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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木兰楼事件

一路上,马如龙详细地为秦歌讲解了木兰学院辅修的事情。

木兰学院四大系,杂项系可以选修任何其他三系,当然修行系有身体条件要求,需要通过身体测试才可以选修。而其他三系不能选修杂项系,只能在这三系中选择另外一系辅助修读。选修的程序将在三天后由学院举行。马如龙主修修行系,这是在入学之前已经经学院测试过了的,他打算辅修商业系。张学富主修商业系,辅修修行系。俞静跟马如龙一样是主修修行系,不过她选择辅修诗歌系。秦歌打算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的话,选择辅修修行系,不行再另做打算。

在谈话中,不知不觉几人就来到了木兰楼。

木兰楼始建于木兰城城起之时,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虽久经风雨洗涤却在历代掌柜的励精图治之下,历久弥新,更显辉煌。很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来到木兰城,都是指定入住木兰楼的。木兰楼虽是以私人的方式经营,却传说拥有帝国皇室的背景,有一点足以佐证这个传说。那就是自木兰楼开馆两千多年以来,不管是谁在木兰楼里,发生任何事,帝国官方都不会出面干涉,一切由私人承担解决。

进入木兰楼,大山里出来的秦歌有些被那奢华的装潢惊到了。张学富轻车熟路找掌柜的要单独的包间去了。剩下三人在小二的热情的招待下,坐在待客厅名贵的黄花梨长凳上,喝着贺兰山特有的蒙茶,耐心地等待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另一个小二来带着三人往二楼而去。刚踏上二楼,就听到大厅对面的包间里传出来了张学富的喊声,好像是在跟什么人吵架。

三人快步走到那包间,只见张学富被四个少年围着,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为首的少年十五六岁,脸上飘着一抹轻浮,正指着张学富的鼻子骂道:“包间你先订的又怎么样?我们先进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木兰楼“架可以打,东西可以砸,饭不可以白吃”的规矩。哥家里就是有钱,哥就是要跟你这个城守之子过不去,哥就是要抢你的包间,怎么着?不服气?打我啊!”

张学富被愤怒憋得满脸通红,只是狠狠地盯着对方却说不出话来。边上的掌柜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哟!木兰城还有这种愿意挨打的角色。”秦歌将双臂环抱于胸前,走到张学富身边,歪着头对那少年说道:“来,把脸凑过来,让哥拍两巴掌试试。”

那少年用眼角瞟了一眼秦歌,说道:“啧啧,张学富你今天长脸了?怎么带两条有眼不识泰山的狗出来遛啊?”

“李中青,你嘴巴放干净点。”站在后面的俞静神色平静地对那少年说道:“他们是我朋友。”

“既然俞大美女开口了,那我就卖你个面子。”李忠青色眯眯地看着俞静,说道:“只要你们马上退出这个包间,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这事。”

“凭什么?”出身官宦人家的马如龙可不吃这一套。

“哟,这里还有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娃。”李中青朝身边的少年使了个眼色,说道:“我的耐心有限。李中文,你去给他上上课,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李中文走出,抬手挥拳砸向马如龙。

“搞。”这时秦歌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到李中青身前,抓住李中青胸前的衣襟,右手后拉握拳,借着箭步的冲势储满劲,朝着李中青的鼻子上就是一拳。

“噗。”毫无防备的李中青,给快如闪电的攻击打了个正着,整个鼻子都歪向了一边,鼻血横流,就像打翻了染缸似的,剧痛更是紧跟而上,直刺大脑,在秦歌的杀手锏“打鼻子”面前,李中青根本就做不出反应。秦歌顺势往前又跨了一步,后脚抬起,微曲,猛地向上一顶,狠狠地撞中了李中青的小腹。

“噢。”李中青觉得小腹一阵翻江倒海,痛得他整个人像煮熟的蓝龙虾一样弓起了身子。秦歌当机立断,毫不吝惜地一肘子凿向了李中青的后背。

“啪”的一声,李中青很干脆地被砸到了地板上,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秦歌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只是一瞬间便将李中青放倒在地。虽然这里面有点偷袭的成,但是能将爆发力与速度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次打架,储存了无比丰富的经验,才能将这种暴力演绎成一种美学,才能深缔兵不厌诈的真理。

在秦歌喊出声后,马如龙矮身躲过了李中文的那一拳,勾手捞起李中文的脚,将李中文绊倒,随手扫起一壶热茶便往李中文身上砸,李中文被烫得在地板上嘶声翻滚,瞬间丧失战斗力。

忍让多时的张学富早已抄起一把椅子,冲上去就是一通乱砸,气势逼人,吓得李中青另外两个同伴在包间里抱头乱窜。

在俞静的认知里,打架从来都只是男人之间的事。刚一开始,她便退到了门口处,在平静中看戏。

当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停下,李中青已经昏迷在地板上多时,李中文也只是在地板上时不时抽搐一下,张开嘴却发现早已喊哑了的喉咙根本就发不出嚎叫的声音。剩下两人躲在桌子底下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从来都没有打过架的张学富,显然情绪非常激动,“砰”的一声扔掉已经完全变形了的椅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呼了一声:“爽!”

秦歌拍了拍张学富的肩膀,弯腰掀起了桌子上花式精美的台布,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两人将头埋得更低了,就像两只受惊的白头猫儿一样卷缩了起来。秦歌示意马如龙将两人拎了出来,冷硬地说道:“带着你们的人滚出这包间,免得破坏我们饮酒吃饭的情绪。”

“伤了人,还想开开心心地饮酒作乐吗?”声音响起,四人均是暗自一惊,谁也不知道何时俞静的身后站了一个男子。此人十七八岁光景,仪表堂堂,与晕倒在地板上的李中青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眼神比较阴冷。

“李中强。”张学富的声音还是有一丝颤抖,只不过这次是因为紧张所致。

李中青与李中强同是天兰帝国天天商会会主李致远李四爷的儿子,两人却有天镶之别。李中强去年刚进入木兰学院修行,就表现出了惊人的修行天赋,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修行就已经跻身暮雨上境,一脚踏在了第一道门槛上。在木兰学院排出的上一届“修行新人榜”上一直稳居第二名,只比榜首的木兰城城主之子胡缺略逊一筹。李中强的个人能力极为出色,十四岁开始接触家族事业,十六岁开始独挑大梁,接管天天商会的木兰城分会,在一年的时间里将分会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获得了天天商会上层的一致认同。李中强更是利用闲暇的时间,抱着一种玩玩的心情,拉拢木兰城另一位纨绔,召集城里三教九流的闲散人员,组建了白虎帮,与城主之子胡缺主导的青龙会在木兰城的黑色世界中分庭抗礼。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李中强的脸上闪过一抹讥嘲的神色,说道:“你们在打伤我弟弟的时候可有想起我们李家?”

“李中强,暮雨上境。”从小就对修行耳濡目染的张学富深知暮雨上境的厉害,自己几人在李中强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马如龙却屹然不惧,说道:“难道你要仗势欺人?”

“仗势?那我就好好得跟你讲讲道理。”李中强脸上讥嘲的神色更浓,说道:“你们三人,张学富是城守之子,他爹张守南早已经修行至赋神中境,掌一城军政,是个跺跺脚木兰城都会抖三抖的大人物。俞静是城牧俞敏洪之女,抛开他爹的修行境界不说,单单那百出智计就已经举世闻名,更是手握一城经济命脉,整个木兰城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吃饭。至于你,马如龙。我弟弟不认识你,我却知道你是沙巴克城城主马飞的独子。说到身世背景,你们又有谁会比我差了去?”

“咱们现在都在顶着自己老爹的那张脸在风骚显摆,谁也不比谁好多少。”李中强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我也不想搬出整个李家与你们惹麻烦,你们三个可以走,他必须留下为今天的事情做个交代。”李中强指了指秦歌,眼中有狠厉一闪而逝。

“我大哥是木兰学院杂项系的学员,受供奉殿保护。”

“供奉殿,在木兰城自然是说得话响,只是在木兰楼却发不出声音。”

“今天你若敢伤我大哥,日后我一定弄死你。”马如龙态度强硬。

“敢不敢,我说了算。”李中强轻蔑一笑,轻描淡写地向秦歌扫出了一脚,嘴上却不停,说道:“至于你要弄死我,那得等马飞百年归寿之后你当上了城主才好说。”

一直在暗中防备着李中青突然出手的秦歌,看到这轻飘飘“飘”过来的一脚,不敢大意,神色凝重地紧握双拳,双手交叉叠于身前,沉腰坐马,打算硬接这一脚。

旁边的马如龙大吼一声,一个虎扑,就要为秦歌挡下这一脚。秦歌显然早已猜到了他的想法,迅疾地踏前一步,直直迎向那一脚。

砰地一声巨响,堪堪近身的马如龙直接被震飞向一边。而处于力量风暴中心的秦歌,那瘦削的身躯犹如断线风筝一样,撞穿了包间的隔板,撞断了大厅的一根顶梁柱,撞破了二楼的墙壁,撞烂了阳台的围栏,直至飞到木兰楼大街上,又向前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倒伏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生死不知。

跌坐在角落里的马如龙瞬间挣扎起身,疯了一般奔过大厅,直接从二楼撞坏了的缺口处跳到了大街上,疯癫地手脚并用爬到秦歌身边,有些无措地扳转秦歌的身体搂着,用自己已经受伤了的大腿轻轻地垫着秦歌的后背。只见秦歌衣衫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鲜血,浑身软绵绵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面上七孔流血,呼吸沉重,脑后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鲜血顺着脖子,顺着马如龙的手臂哗哗地往下淌。

马如龙摇了摇怀中的秦歌,喊了几声大哥,秦歌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令马如龙的心骤然一痛,“啊”地大吼一声,双眼瞬间通红,泪水滑落。

惊慌失措地跑下楼的张,俞两人见到这情形,脑里顿时一片空白,张学富更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精神坚韧的俞静擦掉脸上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走过去用一条手帕按压住秦歌的后脑勺,嘶声吼道:“张学富,你滚过来,背秦歌去木兰学院,那里有城中最好的丹药师。”

反应过来的张学富急忙跑过来背起秦歌就往木兰学院跑,俞静紧紧跟在身后扶着秦歌。马如龙也捂着痛脚一瘸一拐尾随在旁,嘴里喃喃说着:“大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死的,木兰学院的丹药师一定可以治好他。”

这也是张,俞两人心中同时升起的一个希望,一种信念。

心急火燎的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秦歌颈间那条沾满了鲜血的龙形项链此时正在微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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