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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相

“他们秉承天地大道,在大陆上弘扬至理,传授术法,人类才正式进入了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为了感念天地的恩德,人们把这片土地叫着天书大陆。那时候这片大陆尚是一个整体,根本没有九州的区别。”

“数万年前,忽然天地剧变,神血飘荡,玉璧崩溃,天书遁散,整个大陆如受巨力撕扯,破碎为九,九州之间出现了宛若天堑的海洋!”

这不就是地壳运动,板块运动嘛,至于说得这么邪乎么。林无忧一遍听,一遍忍不住的暗自吐槽。

“当时人们并不知道,随着天地剧变,撕裂的不仅仅是大陆,还有空间裂缝!当人们还在大陆割裂玉璧崩溃天书遁散的惊恐里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那些空间裂缝里竟是涌现出现了许许多多无比强大的巨型妖兽。它们兴风作浪,冲击大陆原始居民,有些甚至以杀戮摧毁为乐,甚至以人为食,大陆各地腥风血雨,天下的宗门节节败退,整个大陆陷入了从来未有过的危机之中。”

“也许是天地恩泽仍在,在整个大陆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圣王横空出世!”

“姬无双?”林无忧这会儿隐隐有了几分了然。

“不错!正是我们归元宗的绝代天骄姬圣王!那时候姬圣王破关而出,传讯天下,共抗妖兽。雍州大陆四十八位圣人群起响应,慨然追随。

“那时,其余八州的圣王各自起兵响应姬圣王,拥姬圣王为诸圣之首,共御外辱。”

“其时先后历经一百八十三年,在姬圣王的率领下终于打退了妖兽的进攻,但人类也因此遭受重创,当年追随姬圣王的圣人们陨落泰半,就连姬圣王也深受重伤。”

“如此说来,姬圣王和其余的圣人应该是这大陆的英雄才对,为何至今不能享受人间香火供奉,反而还需要私设神殿,偷偷的祭祀?”林无忧实在有些想不通。

“因为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当年为了彻底解决妖兽入侵的祸患,姬圣王不顾重伤在身,召集其余八州的几位圣王,决定实行女娲补天大法彻底封印存在于无尽之海上的空间裂缝,断绝妖兽入侵的通道。”

“然而这种提议却遭到了其余圣王的集体反对。”孙重九声音有些低沉。

“为什么?”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这场无妄之灾的战争才进行到这一步,彻底封印应该是大势所趋,林无忧实在想不出那些圣王们为何会反对,忍不住脱口而出。

“据说姬圣王最后时刻也是这么问的。”孙重九有些嘲讽地举起酒葫芦晃了晃。

“难道是因为争夺利益?”林无忧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理由,不由脱口而出,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眼神。

“不错,是因为利益!”孙重九的话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有些干涩。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对人性的了解却比老朽要透彻的多。”老孙头有些自我嘲讽的摇了摇头。

林无忧心说,我哪里是对人性理解透彻,不过是前世见多了见利忘义的丑陋面目,再加上现在旁观者清罢了。妖兽来临之时,人们能同舟共济,共同抵御外辱,但妖兽退去之后,人们内部的矛盾就必然要爆发。纵观历朝历代,莫不如此,要么是狡兔死而走狗烹,上位者把昔日兄弟一锅烩,要么是下面的抱成一团,把上位者的朋友打翻在地。姬圣王的故事也不过是异界版本的权利争夺而已。

“虽然姬圣王的提议遭到了其余圣王的抵制,但姬圣王当时的威望已经如日中天,无人可及,再加上这种提议也代表了天下主流的意愿,最后其余圣王还是听从了姬圣王的召唤。”

“但姬圣王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还在为兄弟们的服从大局深明大义高兴不已的时候,他视作兄弟的其余八州圣王早已经背叛了他。”

“姬圣王率领其余八位圣王和整个九州大陆共计一百零八位圣人,在无尽之海的深处,按照天罡地煞之位,摆下女娲补天大阵,沟通天地之力,想要强行封印空间裂缝。”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大阵运行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其余八位圣王竟是齐齐撤出,把姬圣王自己留到了阵眼之中。姬圣王已然知道遭到了背叛,但一旦错过机会,空间裂缝再无彻底封印的机会。所以……”虽然只是回顾历史,但孙重九却已然语气哽咽。

“为了九州大陆,姬圣王率领我雍州大陆仅存的二十三位圣人强者,竟是自解其体,竭尽最后一丝灵力,强行封印了空间裂痕。但我雍州大陆除了五位圣人重伤濒死之外,姬圣王和其余一十八位圣人竟是都神返灵墟,身归天地了。”

作为拯救整个大陆的英雄,没有谁愿意自己头顶上坐着一个光芒万丈的“神”,本来姬无双的存在就已经让他们黯然失色,如果再让姬无双封印成功,那么在这片大陆上,谁还敢正视他的存在?!

林无忧虽然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但是还是为几位圣王的狠辣果决和卑鄙无耻所震撼。为一己之私,竟然至整个天下于不顾。

“他们回去定然是对姬圣王大泼污水了。”想明白了的林无忧有些感慨地望着神殿中间,这位白衣飘飘,神采飞扬的中年男子。

“不错,他们回去之后,对九州大陆上所有的人类宣称,姬无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控制整个大陆,他裹挟民意,以拯救大陆之名,行称霸天下奴役万民之实。更是假借封印空间裂缝之名,勾结外来强者,企图把九州所有圣人以上的武力一网打尽!”

“幸亏发现及时,众人合力才狙杀了姬无双这个罪孽滔天的人类败类,强行封印住了空间裂痕。”

“此役之后,雍州大陆包括姬圣王在内的圣人级以上强者几乎陨落一空,其余八位圣王趁势分治九州。”

“他们传讯天下,声讨姬圣王在内的雍州强者的罪孽,一举摧毁了许多强大的宗门,并把雍州定位孽州,限制雍州发展,从此雍州渐渐衰落,成为九州之中最为弱小落后的大陆。姬圣王和追随他的四十八位圣人也都被列为邪魔,严格禁止天下祭祀供奉。”

“连祭祀都不许?”这分明是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的节奏啊,林无忧虽然早就知道了后果,但是乍然听来,还是深为震撼。

“其实他们是在害怕,因为姬圣王那时候的修为据说已经触摸到了那层永生之门的边缘,他们担心有一天姬圣王残魂会借助人间香火的祭祀重返人间。”

孙重九说得语气森森,林无忧听得脊背有些发凉。

“在他们的淫威之下,为了宗门传承,逃回来的五位圣人也不得不忍辱偷生,发表檄文声讨姬圣王在内的一十九位雍州强者,声援其他八位圣王的举动。”

“或许是出于掩盖真相的目的,他们终于停止了对雍州大陆的清洗,五位圣人才得以逃过一劫,就连强者陨落一空的归元宗,也在销毁了大部分顶级传承之后得以延续下来。”

“后来为了纪念这些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强者,五位圣人偷偷地联系当年的知情之人,先后历时六十年,以大神通在归元宗祖师神殿之后设置下了这一空间神殿。为了保密,只有我归元宗掌门,五位圣人所在宗门的掌门及神殿守护者才能开启此门。”

“您是神殿守护者?!”林无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位整天醉醺醺惫怠不堪的老者就是神殿守护者。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臭小子,敢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主要是意外。”林无忧急忙赔笑弥补。

孙重九也并不是真生气,“其实历代落日峰主都有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神殿守护者,负责守护神殿。历代峰主不肯在山上大兴土木,不仅仅是因为怕破坏我们道家始祖留下的圣迹,其实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无忧这会才明白,原来落日峰的破败竟是源于此故。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孙重九油光光的老脸,感情自己这位邋遢惫怠的师父才是归元宗真正的二把手啊。

“据宗门秘典记载,姬圣王在离山之前,曾以大神通在山门前留下了“归元宗”三个大字,把一生修炼感悟所得尽数封印于这三个大字之中,并留下预言:吾道不孤,必有来者,承吾衣钵。”

孙重九语气很是感慨,“姬圣王修为逆天,据说那时候已经触摸到了永生的门槛,想必是那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

“巨变之后,宗门历代掌门都会派最忠诚的子弟守护山门,期待有一天,圣王的预言能够实现,重新振兴山门,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万年!”

“几万年来,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引动山门的感应,乃至今,就连秘典都已散佚不见,我们早已经对此说法不抱任何的希望。由掌门弟子亲自守护山门,与其说是等待,不如说是纪念。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孙重九偶尔一次的游戏之举,竟然引来了几万年没等到的有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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