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安抚了小悠一番之后,都接连散去了。
小悠脑中反复回想着子阳师伯的话语,迟迟难以入睡,竟是一夜未眠。
翌日,用早饭间,师伯交待了他几句若是觉得不想见那些人,就在待在殿内修行之类的话,便因为公务繁重,被几名长老架走了。
小悠安静待在殿内修行,也并未四下走动,只是眼眸之中,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子娴与烛天经历昨天事情之后,更是不敢离开小悠身侧,便陪同着他一齐修行。
日子这般一天天的过去,倒也算是平稳。
期间小悠又去探望了师尊几次,丝毫未提及关于殷风的事情,君若缕也是如同以往一般,间或的指导一下小悠的修行。
而子娴担忧再遇到之前的事情,这几次都是陪同在小悠的身边。
君若缕见两人成双入对,面色现出一丝古怪,看得子娴脸上直泛红晕。
而这日,两人一龙,在回行的途中,正闲聊着,远远却望见了一群少年,又在同样的位置,蹲守着。
“小悠,我先过去。”子娴皱了皱眉,拦下了小悠,径直走向前去:“殷风,你有完没完了,上次闹事没有罚你,还不够么?”
“子娴师姐,我找的人是他,不是你。”殷风冷冷说道,直直盯向小悠:“要躲在女人的背后么?”
“你……”子娴柳眉一横,却是无可奈何。
小悠走上前来,对子娴摇了摇头,而后缓缓望向殷风:“有事?”
肩上烛天顿时目露凶光,立着身子对着殷风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殷风退了半步,皱着眉头,向小悠扔去了一则信笺:“既然门规禁止私斗,那不妨来一张光明正大的决斗,这是我在演武场申请下来的决斗书,你可敢应战?”
小悠展开信笺,扫了一眼,念道:“若夜小悠败,则需当着所有人的面连喊三声,我师傅是个大……”
“幼稚!”子娴一把夺过决斗书,拉起小悠:“我们走,别理他。”
小悠却是缓缓挣开了子娴的手,冷声道:“若是我胜了呢。”
“你胜?”殷风嗤笑道:“任由你提。”
“好,若是我胜,你们不许再侮辱我师傅师娘,并且,要向我师傅,当面道歉!”小悠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说道。
殷风脸色阴沉,却是毫不犹豫:“可以。”
“不过,上面这个叫殷天的,似乎不是你吧。”小悠望向殷风,眸中似有深意。
“呵呵,自然不是。三日之后,演武场见吧。”殷风不以为意,却也不愿再与小悠多费口舌,挥了挥手,便领着一干人等离开了。
“小悠,你……”子娴见小悠如此莽撞就答应了下来,心中有些焦急:“既然他们让他人上场,我也可以替你……”
“不必了,师姐。”
“小悠,你可知那殷天……”
“师姐!就让我……为师尊稍微做一点事情吧,否则我,寝食难安啊。”小悠声如哭诉,子娴听得心头一震,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子娴这才明白,这些天小悠看似平静,却是将悲痛都埋在了心底。
“我明白了,我们,回去吧。”子娴牵着小悠,缓缓向正殿方向走去。
“子娴,你以后就是师姐了,要多多照顾你师弟。”父亲的话陡然在子娴的脑海中响起,子娴却是有些茫然:“爹,我该如何是好……”
殷天与小悠约战一事,一传十,十传百,在整个太玄门内,穿的都是沸沸扬扬了。
是日,演武场内,已是围满了人。
有替小悠担忧的,有纯粹只是看个热闹的,也有对这场较量本身感兴趣的,而更多的,却是来期盼看到小悠战败之后的窘态的。
“小悠他……”却是楚词在人群之中,皱眉道:“是不是太莽撞了一些。”
“或许吧。但既然别人下了战书了,退避不应,更是会落人话柄吧。”一旁周峰好似对小悠的做法更为赞成:“况且以小悠的身手,谁胜谁负,还是两说呢。”
“你别忘了,殷天可是刚刚下山历练回门的,实力指不定增长了多少呢。”
“那倒也是……”
“来了来了!”两人言谈之间,两位主角,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登场了。
由于这次约战双方的特殊性,不少门内长老,竟也亲自到场,前来观看这两名少年的战斗,其中赫然可见当日在殿内为君若缕争执的郭老和美妇。
“殷天也算是殷无浩的得意后辈了,那君若缕不过离开宗门三年吧,这夜小悠修行最多也不过三年多,如何比的上殷天。”郭老面露得意之色,一副要看笑话的模样。
“都还没开打呢,小心风大扯了舌头。”美妇白了郭老一眼,却是不再言语,只是紧紧的盯向小悠,眸中好似可见丝丝隐忧。
“殷无浩门下,殷天,请赐教。”一褐衣少年抱拳行礼,眸光紧紧盯向小悠,虽好似也对小悠有所不喜,却也非殷风那般的怨恨。
“君若缕门下,夜小悠,请赐教。”小悠眸光清澈,回之以礼。
“演武法则,一方失去抵抗能力,或是认输,则胜负可定。同门切磋,点到即止,不可以生死相博。”一位老者站在台侧,一边宣读着演武法则,一边双手扣了个法印。
“演空!”却见演武台上光华一闪,两人顿时消失不见了,而演武台上,一道虚影呈现,正是小悠与殷空的身形!
小悠扫向四周,发现已是身处另一处平原,极目远眺,好似一望无垠,此情此景,与上次遭遇火衣教少殿的异空有些相似,却又不像那般光怪陆离。
“这是以空间入道的先贤们专为宗门纂刻的法阵,这般切磋起来,一来不会被周围人干扰,二来空间广阔,方能全力施展。”殷天见小悠似有不解,也没有急着出招,反而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多谢。”小悠点了点头,凝神望向殷天:“开始吧!”
话音刚落,双方气势都是陡然攀升,道道剑影立于小悠身侧,莹莹闪动着身姿。
而另一边,片片红枫散下,绕殷天周身飞旋。
怀揣着各自的目的,两人之战,在这演空之中,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