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恕儿半天才说出来。
艾奴的父亲再次扬起手，杨峥被激怒了，搪住他的手臂，“我的弟弟不用你来教训！”
艾父情急之下，另一只手挥过去打在杨峥脸上。
杨峥愤怒地握起拳头，已经十年没有人再打过他。
恕儿立即挡到哥哥面前，“艾叔叔，不要打我哥哥，全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恕儿你躲开！”杨峥拉开恕儿，对艾父道，“你太野蛮了，什么事要用拳头解决的吗？就算我弟弟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对他！”
“你问问你的宝贝弟弟都做了些什么？我女儿为了他和家庭都决裂了，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她和他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了，家都没回两次，你问问他是怎么对我女儿的！杨恕，你说啊！你当初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我女儿帮了你，现在你找到哥哥了，就不要她了，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你还有良心吗？你对得起她吗？如果今天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那男人一口气地骂完。
杨峥和杨恕没有再说话，小玉说不清心里是怎么的滋味，她知道恕儿不是那个男人说的那种人，可是艾奴为他付出那么多，谁又能否认？恕儿什么也没有解释，谁能了解他的苦衷？
医生出来了，大家一起围上去问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她的精神状态很差。”
“我们想看看她，医生，我是她爸爸。”那个男人说。
“可以，人不要太多，时间也不要太久了，病人需要休息。”
恕儿想进去，却被那男人拦在外面，“你给我走！她不想见你！”
恕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会替你照顾她，放心吧！”小玉说，恕儿看着她，在这种时候，她还能这样申明大义地说出这样的话，不能不让恕儿感动。
小玉一个人默默地走了，恕儿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做，杨峥拍拍他的肩膀。
天资会议室，高飞怒气冲冲地闯进来。
大家都怔了怔，康侨站起来。
高飞直奔杨峥过来，“杨峥，你太卑鄙了！”抓紧他的衣领。
杨峥抓着高飞的手，试图挣脱，“放手，你疯了吗？”
“你昨天晚上到我的公司撕毁我们设计的服装，还把电脑里的设计都删掉！这都是你干的，你还装得这么无辜！”高飞的眼睛都红了。
“你凭什么说昨天我去过你的公司，你的公司我能随便进入的吗？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去。”
“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高飞拿出杨峥的链子，大家都睁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你一不小心丢在我的办公室里了！”
“不可能的。”恕儿突然说，“昨天哥哥和我在一起，我们在医院里。”
“没你的事，闭嘴！”高飞道。
庄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有点心虚，可是她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杨峥啊！
“听我说，昨天我的一个朋友进了医院，哥哥和我在那里，好多人可以证明。”
高飞怒视着这兄弟俩。
“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高飞，你最好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杨峥说。
子聪仍住在自己的住处，也许他认为这样更自由一些，音乐开得很大声，让他感觉很痛快。
恩恩打电话来，“喂？好吵啊！快关掉！”
子聪调小了音量，“可以了吧！”
“好了，你怎么又从你爸那里搬出去了？”
“你也知道，我太自由了嘛！不过，很多东西还留在那里，我随时会回去的。”
“这么善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哎！你过来陪我聊嘛！我一个也很闷。”
“今天不行，我还有事。”
“什么事啊？”
“我要去机场接个人。”
“什么人，比见我还重要？”
“你不认识的。”
“那我就更好奇了。男的女的？”
“女的。好了，不聊了，再见。”
恩恩换好衣服，准备出去。
下楼看到子聪刚要上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要见一个吗？我也想见见。”
“我想你还是不见的好。”
“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想见，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出来了，非见不可！”
“那好吧！”
子聪拦下一辆车，两人坐进去。
“也许应该给你点心理准备。”恩恩说。
“怎么？这个人与我有关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到底是什么人啊？”子聪追问。
“是一个一生都活在等待之中的女人！”恩恩意味深长地说。
“我不懂。”
“她与她所爱的人历经波折，始终无法走在一起。”
“她爱的人……”
“她是一个爱了你爸爸二十四年的女人。”
子聪怔了，“二十四年？”
恩恩表情凝重，“在你还没有出生之前，他们就在相爱了，而且她一直没有结婚。”
“那……那妈妈呢？”
“你妈妈是后出现的，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吧！也许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她这次来是为了代表法国公司和‘天资’合作，不知道是否是上天的安排，再给她和你爸爸一次机会。”
“原来她就是……她叫牟纹？”
“对，你在公司也应该听说这次合作了。”
子聪沉默着。
“我说这些只想给你点心理准备，你爸爸也需要一个女子，她不一定非是你的妈妈。”
“停车！”子聪忽然说。
恩恩看看他。
“我不去见她了。”子聪说，一脸的不安，好像想逃跑的表情。
车停下来，子聪下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也许他就是怕见到牟纹会更冲动才不要见她的，很多道理他都懂，他也明白爸爸需要一个女子，不会总是一个人，可是，他的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牟纹的气质与恩恩有一点相似，都是很知性和理性的那一种，只是她更成熟一些。
她们走在一起很协调。
“是堂哥特意让我来接你。”恩恩说。
“我知道他会这样安排。”
“你一直是最了解他的女人。如果他只派一个公司人来接你，说明他只想以工作时的身分与你相处，但是今天，他让我来了，你明白他的意思了，牟纹姐。”
牟纹微笑。
“今天有个人差点也跟我来见你了，可惜，半路上让他逃了。”
“什么人啊？”
“堂哥和方樱的孩子。”
“康琦？”
“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麦子聪。”
“他现在有二十三岁了吧！”
“对，一个半成熟的年龄，很难搞，连堂哥有时都拿他没办法。”
牟纹看看恩恩，“谢谢你的提醒，恩恩。”
“他呀！从小就是个小恶魔，经常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有时在楼梯上，有时在院子里，弄得满身泥土，经常被堂哥拎进屋子里关起来。我是看你和堂哥这些年太辛苦了，而康琦慢慢也会理解的。”
子聪回到住处，发现门没锁，他进去，看到方樱在里面。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你去哪了？”
“去找小姑姑。”
“小琦，牟纹是不是要回来了？”
子聪惊讶地望着她，“牟纹……”
“我忘了，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听说了，她是爱了爸爸二十四年的女人，可是你也一直爱着爸爸，不然也不会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不爱他，我恨他！”
“别骗自己了！已经什么时候了？你恨他，你盼着他输盼着他败还是盼着他倒下？如果真的那样，恐怕更伤心的是你吧！没有爱，哪有恨啊？”
“那又如何呢？”
“我不想再看着你们斗下去了，从我小时候起，就看着你们在斗，有什么意义？是你不好的时候，他会快乐，还是他不好的时候，你会开心呢？那样的话，我在你们之间到底成了什么？”
“小琦，是我们对不起你。”
“你还爱不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