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千方百计想要讨得敬妃欢心,见她如此相商,未弄清楚缘由,便连忙点头答应:“只要是慈殿娘娘吩咐,臣妾在所不辞。”“哦,这样啊,好孩子,那么,我也不觉得为难了。”
敬妃的话语像滚落的珍珠,字字珠玑:“我把郑尚宫许给永安为妾,与你共侍一夫,你的美貌加上郑尚宫的德行,虽说是世人都是贤妻美妾,到了你们这里是贤妾美妻,倒也让永安享尽了齐人之福。”
然后又调过头望着我,殷殷嘱托:“你与君夫人可要情同姐妹,你熟悉礼法,要多帮着她,姐妹情深,共同服侍好大君。”
真是太感意外了,意外到震惊,不是惊喜,是震惊,是几时敬妃存下了这个心思。
而徐氏“豁”的站起身:“慈殿娘娘,您怎么能这样伤臣妾的心呢?臣妾不过嫁给大君未及半年,您就要给他纳妾,臣妾可是把您当母亲侍俸的?之前您怎么挑剔臣妾,臣妾都是礼让的。”
敬妃抬起头,仰望着怒气冲冲的徐氏:“你岂坐下来说话,”她自是想晓以大义,
岂料徐氏并不知进退,偏往死理上认:“若非大君几次三番苦苦相逼,让臣妾没有退路,才不会做这个君夫人,受这么多约束。”
“你真是反了,”敬妃一拍案几,声音大声到连殿外的宫人都伏在地上高声说道:“请中殿娘娘息怒。”
这是她颇觉没脸,有失身份的事情,徐氏哪壶不开提哪壶,句句是戳敬妃的心窝子。
徐氏见敬妃大怒,少不得也有些心慌,缓缓的坐在了下来,但她的腰身伸得挺直,下巴也高高的扬起,她觉得自己是对的,是在理的。
敬妃站起身,走到徐氏的跟前,倨傲的盯着她:
“你听清楚,别说是亲贵,就是平民百姓,身为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给丈夫纳妾,是身为妇人的贤良,你这是在忌妒,就已犯了七出之罪。”
徐氏剪水僮仁,泛着倔强,这个时候仍是要强:“臣妾又不是不能生养,断了大君的后嗣,何言七之罪,若臣妾不能怀孕生子,漫说是纳妾,就是舍弃君夫人这个位置,也是甘愿的。”
她的言语虽然强势,也还是不乏道理的,敬妃在她的跟前坐下了,将手枕在腿上,缓和了语气:“你姑妈恭嫔徐氏不也是主上的后宫吗?若我像你这个德行,是不是都要把她们打发出宫呀?”
“慈殿娘娘,臣妾可没您那么大方,我的丈夫,我是不会让的,”言罢,她扬起秀眉挑畔的望着我,“臣妾的姑妈恭嫔娘娘在后宫过的什么日子,想必慈殿娘娘心中亦是有数,又何必,在臣妾跟前说贤良。”
“啪,”敬妃一耳光摔在徐氏的脸上,徐氏彻底失去了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徐氏抚着脸,两滴豆大的泪珠当时就滚落下来:“臣妾不做这君夫人也罢了,娘娘也不必问臣妾的意思,纳什么妾,我空出这位置也罢了。”
“唰”,数扇推门瞬间被拉开,“君夫人,你怎么这么跟慈殿娘娘说话呢?”未见其人,已闻嫔宫其声。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进入内殿连忙上前坐在敬妃身边:“慈殿娘娘,您消消气,儿臣原是来给您请安的,君夫人还年轻,刚嫁入王室,需要慢慢适应。”
敬妃的脸胀得通红,额前全是汗珠,将手搭在嫔宫的手上,喘着气:“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简直是反了,像个山野村妇,据据顶撞我这个老人家。”
嫔宫一面安抚敬妃,一面柔声打发徐氏:“不如君夫人先回府邸,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