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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败的约会

果然,隔了几天,舒欣就接到了王海打来的电话。他兴奋地说:“我在菱湖山庄开会,这里风景很好,有形态多样的岸滩、半岛、湖汊及庞大的天然氧吧万亩生态养生林,会让你大饱眼福,这里地下水温达到52℃,温泉泡澡能健身美容,还有湖里长满了菱角,我知道你很爱吃菱角,你明天上午来吧,可以带一些回家煮着吃。”

舒欣接了电话,心想,王海看来是认真的邀请,不像是心血来潮,也可能觉得上次委屈了她,心里愧疚,想补偿一下吧。而且他还记得她爱吃菱角,更是感动。记得小时候,家门前的池塘里有许多菱角,每到夏秋季节,她都到池塘里摘菱角,很好玩也很好吃。

“好的,我明天上午去。”舒欣爽快地答应王海,把几天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

“你一定要来,我很想你,我自己住一个套间,在东北角,比较偏僻,上次没有让你尽兴,这次一定好好补偿你!”

王海的口气虽然有些霸道,让舒欣很不舒服,但她又无力抗拒,还是身不由己地如溪流奔向大海一样,渴望早点见到他。她总认为,他的魅力不是来自体贴温柔,而是来自很强的征服欲和一种不可轻易触及到的神秘感。其实,在接到他的电话的前一刻,她还在耿耿于怀,充满怨气,正对自己说着狠话,要自己从这场琢磨不透、看不到未来的爱情中解脱出来,可是一听到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又洒脱不起来了。

菱湖山庄不通公交车,第二天上午10点,舒欣只好打的去。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快到11点的时候,舒欣来到山庄。菱湖山庄离市区有30多公里,是集会议、休闲、观光于一体的山庄。山庄坐落在一个小岛上,四面是清澈的湖水。通往山庄的绿荫小路幽静深邃,一排排精致的别墅时隐时现,乔、灌木与攀爬植物点缀别墅外墙。花草的芬芳洋溢着浪漫与诗意,清凉的山风诉说着如诗如画的风光。这美丽的风景,让舒欣的心情变得很愉悦。她想,一定在这里好好地呆一天,和王海一起把这美丽的风景看个够。于是,她迫不及待地给王海打电话:“我到了,去哪儿找你?”

王海声音低低地说:“我正在开会,12点以后再联系!”

舒欣也不知道王海在开什么会,他每次来省城,从来不说自己来干什么或参加什么会议。他们都是从事宣传工作,应该有许多共同话题。他是领导,站得高看得远,可以给她指指路,可他每次见她,好像只是谈情说爱,从不说别的话题。她习惯了,从来不问,昨晚通电话时也没问他开什么会。其实,他是来参加一个学习班,这会是自习课,可以出来的,可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想到自己是领导,别人都看着呢,不能放任自流。

舒欣表示理解,只好一个人到浮桥上看远处的渔民捕鱼。湖水清澈,帆船点点,渔民们在摘菱角。看到这些,她忆起小时候的一首儿歌:“铁打船儿紫红漆,船舱装满大白米。船工力猛纤拉断,和船和米沉到底。”这首儿歌谜语的谜底就是菱角。小时侯,家门前的池塘里种满了菱角,把整个水塘遮盖得严严实实,她就用长竹竿捞,有时干脆跳进塘里,一边兴高采烈地采摘,一边品尝新鲜生脆的菱角。如今已是仲秋,她不可能再像儿时那样跳到水里,亲身享受体验的快乐了,只能看着渔民来来回回穿梭湖中,收获着颗颗菱角。她满怀喜悦地看着这一切,好像闻到了煮菱角时弥漫出来的淡淡清香。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舒欣一看表,12点多了,想必王海该开完会,很快能见面,心里一阵激动。随后,便给他打电话:“开完会没有?我就在你住的东北角等待,周围没有人,你快点过来吧!”

“我还要陪领导吃饭,不能离开,1点半以后再联系吧。”电话里面乱糟糟的,看来刚刚散会。舒欣很失望,但表示理解。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的等待,显然比刚才那一个小时要漫长难熬的多,舒欣已经没有一点心情看风景了。此时,她开始饿了。她有低血糖病,该吃饭的时候如果不吃,心里发慌,开始还能坚持,渐渐,受不了了,脸上、额头上直冒虚汗。这里离市区远,周围没有小吃铺,如果吃饭,只能去宾馆里吃包桌,可她不是来参加会议的,不能去。这时,舒欣她非常后悔来时没有带零食,她也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以前每次出门都会买些饼干或糖果,可这次因为来的匆忙,忘了。一分一秒像刀片一样切割着舒欣她焦急的心,终于熬过了一个半小时,她打电话问王海:“我去找你吧,在哪个房间?”

王海好像很无奈地说:“你不能到我的房间,人多嘴杂,大家都认识,被人看到影响不好,你登记一个房间吧,登记好后,发信息给我。”他说话时,打着饱嗝,显然是酒足饭饱。她心想,如果这会自己也饱餐一顿该多好!或许王海会想到这一点,见面时,会带些吃的给她。随后,她急忙登记了房间,然后给王海他打电话说:“是116房间,你过来吧。”

想不到王海竟然说:“不行,那个房间在总台的旁边,服务员都认识我,你再登记一个套间吧,最好是319号,三楼的最东边,我住在4楼的最东边,上下走安全通道方便,不会有人看到。”

舒欣忙不迭地跑到三楼一问,全是豪华套房,头懵了,因为来时匆匆,带的钱不够,再是因为饥饿心慌,没有一点心情见王海了。最后,干脆对他说:“我刚问过服务员,三楼房间没有了。”

王海急忙说:“那怎么办?我很想你!”此时,舒欣希望王海他说要不你来我的房间吧,可他自始自终没有说出那句话,更没有说和她一起看风景或买菱角的话。她很委屈也很生气地说:“算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我下午还要加班呢,等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联系吧。”

王海很不舍地说:“那好吧,没办法,你走吧,有时间了再联系,其实我很想见你,可我又不能不顾忌周围的目光,请你理解我的无奈!”

“是的,你升职了,自然和过去不一样了,我理解。”舒欣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带有讥讽的口气。挂了电话,她怅然地离开菱湖山庄。

回去的路上,舒欣的心里无限凄凉、空荡和苦涩,与刚才来时的热情、幸福与甜蜜形成巨大的反差。她再一次对这样的感情产生怀疑:多年了,自己一直陷在这场琢磨不透的恋情中不能自拔,值得吗?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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