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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落叶

吴莉莉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把目光转移到了窗外,几片黄中带绿的树叶儿盘旋着飘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的邻桌是一个男孩,一个长得挺帅的男孩。关于他,我曾听过许多或真或假的传闻:他有很多“讲义气”的朋友,也曾因严重违纪被学校记过处分。他属于那号惹不起的人物……

相处的时间久了,我才发觉他其实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坏。他有着桀骜不驯的性格,有着聪明的头脑,但总不能安下心来学习。每天靠阅读一些杂志来打发日子。偶尔也乱写乱画些东西——在一本没有多大用途的笔记本上。日子久了,我们成了关系不错的同学。我想:那可以称做朋友吧。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谈新鲜事,但他不愿讲他的往事,每次当我提及,他总是很巧妙地转移话题。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把目光转移到了窗外,几片黄中带绿的树叶儿盘旋着飘到了我的桌子上。接着就看到邻班那伙儿整天浪荡的小子,又是来找他的。

每次,只要那伙人在窗外出现,他总会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一切,缓缓地走出教室,哼着一首不知是什么名字的歌曲:“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他们叫你去哪儿?连课都不上?”我问。他却很不安地避而不答。耍什么深沉?我心里不屑地说。

后来的日子,我都对他爱理不理的,因为固执的我觉得朋友就应该是彼此了解、彼此理解,但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我不了解,也就无法理解,难道这样还能算是朋友吗?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过,直到那个下着大雨的傍晚,他临放学前递给我一封很厚的信:“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很意外地抬起了头,在他强装潇洒之际,却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太多的无奈与迷惘。

启了信的封口,其间所讲述的却是以前我不知道的内容:“……当时我是班长、团支书,班主任非常关心我。……接着,我认识了那帮人中的一个,我跟他们去舞厅,去卡拉OK……那天,他们从窗外把我叫了出去,我欣然和他们一起走了……接着就有同学发现有东西失窃。

很快,他们被抓住了,因为我是他们‘一伙儿’的,所以我也被查了出来,随后是撤职、记过……我已害怕了这些荒唐的日子,我戒了烟,也戒了酒,再不和他们瞎混。但从那以后没有人信任我,总用白眼看我。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如此。你是我惟一的朋友,我不想提过去,是不想让你纯洁的心触及我往日的斑斑劣迹,你明白吗?……”

从那以后,我们依旧像以前一样聊天谈话,只是爱看秋景的我,却坚决地永远关上了窗子,并拉起了那幅薄薄的窗帘。我再也不愿看到窗外那些被秋风扫落的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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