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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声名远扬的性旅游

色情和性已成了泰国旅游的特色之一。大凡知道泰国的人,都知道泰国有着全世界最有名的红灯区,都知道泰国有一个叫“芭堤雅”的地方是性交易的天堂。而且在许多西方游客看来,在泰国买性不仅安全可靠,而且物美价廉。这样,就给人一种印象:在泰国,性交易是合法的,泰国政府对此是允许甚至是鼓励的。

然而,与许多外国人想象相反的是,卖淫在泰国是非法的,泰国政府早在40年前就明文规定禁娼。而且,对于很多泰国人来说,涉足这一行业也是有禁忌的,并非像外界传说的那么“开放自由”。但规定是一回事,禁忌是一回事,如何做却是另一回事,泰国性旅游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也就是说,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色情和性交易事实上已成了泰国旅游业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据社会学家和非官方组织估计,泰国目前约有30~100万妓女,虽然官方所公布的资料说只有8万多。她们以各种形式伪装存在:酒吧女郎、浴女、应招女郎、陪同女郎、按摩女郎、导游等。大多集中在或公开或隐蔽的妓院、夜总会、按摩房、饭店宾馆、酒吧、理发店、公园、卡拉OK厅,甚至高尔夫球场也有。在芭堤雅海滨,色情酒吧和色情俱乐部鳞次栉比,处处可见招揽生意的妇女和年轻姑娘。据泰国报纸披露,曼谷除了大王宫周围,几乎所有的居住区都有性交易场所。最高级的要数私人会员俱乐部,其揽客的方式是在高级杂志上做广告。最低级的是那些封闭的旧式妓院,里面的女子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权利的性奴。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是主要以外国游客为服务对象的酒吧。

泰国的妓女问题由来已久,它既不是近年才产生的,也不完全是受外来的影响。世界上有许多国家要比泰国贫穷得多,但却不像泰国这样有这么多的妓女,一些社会学家对此也感到困惑。大部分泰国人信仰佛教,虽然佛教也反对性放纵和卖淫嫖娼,但对其并没有明确的界定也没有具体的惩处规定。而且总的来说,佛教比较宽容,更强调修行和自律。而伊斯兰教则不同,伊斯兰教认为不合法的性行为是一种罪恶,教法对娼妓和嫖客有严厉的惩罚规定,所以在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中极少有妓女存在。

从历史上看,泰国的色情业渊源已久。早期娼妓业的顾客主要还是本地的男人。直到近年,据调查统计,全国75%以上的成年男性有招妓的经历。到20世纪60年代,越战期间大批驻泰美军的存在更促进了卖淫业的蓬勃发展。如芭堤雅在60年代初只是暹罗湾旁边一个荒僻的渔村,很少为世人知晓。越战期间这里成为美军度假的地方,1975年美军走后这个有美丽海湾的小城乘着旅游业发展的强劲春风成为了一个享誉全球的旅游城市,各种各样的豪华宾馆、酒店、度假村如雨后春笋般落成。当年美国大兵的性娱乐场所经过20年的平民化“改造”,已成了旅游者和当地人消费的场所。从地理环境上来看,占泰国国土1.3以上面积的北部和东北部地区,气候干旱,人口众多,可供耕种的土地不足,而且许多山区和河岸的土壤非常贫瘠。加之该地区女性人数高于男性人数的现实情况,以及“笑贫不笑娼”的民风,使得泰国北部和东北部的女性一直就有流动到南部卖笑为生的传统。

20世纪60到70年代,随着泰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大批农村女子来到曼谷等大城市。当时工厂工作的工人每月只能挣到3500至5500泰铢,约合70~100美元,这些钱在曼谷租一间很小的公寓都不够。而一个酒吧妓女一个月至少可挣到11000泰铢,约合220美元。面对金钱和物质的诱惑许多人抛弃了传统观念,信奉谦卑和自我克制的价值观被扭曲了。也有不少女孩子是被人贩子从边远山区骗来的,他们打着工厂招工的幌子把那些贫穷家庭的女孩带到城里的低级妓院,或者把她们卖到国外。甚至连大学生也投身色情业。《曼谷邮报》曾刊载了泰国著名的萨马特大学一份关于大学生的调查报告,报告说愈来愈多的女大学生靠出卖肉体赚钱,她们根据个人相貌和所在学校的知名度开出身价,一些一流大学的卖身女学生身价高达每次2000泰铢(约合50美元)。

泰国繁荣发达的卖淫业还吸引人贩子从缅甸、越南、中国等地贩卖妇女或女孩到泰国卖淫。据一些亚洲妇女组织统计,现在泰国妓院中大约有30000名来自缅甸的妇女和女孩,最小的只有10岁。这些缅甸妇女和女孩因贫困、无知而成为人贩子的猎物,他们欺骗她们在泰国找工作,带她们跨过边境,卖给泰国妓院老板。据报道,连泰国警察也参与买卖妇女,协助人贩子将妇女运到妓院。20世纪90年代,不少来自东欧和前苏联国家的妓女进入泰国红灯区,她们以超低价抢走泰国妓女的生意,有时候每次交易只收取500泰铢(约合10~12美元)。这些妓女可免签证在泰国居留三个月,她们往往都是借债来泰国,为了尽快还债赚钱,有时候一个晚上要接四至五个客人。

泰国政府对色情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对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对于披露出来的警察参与从外国贩卖妇女的丑闻,当局只随便做点表面文章,既没有惩罚当事的警察和人贩子,也没有惩罚妓院老板,只是将查到的外国妓女遣返了事。色情业可以给政府增加税收,有助于旅游业的发展,因此当局对此持放纵甚至鼓励的态度。卖淫也可能给一些妓女带来高收入,但总的来说它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巨大而深远的。与卖淫有关的各种犯罪活动层出不穷,如诈骗抢劫、吸毒贩毒等等。而最严重的社会恶果莫过于各种性病,尤其是艾滋病的泛滥和流行。

1984年泰国发现了第一例艾滋病患者,此后感染人数便每年成倍增长。根据UNAIDS(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和WHO(世界卫生组织)2001年底的统计:“在泰国6358.4万人口中,HIV感染者人数为67万;2001年因艾滋病死亡人数为5.5万;艾滋病人分布在全国76个府。”也就是说,在泰国,无论你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在你遇到的100个人中,至少有一个人是HIV携带者。有的资料说,泰国感染上艾滋病毒的人数实际已有100万。这已不是泰国一国的问题,而是全人类所面临的共同问题。

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和世界卫生组织在2002年的一份关于泰国HIV AIDS和性传播感染的统计报告中说,截止到2001年底,在接受调查的181484名泰国艾滋病患者中,有149699例是通过异性性活动感染HIV病毒的,占总数的82.5%。UNAIDS的童保罗先生称:“目前泰国仍然存活的艾滋病人和HIV感染者中,绝大多数为泰国的色情业所赐。他们包括色情服务业从业人员,经常光顾色情场所的客人,以及那些客人的性伙伴、妻子或情人。”艾滋病的潜伏期较长,许多已感染了病毒的妓女,无论知道或不知道,都会继续从事卖淫活动,这样就极大地增加了传播的危险。

当然,艾滋病也给卖淫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当人们得知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后,卖淫业一时一落千丈,陷入了严重的不景气。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卖淫业的消亡而是雏妓的兴起。一些嫖客认为既然年龄大的妓女容易患上艾滋病,那么年龄小的妓女患病的几率就相应小些。近年来曼谷的雏妓、男妓、同性恋娼妓以及男童妓的出现,多少都与艾滋病有关。有资料甚至说,泰国男童妓已多达数万,几乎与娼妓形成平分天下的局面。

从90年代初,泰国公共卫生部门就开始与国际组织和有关非政府组织协作,共同寻找解决泰国严重的艾滋病问题的办法。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在减少从业人员的HIV感染、母婴感染和艾滋病疫苗研制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泰国是亚洲第一个在全国范围内为注射毒品使用者、女性色情业从业人员及其顾客提供预防艾滋病宣传手册的国家。一些组织也开展一些活动,以减轻这一问题对社会的危害。如一个名叫EMPOWER的组织的成员与妓女交朋友,同她们谈心,教她们学英语、学裁缝等,同时对她们进行预防艾滋病病毒感染的教育,在妓女中开展“没有避孕套,就没有性”的活动。有些妓女在他们帮助下放弃了卖淫,找到了正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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