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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杀手和他的主子(2)

虫子们没有学校,真好!使它们不能一个警告一个。所以自从我用了这“实中带虚,以虚为实”的方法之后,就很少落空。

我常想,以它们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到塑料袋。它们致命的错误,是太注意我和我的手,却忽略了透明的袋子。

每次看它们跳进了袋中,拼命跳、拼命飞,我都好心疼,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每次看派蒂把它们钳在掌心,开始咬,咬破肚皮、咬出血水,把肚子都吃光了,它们还不断挣扎、不断踢腿的时候,我都对“历代的文人”产生一种悲悯。

我仿佛看到一个自以为智慧高人一等,不屑同流合污,而讪君卖直、孤芳自赏的清官,被一步一步“安排”,终于身陷囹圄,落得五马分尸。

他可能只想到有天下的百姓,以圣贤的诗书做后盾,而忘了“法”是人定的,也是人用的。他也可能一直到被“五花大绑”地拖出家门,还回头对家人喊:“快!想办法,禀告圣上!圣上一定不知道。”

“邪人说正法,正法也成邪;正人说邪法,邪法也成正。”这世上的邪人能成功,都因为他们用了“正法”;这世上正人会失败,都没败在“邪法”,而败在“邪人”。

人死、虫死,都死在不懂这一点,而且太自以为聪明。

枭雄(十月六日)

奥斯威辛集中营(Auschwitz)不也是逼着犹太人参与建造,甚至参与管理,然后再把犹太人杀害的吗?

今天派蒂真是太过瘾了,她足足吃下七只大黄蜂。

七只耶!想想看,平常一天能享用两只已经了不得了,她今天一天,不,应该说只不过半天,就吃了七只,你说,不是太爽了吗?

今天能这样丰收,是有原因的:

秋天,叶子一黄,草也跟着黄。那最先黄的草多半是所谓的“莠草”。它们在暮春才出现,长得特别多又特别快,加上叶子比较大,一簇一簇的,把“良草”的地盘都给侵占了。但是一入秋,它们也最先死,一堆堆地变黄、变褐、变黑,加上几阵秋雨,就全烂了。稀稀黏黏的“草尸”贴在地上,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时候,也正是我为“良草”收复失土的机会。先拿小耙子把“草尸”耙掉,将下面的泥巴刮松,撒下草籽,再盖上一层泥炭藓(Peatmoss)。每天浇水,维持潮湿,大约一个礼拜,小草就发芽了。然后可以再施一次“越冬”的肥料,让那些小草躲在冰雪底下,却能扎下很深的根,第二年春天再发的时候,成为茁壮的大草。

我今天就做了这个种草的工作。

毕竟上了年岁,连续三个多小时做下来,已经有点直不起腰。正打算收工进屋子,却发现飞来许多大黄蜂,不但在我的草地上逡巡,而且往我身上扑,在我四周转。

对付大黄蜂,我是经验老到的。它们相当笨,也相当聪明。笨的是我可以拿着塑料袋,一次、两次、三次扑它,扑不到,它都不会蜇我。倒不是因为它宽宏大量,而是因为它笨得根本不知道我在捉它。

至于聪明,是你可别喝甜的饮料,有两次我在网球场喝可乐,一边喝,一边有只大黄蜂绕着我的瓶子飞,我气了,把瓶子放进背包里。练完球,打开背包,它居然正在里面喝我的可乐。你说厉害不厉害?它居然能闻味道,从背包的小缝里钻进去。

除此之外,这大黄蜂也是相当凶的,英文管黄蜂叫wasp,管脾气暴躁的人叫waspish,可见它是多么“恶名昭彰”。到了夏天,游泳池边,常挂出一个警告的牌子:

“有黄蜂,不要光着脚在草地上跑。”

如我前一天写的,大黄蜂在草地上,不是找水喝,就是找虫尸吃,你一脚踩上去,它当然要蜇你。更可怕的是,大黄蜂也爱在土里做窝,当你不小心踩到它的窝上,或者只是太靠近“它家”,它就会成群出动,充分让你领教waspish的滋味。

我的松树下就曾经住了这么一大窝,而且把我狠狠地蜇了两下。我找了半天,找到了,蹲在旁边观察了两天,只见一缕一缕,像是鬼魂似的,从那洞里进进出出。它们快得让你看不清,又多得令人数不清,所以看来就成为“一缕缕的黑烟”。

过去我以为太阳一下山,它们就都睡了。经过那次细密的观察,才知道它们要忙到一点天光都没有,才开始休息。

接着,我去买了一大瓶专杀黄蜂的Hornet&WaspKiller,又摘下一扇纱窗,等到夜里九、十点钟,它们都睡着了,偷偷掩至树下,先把纱窗盖在它们的门口,再对着里面喷药。用手电筒照着,可以看见它们一群群往洞口冲,扒着纱窗、伸着屁股上黑黑尖尖的刺,做最后的挣扎。然后慢慢放松,掉回它们的洞穴。

请不要说我残酷杀生。如果你被蜇了,而且你有小孩,也被蜇了,或随时可能被蜇,你也会这样做。

为保护我们的孩子,去杀别人的孩子,几乎成为“爱的定律”。

今天,当那些大黄蜂在我四周绕的时候,我先不动,心想身上是不是有甜味、有香味。再想,是不是附近有了新的黄蜂窝。一想到这个,我就紧张了,飞快地冲进屋里,快快地关紧门,还检查了一番,看有没有黄蜂跟进来。

没有。定下神,我开始往外看,看草地上几十只黄蜂在干什么。原来它们都在我新撒的泥炭藓上飞来飞去,还降落在上面,东扒扒、西找找。说不定这来自加拿大的苔藓里有什么它们喜欢的味道。

我把身上沾到的苔藓拍掉,立刻拿了几个塑料袋,再打开门。现在,我不是遁逃者了,而且摇身一变,成为猎杀者,只要看它一降落到泥炭藓上,我就狠狠罩下去。

它们确实笨,除了在自己被伤到,或自己家被攻击的时候,知道还手之外,当它们身在“海外”,即使见到同胞被人猎杀,也都眼睁睁地看。看我一只一只地抓,连抓了七只。

其实今天我就算要抓二十七只也不成问题。我只抓七只,一方面是存一念之仁,一方面是因为我家的派蒂吃不了,再一方面是知道大黄蜂很容易“累死”,不太好保存,而且说不定明天它们还会来,不如抓新鲜的。

现在我有了七个塑料袋,每个里面都有一只“旋风小将”,发出小马达的声音。我那位杀手也似乎听到了,扒着瓶子往外张望,两只钳子弯弯的,曲在胸前,正是要“出草攻击”的准备动作。

问题是,我有七只,是等她吃完一只才放一只进去好呢?还是一次全扔进去?

我笑笑,作了个“等着瞧”的决定。我倒要看看,如果一次把这七只凶猛的大黄蜂全放进去,你这位超级杀手该怎么办?

我用纱布和橡皮筋做的瓶口真是方便,可以只拉开一点点,把塑料袋的小口正好对准,再将黄蜂挤进去。

如我前面提过的,黄蜂有向上飞的个性,即使只剩一个很小的空间,它们都要往塑料袋里最高的地方冲。它们振翅的力量更是惊人,即使我把它挤到没有办法拍动翅膀,都可以感受那种“震动”。有些昆虫,像大洋洲的一种蛾子(Whistlingmoth),就是用这“不拍的震动”,发出一种超声波,来吸引异性。

愈是在袋里挣扎,愈能看到当它飞进瓶子里所表现的兴奋。

突然获得解放了,一样的阳光、一样的空气,只是奇怪,有一层无形的东西挡着,冲不出去。使我想到以前轰动美国的大案子。一个只因为妹妹饿得受不了,而偷邮局五块钱的十七岁男孩子,被关进旧金山湾小岛上的一个监狱。又因为逃狱被抓回,关进不见天日的黑牢三年多,每年只给他三十分钟,看看外面的阳光。

一年只有三十分钟的阳光啊!这竟然发生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那可怕的监狱,后来关闭了,现在成为观光的“景点”,据说一年可以赚不少观光客的钱。如同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纳粹分子屠杀犹太人的集中营和高棉波布政权留下的“屠杀罪恶馆”。别人的痛苦,都能成为后人欷歔凭吊和暗暗的庆幸——感谢上苍,死的不是我们。

现在我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恶魔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坐在中间,七个黄衣服的小鬼,一个接一个地飞入。我不必同情,如同许多警察,碰上黑社会火并,死了人,只当没事。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纠纷,任他们冤冤相报。

曾经看过一只大黄蜂,飞到一只死蝉的身上,不见了。走近一看,才发现它钻进蝉的身体里。里面居然还有两只,大家进进出出,硬是把一只蝉从屁股尖开始咬,咬进去,再吃成一个空壳。

我原本可以一次抓三只,但我没有,只是一脚踩下去,让它们一起上了天堂或地狱。

那一天,我很高兴,觉得自己主持了公道,还给天下一个公理。我成为仁义之师,杀了三个“不义之人”。

所以今天,我也很心平气和,因为这七个小鬼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侵入我的地盘,造成我的恐惧,被我抓到,交给我的手下去执法,我又做了一件“义举”。至于有没有经过合法的程序,对不起!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与安宁,自由心证就是一种“法”。何况在这执法的过程中,还造成多大的轰动、制造了多少新闻,且娱乐了多少名媛淑女。

这使我想起罗马的“斗兽场”(Colosseo),那是提图皇帝征服耶路撒冷之后,用抓回罗马的四万个俘虏建造的。那么伟大的建筑,可以容纳六万个观众,在夏天还能拉起遮阳顶的“巨蛋体育馆”,居然只用八年的时间就完成了。

相信不少参加建造的俘虏,后来也选择在那里死亡。好比先叫他挖坑,再把他活埋的方法。奥斯威辛集中营(Auschwitz)不也是逼着犹太人参与建造,甚至参与管理,然后再把犹太人杀害的吗?

相隔一千八百六十多年,历史在同一民族、不同地点,上演着同样的悲剧。

跟罗马的斗兽场和奥斯威辛集中营比起来,我这小小的“马戏班”,是不足道的。但是当我把七个小家伙放进去的时候,也效法伟大的罗马帝国,立了一个慈悲的法律——你们可以选择做奴隶、服苦役和在国家竞技场搏斗,后者可能血洒黄沙,但如果赢了,也可能从此得到自由。

我告诉这七只黄蜂,现在竞技开始了,如果你们团结,七支锐利的毒针,对付螳螂的两只钳子,你们很可能赢,如果赢了,就放你们回家。

如同公元一世纪的罗马,我家的名媛淑女也都到了。大家一起来欣赏这“世纪之对决”。

“世纪之对决”是我在二十多年前,美国的世界重量级拳王阿里对日本摔跤大王猪木,在东京武道馆比赛时学到的。那天我特别由台北赶去,却只看到猪木从头到尾躺在地上,用脚对付阿里的画面。

猪木很聪明,与其在亿万观众面前被阿里一拳打倒,不如自己先倒下来,用脚踢,来得风光。那不是比赛,是“鸡同鸭讲”。一个出拳,一个出脚,谁也没打倒谁,谁也没踢倒谁,却弄了不少钱。

日本人很聪明,吃软怕硬,却总能不输,总能大赚。

现在,我的“世纪之对决”登场了。“七武士”对“大天马”。我新赐派蒂“天马”这个封号,是根据《礼记》注:“螳螂一名蚚父,一名天马,言其飞捷如马也。”

不过在小小的玻璃罐里,派蒂这只天马是不能飞的,正因如此,那七只会飞的小家伙,才能占尽优势。

看!多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上的美国航空母舰,面对四方飞来的日本自杀机。平常一只黄蜂进来,派蒂杀手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会冲上去猎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第一只还没抓到,第二只已经飞进去。愈飞愈多,成了七只。每一只都在拼命冲,而且是瞎冲。

就像自杀机,居然连续几只,都直直地冲向派蒂,有的撞上派蒂的背,有的撞到她的肚子。肚子是派蒂最弱的地方,只见她突然跳起来,猛甩身子,才挣脱那只黄蜂的攻击。

派蒂的头,上下左右前后不断地转动。一只飞到眼前,她出手,撞到玻璃,发出叮的一声,居然落空了。好像人,想同时接到迎面飞来的七个球,结果一个也没接到。

不知在昆虫的脑海里有没有优先程序,譬如两个或三个选一个的时候,应该先挑大的,还是甜的。

与生俱来的“杀的技巧”已经不适用于今天。螳螂在大自然环境里,总爱倒挂在叶子或枝子上。看到猎物就开始轻轻摇摆,使自己看来像一片迎风摆动的叶子。所以古书上才会说它是“阴杀之虫”。

但是现在,她不能“阴杀”,只能“阳杀”,更无暇摇摆,因为面对群敌,已经手忙脚乱了。

她开始退,由面对瓶子的一端,倒退到瓶子的中央。中间有一根曼陀罗的树枝斜斜伸上去。她继续退,退到枝子上。

她还是成了倒吊着的姿势。

退到中央,有个好处,是她可以看清楚四周的情势;也有个缺点,是她不再能借着玻璃瓶的瓶壁,把对手逼到角落,再猎杀。

她居然又开始摇摆了。头不再转动,望着前方,仿佛是位“盲剑客”,举着剑,轻轻地吟唱。她不再用眼睛看,只是用心去听。因为眼睛看太多的敌人,会造成心乱。只有心静,才能明察秋毫。

黄蜂还在飞,有两只飞到树枝上,还有一只攀在她的后腿上,她只是举起那条腿,让黄蜂自己滑开。

突然一闪,还没看清,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只黄蜂。而且立刻开始咬,咬断了黄蜂的颈子,让头掉在了瓶底。

剩下的六只还在飞,她歪了歪头,好像是在思考。接着一闪,她的手上又多了一只黄蜂。她把原来那半只黄蜂用右手拿着,腾出左手又抓了一只。

我相信她出手的速度应该不到十分之一秒。只有这么快,才能把掠过身边的黄蜂抓住。也只有这么快,我才会看不清。

她左手抓着那只“新来”的黄蜂,居然不吃,任那黄蜂又抓又蜇又咬,而径自先吃右手那半只。她还是那么从容,一点一点咬,一丝一丝咀嚼,全然不顾左手的猎物。

她的钳子一定非常坚固有力,那黄蜂拼命挣扎,钳子居然纹丝不动。她是《孙子兵法》里说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以迅雷的速度突然出击;以从容的态度,一点点品尝;以尖尖的刺针插进黄蜂的身体,再不动如山——把手伸着,任那黄蜂做死前的挣扎。

吃完右手,再吃左手的。右手又迎空一挥,像魔术师手上变出一只鸽子,她的手上又多了一只黄蜂,第三只黄蜂。

我甚至怀疑这些小家伙,非但没有联合起来攻击杀手,而且似乎自知必死,而主动地投入杀手的怀抱。如同那些在战场上不可一世的英雄和在庙堂上毫不退缩的直臣,当他们被俘、被捉,自知必死的时候,反而安安静静地“束手就缚”,或“引刀成一快”。

被屠杀的百姓也是如此,一排排走到江边、走到“坑”边,等着背后的机枪响,或乖乖地跪下来,等着脖子上“一凉”,然后是人头落地。

他们不反抗,如果真反抗,一起冲向刽子手,说不定还能报些仇,或逃掉几个人。但不知为什么,千百年来,悲剧人物注定就是悲剧人物。无论名主或名将,一生功业换来的,不仅是死在自己刀下的冤魂,也是在这些杀戮中领悟的人生。他们渐渐发现杀人是“命”,被杀也是“命”。

所以当悲剧有一天降临在他们自己的身上,也就能泰然处之了。

看!七只黄蜂,像排着队,一一飞到杀手的面前“领死”。这杀手派蒂高高地挂着、轻轻地摇着,仿佛一个伟大的政治领导者,在纷乱的世局中,静静地观察、等待,理出头绪、分出敌我,再各个击破。

她的肚子愈来愈大。愈大反而站得愈稳,也愈有帝王之相。

喧闹的玻璃罐里愈来愈安静了。她啮食最后一只黄蜂的声音,因为安静,而听得更清晰。如同一个剧场,连续七场戏演完,谢完幕,掌声不再,帷幕垂下又拉起。开始有人打扫,那扫帚的声音是清晰而孤寂的。有一种战争结束,凭吊古战场的落寞与荒凉。想起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当所有的敌人都死在自己的刀下,最寂寞的竟然是那位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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