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一直是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在学校里，除了玲我不跟任何一个人讲话，即使偶尔说话也只是点头微笑的那种。我不知道这种性格的产生要归于什么原因，但是我分明感到一种迷茫，对未来的恐慌，对人际关系的渴望和不安。
我们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一年前我听说这个专业是未来社会里非常热门的一个专业，如果把它学好了不说像比尔盖茨那样成为全球首富，至少也可以跨入小康生活，自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我怀着这样的心态选择了这个ＩＴ专业，没有过多久我就感觉自己的选择似乎是十分错误的。对于电脑我几乎是一个十足的白痴，第一次上机做实验的时候，我坐在电脑面前，觉得面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十分恐怖，我甚至不敢用手指碰触它。仿佛觉得它是一颗定时炸弹，我轻微一碰，它就会爆炸，把我炸死。我很清晰地记得我坐在这个巨大的机器面前显得十分无措，我不知道要怎么开机。我记得老师在讲台上讲了的可是我不记得了，老师说的一些话我完全听不懂。然后一只陌生的男人手伸过来了，我看见一双纤细洁白的手轻轻摁了一下电脑上的某一个按扭，接着摁了下面一个长方体的按扭。接着电脑“吱”地一声亮了，屏幕上快速闪烁着一些数据，迅速变化着。后来出现一个界面，上面显示Ｗindow９８这些字符。看见这个古怪的家伙终于启动了，我用十分感激的眼神侧过脸看了一下坐在我身旁的一个男生，哦，天啦。我看到了一张绝对英俊的脸，乌黑发亮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稍稍遮住了眼睛。宽额头显示出果敢来。明亮的大眼睛还是双眼皮，有深邃的目光，眼神温柔而干净。皮肤白皙。坚毅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在这一刻，我对面前这个温柔干净的男生产生了某种说不清楚的好感。他很英俊，让我着迷。
整节课我都惶惶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会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劫，就在那一刻他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人或许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王子。因为孤独，我爱上了一个幻影。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爱上过我。
玲，我已经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我在黑暗中对她说。
可是玲听不见，她还是单纯的模样。我跟着她一起逛街，买路摊边的小食吃。武汉的各个街头都有卖吃食的，各种各样的衣服饰物之类。挂着巨幅广告牌的天桥上人来人往，天桥下面的公路上有川流不息的公共汽车和小轿车。公路两旁是各大超市和一些便利店，卖当劳店，书店，广场，银行，各种教育机构，医疗机构。应有尽有，简直是五光十色五花八门。我初次到这里时看着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子时头就有点发晕，过马路的时候都不敢往前走，生怕来往的车子没有看清楚我把我轧死。那个时候我总也搞不清楚红绿灯，直到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才逐渐弄清楚了到底什么时候该过马路什么时候该停止脚步。武昌区这边是教育机构的龙头老大，这里云集了全国大部分的高校。随便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所学校，门口的大理石上刻着这样的几个汉字：某某大学，或者某某学院。以至于我的这所三流学院就显得极为不起眼，很多时候我都为此感到自卑和郁闷。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一眨眼的工夫就忘记了。
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很差，所以我想我是个自信的白羊女。
业余时间我和玲会去学校机房里上网。每人手上持一张从学校里购买的票，十块钱一张，可以用完十个小时。我把母亲给我吃饭的钱节约一部分用来买票，然后约玲一起去上网，她也总是答应了。
每当傍晚来临的时候我心里的魔鬼就开始纠缠我，弄得我片刻不得安宁。我十分郁闷，经常对玲说：“去上网吧！好无聊呀。”
她答应了。我想我们都已经开始发觉大学生活的空虚和无聊。
事实上大学生活是一种绝对自由的生活，时间由我们自己安排，课程少得可怜。生活费也由我们自己安排，决大多数人都是用父母给的钱。只有很少一部分穷苦和早熟的孩子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我们宿舍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子，我们都叫她芹儿。跟我一样是一个从乡里来的姑娘，可是她似乎比我能干得多。她的那张嘴巴特别甜，张嘴说话就能把一些人说得晕晕乎乎不知道东西南北。听说她靠做家教就能把自己的学费挣出来，我惊讶不已。觉得那简直不可思议。后来听她本人也那样说，我才真的有点相信了。于是我也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挣点买零食的钱。
后来我果真去做家教了，但是并没有赚到大把的钞票，只是勉强把路费和伙食费赚回来了而已。我的脑袋不笨，可是嘴巴笨，要说的话总还没有说，就已经吞咽在自己的口水里让思想寂寥。是我想得太多，太担心事情的成败，后来事情就在我混乱的思维里失去了方向。 于是我表述不清，成了一个笨小孩。
生活是一张大网，我在青春的碎片里卡住了脑袋，向往网外面的世界，却不知早已陷入自己设定的局。
在网上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阳。每天傍晚的时候我就跑到机房里去上网，有时候和玲一起。这个时候班上有一个男孩子追求玲，是看起来很木的男孩子，但是人很真诚，善良。我看见她被男孩子追求的幸福受宠的模样时心里痒痒的，我想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弄晕。
我很寂寞，这种寂寞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恶习。我中了网络的毒，在我年轻的时候，在我连初恋都没有的时候。
我的网名叫做千年冰雪。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融化我心中冰雪一样的寂寞和伤感。
可是这个叫做阳的男孩子跟我说，我知道你的寂寞。你的寂寞是深夜里的泪流满面，是手指上的疼痛，是人群中的安静，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吵闹的音乐时然后放声哭泣。
在那一刻，我相信灵魂的绝对亲近和相通。我微笑了，心里是温暖的感觉。
然后我给他打过去一段话：
千年冰雪：我相信灵魂的绝对亲近和相通，在某些孤独和脆弱的时刻。
阳光男孩：我也相信：）
千年冰雪：你是哪里人啊？
阳光男孩：中国人。
千年冰雪：大哥哥，我问你是哪里人，你说你是中国人，那我还说我是地球人呢。
显然我不懂得幽默，也许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跟别人交流。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回话，我心里感到一丝落寞。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幽蓝的光，我无精打采地盯着屏幕。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无聊和可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坐着几十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孩子，大多数是女孩子。因为这里上网有两个好处：１．价格比较便宜。２．地方比较安全。听说网吧里很混乱，那里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所以女孩子一般都来学校里上网，而我只是这众多无聊者中的一个。
好半天，他的ＱＱ图像才闪烁起来。
阳光男孩：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再见。
他那蓝色的ＱＱ图像猛地变成了灰色，像是一条鱼突然沉到水底去了。悄无声息。
我顿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落下去了，灵魂变空洞了。似乎需要一点什么东西把那空缺的一部分填满。下线之后我快速走回宿舍，玲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感觉肚子很饿，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洗干净之后就大口大口地咬起来。这个可爱的苹果顿时成了我发泄的工具，一下子显出破裂的痕迹，上面有清晰的牙印，有的像月亮，有的又像一朵干菊花。我得意地吃着苹果，从客厅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涨红的脸，漆黑的头发，桃花眼里波光粼粼的，里面浸满了一片忧郁的蓝色湖水。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美女，于是害羞的调过脸来，“真希望阳能对我有所好感。”想到这里时我又觉得不好意思，我怎能想他呢？他是谁。与我何干。
这时玲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约会时的兴奋和甜蜜的样子，喜气洋洋的。脸颊上红红的，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恋爱中的女孩子一下子都变成了幸福的小女人，我暗自想。
第二天我们照常上课，背着书包爬上教学楼四楼，因为吃力我气揣吁吁，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老头一样精力不支体力不济。走进教室我看到全班几十双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习惯性地低下头来，走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下。玲选择坐在前面，她说她要听讲。而我是早已经听不懂课的人了。
上课的时候我经常走神，脑海里经常回忆起阳跟我说的话，我的眼前浮现出那蓝色的ＱＱ图像。我看见那个图像不停地闪烁着，跳跃着，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一行行蓝色的字：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哪里人？
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们见面吧。
……
后来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一场骗局。
由于经常上网，再加上乱买零食吃，我的伙食费很快就用完了。父母给的那几百块钱我总是不够用，于是我想起了芹儿，那个靠给别人做家教就能赚学费的女孩子。
芹儿对我说：“蓝素，我们现在是大人了。当然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做家教至少能赚些生活费。只要你认真努力的话，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显出一副老手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都溅到我脸上来了。
我诚恳地说是啊，我也这样觉得。脸上略带微笑，任何时候我都是微笑的。我喜欢微笑，就像我喜欢沉默一样。
“要不这样呵，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闲？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做的话我们就到司门口的民主路那里去看看，真的，你要相信我。到那里去绝对可以找到家教，保证你会赚到钱。是不是啊？你说我们学的是计算机，又是师范专业的学生，找个把学生当个老师容易得很。现在家长很重视教育的，特别是像武汉这样的大城市。城市里有钱的人又多，你说是不是？”她不住地跟我讲着这些话，我不住地点头，示意我已经完全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她把脸凑过来，身子跟我挨得很近。我似乎闻到一股异常难闻的气味，我看见她的头发油淋淋的，似乎可以挤出油来。虽然是黑色的，看起来还很顺滑的样子。可是我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美。她看我微笑着，对她很友好的样子，于是靠近我，要我看看她的脸上毛孔是否粗大。她说：
“哎，蓝素。你说我的眼睛大不大呀？你看看，来，过来撒。来，我给个苹果你吃。”说着她递过来一个苹果，我接住了。对她说声谢谢。她又拉住我说：
“蓝素，你说我们班的谁最漂亮？你说说，那个叫An的女生漂亮吗？哎，我看她一点也不漂亮，人长得跟头猪一样。还一脸麻雀斑。你说，我的眼睛大不大呀？”
“很大呀，并且还是双眼皮，很漂亮的。”我如实回答。的确，她的眼睛非常大，瞳孔是黑色的，那种乌黑的颜色。几乎看不出来是近视眼。事实上她近视的度数比我的要高得多。
“那你说说我脸上的毛孔是不是很粗大呀？别人都说我什么都好就是脸上的毛孔很粗大。那卖化妆品的小姐就跟我说了，要我买收缩毛孔的紧肤水呢。你过来看看呀。”
我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凑近她的脸匆忙在她脸上扫视一遍。我看到她脸上的毛孔犹如家里的蜂窝一样，黑黑的，几十甚至上百个小洞洞密密麻麻地排在脸上。十分恶心。从那些黑糊糊的洞洞里钻出一根根像野葱一样的汗毛，说不定还有螨虫，对，绝对有。于是我用极为真诚的口气跟她说：“是的，你的脸上是有一些毛孔。呵，你平时要注意洗脸。把脸上的清洁工作做好一点。”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又抢着说了些别人怎么夸她漂亮的事情。她说她高中的时候她们那个班上的女生全都是恐龙，没有一个人漂亮，等她进班的时候他们班所有的男孩子眼睛都放出火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说她是最漂亮的女生。她把她高中时候跟班上女生的合影照拿给我看，似乎是要我评价一下她有多么美貌。但是我这个人天生不会说违心的话，对自己对别人要求都很高，我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事实上她确实生有一张美丽的脸，只是我觉得这张美丽的脸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便不愿意夸她。
我沉默着，呵呵笑着，尽力说一些好听的话。
“你看，这张照片怎么样？这是我们寝室里６个女生的合影。”我看着她站在人群中间，长有一张漂亮的脸，可是我却分明嗅到她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我勉强地笑着，觉得自己被一个恶魔缠上了。我想尽力摆脱她。
我一直沉默着，话语不是很多。后来她就知趣地不跟我说话了，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我的世界总算清净下来。
过了几天，星期六的早上，我们就一起出去了。玲一直忙着谈恋爱，现在都没有时间管我了，我们已经很少在一起。所以现在我觉得自己十分孤单，于是干脆就出去找点事情做。以此打发时间。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１０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太阳正好照在我们头上。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到处一片灿烂的样子，显示出生命强劲的活力。司门口是武昌区一个十分热闹的地方，这里以买各种便宜衣物出名，与之相媲美的还有一条汉正街。简直是武汉商业第一街。
这里的物品种类繁多，衣服鞋子帽子之类的让你看得应接不暇，各种风味小吃应有尽有。我觉得武汉人是全国有名的讲究吃穿的人，武汉人把早上吃早点称作“过早”。过早的食物种类齐多，什么肉汤包，馒头，糯米鸡，油条，豆皮，油糍；喝的有豆浆，牛奶，绿豆汤之类。最著名的当然要算武汉的热干面。我不是地道的武汉人，所以我对武汉的小吃了解并不多，但是只要你往街上一走，就可以感受到这一点了，武汉人特别爱吃，也特别会吃。光讲究吃那也没有什么意思，武汉教育也是全国一流的，要不为什么说武汉是一座大学城呢？现在我就处在这所大学城的一条街上，后面是新华书店，我站在人行道上像个行讨的乞丐，看着左右来往的人心想真他妈郁闷，这么多的学生来这里找家教。我往旁边的学生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戴眼睛的男孩子正蹲在地上看报纸，脚前边摊开一张１６开大的白纸，上面用颜色极为鲜艳的红色字体写着：华中师范大学。末了下面是一行稍微小的黑色字迹：寻求初中高中语数外家教，本人英语过了６级，免费试讲，包教包会，绝对让您的孩子在２个月内学习成绩提高十名。看到这里时我的心一下子沉了半截，我这个三流大学的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能教别人什么呢？何况到现在我的大学英语四级还没有过呢。正郁闷着的时候我发现芹儿已经在跟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谈论着什么，只见那女人显出半信半疑的神态，一声不吭地听着，时不时插两句话，问一些什么问题，后来只见他们二人份份拿出纸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就走了，走了不远又回头跟芹儿打手势，我想这生意八成是谈好了。
我像个呆子一样站在路边，心里郁闷得发慌，我急切地想赚一些钱，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最后终于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停在我面前，用略带猜测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他问我：“是哪个学校的？”
“ＸＸ学院。”我实话实说，并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学生征递给他。他匆匆看了一眼，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计算机专业的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完了，他肯定不会选择我了。果然，他抬头对我说，我想找一个英语专业的女生，因为我家那个姑娘上初二，需要一个英语专业的老师对她进行辅导。说完后就走到我左边那个戴眼睛的男孩子旁边去了，没过多久他俩一起走了，估计是去进一步谈“生意”了。
我简直有点灰心了，站在这里接受路人各种眼光的洗礼可真不是滋味。后来我已经十分不愿意再继续站下去，便对芹儿说我想回去，她叫我再等一下，说她马上就走。我答应了，十分无聊地四处闲逛。
司门口这个地方可真是热闹，街道两旁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像是一条条毛毛虫在地上匆忙爬行。空气中到处充斥着汽车排放出的尾气，各种人身体的荷尔蒙气味，汗臭味，还飘荡着臭豆腐干好闻的香味。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喇叭声，商店里叫卖机里尖锐刺耳的叫买声，专卖店里各种服务生招揽生意的呼喊声，简直是人声鼎沸，震耳欲聋。因为无聊，我转身走进新华书店里去闲逛，这里的书种类齐多，有各种英语辅导书，计算机专业的辅导书，各种自考书籍。随便翻开一本，都像是在翻阅一件特别神圣庄严而古朴的宝物，这个时候我想到我的英语四级还没有过，我打算买一本英语辅导书拿回去看看，所以就兴致勃勃地拿了一本王长喜编著的四级辅导书，得意地出门了。花了我２５元钱，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出来后芹儿还站在那里，我走过去跟她说：“回去吧，都十二点钟了。肚子也饿了呀。”
她笑眯眯地说好，那我们回去吧。听到这句话时我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回到宿舍时我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竭，我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想说，我简直快要累死了。正当我恢复元气的时候我看见那家伙居然还在那里大口大口吃着苹果，苹果汁溅得到处都是，我听见那苹果被她咬得咯吱咯吱响，心里想“好可怜的苹果呀，就这样被她吃掉了。”苹果吃完了，她又开始大声唱歌，这个时候寝室里只有我们俩，她显得异常高兴和兴奋，可能是刚刚做了几桩生意，大概效果也很不错，或者是宿舍里没有她讨厌的人，我知道她是极度讨厌Ａn的，因为Ａn经常在宿舍里当众骂她是猪，说她像只猪一样就知道吃，又不看看自己的身材吃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这个宿舍里经常会发生口角之争，很多时候芹儿都被她们攻击，只有我和玲两个人不说话，保持一贯的沉默。于是芹儿背地里跟我说，只有我和玲对她好，其他的人统统都是王八蛋。
现在她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我简直有点羡慕她了，毕竟她还会自己做作业。我已经根本不会做任何作业了，我把书摊在桌子上发呆，后来觉得非常烦就倒在床上听歌，是许茹云的《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
我想起了阳，那个经常在ＱＱ里用笑脸符号的男生，我想他一定是个调皮可爱又聪明的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