泰坦尼克”号上还有两个电台,它们曾经发出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次SOS求救信号。由于当时到达现场的“卡帕尼亚”号客轮接到了这一求救信号,才得以使711名旅客死里逃生。在“泰坦尼克”号上还有200个装满信件的邮包。如果这些信件没有被海水过分腐蚀,还能看清字迹的话,那它们将是一份很好的历史纪录。

据说美国人还认出了船长用的浴缸以及二等舱的盥洗盆。“泰坦尼克”号的豪华是不言而喻的,有一些宝物———像装饰着一等舱大楼梯的小天使雕像。1987年,打捞船第一次下潜时,人们就将它捞上来了。这一次,枝形水晶吊灯、一些珍贵的镀银小摆设还沉睡在深深的大洋底。

说到这些宝物,这家打捞公司及其股东真是白花气力。虽然他们已经为打捞工作投入了3500万法郎的巨资,但却连一粒钻石的影子也没有见到。1998年,负责该公司上一次打捞工作的皮埃尔·瓦迪说:“那些物品是极难寻找的。你怎么能期望依靠‘特洛伊木马’这样长度才2米的装置就能把这条沉船探查清楚呢?”

公司还谈到了一些技术方面的原因:由于增压疏通系统出了故障,致使打捞工作推迟了。在第一次下潜时,潜艇钩在沉船的螺旋推进器上。潜艇始终未能进入“泰坦尼克”船的内部,可这恰恰是打捞工作的主要目标。因此,他们只能像其前任那样把散落在海底的那些物品收集起来。不过,倒霉的事情到底发生了。在第二次下潜时,摄像机出了故障。8月11日,一场风暴使正在进行打捞工作的船只不得不远离沉船地点。此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倒霉事件,这还不算那些被认为是针对“盗墓者”的那些倒霉事———遇难者的家属对打捞的人使用了“盗墓者”这一字眼,他们组成了一个协会,该协会认为沉船是个神圣之地。他们极力“战斗”,以使“泰坦尼克”号永远平静地安息海底。

1986年10月,美国参议院把“泰坦尼克”号定为一个海上纪念碑,以哀悼遇难者。因此,沉船不应受到任何损害,打捞上来的物品不能出售,只能展览,但船上的煤例外。RMS泰坦尼克打捞公司没有放弃这个例外,自1994年以来,他们以每块煤25美元的价格将这些煤出售,同时附上煤的出处证明。鉴于“泰坦尼克”号起锚开船时煤舱内储存有13000立方米的煤,故现在对这家公司来说,可能是桩好买卖!

RMS泰坦尼克打捞公司始终标榜自己是一家以赢利为目的、已经上市的公司。它的第一阶段工作就是要维护自己在打捞“泰坦尼克”号沉船宝物方面的惟一打捞者的地位,尊重历史和船的完整性,从而最大限度地使其股东的资本增值。公司现在绝对有权,将来也有权出售打捞上来的没有任何历史和考古价值的物品,它们包括钻石、黄金、硬币、钱币等。

1999年9月1日,美国诺福克法院的法官卡尔维蒂·克拉克重申出售沉船物品是非法的,扬言要禁止再进行任何打捞活动。其最后通牒是:解雇负责打捞工作的迈克尔·哈里斯,指责他组织报界进行宣传,强调沉船物品可以出售。

于是,RMS泰坦尼克打捞公司再没有出售任何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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