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落雪与柴越尧的事情白箫箫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对于柴越尧单凭一曲“乱红”就能够找到尚未谋面的佳人这一点来讲(注:虽然一开始找错了),却给了白箫箫一个不大不小的启示——如果她的朋友们也穿越到了这个时空,那么,她可以拿什么东西出来吸引他们来找她呢?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地可能,她也要试一试。
于是,第二天,白箫箫一身男装的,又出现在了“风华楼”门前,现在还早,“风华楼”还未到正式开门做生意的时间,显得整条街都比较安静。可是,当她将要一脚踏进去之前,却被人由身后猛地拽了出来。
回头一看,怔了怔,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方有点生气加忍耐的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远远地就看到你一身男装的往这儿走,还以为看错了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白箫箫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匾额,道:
“‘风华楼’嘛,你当我不识字吗?”
对方继续忍耐着,问:“那么你知道这儿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妓院啰,找乐子的地方。”此伊依然有问有答。
“你……”说到“妓院”二字,他都有点不自在,可他面前这位白大姑娘却居然说得是再自然不过,这还有天理吗?翻翻白眼儿,他再问:
“你知不知道,这里不是女孩儿家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一身男装的嘛,笨。”再配合性的甩了甩手中折扇,显出一副风流倜傥状,终于成功将她面前的这位仁兄气结。
完颜初端坐椅中,目不斜视,努力在这些脂粉味儿里寻找一些清新的空气。其实“风华楼”的后堂装修讲究,毫不俗气,门窗敞开着,整个偏厅都弥漫着从园中飘进来的淡淡的花香,舒适雅致,那些不入流的脂粉味儿也只不过是完颜初的心里作用而已。坐在身边的白箫箫看到他这副模样亦不禁在心里偷笑。
完颜初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横了她一眼,心道,他堂堂六王爷,居然陪着这个丫头跑到这种地方来,传了出去还不丢脸丢到家了?可是,如果放她一个人跑进这里来,他是绝对放心不下的,所以,也只好舍面子陪这个小女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冰肌玉骨,娇无力,且明显还没睡醒的美人儿才被一个小丫环扶进偏厅。见到白箫箫与完颜初后,带着职业笑容,飘飘一拜,道:
“兰见过两位公子,不知两位公子这么早来找奴家有何要事?”
白箫箫忙起身回礼,道:
“扰了兰姑娘清梦,在下真是罪过,不过,此事思前想后,非兰姑娘不可为也。”
“哦?”一听白箫箫这么说,兰倒也添了几分兴致,道:
“说说看。”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在下曾来过‘风华楼’,姑娘的歌声给在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在下有几首歌,如果姑娘喜欢,希望能请姑娘代为传唱一下,在下荣幸之至。”
兰攒眉想了想,坐到一旁,见白箫箫说的诚恳,便点点头,道:“唱来听听。”
白箫箫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来到窗边,心想,好久没唱歌了,希望不跑调才好。是的,她的如意算盘就是——“风华楼”是个三教九流的集散地,兰作为“风华楼”里最出名地歌者,她的一些歌一定会受到一定程度地传唱的,那么,如果余曼瑶、艾羽、悠尔或是关之焰能够恰巧听到这些二十一世纪的歌曲,也许就会顺藤摸瓜地找到她,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地可能,她也不愿意放弃。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与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首先,白箫箫唱了一首辛晓琪的《俩俩相忘》,因为这首歌是从小到大她练得最熟的一首,也是她和朋友们到KTV唱歌的保留曲目。
当白箫箫由窗外的景色中调回视线时,却惊讶的发现,不知偏厅中何时又多了两个人,梅与竹,每一个人都是静静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还在想着词中的含义,爱恨情仇,年华易逝地感悟,惹人回味。
而此时的完颜初呢?他正定定的望着白箫箫,黑如宝石的眼中闪着某种隐隐地猜不透地光,再也化不开了……
“太好了,真的很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歌曲呢。”兰兴奋地站起来,毫无避忌地拉住白箫箫的手,唱过一曲,还听不出来这位公子其实是个女子的话,她就白在风月场上混这么长时间了。
“谢谢,那么,你是愿意帮我传唱啰?”白箫箫再次确认。
“是,”兰用力点头,道:“我当然愿意,如果你能再唱得多一些,我会更愿意的。”
“好。那么,再唱首什么歌呢?”白箫箫想了想,她会的歌不多,因为记不住歌词,那就唱一首羽泉的《画地为牢》吧。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侠少英豪,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这一生都只为你,情愿为你画地为牢,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还对别人说着你的好。
只为你盈盈一笑,我便逃也无处可逃,拔剑斩情丝,情丝却在指尖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枉自称侠少英豪,前世儿女情还欠你多少?还你在还你在今朝。……
边唱着,白箫箫还边与兰默契地演着眉目传情地好戏——白箫箫以扇轻托兰娇好地下巴,引得兰送上柔情似水地抬眸;白箫箫曲起纤纤玉指划过兰吹弹可破地粉颊,兰含羞带怯,媚眼盈盈……两人一举一动,情意绵绵,还真的颇有点侠骨柔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味道。
只是,一想到是两个女人在这儿大唱卿卿我我,还真是有够酸的。这不,现下就有人很不合适宜地打了个喷嚏,兼做出一副受不了地浑身起鸡皮疙瘩状——
“啊嚏—”
厅内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这声喷嚏吸引了过去,此为何人?菊大花魁是也。
白箫箫一见是他,眼中温柔立即化作刀枪剑戟射杀过去,震得菊美人儿又打了个喷嚏,这几天他总是打喷嚏,不知道是不是这丫头整的那个辣椒水的后遗症啊,一想到就气。
“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鬼喊鬼叫地,原来是你啊。”菊闲闲地开口道。
白箫箫收回目光,做出一副不屑一顾地表情,道:
“今天本姑娘找兰有正事要办,没时间陪你耍花腔。”
菊不为所动,径直找了个舒适地椅子坐下来,玉手轻拈一缕秀发拂过耳际,风情万种,媚态万方,顿时显得厅中其他花魁有些微地黯然失色。
“你办的正事中,还包括想让兰帮你为这些歌谱上曲子,是吗?”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后,靠进椅子里,菊才又不慌不忙地道。
“是又怎么样?”白箫箫早听说兰曾在一天之内为一首歌谱了个十分完美的曲子,所以找上兰还有这一层原因,毕竟只是清唱,总会是美中不足吧。
菊笑,望望兰,并不答话。兰意会,有丝歉然地对白箫箫道:
“这位姑……这位公子,您一定是听说奴家会一夜配曲的传闻了吧?其实那一次,奴家是与一位客人打赌,背地里求了别人帮忙的,而奴家本人并不会谱曲。”
白箫箫张大嘴巴,看了看兰,再瞟了瞟在一旁幽雅品茗的菊,有丝绝望地对兰道:
“别告诉我说,是他谱的曲。”
兰歉意地笑容在加深,白箫箫如梗在喉,菊享受地咽下一口香茗,有感于今天的茶烹的竟是格外地香呀。终于有机会可以扳回一局了,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