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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幸福在哪里 绝望

木子决定找一份工作,仅仅为了病床上的妈妈,她想,没有爸爸,她依然可以照顾好妈妈。

她没有杨晓那样充裕的时间挨个筛选,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仅仅三天,她便上班了,因为省城,没有一份工作比销售来钱更快,而也没有比销售更好找的工作,并且,销售的工作时间自由,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妈妈。

可是销售哪是那么好做的工作呢?她置办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从修车师傅那淘来的,不到一百块钱,省了很多打车钱。为了见客户,七月的太阳将她白皙的皮肤晒的通红,然后蜕皮,直至黝黑。遮阳帽盖过的地方一道非常明显的分界线,黑白分明。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她竟不敢在妈妈面前脱帽。

一次到大学里推销他们的产品,她以为学校的领导应该好说话,结果竟被无端骚扰,还硬给她灌酒,幸好木子自小好酒量,这也归功于妈妈的培养。她没有被灌醉,但落荒而逃。她来不及哭,只咬紧嘴唇,使劲儿蹬自行车,以至于用力过猛,车子链条断了。她推着自行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车辆,忽然间她感到莫名的无助。她很想打电话给杨晓还有乐羽,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她此刻非常想妈妈。

木子修好车来到妈妈所在的医院,她买了妈妈最爱吃的水果,她想,只要妈妈开心点,大概病就恢复的快点吧。可是她还没到病房门口,竟看见一群人闹哄哄,然后医生护士推出一辆车,妈妈。事发突然,医生还来不及通知她,外婆无助的在一旁哭泣,木子顾不上外婆,径直跟着医生去到急救室门口。幸好,妈妈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医生说需要静养。

原来,刚刚来过一个人,是爸爸的新女人。她一来就冲着妈妈大喊,警告妈妈赶紧签字同意离婚,还说就算这样,她也得不到爸爸一分钱的怜悯,谁让她生不出儿子呢。妈妈是被她气晕的。

木子本不想再去跟“那边”有任何瓜葛,只愿跟妈妈还有外婆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可为什么就这也做不到呢?妈妈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她从未想过离婚,哪怕爸爸接二连三的背叛,她只是觉得,等他倦了,大概也就回来了。木子一直只是觉得爸爸只是忙而已,就算奶奶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姑姑也从来不会给她跟妈妈好脸色,但她一直相信,爸爸是爱她跟妈妈的,只是他真的很忙。

木子安顿好外婆,拜托房东阿姨照顾一下,顺便请求医生多盯着妈妈,她决定回老家一趟。

“妈,我要出差两天,外婆我已经安顿好了,这两天刘医生会多来看你的,有事一定要跟她说啊,还有隔壁床马阿姨家的姐姐会给你送饭,我已经谢过人家了,你不要担心我,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妈妈虚弱的点点头,木子竟不愿再多看一眼,她怕自己更加仇恨,然后将不快乐的情绪带给妈妈和外婆。

木子什么也没带,只有她自己,她不愿多停留片刻,因为妈妈还在等她。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桃树林边简易的秋千还在,那是她很小的时候,爸爸跟她一起搭建的。爸爸用他做工时省下的木料为她一个人搭建的,如今满是荒草,竟有许久没有清理了。那是她跟爸爸唯一美好的回忆,如今它也仅仅是回忆了。院子里不停有来来回回的工人,好像又在兴建什么。只是木子难过的是,他们竟在拆妈妈的葡萄架,那是妈妈最爱的葡萄,如今他们竟要拆除。

“你们干什么要动这个?”木子生气的朝一个工人喊到。

“这个位置最好,拆掉了好建游乐场啊。”

木子听后愈加生气,这时奶奶抱着一个小孩从屋里面带笑容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大概,这就是爸爸的新女人吧。比起妈妈,她的活力,她的青春,她的妖娆,竟是妈妈怎么也比不了的。大概爸爸看中的就是她的年轻吧。而妈妈,比爸爸还要大五岁的事实,怎么也改变不了。如今,爸爸已经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了,再不是当年那个拜师学艺的木工了,而妈妈,依然是那个只知道相夫教子的蠢女人,不会社交,不会打扮,不会爸爸的生意,跟不用说给爸爸带来任何新鲜感和刺激了。

“你个死丫头,吵什么吵,不要吓到我大孙子了。”奶奶抱着她心爱的大孙子,没好生气的说。

是啊,那才是她的大孙子啊,而她,不过是个没带把的女娃子,如何给他们老林家传宗接代。自从她出生,爷爷一听是个女孩子,便连妈妈的房门也不愿意踏进,而奶奶更是从来也没抱过她一下,更不用说如此百般呵护了。嫉妒吗,也许木子根本不在乎这些,她有妈妈就够了。

“我妈妈的葡萄架,为什么要拆掉?”

“那个位置不错,拆了好好给我大孙子盖个游乐场。那破葡萄,又酸又不好吃,留着干嘛!”

“那是我妈的!”

你妈妈什么啊?这都不是她的家了,自己还躺在医院呢,要这葡萄架子作古吗?”

木子本想说点什么,只是她瞬间觉得跟这些人不愿多话。

“我妈还没签字呢,为什么不是她的家了?”

“她命还保的住吗?”那个妖娆的女人说到,一边还不忘整理她的头发,木子怎么看怎么恶心。

“你是什么人,我家的事你多什么嘴!”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我妈还没签字呢,她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你跑回来干嘛,不用照顾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吗?”

“我妈需要手术,我是来拿手术费的。”

“没钱,我就知道她拖着不签字就是为了钱,儿子都生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要钱啊。”奶奶抱着她的大孙子回屋紧闭大门。

“我不想跟你们吵什么,只是我妈还没跟他离婚,他就有负责手术费的义务,就算是离婚,也应该有我妈的一份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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