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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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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进入南国进内的意欢一行人并未急着会红颜阁,而是去了江南。同一时刻,扶余国王后的第一封家书也抵达了朱雀宫,太上皇喜极而泣。和戎长公主,太上皇有着诸多愧疚,当时的局势,骑虎难下,他不得不牺牲长女保全社稷的稳定。

“唉。”一声叹息,烛火突然爆开,把上皇的脸映的通红。然后,家书从手中掉落,用不了多久,朱雀宫就传出了上皇升霞的噩耗。京城开始下起了第一场小雪。

当丧钟敲响的声音传入霄汉,意欢与玉无痕等还在开心的游玩着西湖。当宫里的人开始为上皇服孝,意欢与玉无痕还在吃着江南名菜,商量着事情。

“不可能,你们在骗我。”是以,意欢卸下一身疲惫,回到红颜阁,得知这消息时,还在觉得她们在骗她。

史天云默默把自己手中的纸揉成团,失落的把手垂在了扶栏上。意欢已经绝食五日了,她把自己与世隔绝,锁在了长秋宫中。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冷霜子身上的蛊毒突然爆发,娜娜在照顾的过程中,小产了。这一切,其实应尽快报知意欢,史天云却在抬手敲门的一刻,犹豫了。第五日了,意欢守孝的最后一日,史天云想要成全她的孝心,就像那****哭倒在他怀里,对他说:“史天云,最疼我的男人走了。”史天云是自私的,他不愿意欢再次受到打击,尤其是在这种疗伤时刻。

“血月,我们真的不插手这事,让史天云把它瞒下来。”长阳宫里,两个从上皇死亡的伤痛中恢复过来的贵妇饮茶商谈着。

燕小蝶端起其中一杯茶,开口:“那你以为呢,他们不是都已经成过三次亲了吗,这点小事史天云都不能替阿缘做主吗?而且,生死有命。”燕小蝶见惯了生死,上皇驾鹤西去,也只是平淡问一句“走的可安静”,只不过,她不会细细妍妆,舞一曲《湘夫人》。

“你呀”太后纵有不满,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冬日的天比往常暗得早些,刚过申时,朱雀城中便已经掌灯。史天云奔走在朱红色的宫墙内,他接到燕小蝶的传讯,意欢在前一刻走出了长秋宫。“意欢。”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史天云停止了狂奔,蹑手蹑脚的上前,为她拢上银狐大襒:“我刚好顺路。”意欢微微一笑,温柔的把头靠在史天云肩上,睫毛轻颤,闭上了眼。

她累了。史天云轻轻吁一口气,抱紧了把他当作依靠的女子。他们的相聚不长,只能珍惜眼前的分分秒秒。直到意欢睡着,史天云才轻微挪了挪身子,把她抱到了寝宫。意欢乖巧的蹭了蹭史天云的衣裳,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似是梦魇,。

“大人,皇上召见。”门轻轻合上,史天云的脚步声渐远,意欢倏然睁眼。其实,她早没了睡意,她只想多留住史天云一会儿,因为醒来,他们便要面对分离。情为何物,不懂时,盼懂,懂了后,却又不想懂。朝思暮念,牵肠挂肚,一曲相思与君诉。

一晃,日子过去半月,再过一月,又是新的一年。意欢递了辞呈,这个新年,她准备与红颜阁众姐妹一起度过。锦绣城开始下起一场接着一场的鹅毛大雪,漫天漫地的白色覆盖地面,掩埋了锦绣城的血腥。过年前夕,城中接二连三发生命案,闹得人心惶惶,忙得史天云焦头烂额。

今晚,是意欢在朱雀宫停留的最后一晚,明日的太阳升起,她便要赶回红颜阁。寒风呼呼吹着,凄凄切切,吹冷意欢炙热的心。意欢约了史天云在孔雀楼相见,可是史天云失约了。显然,史天云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不过,意欢离开前去一趟一字并肩王府,就能发现,史天云喝了一夜的酒,烂醉如泥。可惜,意欢已经在返回红颜阁的路上。

寒风乍起,一字并肩王府渐显萧条,史天云走后,众仆作鸟兽散,只有老管家,不忘意欢的知遇之恩,留在府中。他见娜娜隆冬时分,甚是诧异,领着娜娜到后花园。“史大哥,对不起。”娜娜扶起史天云的身子说道。她知道,昨夜的事让史天云为难了。

娜娜也不想用手中的刀杀死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可是冷霜子没有鲜血供给,便要一命呜呼。

“血月,你还是出手了。”一大早,皇太后率领宫女气势汹汹赶到长春宫,燕小蝶缓缓为她斟上一杯茶,望着窗外澌澌雪花说道:

“起风了。”

意欢把马托付给红颜阁在京城的联络点,女扮男装,用红袖公子的身份寓居京城客栈。出城的时候,意欢偶然在一间茶肆听说京中怪事,料想以史天云的能力是不可能抓获真凶。这原本应是冷霜子的职责,可是这段时间冷霜子卧病在家,闭门谢客。

意欢再冷府门前站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摇着扇子正准备离开,可是她腰间小瓶中的蛊母极不配合,一下一下撞击着瓶壁。恼怒之下,意欢解下瓶子,放出蛊母。蛊母极为兴奋,东瞅瞅,西嗅嗅,忽而似发现神秘物种,身子拱起,如离弦之箭,朝着冷府大门射去,转眼,消失在门缝中。意欢懊恼的跺跺脚,飞上冷府墙头,穿梭府中。蛊母一路向西闯去,偶尔有几个仆人看见,汗毛倒竖,目瞪口呆。

冷霜子虽在病中,听力却甚为敏锐,立时警觉。意欢从屋檐飞下,快速抄起蛊母,蛊母拼命挣扎,尤是无效,被放入瓶中。意欢来过冷霜子府中无数次,知道这是一座荒废的小院子,想迈脚离开,房中传来沉闷的落地声。意欢一惊,手快过脑子的反应,先发出了五枚梅花针,而后,戳破窗格子上糊着的白纸,眯着眼往里瞧,漆黑一片。

意欢心里发怵,壮着胆子推门。“你不怕吗?”史天云的呼吸吞吐在意欢右侧,意欢心中一咯噔,门已经推开。意欢身子发软,跌坐在史天云怀里,史天云自然不会错过这投怀送抱的机会,一壁安抚意欢,一壁却又盯着波娜娜。波娜娜头皮发麻,抬脚往里走去。

从冷府出来,意欢一直沉默着。她以为波娜娜嫁与冷霜子,以该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至少可以保波娜娜一世无虞。史天云紧跟意欢的步伐,一而再,再而三的呼唤:“意欢。”

“这是第几批了。”意欢送走浮云君家的使者,玉无痕滑出轮椅问道:“阿缘,从京城回来,你便开始修炼苗疆蛊术,我不阻止你救冷霜子,可与浮云君家牵扯上关系,我想我要阻止。”意欢沉默,摩挲着袖口,明知这样做会将玉无痕愈推愈远,可是既然要在她与娘亲之间抉择,她愿意替娘亲承担。

“对不起,无痕。”千言万语,凝到嘴边只有这三个字。玉无痕神情落寞,如同一尊塑像在意欢眼中定格。不知不觉,他们中间镶嵌了一堵无形的墙。

“不怪你。”玉无痕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推着轮椅离开。或许,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他既许诺白若珈一世,便不再奢求意欢的爱。

浮云山上,白雪皑皑,一览无余。君非凡孤独的站着,他是君家四大长老之一,也是经历摧毁性一战后唯一活下来的长老。君家,也不像当年那样可以翻云覆雨,几经休养,君家凌驾于武林的地位才得以保存。君非凡说道:“无言,传浮云令,命君家子弟火速赶回,迎接神女。”君无言领命而去。

消息一在江湖上传开,江湖人士纷纷猜测是何方神圣,小道消息满天飞。意欢不在乎这些,只当玩笑听过,但是,听到史丰洲的反应时,意欢的笑瞬间消失。“原来他早就知道。”意欢抛下这样一句话,把妩色媚颜推出清一阁。

三日后,意欢乘马车前往浮云山,轰动武林。马车驶过喧嚣的长街,沿途叫卖声络绎不绝,意欢撩起帘子一角,羡慕的望着。她微微有些自嘲,意欢成为红颜阁有史以来最忙的阁主,亲力亲为,不像其余几任阁主,权力下放,将大小事情交给阁中弟子完成。

东方破晓远远观望着废寝忘食突破修为的意欢,心如同被一根细线弹着,疼得厉害。可是,他却不敢鼓起勇气阻止,他的身份,会让他们的友情产生裂痕。东方破晓甚至害怕,意欢把司空影领回,不让他们相见。意欢没有,在东方破晓上前参拜的时候,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君晓,东方破晓的真实名字。他是浮云君家散布在武林的弟子,为的便是寻找燕家灭门侥幸活下来的孩子。

浮云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刺骨的寒冷。意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边走边道:“东方破晓,你会好好照顾司空影的,是吧。”东方破晓点点头,他对司空影绝的真心。“那就好,东方破晓你娶的司空师姐,不是她身后的红颜阁。不管将来你我命运如何,我希望你能守住对我的承诺。”

东方破晓一呆,不敢正眼瞧着意欢。东方破晓肚里弯弯绕绕,几度想要开口,只是一想到当日他接近意欢等人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便觉得自己无耻。其实他能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一部分是靠自己的努力,另一部分是因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红颜阁。

“呵!”意欢呵出口中热气,讽刺说道:“原来真的是我看错人了。的确,红颜阁比司空影更诱人。”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欢她。”东方破晓急切解释,“当初,我是怀着利用她来取的你们信任的心思,但是后来,我是真的想让她开心,想与你们成为挚友。燕缘,我不想我们的友情就此结束。”

东方破晓的话温暖着意欢冰冷的心,她上前握住东方破晓的双手,“好兄弟。”然后毅然转身,以决绝的姿态踏上征程。东方破晓目送意欢离开,白色的背影融入广袤的天地。入出世与遁世并不是两个相对面,有时,入世即遁世,遁世即入世。

扶余国国王想不到会这么快再与意欢见面,仅三月时光,意欢身上的气场发生了强大变化。三月前,他对意欢还存有轻薄之意,三月后,心中剩下畏惧。高台上的女子裹着一身洁白,体态婀娜,双目如炬,压迫着众人的神经。

“可。”意欢声音平淡,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空间里,更让人心惊,尤其是与意欢单独见面。

北漠各国的朝见已经结束,他们返回了本土。临行前,意欢特意赐予扶余国国王一株千年老参。扶余国王后的病情终究是牵挂着意欢的心,她不想太皇太后失去父皇之后,又失去一位孙女。

“神女,明日便可抵达钱塘。”

钱塘自古繁华地,西湖更为甚,成百上千的游船在湖面穿梭。史天云一路行来,入眼的是处处笙歌,点点宫灯,说不尽的繁华景象,旖旎风光。史天云难得来到江南,有心游湖玩赏,偏这时,一驾小船停在眼前,船娘道:“史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史天云收起扇子,用力捏着扇骨。船娘的主子是谁,史天云有了答案,除了红颜阁,谁还会在意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史天云利索的跳上小船,船娘立刻载着他离去,淹没在巡访豪客、好事子弟当中。

灯影水色,桨声脂香,小船在一艘画舫前停下。舫上有两人在等候,见到史天云,一人卷起湘帘,一人下船迎接。眼前的画舫淡雅天然,史天云暗暗赞叹画舫主人的精致,心中揣摩是红颜阁何等角色。

“莫不是史公子觉得外面比里面暖和,竟舍不得挪动一步了。”舫中人声音平淡,史天云倒是想起了意欢,她也是这般与他说话。舫中人悠闲走出,与史天云并排而立。

“你们若为意欢的事情找我,恕我不能相助。”

“史公子先不要拒绝,听听我们的条件,再考虑要不要拒绝,毕竟史公子也不希望阁主阁主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她唇中溢出一声轻笑,犹如古琴上跳跃的音符,吸引了游湖的王孙。

“是画中仙。”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她嫣然一笑,不知让多少王孙的心沉醉。叫喊声此起彼伏,史天云冷冷一哼。

“对不起,史某无能为力,告辞。”史天云果断拒绝。

画中仙不悦的皱皱眉:“想走,没那么容易。”她一挥手,顿时,周围疏散的游船靠拢过来,围成一个圈。游船里的船娘纷纷亮出兵器。画中仙早有准备,布下天罗地网,瓮中捉鳖。

史天云道:“红颜阁太瞧得起史某人,江南分舵经全体出动了。”

画中仙笑意盈盈,如一朵罂粟,让人忍不住吸食,“史公子,若你答应红颜阁的要求,我便命她们退下,否则——”史天云从心底发颤,意欢说过‘四师姐是一流的杀手,我与大师兄联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未出招,史天云便已经败下阵。可是刺骨钻心的痛苦没有来,救他的是一曲箫声。

湖面上,飘来一艘洁白无瑕的画舫,舫上弹奏着管弦。隔水望去,可以看到四位女郎,白衣飘飘,洛神凌波。只是,史天云与画中仙无暇顾及四位女郎,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了另一位身上。

意欢眼中波涛暗涌,索性,闭上眼,睫毛轻颤。史天云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即将叫出口的名字吞回肚中,不动声色的望着。“小师妹。”画中仙唤道。一年的时间,红颜阁三易其主,意欢在成为浮云君家神女的同时,也就放弃了红颜阁阁主的位置。

意欢道:“四师姐,适可而止。”

史天云站于队伍最末端,望着意欢一步一步向前,距离触手可及,只要他想,跨出一大步,便能迫使意欢停下步子。环顾四周,独缺红颜阁,史天云不禁有些同情意欢,他知道意欢把红颜阁看得有多重要,不然不会屡屡告诉他大局为重。

意欢的一双美目若秋水,平静的望着下面的武林人士,偶尔与几个极为相熟的目光交流。众人看不见意欢白纱下的神情,幻想着她的喜悦与悲伤。意欢把目光转向君非凡,示意仪式的开始。祭神明,洒露水,跳兰陵王入阵曲,各派掌门率弟子与意欢相见,君非凡老练的主持着,一切结束后,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武当派见过”、“峨眉派见过”、“青城派见过”……“红颜阁见过。”

偌大的比武场上无人站出,君非凡又叫了一声:“红颜阁见过。”可是,红颜阁依旧无人出来,下面,开始有了闲言醉语。东方破晓撇过头,双眉间有忧色,这一刻,他是不是后悔没有带司空影前来。

意欢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平静的与武林人士对视。玉无痕话中的意思,意欢早已猜透,只是,她还盼望着大师姐能够理解。逐出师门,她的生死荣辱不关红颜阁任何事,这样大的盛会,他们也不会送上衷心祝福。炉子里的香燃尽,意欢回过头说道:“开始吧。”

可是,又有谁知道,红颜阁在路上遭到袭击,被困在树林里。秦陌瑶夜不能寐,她必须突破重围,见到意欢,让意欢把事情说清楚。“阿瑶,这一场我去吧。”玉无痕拉住秦陌瑶的袖口,温润如玉。玉无痕永远是这样,秦陌瑶却感到恶心,强行拂开玉无痕的手,走出与星宿派对阵。

秦陌瑶的剑法柔和,剑气绵绵不绝,一招未完,另一招已经使出。秦陌瑶的这套剑法唤作柔仪,讲究快准。可惜,几日的较量,身子透支,差半招,剑光直刺眉心,秦陌瑶绝望了。

“师姐。”司空影从半空中截断那柄剑,跳到秦陌瑶面前,“小师妹相信你才将红颜阁交到你手中,你向星宿派认输,对得起师妹对你的信任吗?”秦陌瑶摇头,她想她是辜负了意欢的信任。

“师姐,你,堂主、九师妹、妩色媚颜先前往试剑大会,我与其余门主留下,与他们一较高下。师姐,这个时候,小师妹最需要我们。”合欢门主扁素问站出来,帮衬着秦陌瑶出主意。这个历劫归来的女子,全身上下都带着毒,比以前更出色。

“对,对,对。”众门主持剑唤道,喊声中,士气大增,竟把星宿派给震慑住了。他们默默地让开一条道,让秦陌瑶等人离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意欢得了红颜阁上下的心,才能拥有进今日无条件的支持。

试剑大会的比试到了最后的阶段,结果呼之欲出,场中武林人士面露恶色,但也只能接受结果。平心而论,他们是技不如人,败给星宿派。虽然有史天云力挫星宿派中的三人,连赢三局,但是终归经验少,心高气傲,被人算计,打下了场。

“如果没有异议,那我便宣布这次比试的结果了。”浮云山长老君非凡站在比武场中央大声说道:“这次试剑大会最终的胜利者是星宿派。”

“我红颜阁不服。”秦陌瑶带着人跨进会场。她们的衣上沾着血污,但这血污却与她们身上的气场十分协调,令人肃然起敬。

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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