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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另类厮杀(1)

十一月探妹

天寒凉

我与小妹打麻将

输了还给你

赢了躺在床

——民间歌谣

胖乎乎的男孩双龙和女孩娟儿在炕上玩耍,四凤回娘家腿斜在炕沿边儿,同家人唠嗑儿,徐郑氏和二嫂分坐在炕头。

“四凤,孩子叫啥名?”徐郑氏问。

“双龙,他哥叫双喜。”四凤生孩子后,新鲜得像一朵花。

徐郑氏望眼两个玩耍的孩子,娟儿是二嫂和佟大板子生的,比四凤的儿子双龙大一岁,问:“双龙大妈、二妈对他咋样?”

“大妈挺喜欢他,二妈和双龙不怎么近边(亲近)。”

陶奎元的大太太特别喜欢双龙,举一个生活细节的例子:洗三。本来是老牛婆做的事,因曹氏外出接生未归,她说:“我给儿子洗。”

洗婴儿用艾蒿叶水,需口诵洗三歌谣,洗到哪个部位诵那段歌谣,一开始是:“一搅二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接下去便是: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洗脸蛋,作知县;洗洗沟,作知州为婴儿梳头时,歌谣曰:“三梳子、两拢子,长大了戴红顶子!

“没孩没爪的大妈喜欢孩子,二妈有自己的孩子自然对别人的孩子不亲。”二嫂分析陶奎元的两位太太道。

“我看你对梦人比娟儿强。”徐郑氏说。

二嫂对小闯子高看一眼,用她的理由说,爹娘不在必须对他特别疼爱才行,事实上她做到了,省吃俭用送梦人到四平街读书,期望他将来出人头地。

“二婶,我两年多没见梦人,长高了吧?”四凤说。

“出息成大小伙子,那天从四平街下学回来,我差点就认不出啦。”

徐郑氏道。

“这日子真快呀,梦人上了中学。”四凤感慨说。

“谁说不是,四凤你都当娘喽!你娘要是在也快奔四十岁的人。”徐郑氏缺憾道。

“小芃和梦人同岁……”四凤一脸的忧伤说。

“不,小芃比梦人大一岁。”徐郑氏说。

三人沉浸在痛悼往事之中……双龙和娟儿快快乐乐地玩耍。

“我四婶场。过来吗?”四凤问。

“她一个人搬到望兴村去住了。”

“四叔呢?”

“在镇上游逛。”徐郑氏说,“听人讲,他经场。住郝家小店。”

夜晚,郝掌柜嘴对南泥壶嘴喝水,见关锡鑞匠进店,放下茶壶从眼镜框上射出目光问:

“住店?”

“我找一个人。”关锡鑞匠说,“徐四爷!”

“你是他什么人?”郝掌柜问。

“朋友。”

“他还欠小店二元二角住店钱,现在不知跑哪里蹲露天地挑袍去了。你,替他来还钱?”郝掌柜问。

关锡鑞匠冷看郝掌柜一眼,走出店门。

徐德龙倒没蹲露天地。大车店的通天大炕上,形形色色的住店人在炕上躺着歪着,或三三两两唠嗑儿,有两个车老板儿啃着猪尾巴喝酒。蜷局在北炕炕梢的徐德龙身子动了一下,脸对着山墙,嫌环境吵闹又无奈。

北炕一个庄稼院打扮的人正讲“捅老鸹窝”的故事:县官娶了个小老婆,小老婆嫌男人老,就暗暗和邻居小木匠好上。八月十五,县官叫妻子找来小木匠,三人喝酒做诗,县官说:“月儿弯弯出正东,树上老鸹有人哄。面团搂着粉团睡,干柴棒子门外听”。小木匠一听老县官已知道他们的风流事,说,“月儿弯弯出正南,提起此事有半年。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行船。”

“小媳妇的诗咋说?”听故事人急等下文道。

“小媳妇说:‘月儿弯弯出正西,老年别娶少年妻。今朝同床又共枕,早晚还是人家的’。”讲故事的人道。

“老县官成了王八!有人喊叫道。

徐德龙起身下地,走出房间。

听故事的人眼瞅徐德龙的背影,议论道:“这人奇奇怪怪,和谁也不说话,哪像个住店的。”

“是有点隔路(个别)!”另一个听故事人说。

徐德龙走出客房来到大车店后院,这里倒肃静,一盏盏马灯在木桩上挂着,吊起的牲口槽子,马、骡、驴吃草,嚼草、打响鼻声连成一片。他骗腿坐在槽头,伸手拍拍正吃草马的额头,马抬起头,是一匹老白马。大车店伙计隐藏在阴影处,怀疑他不诡,密切注视他。

徐德龙朝亮灯的草栏子走去,草栏子里堆放待铡的干草,一把铡刀床子,他躺在松软的草堆上。

店伙计扛着铡刀片走来,问:“你是谁?咋躺在这儿?”

“住店的,通天大炕太吵闹,出来躲会儿清静。”徐德龙坐起身子说。

“天南地北的人到一块,崩闲坑,扯西游。”店伙计安上铡刀片,一个人无法铡草,徐德龙主动地说,“我给你续草。”

店伙计扔给徐德龙一块带毛的皮子,徐德龙捆扎在左胳膊上当套袖用,捋绺草,续到铡刀床上。唰!草铡下。

“刀挺快,新开的刃?”

“铁匠炉刚蘸火,又钢了钢。”俩人干活很合手,店伙计说,“瞧你的活儿挺力巴,干过?”

“从小学的,我爹说过,寸草铡三刀,不喂精料也上膘。”徐德龙跟爹学铡草时八岁,徐家马吃谷草,成梱的谷草好续好铡,脆断的声音特好听,嚓!嚓!嚓嚓!

“没错儿。”店伙计说,“这碱草啊发艮,也不好眨”

唰!唰!唰!

“哎呀,徐四爷。”关锡鑞匠找上来道,“我找你找冒烟啦。走,有人要见你。”

徐德龙没铡够草,可是关锡鑞匠找他去赶场子又必须去,走出大车店太阳便掉进西山,天渐渐黑下来。

街头有人烧起纸,关锡鑞匠问徐德龙是不是拿一块纸,送给阴间的纸钱能带来运气,大赌之前有人往坟上压纸也是此意。

“弄块纸吗?”关锡鑞匠问。

徐德龙迟疑不决。

“弄块吧,灵着呢!”关锡鑞匠怂恿道。

谢时仿陪四凤来烧纸,她用树棍在地上画个圈儿,将纸放进圈中,点火,焚烧纸。先前,铺展开黄裱纸,四凤用一张大面额的满洲国纸钞在上面比量,佟大板子持纸镊子打纸。徐德富说,天大黑后,你到十花道(十字路口)给你爹送钱(烧纸),祖坟地太远就别去了。四凤说我寻思给爹坟填填土。徐德富说清明的时候我带梦天去扫墓,他给你爹的坟填了土。

“爹,娘,凤儿给你们送钱,收下吧……”四凤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徐德龙走到四凤跟前,一下怔住。

“四叔?”四凤惊讶,她几乎不敢认他了,这是曾经风流倜傥的四叔吗?

“凤儿,我是四叔埃”徐德龙蹲了下来,朝火堆里投些纸,颤音道,“三哥,三嫂,给你们送钱,收钱啊!

“爹,娘,收钱啊!”四凤呼唤道。

悦宾酒楼里,两个陌生人等在梁掌柜客厅中,徐德龙同关锡鑞匠进来。

“这位就是徐四爷!梁学深抢先介绍道。

两个陌生人拱手、极恭维地道:“久仰,久仰。”

“这位是四平街蜡铺吴老板。”梁学深指着一个胖子说。

虚胖的吴老板自谦道:“小本买卖,不敢称老板。”

“这位是宝顺书馆的邵管事。”梁学深介绍另一位说。

“那是在早,我邵某人现在是无职业游民,差点叫宪兵抓了‘浮浪’。”邵管事自谦道,话也比蜡铺老板多。

“不知二位找我何事?”徐德龙问。

“久闻徐四爷掷骰子大名。”吴老板说明来意,“我们慕名而来,想领教一下。”

徐德龙感到为难,因已身无分文。

“徐四爷,我们没吓着你吧?不想掷,还是不敢掷?”邵管事激将地说道。

关锡鑞匠偷偷拽一下徐德龙的后衣襟,他觉得来者不善,不能和他们赌……沉默,客厅内气氛冷僵。

梁学深看出徐德龙的心理,便替他解围说:“二位,是这样……”

“掷!你们说什么时候?”徐德龙打断梁学深的话。

“明早我们要赶回去。嗯,现在。”吴老板问梁掌柜道,“你这儿背静吧?”

“放心大胆地玩,地面上的事儿没问题。”梁学深说完,用一种疑问的眼光看徐德龙。

“请允许我出去一趟。”徐德龙站起身说。

“没带钱是吧?”吴老板戳穿道,“没关系,别走,四爷的十根指头,够用喽。”

“那我就不客气啦。”徐德龙重新坐下来,泰然自若,准备拿手指当赌资,一旁关锡鑞匠急得抓耳挠腮。

“给我们预备一把刀!吴老板对梁学深说。

“刀后厨正用着,有勃力斧子(洋斧子)。”梁学深说。

“中,勃力斧子刃长。”吴老板说,“四爷,我们一局定乾坤!

一场恶赌开始,较大一间屋子,三人分坐桌子旁。一把闪着寒光的勃力斧子,三只骰子,四根金条摞在桌子上。

三人身后围着七八个观看者,关锡鑞匠站在徐德龙身后,紧张得喘气不均,眼盯住那把斧子,悄悄擦汗。

两个带“四季如春”图案的小碗,被宝局人员放在桌上,案板上、、、、、区醒目。三只骰子放进小碗。宝局人员扣上碗,摇动:哗啦啦——宝局人员停止摇晃,将小碗放在案桌上道:

“请押注。”

邵管事将两根金条押到上。吴老板沉思,将两根金条押在上。

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徐德龙手上,面前一把勃力斧子暂时充当筹码,他在选择。

“你押的可是一根手指!”吴老板冷言道。

勃力斧子俯冲下来,落在上,关锡鑞匠双腿直颤,眼睛发花,出现幻觉:三个骰子点数全是。嚓!嚓!嚓!徐德龙被剁去三根指头。

宝局人员的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小碗掀开,骰子点数、、。

“豹子!关锡鑞匠跳着脚喊道:“四爷赢啦!四爷赢了啦”

吴老板将金条推向徐德龙,他用勃力斧子挡住道:“吴老板,邵管事,摇虎骰你俩明白吧,押中赢三。”

“我只带两根金条。”吴老板耍熊道。

“我也是。”邵管事跟着说。

“我相信。”徐德龙大笑道,“不过,我押的是一根手指头,赢的是三根手指头,我要你们金条做什么?”他说完,勃力斧子丢在输家面前,目光咄咄逼人,蜡铺老板烤化的蜡一样软塌下去;邵管事脸色变白,他们没勇气碰那把斧子,十分狼狈。

“诸位诸位,”梁学深凝住的眼珠转动一下,平息事态道,“都看到了吧,四爷赢啦,输家输得心服口服是吧。四爷,他们应该剁手指给你,这是牌桌规矩。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带着全科手指走,四根金条抵六根手指,四爷是亏,吃亏占便宜只这一回。”

徐德龙起身,将一根金条扔给梁学深说:“掰点零钱,给二位做盘缠,剩下的梁掌柜你冲我的欠账。二位,我有事,先走一步,失陪啦。关老弟,咱们走!”

他们走出悦宾酒楼已是第二天傍晌午,徐德龙塞给关锡鑞匠一些钱,又是一番撕巴,关锡鑞匠不肯要,四爷说害得你跟着点灯熬油的一宿,拿着钱修理好挑子,到街上做你锡鑞活儿去。

“要不到我家眯一觉去。”关锡鑞匠收钱,说,“我家比大车店肃静,睡醒了,我老半蒯面片揪得好哩!”

“不啦,我一会儿去棺材铺。”徐德龙和关锡鑞匠街头分手。

“焊洋铁壶咧——修理白铁锅!关锡鑞匠挑着挑子吆喝着,他来到买卖街头,摊前已有三、四个人听他讲述,“四爷胆儿多大,说倭瓜都小啦。愣是人家押金条,他押手指头。”

“输了怎么办!一个听者假设道。

“剁呀!”关锡鑞匠点燃化锡用的小火炉,呱嗒呱嗒拉起风匣。

“快讲,锡鑞匠子,别来说书的那一套,到卡裉儿(关键处)时,扇子一合,且听下回分解。”听者是来焊他家香炉的,一只炉腿儿摔断了,需焊上。

“三个骰子摇完,宝局人员让猜押。四爷不慌不忙,押。那两个人,一个押,一个押。嘿,四爷真神,三个骰子都是,豹子!”关锡鑞匠讲得神采飞扬。

徐德龙走进棺材铺,金条在衣兜里很沉,朝下坠。

“四爷,按您出的图样做的。”耿老板说,“哈拉巴山大理石材质真好,加工后镜子面似的。只是石头天然的大小块,不好帮不好接,尺码有点出入。”

“反正装殓我,没事儿。我这个人一辈子圆了扁了习惯啦,有口气儿都没讲究伸展,死了,往哪一囚囚,万事皆休。”牌桌以外的事情徐德龙不计较细节,总是很宽容。

“其实你想开啦,人活着时讲究这讲究那,死啦棺材里一躺,官啦民啦,穷啦富啦,还不是都一样。寿材做成了,看看吗,在库房里放着。”耿老板说。

“看看也中。”

耿老板带徐德龙到一口石棺前。

“请打开,我试一下。”

“好,打开。”耿老板叫伙计错开沉重的石头棺材盖。

有一句讽刺庄稼人老赶的俗语,庄稼佬买棺材——先试试。赌王四爷可不老赶,他躺在大理石之中,活着时体验一下死后睡在棺材里的滋味,是一种享受。他爬出棺材说:

“走马入殓!

走马入殓,原意指有口气活着入棺材。四爷这样说就有了调侃的意味,把耿老板逗笑了。

“满意吧四爷。”耿老板问。

“好!挺好!”徐德龙掏出金条,说,“把料子(棺材)的余款结清。”

出了棺材铺的徐德龙,身上浓着锯末子味儿。他朝杂巴地走去,远远地听见小贩吆喝:

“地瓜热乎——”

烤地瓜,旧汽油捅做成的圆柱形炉子,炉膛里两层箅子,下层煤核儿烤着地瓜。

徐德龙掏出几张纸币,挑捡面额最小的一张,说:“称个地瓜。”

卖地瓜的约秤,夸自己的货道:“山东黄瓤大地瓜,贼拉的(极其的)面。”

徐德龙接过地瓜,递过钱去。

卖地瓜的瞧纸币面额,说:“先生,刚出摊儿,没卖几斤。这百元大票,够买我这一炉子地瓜子的,掰不开呀。您翻翻腰,有零钱没?”

“我刚从银行取出钱……实在找不开,我只好不买啦。”徐德龙说。

“要不地这么的,”卖地瓜的有了主意,“您先吃着,连给我瞅眼炉子,我到街对过辫绳儿铺掰钱去。”

“不怕我偷吃你地瓜?”徐德龙玩笑道。

卖地瓜的假大方说:“管够,吃吧!

徐德龙咬手里的地瓜,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拽他的衣襟乞讨道:“行行好……”

徐德龙望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伸出的双手,他犹豫着。

“又是你,走,走远点!”卖地瓜的回来,轰撵道。

徐德龙将只咬两口的地瓜给乞要者,小乞丐用衣襟兜着跑远。

“先生心肠真好,他爹和你,嗨,没法比。图自个儿一时痛快,坑害了孩子。”卖地瓜的叹道。

“咦,刚才那个小孩你认识?”徐德龙问。

“我和他爹王警尉从小光屁腚儿娃娃……肩膀扛着星的警尉撸(撤职)啦,好端端的一家人家,楞是因耍钱祸害散伙。现在倒好,媳妇离他而去,他领儿子进了花子房,儿子贼孝心,要来吃的先给他爹。”

赌桌上王警尉不熊,警察王警尉转眼间落套(衰落)如此杆儿稀(玩儿完)。赌徒一个个悲惨的下场,对徐德龙是莫大的刺激,他心情沉重,说:“再给我约两元钱的地瓜。”

花子房一铺没炕席的通天大炕,屋内几乎没任何摆设,四壁萧然。一个老乞丐光膀子抓虱子,挤虱子,牙咬衣缝咯蹦响。炕稍草帘子盖着一个人蜷局在日光中,一个小乞丐正向草帘子下面的人嘴里喂烤地瓜。发现走进来的徐德龙,停住喂他爹地瓜。

“叫你爹。”徐德龙把一包地瓜扔给小乞丐说。

“爹!有人找你!”

王警尉一张蝴蝶脸,脖子厚着皴,目光懵然道:“四爷!

徐德龙想说的话,哽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王警尉狼吞虎咽进去地瓜,脸有了些许血色,念念不忘他们见面不可回避的话题。他问:“四爷,带骰子没?”

徐德龙轻蔑的目光,望着昔日的牌局对手。

“和你赌一把,我死也闭眼啦。”王警尉哀哀地说。

徐德龙嗫嚅,急步走出花子房,王警尉眼睛里充满哀伤、悲怆……一镰钩月,洒下清辉,乱尸岗子四周溘然,徐德龙睡在一座孤坟不远的草地上,夜已经很深。

砰!砰!棍子敲打沙土的声音,惊醒徐德龙,他没声张,觅声音望去。月色朦胧中,一个持木棍的身影,在坟包上敲打。

“谁,你干什么?”徐德龙猛然大喊道。

“妈呀!敲打坟头人受到惊吓,一屁股坐地上,口吃道,“你是人,还是、是鬼?”

“我是人,你别怕。我问你,深更夜半,你……”

敲打坟头的人声音还有些发颤,说:“镇上会局出会,我押会,听人说半夜敲孤女坟,出现啥猜啥会门。你,也是来讨会门的吧?”

“是啊,讨会门。你有烟吗?”徐德龙问。

“有,”敲打坟头的人恢复到场。态,走到四爷跟前,说,“烟薄拉点,去年天旱,烟叶没长成,能将就抽。”

两人坐在一起抽烟,彼此看不太清楚脸。

“上回出会,我一大早放牛,遇到个骑马的,押了上招,嘿,赢了二十元钱。可惜押会《十二月歌谣》我不会唱……”敲打坟头的人说。

徐德龙抽透烟,心里舒坦道:“我倒会唱几句。”

“唱唱!

“唱两段。”徐德龙唱道:“正月里来正月正,音会老母下天宫,元吉、河海把经念,安士姑子随后行。二月里来是新春,天龙、龙江跳龙门,跳过龙门下大雨,五谷丰登太手春。”

荒野之中,回响徐德龙的歌唱和一个男人五音不全地学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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