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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日本报纸报道看日本的反应

关于日本的报纸,由于调查环境的关系,此处只限于东京《朝日新闻》与大阪《朝日新闻》两处有关胡适的报道内容。

笔者按时期将报道内容分成六个阶段,来讨论日本方面当时是如何报道胡适的。

第一阶段:“九一八”事变以前,1919年10月—1931年9月。

第二阶段:从“九一八”事变到成为驻美特使前,1931年9月—1937年8月。

第三阶段:驻美特使时期,1937年9月—1938年7月。

第四阶段:驻美大使时期,1938年9月—1942年9月。

第五阶段:驻美大使以后至去世之前,1942年9月—1962年2月。

第六阶段:死去之后,1962年—2009年。

第一阶段相当于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时期,日本方面关于胡适的报道,如果以“胡适”为关键字来检索东京《朝日新闻》的数据库,能查到的共有23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胡适是中国新思想家,是中国文学革命的先驱”。其中1923年2月25日的报纸以《支那の学坛麒麟儿胡适の人と印象》(《中国的学坛麒麟儿胡适其人与其印象》)(标题目为笔者译,下同)为题,将胡适作为中国新思想的代表人物进行了详细介绍。同时,1926年6月27日还以《支那文学革命の先驱胡适氏を访ふ》(《访问中国文学革命的先驱胡适》)为题作了报道,而且还刊登了胡适的照片。“九一八”事变爆发后,1931年这一年,在上海举行的第四次太平洋会议上,胡适被太平洋会议选为大会议长。

在第二阶段,日本方面关于胡适的报道,同样以“胡适”为关键字来检索东京《朝日新闻》的数据库,能查到32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太平洋会议”。此时期主要刊登他出席1931年10月和1936年8月所举行的两次太平洋会议时的状况。1931年10月22日以《太平洋会议きのう盛大な开会式》(《太平洋会议于昨天举行盛大开幕式》)为题、1931年10月28日以《太平洋会议、紧张满洲事变讨议で》(《太平洋会议,紧张满洲事变讨论中》)为题、1931年10月29日以《在太平洋会议上日英争论》为题、1931年11月5日以《太平洋会议の成果を顾みて(下)/上海にて前田多门》(《回顾太平洋会议的成果(下)/上海前田多门》)为题,分别刊登了胡适出席太平洋会议的状况以及在大会上,胡适关于“满洲事变”、“国际联盟”与日本代表进行激烈争论的状况。1936年4月25日以《太平洋会议日本商品の进出も1议题に8月米国で开催》(《太平洋会议日本商品的出口成为一议题8月在美国举行》)为题、1936年6月14日以《太平洋会议支那代表决す》(《太平洋会议决定中国代表》)为题、1936年7月9日以《胡适氏、近く渡米》(《胡适,不久将赴美》)为题、1936年7月18日以《胡适氏横浜を出发》(《胡适从横滨出发》)为题、1936年8月17日以《太平洋会议开幕11カ国の代表出席/议题と各国委员/日本侧代表决定》(《太平洋会议开幕11个国家的代表出席/议题与各国委员/决定日方代表》)为题、1936年8月26日以《胡适氏、日本を诬う太平洋会议の一波澜》(《胡适诽谤日本太平洋会议的一波澜》)为题、1936年8月27日以《太平洋会议支那侧の非协调性日支纷争の主因芳泽代表、胡氏を驳す》(《太平洋会议支那方面的不协调性日中纷争的主要原因芳泽代表驳胡》)为题,连日报道了关于胡适与日本代表在太平洋会议上激烈论战的内容。同时,在1935年12月3日,刊登了胡适的《日本国民に诉える》(《告日本国民书》)和室伏高信的《胡适之に答ふる书》(《答胡适之书》)两文在《日本评论》上发表的情况介绍。在1936年12月13日的报道中,以《里に胡适氏北平大学生のデモ》(《幕后有胡适北平大学生的示威》)为题,报道了北京大学生进行的示威运动,背后有胡适在指使。

在第三阶段,是胡适作为驻美特使赴美的时期,日本方面关于胡适的报道,共有8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演讲”。报纸详细地报道了当时胡适的演讲状况等。作为赴美前的报道,1937年9月9日有以《支那遣米特使胡适を派遣》(《中国遣美特使派遣胡适》)为题的内容。又在胡适赴美后,1937年9月28日以《胡适、桑港で豪语》(《胡适,在桑港豪言壮语》)为题、1937年11月14日以《高石·胡适立会演说》(《高石·胡适列席演说》)为题、1937年11月15日以《高石使节奋斗胡适と立会演说》(《高石使节奋斗与胡适列席演说》)为题、1938年5月8日以《胡适粉碎の旅》(《粉碎胡适之旅》)为题,刊载了有关胡适演讲以及与日本使节列席对抗的内容。其中胡适1937年9月28日在桑港以华侨为对象作了演说的内容,日本杂志《文艺春秋》又以《支那抗战の意义と将来》(《中国抗战的意义和将来》)为题,刊登在了它第16卷第1号(1938年1月1日发行)上。而此演讲,也仅留下这篇日文可阅。同时,关于高石与胡适的列席演说,如在1937年11月14日和15日,连日对演讲进行了详细报道。并且,根据1938年5月8日以《胡适粉碎の旅》为题的报道,说为了粉碎胡适,日本方面派遣了鹤见佑辅,可见日本对胡适的演讲已变得非常神经质了。

第四阶段,是胡适作为驻美大使活跃的时期,此时期有关胡适的报道有66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对中借款”与“日美开战”。日本报纸详细地刊登了有关胡适在美国所争取的对中借款以及其他外交活动等。特别对日美开战前的胡适的活动状况进行了连日报道。报道有1941年11月12日的《蒋、米に援助要请ビルマ·ルート维持策》(《蒋、向美请求援助缅甸路维持策》)、1941年11月20日的《英、蒋外交代表ハル长官访问日米会谈终了直后》(《英国的蒋外交代表访问赫尔国务卿在日美会谈刚结束之后》)、1941年11月24日的《太平洋の平和维持に日、米ともに真剑非公式会谈2时间半/今周も续行せん/英、濠、兰、蒋代表を招致ハル长官、会谈经过を报告》(《对太平洋的和平维持日、美都非常认真非正式会谈二小时半/本星期还将继续/邀请英、澳、荷、蒋代表赫尔国务卿报告会谈经过》)、1941年11月24日的《重庆、叹愿の申入れ》(《重庆请愿》)、1941年11月25日的《米、对日话しいを焦るワシントン本社国际电话4カ国会谈、牵制程度》(《美,焦虑对日会谈华盛顿总社国际电话四国会谈,牵制左右》)、1941年11月26日的《4个国会谈再开米政府对日成案を急ぐ》(《四国会谈再开美政府急于对日成案》)、1941年11月27日的《归趋决定时期近づく成否一に米の态度日米会谈·关头に立つ》(《决定时期接近的趋势成败全在美的态度日美会谈·面临关头》)和《4个国の足并揃わず》(《四国脚步不统一》)、同日晚报的《日米会谈きょう再开4国代表の意见听取》(《日美会谈今日重开听取四国代表意见》)、1941年11月28日的《日米会谈最高潮に达す米国、文书を手交第4次会谈、对日态度を要约す/日本侧に检讨を要请米国务省当局谈/4国侧と紧密连络/平和のため苦斗会谈后我が两大使谈》(《日美会谈达到最高潮美国,手交文件第四次会谈、概括对日态度/请求日本方面探讨美国务省当局谈/与四国紧密联络/为和平而艰苦奋斗会谈后与我两大使谈》)、1941年11月29日的《日米会谈·重大局面に到达第5次会谈大统领会谈要请米、成否决定の提案か/华府の空气悲观的/米、饱まで原则论固执》(《日美会谈·至关键局面第五次会谈请求与美总统会谈美、是决定成败的建议吗?/华府的空气悲观/美固执坚持原则论》)、1941年11月30日的《频りに对日军事密议米·会谈に诚意なし我方严重に成行を监视》(《频繁进行对日军事密议美·对会谈无诚意我方面严格监视成行》)和《郭泰祺、英米大使会见》(《郭泰祺会见英美大使》)、1941年12月1日的《米の援蒋政策(上)/牛耳る大统领派ふた股かける宋子文/武器贷与の机构重庆侧の机关胡适をくう宋子文》(《美的援蒋政策(上)/操纵(美)的总统派脚塔两只船的宋子文/武器借与机构重庆方面的机关架空胡适的宋子文》)等。从这些日本方面的报道可知,胡适对日美开战起了重要的作用。

第五阶段,关于胡适的报道共有20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在蒋介石政府中的胡适的活动”。其中有1950年8月8日,以《新驻米大使胡适氏—“中华民国”》(《“中华民国”:新驻美大使胡适》)为题,报道了胡适将再次出任台湾蒋介石政府的“驻美大使”。同时,1952年1月7日,以《中共の“思改”运动波纹扩がる胡适批判北京大学教授らも集团精算》(《中共的“思想改造”运动胡适批判影响扩大北京大学教授们也参与集体清算》)为题,报道了中国大陆批判胡适的状况。

第六阶段,关于胡适的报道有12条。概括这个时期的主要关键词是:“胡适死后”。其中,1979年3月15日,有以《胡适氏の论文出版へ》(《胡适的论文将出版》)为题的报道。还有,1981年11月27日,有以《政治的立场超えて胡适评价に雪どけ》(《跨越政治立场胡适评价开始雪融》)为题的报道,表明了在中国大陆,对胡适的看法有所改变。2005年5月4日,有以《连战氏への拍手》(《给连战的掌声》)为题的报道,刊登了连战在北京大学作演讲时言及了胡适之事。摘部分内容如下:“连战氏は一方で、自由主义者で北京大学长もつとめた胡适に言及し、自由と民主の大切さを诉えた。クリントン氏も北京大での讲演で自由と人权の问题を取り上げた际に‘个人の自由を求める斗いは、国の自由を求める斗いなのだ’という胡适の言叶を引用した……胡适は49年に米国に亡命し、台湾で死亡した。中国大陆では、文化大革命が终わるまでは‘反动派’扱いだった。今は再评价が进んでいると言われるが、连氏が胡适にふれたくだりでは拍手は起きなかった。”(在另一方面,连战提及曾担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自由主义者胡适,诉说了自由和民主的重要性。克林顿也在北京大学的演讲中举自由和人权的问题时引用了胡适的言词说:“为求个人的自由而奋斗,也就是为求国家的自由而奋斗。”……胡适49年亡命美国,后死于台湾。在中国大陆,到“文化大革命”结束为止一直被作为“反动派”对待。据说现在已被重新评价,但是,在连战提起胡适的一段中掌声就消失了。)最后,在2009年8月6日和2009年9月20日,分别以《中高生と考えた战争加藤阳子·东大教授が新著》(《与中学生共考虑战争加藤阳子·东大教授新著》)、《(卖れてる本)それでも、日本人は“战争”を选んだ加藤阳子学者がいざなう司马的世界(畅销本)》(《尽管如此,日本人还是选择了“战争”加藤阳子由学者邀请的司马世界》)为题的报道中,记述了有关胡适的内容。加藤阳子在其著作中,关于抗日战争时期的胡适作了如下的记述:“胡适の场合は、三年はやられる。しかし、そうでもしなければアメリカとソビエトは极东に介入してこない、との暗い觉悟を明らかにしている。一九三五年の时点での予测ですよ。なのに、四五年までの实际の历史の流れを正确に言い当てている文章だと思います。”(就胡适来说,要三年被打。但是如果不这样做,就不会有美国和苏联介入远东问题,他是作了如此黯淡的精神准备的。此盖为胡适于一九三五年时之预测。然而,这是一篇正确推测到四五年为止的实际历史流向的文章。)其中解说了胡适对国际形势的敏锐认识。并且,加藤氏对胡适的战略方针,即“日本切腹,中国介错”策,也引用了胡适给朋友王世杰和罗隆基的信件作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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