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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演化

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浑蒙的气流飘忽游动着,或急或缓,或稀薄或浓厚,时而形成小型的漩涡,时而又在霎时间消散而去。远方光芒忽现,哐隆隆有白紫色的雷电划过,在遥远的另一方又有巨风呼啸而来

诡谲的黑洞在空间里张开一个个吞噬的口子,四周的灰气四散逃开,但还是有不少被吸入,然后就像出现一般莫名的黑洞又刹那莫名消失——

各种颜色的光芒在气流间一闪一闪的跳动,有时又像在呼吸一样胀大,又收缩,再胀大——

空间深处,灰色气流更加浓郁,流动的速度也快上许多,这里斑斓的光芒倒是少了很多,不过大小确是不同一般,变动的速度也较为缓慢,不过也只是相比较那些小的可怜的光芒而言,事实上它们亦是保持着一种高速在行动,越大的速度越慢

这里没有巨风,没有雷电,没有可怕的风暴,显得宁静而安全

在中心处一朵硕大的灰色莲华凝结,再仔细看,其实那不过是近乎于一种半液态的灰雾形成的朦胧莲花,数不清的层瓣还未完全展开,正中是尖锥一样的灰色物体

又一股巨大的风暴来袭,整个空间都为之震荡,光芒与气流纷纷疯狂闪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紧随在风暴之后的大破坏已经开始

无数的光芒直接消失,接触到的灰气消散形成了无界的隔层,那一朵硕大莲华也颤三颤,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你既然躲在这,想来早知道我会找来,何不出来说话!】

来者正是“始”,因着气愤它直接穿过鸿蒙就降临了混沌之界,能量相差了两个等级,自然对已经演化到接近于完整的混沌之界造成了近乎于毁灭性的破坏,混沌又重归于初始之时,只正中的混沌莲华还顽抗存在

“使”已经知道“法则”躲在那莲华的莲台上,借混沌的力量恢复自身,同时它自己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法则”见过“始”——】

“始”停在莲华面前,看着中心一瓣一瓣混沌之气形成的莲瓣缓缓绽开,灰色的莲台之上跪伏着一颗金色的能量物,即为“法则”

【“法则”,拥有灵智我并不会责怪你,然而,你是如何拥有这般私心的】

因为“法则”并没有自己的“名字”,所以“始”依旧叫它作“法则”,这也是“始”在它这般行为之后愤怒而欲抹除的重要原因,没有“名字”,那么它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是可以被抹除了

【我。】“法则”在心中长叹,事已至此,它已无它法可行,它明白“始”比它强大,即使它不说,“始”也会知道的,【自您离开虚无后,不时有来自下位界面的能量震荡波传来,有一次我偷跑出来虚无,到了鸿蒙,此后不时在虚无与鸿蒙之间穿梭,后来又因为同样的原因我又来到了这里,看到这里有很多已经形成了的小世界,然后——】

【然后,你就接触到它们的文明,学会了那些存在的技能,形成了自己的灵智,再然后,你就沾染上了它们的“恶”。对么】

“始”打断它,心里自嘲的笑了。这件事有一半都不能怪罪于“法则”,能量一直在演变,拥有意识的能量演变的速度与方式更是不同一般,会出现这样情况只能说是在演变的道路上出现了意料之内的偏差罢了。不过,“法则”终是不可饶恕,就像它自己一样,演变需要一个全新的“始”,也需要一个全新的“法则”

【你必须被抹除】“始”看着“法则”波动的金色光芒,心如止水,【我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始”了,所以你也没什么好怨恨的。会有新的“法则”代替你的存在,不过我不会再允许它产生灵智了,至少,在我还存在的时间里。至于以后的事情,呵——谁知道呢。你,准备好了么?】

【是——】

“法则”认命的起身,恭敬的朝“始”再一伏拜,等待着属于它最后的裁决

这里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始”向四方扫去一眼,挥动能量,帮助混沌进行修复演化,然后带着“法则”越过结界壁垒回到了虚无之界

在这里,“始”才能放心的展开它的能量。对着“法则”,化成人形模样的“始”抬起两掌,将虚无之界的虚无之气朝“法则”聚拢包裹起来。受后世影响,“始”已经习惯了人的形态

虚无之气就是虚无能量,是一切存在形成之根本,亦可以是一切存在消除之根本。“法则”直接从虚无中来,所以在虚无之中直接就会被毁灭,从无到有,再从有中无,又从无中生有,万事万物都遵守这一定律,这也是一条法则,所以又可以说是以“法则”自身的力量消除“法则”

直到虚无之气完全包裹住了“法则”,虚无之中再也看不见一丝丝属于“法则”的金色光芒,那缥缈的圆球开始缓慢的缩小,化为星点大的白球又迅速消散融于周围的虚无

见此“始”再一次挥掌,将虚无中的能量聚集起新的硕大的圆球,操控着它高速旋转开来,被压缩的已经呈现乳白的能量流动翻滚着逐渐再也看不清情况。只见在虚无之界中心有一颗耀眼的白芒,而“始”也已经恢复成了初始形态,一下包裹住白芒,四周的虚无之气开始疯狂朝这个方向涌来,融进“始”成为它的一部分

虚无没有时间,当然并不是说真的没有。这里是万物之始,一切都不存在,又存在一切,只是又有谁能算得清那个时间呢,混沌都记不清年,而鸿蒙不计年,何况虚无,又拿什么来计?

等到虚无再一次盈满浓厚的虚无之气时,虚无之界中心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一颗巨大的白球静静的悬浮在中心处,缓慢的变化自白球外层开始——一点一点缥缈的白气飘散开来,迅速消融与虚无,而白球汽化开始加快

最终,显露出一颗金色的光芒

自金芒旁边的地方又快速凝结出一个庞大的能量团,这是“始”,那颗金芒自然就是新生的“法则”

为了避免麻烦在这一个“法则”形成的过程中,“始”就给它灌输了它认为作为“法则”该懂的东西,而不该有的,自然不会有,至少在它还存在的时候

【“法则”见过“始”——】

新生的法则直接就转变成人行,不过模样确实模糊的,因为它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灵智,这一点也只是受“始”的影响了。“法则”朝“始”深深一伏拜

“始”见它这般动作细想下也就明白了

【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便要履行你的职责了。我还有其它事情,我不在虚无之界的时候就由你来镇守,可明白了?】

【“法则”明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始”将目光瞄向鸿蒙的方向,全身也化作一道流光直射而去

一跨过二者之间的结界壁垒,“始”便开始压缩封印自己的能量,除了虚无之界,没有任何一个位面世界能够承受它的能量,所以它唯有选择封印

途中“始”并未停止向目的地的飞越,越靠近混沌之界,“始”所下的封印就越来越多,在层层强大无比的封印之下,“始”那足以摧毁万千混沌的能量开始变得稀薄,最终化为相近于混沌的能量,进入到混沌之中时又下了一道,等进入那个小世界时,它还需要再下一道。只有这样它才能去到它想去的地方

在混沌中,“始”找到了那个世界,然而属于那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流逝到不知何处,世界也已经演化到了接近崩塌的时刻

“始”轻叹了口气,仔细回忆了一遍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种种经历,在心中一番演算,然后打开了时间通道

事情既有了开始那么就必定需要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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