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唤蝶香取来了冰块。将冰块裹在毛巾里,便开始简单的冰敷。蝶香看到伤口,不由一愣。
“王妃,你……”
“无碍,你去休息吧。”
蝶香走后不久,萧逸轩又破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白瓷瓶。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拉过我的手,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拿药抹在上面,冰冰凉凉的,使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明日起,我想多陪陪皇奶奶。”许久,我还是决定开口。
他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
“好。”
我垂下了眸子,不再看他。为了查明真相我只能这样做,所以只能负了他。
“我累了,王爷请回。”
萧逸轩终究还是拂袖而去,背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我知道他在忍,亦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我给不起。我和他只能是这样了,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
事物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我日日陪着萧氏礼佛,一日,在午休时,我陪她到后花园赏花,累了到在凉亭休息。
“真是难为了。”萧氏笑道。
“没有的事。”我为萧氏到了一杯茶,“这是韵音该做的。”
“到是同你娘一样讨人喜欢。”萧氏泯了一口茶又轻轻放下,“不知语儿可否陪哀家在宫里小住几日?”
“自然是愿意的,今日韵音便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进宫去。”说罢,我扶起萧氏,“皇奶奶,该回去了。”
我扶着萧氏外外走,便看到了前来寻她的青罗,待她找到萧才回了王府。
如今我住进皇宫,便能更快查出真相。我收好了东西,隔日便乘马车进了皇宫。
来接我的是青罗,马车驶入宫门,便在宫道里慢慢行驶,辘辘的车轮声响起,让我有些恍惚。青罗则在马车外走着,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萧氏的事。顿时,我才记起,青罗原是灵若的陪嫁丫鬟,一直深得萧氏喜爱,灵若死后,萧氏便一直将青罗带在身边。
到了长寿宫门外,马车便停了下来,我下了马车,朝长寿宫走去。
“青罗姐姐,母亲以前可有什么至交?”
“王妃以前同丹妃相交甚密。”
闻言,我怔了怔,又继续朝前走去。
“我会找出证据的,我会为母亲报仇,青罗姐姐,你要帮我。”
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的。当年她险些失身于流氓之手,是灵若路过救了她。
“郡主放心,王妃之仇,青罗一直记在心中。”
闻言,我便不再言语,进了殿内。一进殿,便看到萧氏在品茗,她点了沉水香,让人心静如水。
“皇奶奶。”我轻声唤她,然后对着她福了福身子。
“语儿可算来了。”萧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对我招了招手,“快到哀家身边来。”
闻言,我便笑着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让皇奶奶挂念了。”
萧氏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在她身边,我便顺她的意坐下。
“你同逸轩的哀家早就知道,你同隐之的事哀家亦有耳闻,只是语儿丫头,身为女人,只有无数的身不由己。”
闻言,我心中微怔,却微微一笑。萧氏当初凭一个不起眼的妃子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手段定然不凡,所以有眼线,并非意料之外。
“皇奶奶,这些韵音都明白。”这些我都懂,只是,我不愿意去想。我接受了二十一世纪十八年的现代教育,觉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如此,哀家便不再多言。”萧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便住在你母亲以前住的屋子吧,离我也进。”
“是,韵音也是这样想的。”
萧氏听了以后便让青罗带着我去了灵若以前的房间。
那屋子保存了以前的样子,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可当我走进那间屋子,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有书桌前的一副观音像吸引了我的视线。
灵若是琉璃泪选中的灵女,她的出生只是为了守护琉璃泪,所以她不该信奉佛教的,那么挂这幅观音像就是意料之外了。而佛教在天延国被定为国教,所以挂这样一幅画并不会引起怀疑。
我取下了那幅观音像,手指抚过画轴,忽然摸到一处衔接,轻轻一按,便有一张薄娟从画轴中掉了出来。
我拿起薄娟,又将观音像挂回了原处。画轴的那个机关设置得十分精巧,却只能用一次,在用一次,画轴暗阁里的硫酸便会流出,毁了这画。如此,我便不再动那幅观音像。
我打开薄娟,却发现卷上什么也没有。想来这薄卷上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不然灵若也不会藏得这般深。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便突然咬破了手指,将一滴血滴到了薄娟上,那娟上便渐渐现出了一片嫣红,片刻之后便成了一幅画,画中是嫣红的海棠,海棠树下是一位一身红衣的女子在低头抚琴。再细细一看,那画中还有一首词,是一首《点绛唇》,应是灵若亲笔。仔细读来,写的是几行字。
西子无心,旧事如烟随风去。寒梅清苦。只看半城雨。
遥望帝阙,海棠浸晚霞。今只忆。弹便旧曲。花亡人不知。
才发现灵若将一些线索都隐在了画中。
画中那女子因该就是丹妃了。说西子无心,只怕无心的是那丹妃。只是画中画到海棠,诗中也提到海棠,或许海棠是一个突破性的线索。
直觉告诉我,灵若一定是知到了什么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觉不单单是因为皇后的嫉妒。
当年萧敬天赐了栖棠宫给丹妃,丹妃死后栖棠宫便被闲置了下来,可里面的丫头嬷嬷等一个都没换。我想,栖棠宫里的人或许知道些什么。若是灵若当真和丹妃是好友,那么丹妃枉死,栖棠宫的人定会想方设法来见我一面的。
果然,到了傍晚,我正陪着萧氏在院中休息,便看到不远处有浓烟升起,宫外突然骚动起来,还传来了内官高呼的声音。萧氏皱了皱眉,便让青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毕竟宫中规矩繁多,如果无事是不可能闹成这样的。
青罗令命而归,回来时皱着眉头对着萧氏福了福身。
“发生了何事?”萧氏懒懒开口。
“回太后,是栖棠宫走水了。”
闻言,萧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栖棠宫十多年来未曾生事,如今怕是又要起事端了。”
我不由暗自感叹,萧氏虽老,却依旧树大根深,看来今后要小心行事才是。可凭萧氏的势力,纳兰韵音进宫的目的她定是知道的,可她闭口不言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再多想,只等届时有人夜访这长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