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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禁门

以前看过许多恐怖小说电影之类的,一遇到特别惊悚的情节就会想象一下自己如果当时在场会怎么样,一般都会把自己想成镇定自若从容应对的大神,但事实证明我太高估自己了。

当我看到那只仅蒙了一层干皮的人手时,第一反应是长声大叫。我再顺着那只手往前看,在黑暗中隐隐现出了一张狰狞的人脸。说实话,要是一具骷髅我还没那么害怕,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皮肉还在,缩水严重的干尸。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香港武侠烂片,其中一个情节就是男一号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只干尸,当时就被狠狠地吓到了,从此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接下来我的反应都是纯生理的,我只觉得自己在叫,一直叫,边叫边向后退。我似乎看到那具尸体正在向我慢慢爬来,而它的下一个动作就是飞身一跃向我扑来,然后紧紧扼住我的脖子张开尖利的鬼牙朝我的咽喉一口咬下!

我快被自己的想象吓疯了,一个劲儿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上。我叫的嗓子都哑了,刚才的一腔匹夫之勇在我的惨叫声中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此时才发现,我连个逃走的后路都没给自己留,我根本够不着那根垂着的铁链!

这不是自个儿找死吗?我绝望地想。就是我不被这只干尸吓死或咬死,也会在这里被冻饿而死,这个地方那么偏僻,看上去少有人迹,等别人发现我时只怕我已经和眼前这干尸一个样儿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有人在用极微弱声音问我:“你是谁?”

我惊恐地辨别着这声音的方向,确定不是那干尸发出来的,才颤着声音反问:“你是谁?”

停了好几秒钟那声音才又问:“是叶贝吗?”

我浑身一抖,心说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万一是鬼使在招唤我呢?

那声音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惧与犹豫,说:“我是杜航。”

我觉得在那一刻没有再比这两个字更美好的字眼了,但我还是很二的问了句:“你确定?”

沉寂了一会儿,那声音问:“你一个人吗?我叔叔呢?”

这句话让我确定对方应该是杜航没错,瞬间的放松让我几乎虚脱,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我定了下心神这才说:“你叔叔还在上面找你,我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了。”

杜航问:“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我心说怎么没事,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说:“这儿有个,呃,那个,死人。”

杜航“哦”了一声说:“我知道。”

简短的对话让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但还是觉得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说:“杜航,你能不能过来说话?你在那边干嘛呢?”

停了一会儿杜航才回答我说:“我动不了。”

我忙问:“你受伤了?”

杜航说:“我不知道。”

我心想这是什么回答?再看看那具干尸,它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地上匍匐着,从我这个角度看就像是在向我缓缓爬来。我打了个冷噤,和这具尸体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和杜航呆在一起。我大声对杜航说:“我过去找你!”

我站了起来,闭闭眼,大叫一声向杜航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在经过那具干尸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念着:“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我冲了有十几米才站住脚,这时候我已经适应这里的光线,能勉强看见周围物体的轮廓了。我看到我正置身在一条通道里,通道两边有一排排的孔洞,每个都不大,大概能容两个正常身高的男人站在里面。

我大声叫杜航,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回应。

我问:“你在哪儿?”

他用极微弱的声音回答我:“在你身后左侧第三个孔洞里。”

我暗暗骂了一声,我去,居然跑过了。我转过身努力睁大眼数到第三个孔洞,往里一看,好像什么也没有。正纳闷着,从对面孔洞里传来了杜航的声音:“我在这儿。”

原来我忘了当我转回身左边就变成了右边这个简单的常识,我又跑到对面,看到有个小小的白影子躺在地上,一个黑影蜷缩在一边。

我试探着问:“杜航?”

那黑影“嗯”了一声,我这才松了口气,向他走去。

杜航看我走来对我说:“在我左边衣袋里有手电。”

我伸出手去,没想到一下戳到了他脸上,我这才知道他是坐着的。我说了声不好意思,向下摸去。

费了好大功夫我才找到那只小小的手电,一按尾部开关,一道刺眼的光照亮了我眼前的一切。

杜航背倚着墙壁坐着,而墙壁是水泥的,有着粗糙的表面。杜航穿着件白衬衫,可惜已经花了,满布着一道道刮蹭出来的泥迹与锈迹,不过让人放心的是并没有血渍。他看上去相当虚弱,面色在灯光下十分苍白,他颦起眉头问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心说我九死一生的来救你来了,怎么用这样一副表情和我说话?我反问他:“那你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你叔叔都快急疯了。”

他叹了一声说:“这里有点邪门,你不该来。”

我说先不说这个,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动?

他的脸色更凝重了,给我大略讲了一下他这一天的经历。

那天他给我看林风卉的墓碑,就在我们都沉默地各自沉浸在奇怪的气氛中的时候,在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了许多细碎的记忆碎片,就像一张被撕碎的图片,明知道必定有个完整的内容却怎么也拼不起来。他像一个失忆的人努力地琢磨着每一个碎片的含义,这让他很伤神,所以才说不想去学校,他是想要一段安静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在我走后,他又抱着头想了一会儿,但越想头越疼,最后他妥协了,决定还是去学校。他收拾了书包,把两周用的一些日用品也装在了一个袋子里,最后是写有我名字的那个人偶。他正要将它放到那个黑塑胶袋里,却不可思议地发现,人偶上的那几行血字变了,变成了六个名字,就是我在他电脑里看到的那六个名字,包括他的和我的。

他大骇,差点把人偶给扔了。等定住神后,他再看,那人偶上的血字又变回了原来的我的名字及生辰八字。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混乱了一会儿后他立即将那六个字保存到了电脑里——因为只是匆匆一眼,他怕再过一会儿忘掉或者记错。

他也像我一样研究了好一会儿除了我和他之外的另四个名字,他也和我一样对那重复的杜姓和叶姓感到困惑。

就在他凝神揣测着这其中的玄机时,忽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回头去看,身后却空无一人。他以为是神经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但当刚转过头去,肩上又被人拍了一下。他迅速回头,瞥见一个人影迅速地从门口闪了过去。

他起初以为是庙里的熟人在和他开玩笑,但随即又发觉不太可能,因为那个影子的动作太快了,快的不像人类。

他没来得及放下那只人偶,另一只手抓起电脑旁边的手电追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树下站着个黑影。

他厉声问:“是谁?”一边抬手用手电去照那人。

但树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就觉得自己脊背发凉,想起他几次被诡异的黑影所伤,急忙转身回房间。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差点撞到了身后站着的一个人。他吓了一跳,只见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真的是很静,连呼吸声也没有。

杜航急忙用手电去照对面这人,一看之下,他惊骇地叫了出来。

我打断杜航的讲述问:“是鬼吗?”

他说:“不,比鬼还可怕。”

我问那是什么?

他说:“是我自己,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瞪大了眼,憋了一会儿才问:“难道你是双生子?”

杜航说:“即使是孪生子也会有差别,但是我和那人没有。”

他说就像在他面前放了一面镜子,他看到了自己,连衣服都一模一样,一样的眉目,一样的发型,不同的只是表情而已。

杜航说当时他不是害怕,而是震撼。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他,对视了好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人对他淡淡地说:“想知道?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杜航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也觉得不能贸然跟去。但想是这么想,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着那人向前走去。

不是因为好奇,也没有被胁迫,他就那么身不由己地跟着那人慢慢走。而且奇怪的是当时天色还不算太晚,老君庙里人并不少,在他们所经之处他却没碰到一个人。

更奇怪的是前面那人并不是在走,而是在飘,无论是上台阶还是下台阶,“他”都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杜航知道“他”绝对不是人,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辗转迂回地他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这个荒凉的院子。这里杜航从未来过,像我一样他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口古怪的井。

到了井边,那人站住了,向他招了招手。杜航走了过去,那人却猛地向他扑来,他下意识地向一边闪躲,却没有躲过。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被撞击,而是感到一股奇寒的气息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与此同时那人却不见了。然后,他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

他先是一把撕掉了那张呈十字形交叉的符咒,然后以一种奇特的力量将那把大锁扭断,然后跳了下去。

在他落地一刹那,一阵巨痛让他瞬间清醒,而且他感到那股奇寒之气消失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觉得浑身都很疼痛,但还能行动。这时他又看到了那个人,“他”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前。看到杜航站起身,“他”又向他招了招手。

杜航再次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向前走,他在心里抓狂着,不知道这个像极了他的人到底要带他去哪儿。

他也碰到了那具干尸,也叫出了声。他前面那人回头对他说:“不用怕,那只是个替身。”

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身体却没停下来,继续跟随着这个形同鬼魅的人。

他一步一步地被领到了这个甬道中,来到了这个孔洞中。忽然他又有了自主能力,能够指挥自己的身体了。

他迅速打开手电,在他眼前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大叉,看上去墨迹淋漓,像极了鲜红的正向下流淌的血液。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打开它。”

他问那个声音:“这是什么?”

那个声音笑了,笑的极其阴森,一阵寒意袭上了杜航的心头,他再次问:“这是什么?”

“禁门,”那声音说,“也是生死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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