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两个白花花的裸体,扭在一起。
那一刻,子娟大脑一片空白,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吃惊的看着张佑才弓起的臀部,还有那双陌生的脚,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走进屋,拿起自己的衣服收拾起来,放进自己的皮箱里。听到动静,张佑才回过头来,惊讶得望着她,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子娟看看张佑才,又看看他身下那个女人,不,确切说,看清了,是中文系的蓓蓓,子娟什么也没有说,她能说什么呢?
自己跟张佑才也不过是同居关系,又不受法律的保护,名不正言不顺的,即便本能发作起来,谁又是谁又是非呢?
这些都是说不清楚的,她只有低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子娟没有争吵和打闹的意思,张佑才翻身下地拦住了她,子娟,你真要走么?子娟没理他。
不,你不能走!张佑才胱腚着身子,一把抓住子娟的手,拉着她的皮箱,为什么非要走呢?算我做错了,我承认,难道你不能原谅我么?
给我放手!子娟盯着张佑才发出柔和的声音,却带着坚决的态度,那声音那态度是不可置疑的,而且透着无法更改的味道。
不,我不放你走!张佑才迎着子鹃的目光。
你有这个权力么?子娟撇撇张佑才,轻蔑的笑。
是,我是没有这个权力,可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走,张佑才发出凄惨的声音。
你用什么爱我?你这样爱我么?子娟用眼睛看看床上的蓓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消失在门外黑漆漆的夜幕中。
路灯下里,子娟一个人独步行走。
要是以往,子娟绝对会害怕的。没有一个女人不怕黑,不怕独自走夜路,那是种防范意外的心里,是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无需任何人指点。
就像人饿了会吃、渴了会喝一样,是与生俱有的,完全是女人的一种天性。只是,那个时刻与以往不能再相同了,子娟不会再害怕了,也不再怕黑了,更不再怕遇到坏人遭遇不测了。
不就是碰到坏人么?不就是碰到坏人履行男女苟且的事么?如果真那样,她拒不反抗,对,束手就擒,对,她愿意,是的,你张佑才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子娟的心已经一绺一绺的撕碎了,这是她的初恋、她的初吻、她的初次爱情体验。所有一切都是她的第一次付出,第一次奉献,却被张佑才活生生的扭曲了、蹂躏了、践踏了、背叛了。
此时,子娟真希望碰上坏人,碰上能够让她报复张佑才的坏人;此刻,子娟真希望自己变坏,用自己的变坏来报复张佑才。
她不会认为有了这种想法就认可自己真正成了坏女人,坏只是一种表象。
任何表面下都覆盖有内幕,而子娟变坏的内幕就是张佑才欺骗了她对爱情神圣和高尚她感觉。其实,女人的好坏总是相对的。面对的参照物不同,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尽相同。
尽管装进女人身体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如此说来,好与坏只是一种意识,一种理念,一种观念,一种心态。子娟的心态、观念、理念、意识里边,瞬间产生了一种渴望。
她自己要成为一个坏女人,她以为,只有那样的角色与她已堕落的爱情才能匹配,她寻找的是心理平衡,那就需要对等坏人的角色。
或者自己成为坏女人,或者自己遇到坏男人。好女人碰上坏男人,一样会让坏男人的行为把好女人变为坏女人;坏女人碰上好男人,也一样会让坏女人的行动是好男人变为坏男人。要是坏女人遇上坏男人呢?那就坏坏坏的双方共同堕落。
可,不管什么样的坏人角色总的有人给提供啊,怎么才能碰到扮演坏人角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