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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伦敦来客

咔哒、咔铛、咔哒、卡铛、咔哒、卡铛……

伴随着单调的节奏,火车正穿过艾本堡的草原,往西边行进。

克劳德坐在靠窗户的车位上,望着着窗外发呆。这个国家是多山地形,缺少可耕作的土地资源,森林资源却相当丰富,贫瘠的山中蕴藏着丰富的资源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发现。长叹可一声呼。

见克劳德猛盯着远处在狭隘的山谷间勉强开垦出来的葡萄园看,坐在对面的老婆婆发话了。叹道:今年啊……葡萄要是能丰收就好喽。

克劳德听后略微疑惑的说:哦。欧洲很多国家都完成了工业革命,国家经济支柱已从农业经济转变为工业经济。

爱本堡公国土地如此贫瘠么,经济作物只有葡萄么。国民收入主要来源是葡萄种植收入么。对于素爱喝葡萄酒的欧洲人来说,葡萄酒是每日必须饮品之一,每年消耗的葡萄酒量无从计算。但是作为原料的葡萄的价格起伏波动很大。前几年气候有些异常,南欧农作物减产很大。

老婆婆脸上微微流露出哀愁伤感的神色的说:去年收成不好呀……葡萄长得不好,根本卖不了钱哟。

克劳德望着窗外的葡萄园回应道:是吗。

老婆婆见克劳德的服饰很新颖,不像本地青年穿的衣服问道:小伙子,你是从外国来的吧?

克劳德忽然听到老婆婆问自己从哪里来,随口回答道:啊,是的。

老婆婆有些疑惑的说:那你,怎么到这么贫瘠的国家来啊……

爱本堡公国在欧洲属于垫底的国家,国力相对贫弱。国家发展缓慢濒临停顿状态,国家经济体总量,远远低于其它欧洲国家,国内工业设施建设不足,国民经济收入单一,人均工资远低于邻国,以至于国内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去邻国的工厂打工赚钱去了。平常时期国内的年轻人几乎是看不到的,而街面上见到的年轻人基本上来爱本堡公国旅行的外国人。

而年老的爱本堡人十分不理解本国年轻人都去外国打工时,外国的年轻人来爱本堡这个贫瘠国家。

克劳德没有解释,也没法解释。他一个月前或许是外国人,而现在呢。抬头望着远空,浮动的白云牵引着克劳德的思绪。将思绪带到带到大海彼岸,带回我上周前还居住的、原本打算在那终老一生的地方,大英帝国首都,工业之城伦敦,那灰色的天空下。

克劳德全名叫:克劳德·玛库托纳鲁,只是一介居住在伦敦的贫穷学生。自从独立抚育克劳德长大的母亲过逝后,举目无亲的克劳德便整日为各种商店工厂做临时工服务员销售员和仓库管理员等工作而忙碌奔波。一边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一边努力学习各种知识,朝着自己的理想——成为英国第一大商人的目标前进。

回想着第一次相遇时,那天天气很不好,天下着瓢泼大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叮当作响,房屋外是一片烟雨朦胧。克劳德正帮别人代写实习报告。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打开门只见一位女性举着伞站在雨中。雨水顺着雨伞缓缓流下。

女子身穿着淡紫色防雨外套,长筒牛津皮靴鞋面上沾满了雨水。她大约二十多岁,带着一副花边纹眼睛,面容姣好,嘴角挂着一幅职业式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一丝真切的渴望,神色有些略显疲惫开口问着自己:请问,阁下就是克劳德·玛库托纳鲁先生吗?

克劳德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答道:“啊,是的……请问,您是哪位?”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个女子用优雅的手势将沾满雨水的外套挂在入口,那姿势就像从湖中跃起的天鹅般优美,她对我说:“雾都伦敦,还真是地如其名呢,下这么大的雨还是雾蒙蒙的”

克劳德回答的着说:“是的,您是外国人吧。”她的英语中夹杂着一些不自然的地方口音,应该是外国来的游客吧。来伦敦游玩观光的还是来做生意的。英国是世界工厂而伦敦是世界上金融中心。生意几乎遍地都是。来这里做生意旅游的外国人不知凡几,克劳德曾当过一阵导游,介绍外国商人在伦敦内购买各种商品和期货。收入了不少咨询费,在导购中越算小有名气。见女子的样子不会是来询问伦敦期货市场和工业产品信息的吧。克劳德如此想着。

女子面带迷人的微笑着,眼睛肿充满了殷切希望的开口道:“我的名字是苏菲·德尔芒特,是从艾本堡大公国前来迎接您的。”

克劳德一听,整个人愣了一下道:“艾本堡……大公国?来接我。”疑惑万千,如果她说询问伦敦的名牌奢饰品店货最时尚价格种类最全,各个工厂都生产什么工业制品,哪家期货公司有期货交易的买卖。克劳德都能一一告诉,却说来接他。还是很少听说过的国家,尽管这样有些失礼,她突然说出的爱本堡大公国,克劳德真的是没有太大印象,不过却肯定见过,只是一时着急实在是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微微有些印象。

苏菲见克劳德一时走神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一副职业式的迷人微笑,克劳德的反应没有超过她预期的估计,一个从小在伦敦长大青年,很少有关注爱本堡大公国的。爱本堡大公国的欧洲地位很小。檀口微开道:“艾本堡大公国是位于南方欧洲中部,也就大英帝国东南边的一个小国。国土面积只有英国的三分之一大。”

克劳德虽然对爱本堡不算太理解,却明白对欧洲中一些看大国脸色的,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零碎小国的存在还是略知一二。每年来英国购买各种工业制品的欧洲零碎小国外交官很多很多。他的同学其中就有人给这些小国当翻译和向导,帮他们采购英国最为之骄傲的工业制品船舶。爱本堡大公国的名字好像曾在酒店打工的日子里,看到过它的名字,是葡萄酒,对了爱本堡大公国盛产的葡萄酒。

正当克劳德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爱本堡大公国时,苏菲继续说道:“艾本堡大公国采用君主制,各地方都市的领主每年都会集中开会,以合议方式决定国家的各种政策。”

听到新的智识,克劳德很感兴趣的点头称:“哦。”欧洲国家众多国家政体各有不同,大多数的国家都是君主立宪制,少部分是共和制和联邦制。

苏菲接着说:“但实际上,我国应该说是个“联邦都市国家”更确切些,因为地方领主权利实在过强。”爱本堡公国地方领主手里的实权很大,远超过生活在君主立宪制英国克劳德的想象。地方领主除了拥有私人的军队和外交以外,几乎算是国中之国了。

克劳德连忙说:“哦。是这样啊。”又听到了新的智识感觉不错。虽然心中根本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克劳德只好随便附和着答话。毕竟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领主权利最高点的其实时代了,都进入了工业时代了。国家大权都从掌握土地的封建领主手里转交给有着强大经济实力的金融家和生产制造实力的工厂主手里。她还说地方封建领主实权过强什么的,真是难以想象。

大英帝国是女王陛下当政,议会掌权的格局,不过话也不能说太绝。欧洲大陆上毕竟还有些地方政治制度的确发展得比较缓慢。国家政治制度已然保留有大量中世纪领主政治元素,国民议会制换成了领主议会制,这也是有可能的。

苏菲见克劳德心不在焉,眼看要谈不拢时,直奔主题的正色说道:“克劳德·玛库托纳鲁阁下。”

克劳德瞧苏菲十分正式说着自己的名字连忙道:“啊。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菲缓了一口气说出让克劳德震惊万分消息:“您就是前前代隆萨鲁领主贝鲁纳德·弗拉威尼大人的长子,目前空缺的隆萨鲁领主之位的第一继承人。”

苏菲英语发音有些不标准,且语速很快,克劳德有些没有听清她说话内容问:“什么,你能再说一下么。我有些没有听清。”

苏菲微笑着再次说了一遍,这回语速放慢了许多说道:“我是说,您是隆萨鲁的下一任领主。”克劳德心想什么啊,原来是这回事。英语发音有些不标准,前面还罗罗嗦嗦讲一大堆让人不听不明白的话,苏菲小姐的语言表达能力也真差,跟外表一样单一,只是微笑一层不变……咦?猛然间听到有关自己身世的信息,瞬间如同被人如同石化般愣了一下,睁大了双眼瞧着苏菲,见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迷人的微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是领主的后代,猛然间大叫:“啊,请问。您说我是什么。,这是真的么。”感觉很不可思议,自己的身世居然。太让人震惊。他的母亲在去世时都没有告知他的身世和他父亲是谁,只是说是一位普通的商人。

苏菲小姐面露一丝疑惑和吃惊说:“令堂大人什么也没跟您说过吗?”

情绪稍微冷静下来后,克劳德才慢慢了解了情况。道:“嗯、嗯……该怎么说好呢,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自从记事起……母亲从来没有说过……”脸上挂有震惊之色,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伦敦城内骗子也不少。

一番谈话,面前的苏菲小姐原来似乎认为克劳德自己早已知道关于自己身世,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惊讶万分,更感受到克劳德母亲的决意。于是说:“您的意思是,这是您第一次听到有关您的身世么,关于艾本堡的事情,您完全没有印象吗……?”

克劳德忽然想起脑海里尘封已久的记忆,缓缓开口道:“……也不完全如此。确切地说,我只记得自己很小很小时候是住在一栋很大的房子里,那房子好象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庭院,种植着各种鲜花,蝴蝶飞舞,四周山林风景的确不太像在大英帝国伦敦和郊区……但是从我六岁开始,我就一直住在英国伦敦了,除了上学时假期去过乡村。太过久远的事情了,已经记不清楚了。”分不清记忆深处的郊区农庄风景和伦敦郊区农庄的风景有何差别,只是微微记得在庭院内遥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川。

苏菲恍然大悟的说:“哦,您所说的房子,是位于隆萨鲁,弗拉威尼家族的宅院。”只是记得宅院么。

克劳德仔细想了想道:“我只记得这么多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办法理解,您说,我是哪里的领主。您是不是搞错了人。”上天掉下来的好事,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克劳德可是一个穷学生,口袋里只有几先令的伙食费而已,终日为了学业和生活奔波的人,居然瞬间成了领主,反差太大了。别说外人会不会相信,自己肯定也不信。

苏菲语气缓慢的说:“令堂,也就是芷杨·玛库托纳鲁夫人,二十年前与前前代领主贝鲁纳德·弗拉威尼大人相恋并结合……”说着克劳德母亲一直没有告诉他的往事。

克劳德回想着逝去的母亲大人,生前绝口不提父亲的事,连姓名和家族都闭口不言。以前不管什么时候上学也好,休息也罢,一旦克劳德问起父亲的事,母亲总是故意打岔,避而不谈。久而久之,克劳德就干脆懒得问了。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克劳德渐渐已经认定了“没有父亲”的身世,并且这么长时间一直活得好好的。没有感到太多不适。和其他学生一样白天上学,晚上打工赚取学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冷补丁的突然跑出来了一个外国人,道他面前跟他说,他是爱本堡公国的领主后代,要继承领主的头衔,这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苏菲知晓了这是令堂意思,开口说:“在那以后不久,阁下的母亲就产下了您……但是由于某些原因,芷杨·玛库托纳鲁夫人带着您离开了艾本堡,之后弗拉威尼家族便失去了你们的消息。”

克劳德接着苏菲的话说道:“然后,母亲就带我来到英国伦敦……一直住到现在是这样吗……”

苏菲面露伤感的说:“几年前,前前代领主贝鲁纳德·弗拉威尼阁下不幸病逝。”

克劳德心中猛然一痛,悲伤道:“……他过逝了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克劳德的生父。两人未曾谋面,便已经作古了。可是,克劳德对他早已没有任何印象了,心中生不起半分悲伤和惋惜之情。

苏菲接着说鲁纳德前代领主的事,道:“之后继承领主之位的,是前领主耶里库·弗拉威尼阁下。”

克劳德疑惑的看着苏菲,他说的前领主耶里库·弗拉威尼,这位是谁呢。

苏菲解释道:“耶里库·弗拉威尼阁下是芷杨夫人的兄长,也就是您未谋面的叔父。”和克劳德是亲戚,可惜他母亲大人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关于她家族的事情。好像他们亲人只剩下他母子两人而已。

克劳德念出这第一次听说的亲人的名字:“耶里库·弗拉威尼……?”一丝印象也没有。连母亲大人遗物之中,也没有有关这个人的一丝痕迹。完全是陌生人名字。疑惑的开口道:“他也逝去了么。”是叔叔辈不在了么,领主继承权才落在我的身上么。

苏菲面色有些微微一变的说:“不是逝去,是因为,由于某些缘故,耶里库·弗拉威尼阁下目前已经退位,所以……”退位了没有继承权了所以轮到了克劳德身上。

克劳德焕然大悟道:“哦,您是想说,因为这样,所以继承权就落到我手上了?”只要血统正,穷学生也能成领主。

苏菲面露笑容的说:“是的,就是这么回事。”

克劳德道:“恩。”心中有简直难以理喻的疑问,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又不是没有。又转念一想,克劳德也没有确实的根据来否定她的话。关于自己的母亲的故乡、家族、甚至是身世等许多事,他实在是一无所知。对方竟然能在人海茫茫的伦敦市内找到自己,想必对自己进行了多方调查了。

苏菲看出了克劳德的疑惑,微笑的道:“话里虽说您是第一继承人,但实际上没有第二继承人。因为贝鲁纳德大人只有您一位后代。”在没有其他继承人情况下,选择了你。

克劳德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有些无语的看着苏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苏菲继续说着:“也就是说,如果您不愿继承弗拉威尼家,弗拉威尼家族便自此断绝,而我们也只能从别的地方招请新领主。”克劳德不继承弗拉威尼家,弗拉威尼家下场将会是绝嗣。

克劳德听无奈的说:“即使您这么说,我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是大公国也好,领主也好,弗拉威尼家族也好,对于克劳德那只是其他世界的童话故事,跟他这个英国伦敦的小市民——克劳德·玛库托纳鲁丝毫没有一丝关系。克劳德的梦想并不是成为一个小国的领主(爱本堡公国和大英帝国相比只是一个三流小国),而是为了能成为英国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大商人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克劳德可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前拼搏奋斗着。家族领主什么的麻烦事,最好离他远远的。

苏菲小姐好像从克劳德面部的表情中揣摩出了他的想法,苏菲小姐微笑着思索一番,改用更柔和的口吻说下去。道:“……话是这么说,可让您马上给我们答复也太过勉强了。我希望您至少能再多了解一下关于我国的情况再做决定。”殷切眼光望着克劳德。

克劳德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用心,但说实话,他对这方面倒是有点兴趣道:“「啊、嗯……这个……”他内心深处想看看自己真正故乡究竟是什么模样,想知道关于他已故父亲的事,还有……他所不了解的,母亲不曾告诉自己的过去。

苏菲见克劳德有些动摇,微笑加压着说:“克劳德阁下,请您务必到令堂,以及您的故乡——我艾本堡大公国走一趟……”

克劳德叹道:“故乡啊。”最近反正工作不算太多,忙完手上的活,去一趟爱本堡工作看一看。

苏菲立即说:“我会为您带路,因为事情紧急,可能的话,我希望您立刻就动身……”

克劳德顿时一愣,这么急么,这个月的薪酬没有发呢,手上没有多少钱道:“嗯、可是我没有钱……再说,手头上还有工作……”都工作半个多月了,眼看快要发工钱了。现在走,下个月的生活费可难办了。克劳德到现在还没有确定苏菲所言是真是假。在者像克劳德这种慢性子的人,哪能二话不说就跟苏菲小姐走,光收拾行李和安排后续事宜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苏菲微笑着说:“这个好办,路费当然会由我国政府全额提供。至于工作嘛——有领主宝座在等着您,这些工作就算辞掉也没关系了吧?”领主的工作待遇总好过于一个普通的临时工吧。只要思维正常的人都会做出明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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