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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啼笑如何姻缘(9)

那时候张治文还认为:在抽象的意念与具象的上海之间,存在着一种关联。这种关联无边无形,也是金黄色的。用现代心理分析的方法来看,那时候的张治文确信: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在精神与物质之间,是一定存在着一条坦途的。

张治文躲在亭子间里画画。

亭子间的月租费,首先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每天要吃饭喝水,就连青菜也出奇的贵。

他上街体验生活,只要一涉及所谓的现代文明,立刻就有两个字夏天打雷似的滚落了下来:金钱。越能体现现代文明的地方,它们滚落下来的速度越快、力量越大。

张治文有点蒙了,稍稍受了些打击。

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人要买他的画。高档的画廊他进不去,一般的老百姓又不喜欢他的画。他们看不懂他的抽象是什么意思。他们希望他画一些好看的东西。比如说,挂在餐厅墙上的水果、鲜花。挂在儿童房里的向日葵。还有挂在卧室里的女人体。

“你会画人体吗?”有几个人偷偷问他。

他给他们讲一些关于抽象画的概念。他说抽象画和写实画是有区别的。在写实画里,水果就是水果。鲜花就是鲜花。向日葵是金色的,一般来说,它们向着太阳。但在抽象画里面不是这样。它们是画家精神的一种附着物。它们常常是扭曲的。这种扭曲的根源是画家精神的力量。

他们很迷惘,眼神奇特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他说抽象画的要素是线条、体积和色彩。其实它们全都是内心力量的代名词。根本就不存在看得懂看不懂的问题。他说只要你心里聚集着这样一种力量,你就能进入抽象画。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美妙的世界。”他说。

但是没有人听他往下说了。大家都开始有点不耐烦。他们朝他笑了笑,说行了行了,现在我们都知道你的画是很好的画,是充满力量的画。我们向你表示祝贺。现在我们要走了。他们就全都走开了。

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嘴巴张开着。有点扭曲。

倒是像一张抽象画。

渐渐地,张治文自己终于真正看懂这张抽象画了。张治文发现,许多上海人不喜欢抽象的东西,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生发出来的感受。上海人的生活观,其实是相当实际的。特别是那些正在积累进入“现代文明”殿堂资本的人。他们要把事情实际了再实际。确凿了再确凿。要把天上的东西拖到地上来。哪里还容得下抽象?

张治文开始明白:

抽象也是要有本钱的。是给有钱人享用的。只要进入不了高档画廊,他就永远接触不到真正喜欢它们的人。但进入高档画廊,需要的还是钱。

还有一点。张治文还发现,好多上海人和他一样,住在阴湿、窄小的亭子间里。他们需要的是光线与空间。或者还有一些绿色植物的气息。

他们做梦都不会做到抽象画这样的事情上来。

绝望中的张治文也去过十宝街。

那是当他画到第十二张画,画布画框颜料都面临危机,女房东又堵在门口凶巴巴地数落他两个月没交房租后的一个晚上。他在一家小饭店喝了点酒出来。口袋里装着最后的一百块钱。

以前张治文也听人讲起过十宝街。说那地方是个红灯区。但与其他红灯区不同的是:那里有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学生。她们智商很高,而且处世灵活。他还听说过那地方的行情:

一个小姐一百元钱。

但他不知道,这是指一般的女孩子,还是那些智商很高、处世灵活的女学生。

他那天晚上突然想到那个地方去看看。

他去了。他是走着去的。天气很冷,风呼呼地刮着。他又有点喝多了,心里难免感到些悲凉。张治文朝十宝街走去的时候,心里想了很多。抽象的想了很多,写实的也想了很多。抽象的他想:画画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前他认为这很简单,就两个字:艺术。他认为他的心里是有理想的。虽然他的理想与大多数人的理想有些格格不入,与大街、商店、外滩的高楼、与整个的时代都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大多数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理想,但他自己是坚信的。为了这种坚信,他自己都感动过。然而现在他有些动摇了。紧跟而来的是怀疑。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真的喜欢艺术吗?喜欢到什么程度?如果这种喜欢是无与伦比的,如果他的坚信是真正的坚信,那么他又为什么会动摇呢?

他不知道。他不能够回答。

因为这种不知道与不能够回答,他感到自己正在变得软弱起来。变得软弱起来的直接原因是冷、疲惫。还有比冷与疲惫更可怕的一种东西:

那种像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感觉没有了。翅膀增加了很多分量。变沉了。要到地上歇歇脚。

这样他就接着想了一些写实的问题。写实的问题其实很简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归结起来只有两个字:

金钱。

张治文在十宝街找了家小酒吧。

酒吧里黑乎乎的。好多人在喝酒。其中好像有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女人。她们在酒吧里穿梭往来,像一条条闪光的热带鱼。但张治文看不清哪几个是智商很高的女学生,哪几个又是智商不很高的女人。他觉得她们好像都差不多。就像池塘里的鱼和鱼是相差不多的,海水里的鱼和鱼也是相差不多的。差得很多的鱼和鱼,只要放在同一个池塘,或者同一片海域里,最后也都会变得差不多了。

另外,张治文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女人在黑暗里都像一张张抽象画。他想,这种抽象画倒是每个人都能看懂的。张治文睁大了眼睛,她们就在他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渐渐地,张治文就不再想抽象画不抽象画的事情了。张治文的眼睛也睁不大了。但他还是想要喝酒。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喝酒过。

他说:“酒!你们的酒呢!”

他说:“谁说我喝醉了!你们才喝醉了呢!”

后来就有个小姐把酒拿给了他。

她说:“先生,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是个非常年轻的小姐。她的声音还很温柔,这种温柔,使张治文刚刚萌生的软弱又增添了一种委屈的成分。

他彻底地从天上落到地上歇脚疗伤了。他还拉着那位小姐的手,痛痛快快地、无比伤心地大哭了一场。

后来张治文知道了那位小姐的名字。她姓王,叫王小蕊。

只有我知道你的孤独

那次新年活动过后,安弟和大卫很快就约会了几次。

约会的地点大部分是大卫定的。一家举办过世界著名怀旧晚会的老饭店。一家以奢华闻名的世界十大高层建筑之一的新酒店。大卫还带安弟去了个地下酒吧,里面雾蒙蒙的,安弟看到一个女孩半裸的背上有长条牡丹图案的文身。他们还在一个下雪天,去一个很小很小的茶馆喝了次茶。

安弟有种如入梦境的感觉。每次与大卫的相见,总会有一种新奇的东西存在着。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几次过后,安弟有点总结出来了。

第一个结论是:大卫喜欢去有钱人聚集的地方。这样的表述或许不很准确。或许应该说,大卫喜欢那种有钱的感觉。那种由金钱堆砌出来的感觉。

大卫告诉安弟,所谓的怀旧晚会,就是世界上非常著名的一个老乐团,他们从陆地到海上,周游世界,每年一夜,在地球上某个国家的某个城市,选取一个享有盛名且颇具特色的饭店作为聚会的场所。那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怀旧显贵们就会纷至沓来,寻找他们昨日重来的一夜。而曾经有一年,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上海。大卫说,那天晚上,饭店欧洲宫殿式的大厅里,所有的水晶吊灯全被打开着,它们被人精心地擦拭过,无数水晶片莹莹闪亮,不动声色却又光彩四射地照耀着整个厅堂。侍者穿着正规的黑色服装,戴着白手套,头发上的发蜡和水晶片一样莹莹闪亮。他们像小太阳一样英俊、美好,他们的手里托着食物,但那食物是放在银盘里的。银盘里已经放了各种美味:西班牙雪利酒,法国红葡萄酒和各种甜酒,烤牛肉和羊肉上面则浇着印度咖喱以及各种汁和奶酪。大卫还说,那天晚上演奏的乐曲全都是爵士乐,在感伤的或者欢快的乐曲声中,很多人都喝了很多的酒,香槟打开在那里,从著名的葡萄园产地成箱运来的葡萄酒被喝光了……最后大卫还告诉安弟,那天晚上他买了十多张入场怀旧晚会的票,送给他的一些朋友。

安弟吃了一惊。

关于那次怀旧晚会,安弟隐约地听到过一些传说。票价是惊人的,几乎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而买十多张入场票送朋友,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就是大卫太有钱,要么就是大卫太不看重钱。

这种对于金钱的态度是奇特的。安弟渐渐存了心。这样存心下来,就又有了很多发现。安弟发现大卫非常慷慨地给饭店服务生小费,那数字非但让安弟吃惊,就连见多识广的服务生也有些讶异。安弟还发现,大卫对一些老的东西有着特别的眷恋。有几次,他们在街上走着走着,大卫就拐到街角的一家旧家具商店或者古玩市场里去了。从账台、香案、马车、廊柱,到茶几、八仙桌、手摇唱机、美孚煤油灯,大卫什么都喜欢,什么都要买。安弟一次陪大卫买完东西,回家顺手查了查词典,安弟查的词条是颓废,词典上是这样写的:

颓废:意志消沉,精神萎靡。

第二个结论是由大卫的一句问话引申出来的。

那天大卫打电话给安弟,说晚上请安弟去个蛮有意思的地方坐坐。安弟就去了。

是个地下酒吧。

安弟走进去的时候,有种起雾的感觉。继续往前走,就发现是烟雾。烟雾里的人都没有什么人的感觉。有的人感觉自己是仙,是神。外面的人则觉得他像鬼。

安弟在一群不怎么像人的神、仙与鬼中走向角落里的大卫。

大卫在抽烟。静静的。

安弟说:“怎么想到来这个地方?”

大卫猛地抬头看她一眼。

“这儿不好吗?”大卫说。

安弟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安弟又解释说,也不是讲这个地方不好,只是以前没有来过这种类型的地方,一下子还不能够适应。

就在安弟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腰背上文着牡丹图案的女孩子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她披着长发,穿一件金色的紧身衣。衣服很短,刚到腰部那里。前面露出了肚脐,后面则刚好露出了那朵牡丹。

安弟盯着她看了两秒钟。到第三秒钟的时候,安弟忍不住问了大卫一句话:

“你常来这种地方吗?”

大卫突然笑了。大卫一边笑,一边说。大卫说:“常来这种地方怎么样,不常来这种地方又怎么样?”

安弟没有回答。安弟从染着金色头发的服务员手里拿过了一杯甜酒。喝了一口。安弟想,自己其实是明白大卫的意思的。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他这个人。她这样问,只是因为她现在在乎他这个人——或许,比他在乎她要更多一些。

就在这时候,大卫问了她一句让她更为吃惊的话。他问她:

“你吸过毒吗?”

安弟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卫。安弟说她从来都没有吸过毒,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吸毒这种事情。安弟说她觉得生活是应该有原则的。有些事情是能够做的,有些事情则是不能够做的。比如说:杀人。比如说:吸毒。

大卫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插了一句话。他说:

“你认为生活中存在原则吗?”

安弟没有回答大卫的这句话。她沉默了。虽然她心里觉得,似乎是应该有些原则的。但又似乎并没有相当有力的证据。倒并不在于这问题的本身。问题在于,从这问题中安弟发现了一些端倪:大卫对于生活的怀疑与绝望,要远远地高于她原来的猜想。虽然从一开始,安弟便明白,一个年岁不大、三十出点头的男人,能够修炼到这样的儒雅、定力、处变不惊,必定发生过一些大事。但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事情。它们又发生到什么样的程度。她不清楚。她从来没有问过。大卫也从来没有说过。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更重要的是,很少有人——能够真正体会到他的孤独。

安弟想:

她,其实是能够的。

那个下雪的黄昏,则更增加了她的这种感觉。

那是他们相识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那天过了中午,天就有些阴翳。安弟在公司的写字楼里接了个电话。是王小蕊打来的。

两人略略地聊了会儿。安弟问王小蕊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王小蕊支吾了几句,也没有回答。只是说,这几天真是冷下来了,寒气逼人。什么时候约了一起逛逛商店,再买几件冬装。还说前几天,她在梅陇镇伊势丹看到一双蛮不错的靴子。“鞋跟高得要死。”

安弟隐约感觉到王小蕊有点沮丧的样子。至少是心绪不宁。就像什么地方略微踩空了一脚,有些小小的闪失。但又不便深问。就和她开玩笑说:艾温公寓的鸽子现在还常来吗。还有那条狗。但王小蕊还是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电话就挂了。

安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安弟一只手撑了下巴,从公司写字楼的大玻璃窗里看出去,天上下着点雨丝。不大,也不密集。地上的行人也有点像雨丝,一根根地竖立着。远处是黄浦江。安弟觉得它像死鱼的肚子。泛着清冷的寒光。

这时候电话铃又响了。是大卫。

大卫说我正在看一本书。书里面有这样一段情节,我读给你听,然后你说说你的看法。

安弟说好的,你读我听着。

大卫就读了:

“一个人,有非常多的财产。有一天,这个人突发奇想,带着全家人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临走之前,他把自己的全部资产托付了一个仆人——他最信任的一个。他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年。觉得自己老了,疲倦了,想回家了。他就派一个仆人回去。告诉原先那个管理他家产的仆人,说主人要回来了。结果报信的仆人被毒打一顿,让他回去告诉主人不要回来。可是主人不相信这个结果。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派一个不够伶俐的人去报信。于是就派另一个仆人回去。这一次事情更糟糕了。报信的仆人被杀了。这个人却仍然不去想从前的仆人是不是已经背叛他了。他把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派去了。他想:原先的仆人只要见到自己的儿子,就会像见到自己一样。可是儿子也被杀害了。一直到这个时候,这个人才意识到:过去的仆人真的已经背叛他了。”

大卫说:“你认为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愚蠢?”

安弟沉默了一下。安弟说:“我认为是单纯,而不是愚蠢。”

大卫说:“你认为这样信任人值得吗?”

安弟就说:“不管我认为这样做值得还是不值得,反正你现在肯定是不会这样做了。”

大卫没有说话。有轻轻的火机点燃的声响。咔嚓一声。

“因为你现在已经没有力量了。”安弟继续说道,“你已经不相信了。”

大卫的这句话说得很缓慢。声音低低的:“那么你还相信吗?比如说,爱这种东西?你觉得它有吗?存在吗?”

安弟的心一阵乱跳。安弟一咬牙,抢了一句:“我相信,我觉得是有的。”其实安弟在心里想说的是:只要你大卫相信它有,那就是有的。只有你大卫相信了,那么安弟的相信才有了存在的依据。

但是大卫不相信。大卫说:

“你错了。这世界上没有爱,就连仇恨都没有。”

后来天上就下起了雪。雪在玻璃窗的后面落下来。纷纷扬扬的。不很真实。

安弟看了它很久。安弟想,有些话其实刚才应该对大卫说的。当然,如果大卫现在就在眼前就好了。窗外下着雪。她将在窗外的飞雪中搜寻大卫的目光。她看着他。她希望大卫能看懂她眼睛里表现的东西:

你很孤独。我知道你很孤独。也只有我才知道你有多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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