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似乎开始学着照顾叶小曼了,自从叶小曼答应跟他生孩子之后,每天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赶,恨不得马上回到叶小曼身边去。有空的时候他还会跑过来问我:“越哥,听说你做菜有一手,你教教我呗?你不知道,我昨天才买了一本菜谱,可就在昨晚,那菜谱就让我点着了!我太郁闷了!”
我取笑他说:“怎么?向叶小曼妥协了?以前不是挺霸道的说家务是女人的事吗?学会了以后这事可就全归你干了!”
“越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以前是以前,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我儿子可指着叶小曼呢,为了让我爷爷高兴,我都把儿子已在萌芽这事跟他老人家说了。现在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还有什么不能妥协的?”
“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小子早就该这么对人家好!都结了婚了,谁干点家务不应该呀?男人干家务又不损英雄气概,多大点事呀就值得你们整天天推来推去的!她想吃什么我在这儿教你,你回去领赏去吧!”
“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我不是得对她好嘛,那肯定就不能让她累着了,更不能让她继续回娘家蹭饭了!”
“回娘家蹭饭”这话我听着刺耳,敢情丁喜还不知道这是叶小曼出轨的代称呢?
我把我最拿手的几个菜做法写在一张纸条上,让他回家依样画葫芦。可没过几天,丁喜又跑到我的办公室里诉苦了:“越哥,你说我在家都把她当慈禧太后一样待候了她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是不是你做得不够好人家不满意呀?比如说菜做得还不行……”
“不可能,我都是按你说的做,能不行吗?要说不行,那肯定是你教得不行!不是,你教的肯定没问题对吧?而且上菜前我一般都是自己先尝过了,觉得没问题才敢让她吃的。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她可以跟我说呀,可她就是憋着不说,天天给我脸色看。你不知道,现在天天早上刷牙,我牙膏都给她挤好了,晚上睡觉前,我不光打水还给她洗脚,我都觉得我是按五星级的标准为她服务了,可她却踢了我一脸的洗脚水,我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丁喜那张年轻的脸都快变成苦瓜了,他义愤填膺的样子绝对是在叶小曼面前不敢表露过度压抑所致,他这是跑到我这儿寻求安慰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就全明白了。我说:“你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对的人家,挺随意的对吧?心情好了就对人家好点,心情不好就让人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对吧?就算你以前对她很好,也没好到帮她挤好牙膏,帮她洗脚的程度对吧?好,你现在要让人家帮你生孩子了,你就死命地对她好,她能没想法吗?不管你是真想跟她在一起过日子还是为了孩子跟她逢场作戏,人家叶小曼就冲着你前后表现的巨大落差就觉得你这是有事才献殷勤。我敢肯定,虽然她不说,但她心里绝对会想着,当她把孩子生下来后,没利用价值了你估计就不会对她好了!”我这么说的时候隐隐地觉得我不只是在批评丁喜,同时也在责备着自己曾那么随意地对待安楠——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那样的随意,当我从当事人跳出来做为一个旁观者时,这才清楚地看清了自己。
丁喜抓着脑袋说:“我对她好还有错了?苍天可鉴,我是真想对她好的呀!那按你说的,我还不能对她好了?”
“错,到这地步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个时候你要是不继续对她好,她就会跟自己说,看,男人都是三分钟热度,一丁点委屈都受不了,这么没诚意就是有目的的行为。你现在得跟她拼耐力,她越是认为你在利用她,你就越应该持之以恒地加倍地证明给她看,你不是为了让她给你生孩子才对她好。她抽了你的左脸,你别抱怨,你就把右脸伸过去让她抽,你也别跟她解释,就算你说得再冠冕堂皇再高尚也是白搭,她是不会相信你的。你让她抽多了她自然就相信你是真的对她好了!”
是的,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以后我就这么对安楠了——我得对她好,我得让着她,我得让她相信我一直都是那么的爱她。
丁喜特崇拜地看着我说:“越哥,你说话越来越像耶稣了!”
我扬着眉毛说:“信者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