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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兴武营大生产①

千里冰霜万山寒,赤臂挥锨武营②前。汗水洒湿广漠地,军号频催人未还。日辟荒地百余亩,小米香味芋头甜。仓满糜谷百万石,甘草畅销异地欢。

作者简介 黄罗斌,陕西省洛川县人,陕北红军创始人之一。抗日战争期间任八路军后方留守部队警备第三旅副旅长兼第七团团长,驻防宁夏盐池县。1949年任陕北独立第一师师长,率部参加解放宁夏。解放后任宁夏军区副司令员、宁夏省委副书记。“文革”结束后,任甘肃省委顾问委员会主任、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已去世。

沙原牧歌(节选)

第二章

一九四七年三月间,黄风滚滚遮满天,风卷黄沙满天嚎,一件坏消息传遍了:

胡宗南占了延安城,马鸿逵宁夏也调兵,东拼西凑了九个团,一心一意打三边。

老汉们听到把气生,眼珠子瞪得冒火星,烟锅敲得炕沿响:“来了和他干一场!”

树林里飞进饿老鹰,婆姨们气得咬牙根,个个撂下了针线活,锥子剪子拿手中。

小伙子听到这股风,蹦子跳起把天顶,腰带一紧拍胸脯:“不打垮马匪是孬种!”

不是沙原起黄风,大路上扬起一股股尘,王夫在前面把路带,两步当成了一步行。

王夫来到民政科,门口口人们拥得多,侧着个膀子向里挤:“打马匪我也算一个!”

科员一惊抬头看扩军条例念一遍:“条例摆在你面前,独生子不能把军参。”

王夫急得满头汗,把条例抢到手里面:“独苗不独苗你甭管,参加军队我情愿。”

科员满脸堆笑颜,把钢笔搁在桌上面:“扩军条例订得端,违犯规定我不干。”

王夫张着大嘴没话谈,肚子气得直冒烟,扭转身子往外走,撞得门扇两忽扇。

县长正在看文件,王夫一步闯面前,唾沫星子堆满嘴,喊声要把房顶掀:

“参加军队保家园,分啥双丁和单身汉,县长你是父母官,可别看不起咱揽工汉。”

县长迈步到面前,拍着他的肩膀笑开言:“好小伙子你别喊,批准你参加骑兵连。”

一把捧住县长的手,一步也不让县长走,惊疑的两眼把县长瞅:“八路军真把我收留?”

县长微笑没开口,点点头来握了下手。王夫转身向外跑,去连部的路上一阵风。

月亮不出星星亮,西北大路上尘土扬,马鞭子绕得花了眼,马蹄子跑得地动弹。

千里的雷声万里闪,马匪兵窜到申家滩。哨子不吹号不响,骑兵连集合出营房。

点着个纸烟一点红,连长的话儿记在心,营房、锅台、大路上,炸弹、地雷都埋上。

鸦雀无声不打枪,骑兵连要撤南山梁,人马扎在山畔上,瞅机会把敌人消灭光。

装好了草料备好马,三八式大枪身上挂,王夫右手紧拉马,找妹妹说句知心话。

双扇扇门面朝东,秀兰在家坐不宁,心想今晚就结婚,乐滋滋几次笑出声。

骏马子走动石板响,秀兰闻声跑出房,一把拉住哥的手,“结婚的日子你哪里走?”

“松柏树长在山顶上,成亲的日子我怎能忘?马鸿逵发兵打盐池,打游击撤退南山上。”

“沙蒿柴长在黄沙梁,走南山也把妹带上,我给你们做针线,也会扛枪上战场。”

“铁钉子钉在木头上,有这种心思莫愁肠,上山扛枪能作战,在家也能杀豺狼。

“塞外的风沙长城挡,打仗的事情全靠党,草上的露水怕太阳,马匪兵来了不久长。”

“太阳一出红彤彤,哥哥的话儿记在心,山上的松柏常年青,我一心一意把你等。”

包袱里拿出一双鞋,双手递到王夫怀:“鞋是妹妹亲手缝,哥哥你穿上打冲锋。”

王夫把枪法教一遍,挎包里又掏出颗手榴弹:“马匪兵来了风险大,说不定啥时用着它。”

一声声马叫手电光闪,骑兵连霎时走得远,王夫上马紧加鞭,回头把秀兰看几眼。

马蹄声不响人影影远,大路上秀兰把眼瞅酸,大路宽来大路长,哥哥走了心跟上。

作者简介 朱红兵,原名朱衡兵、小兵,男,汉族。1922年生于山东省陵县。1939年到延安参加革命,在鲁艺文学系学习。194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翌年5月到宁夏盐池县工作,历任区委宣传科科长、区委书记和县委宣传部部长。新中国成立后到银川工作,曾任宁夏省文化局副局长、甘肃省文联副主席等职,1958年任宁夏文联副主席,1979年宁夏文联恢复后任文联主席。著有诗集《沙原牧歌》等。2002年去世。

盐池行(组诗)

走进土窑洞

走进土窑洞走进远古的神话走进四十年代的历史

山坡掏一个窟窿无需片瓦,无需块砖我赞叹祖先的伟大创造我感叹当代人生活的艰辛

头上扎着羊毛巾的老汉叨着大烟袋又一次回忆热腾腾的故事窑洞里住过一连人

一连人有的走进了纪念碑有的住进了大城市———在老汉的话中栩栩如生

窑洞好深不见了那一连人却见连着秫秸的小米荞麦———一年汗水的结晶……

窑洞口拍一张彩照远景———光秃秃的山头近景———孤零零的小村作了相应的陪衬

窑洞存在的时候照片毫无价值

牧羊女

高原上流动着朵朵白云很浪漫一串音符从心里蹦出来我愿做一只小羊偎在她的身旁……

随歌声飘走了青春草地眼前一片褐黄羊儿咩咩在啃着草根草根长在我的心上

牧羊人反穿着老羊皮袄也是一只羊仔细辨认她是牧羊女(姑娘媳妇无关紧要)透明的高原风熏黑了她的脸庞

我不知道那首歌儿的时代已经遥远还是尚未到来……

水窖,窖水

雨滴儿落下来落下来变成小精灵淌进窖里雪花儿飘下来飘下来化作珍珠儿滚进窖里神秘的黄土高原水窖酿出多少激情多少想象多少诗意

神秘唆使我去揭开面纱一股凉气沁进眼里钻进心里仿佛自己在飘然升空升进遥远的蛮荒的历史原始,粗犷,笨拙,古朴窒息了我的激情我的想象我的诗意

抿一口玛瑙般的窖水无酸,无甜,无苦再尝尝水晶般的高原井水又黏,又涩,又腻顿时复活了那些激清那些想象那些诗意

作者简介 万里鹏,原名陈琢如,男,汉族,生于1938年,浙江省余杭县人。1957年中学毕业后考入山东工学院机械系压力加工专业就读,中途离校。曾当过农民、工人,后到宁夏银川煤炭学校教书。1962年因“历史”问题而被下放当矿工达15年之久。1977年重新回到教师岗位上。1984年调入宁夏人民出版社任文学编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全国报刊发表新诗300余首,出版诗集《喷泉》,另有小说、散文、戏剧、电视剧、文学评论等,散见各地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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